定能相逢-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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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怎么踢球的!”齐念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后排,身边还有陆知年,均是一身休闲。说着走过来很自然坐到了郑然边上。陆知年用脚停着那滚动的球,一弯腰拾了起来。邵华扭头看了一眼,又一屁股坐回原位继续大口的吃着冰淇淋。
场上一个中方的球员跑了过来,冲陆知年挥手示意,“哥们儿,扔过来!”
Homain这个时候也跑了过来,齐念延看着他跑近,一手很自然的放在郑然的后脖梗轻轻的掐了掐,左手还了冲着他挥了挥,算是打了招呼。
郑然没来得及躲开齐念延的手,就连忙接起急急响起的手机。“怎么了?哦,我知道了。恩,恩,bye。”
挂了电话起身站了起来,“同志们,来了点急活,先撤了。”
邵华嘴里还塞着甜筒,支吾不明的。小周和王芬媛都显出扫兴的样子,“这好不容易看回儿比赛吧!真是的。”
郑然没时间安抚大家的情绪,一边摆手告着别,一边提起地上的包就往球场出口走去。
齐念延跟着她走了出来,“我送你。”
郑然没有推辞,跟着他去停车场。
齐念延一边走一边从裤兜里掏出车钥匙,看着身边的郑然,“我上次跟你说的是认真的,你到六儿的公司挂职,我和陈祉江合伙买了新西兰一个酒庄,做定点旅游接待,你这边只需要负责订机票,安排行程就成。上班的时候打几个电话就可以搞定。”
“上班时间哪能接私活。”
“没事,下班打也行。”
“下班也没时间。”
齐念延被郑然的心不在焉惹火了,“你怎么这么死心眼啊!约你出来玩,你时间恨不得比国家主席还紧凑。一天坐办公室,回家还对着电脑,眼睛不想要了!你翻译个几万字又能有几个钱?”
“是没几个钱。”
齐念延象条要喷火的龙,竹筒倒豆子的话,自己的一片心意,贴心安排就象七种兵器八般武艺皆打在空气里。
听了郑然这么回答,立住脚,转身走了。
郑然一个人站在他的车旁,冲着他的背影吐舌头,小声的嘀咕着:“挖社会主义墙角!割社会主义稻草!就知道用你的特权,有什么了不起!”每说一句一只手还在空中比划一下。过完了嘴瘾后一个人走出停车场,往地铁站走去。
第 30 章
“你车呢?”
齐念延坐上鲍旗风的车,随手嘣一声很大力的合上车门。
“怎么着?又打门框上了?”
齐念延上车后就从置物箱里翻出一瓶依云矿泉水,拧开盖子,喝进去半瓶,一言不发。
鲍旗风见他情绪实在不佳,也就没再出言挤兑。掉转车头,往俱乐部的方向去了。
俱乐部里,鲍旗风拿着球杆附身在案子上来回的对着一个红球比划,由于只有他一个人在玩,所以他的重点不在进球而是在模仿奥沙利文的动作。
“喂?说是看球赛,怎么一个二个全都不见影子!”
鲍旗风把自己镶钻vertu手机贴到耳朵上接起陆知年的电话,一手把球杆扔到案子上,压低声音回到,“你以为我不想去,听说方圆百里以前混体校踢球出点儿名的都被他们找去了。”说着望了一眼他的绊脚石。
齐念延抱着旗杆靠着临窗的一个空桌,一直看着窗外的那棵参天国槐。偌大的一个厅,只有偶尔桌球撞击的声儿。
站在过道的陆知年挂了电话,转身看到邵华甩着手上的水珠儿正准备和他擦肩而过。
“我车上那些混了你眼泪鼻涕的纸巾还没收,你什么时候过去收拾下?”
邵华站住,本来想装没看见,听到陆知年还是提起了那晚,这会儿脸也有点儿红了。
陆知年有些玩味的看着邵华,眼神里有戏谑,“算了,不过一杯咖啡作为答谢不为过吧?”
邵华跟着陆知年上了电梯,透明的观景电梯快速向上很快停到了20层。她觉得头顶嗡的一声,一阵眩晕恶心,定了定神儿,有点儿后悔刚才贪吃凉。
两杯咖啡刚刚被端上来,陆知年就开口了,“首先,我想说的是,我以下的话并非是玩笑,也不是儿戏,这是我经过考虑,权衡所作出的理性的决定,我的出发点也是我们两人的共同利益。”
邵华拿起热腾腾的咖啡啜了一口,看着陆知年的微微上下开合的嘴,那唇角也有分明的线条,让她想起一个人。
“我们相识并非是出于什么目的,没有商业利益纠葛。我们有共同认识的朋友,对对方背景有足够的了解。婚姻是每一个人无法逃避的社会责任,我当婚,你当嫁。所以我认为,我们完全可以结婚。我这么说并不是自恋到认为你有意于我,而恰恰相反,我知道你一定爱一个人很深,也被伤的很深,应该是刚结束一段失败的恋情,我对此并不介意。但是我认为我们有一种特殊的默契,可以给彼此留有空间,又替对方挡下所有的社会压力。这种婚姻才是理想的状态,你怎么认为?我给你几天时间,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
陆知年滴水不漏的说完这一席话,靠向椅背,等着邵华的回答。
一只蛙在慢慢升高的水温里是不会跳起来的,在陆知年前后铺垫的话里,你想感到惊奇也没有立场。象绵绵的针脚,该绣的地方都绣到了。
而邵华,仿佛是刚听完一个商业企划案,沉默了一分钟之后,答到:“我考虑一下。”
从球场回来郑然就发现邵华不对劲,人明显打蔫,结果当晚就发起了高烧。邵华有一米六八;架在矮她一截的郑然身上,正好走路,她浑身冒着虚汗,意识有点模糊,此时正是夜黑风高。“让你再吃那么多冰淇淋!”听到郑然的数落,邵华想起以前在大学的时候,一次火锅实在太辣,吃的时候只顾着嘴上爽了,结果晚上闹肚子,她极度怕鬼又嗜看鬼片,幻想着半夜三更阴风阵阵的走廊和闹鬼发生率极高的厕所,各种鬼片精华剪辑片段全部不受控制的冲进大脑。无奈肚子的抗议非常强烈,悄悄的从上铺趴下来,站在郑然的床前犹豫了一刻,并不是因为不舍得把她叫起来,而是想了一下叫醒她的方式,5秒钟后决定用一种冲击力较小的蹲式。郑然一睁眼就看到黑暗中一颗悬浮在她被子上面的头,并发出轻轻的呼唤的声音。郑然是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听力也很好,那熟悉的嗓音加上发型的剪影让她很快辨别出那颗头来自她。郑然起床陪她来到厕所,她们两个一个蹲在厕所里,一个蹲在厕所外面的走廊上,有一搭无一搭的聊着。聊的是张柏芝的眉型,邵华迷迷糊糊意识不太清楚,分不清哪一刻是现实,哪一刻是回忆。
俩人走出小区打车去了附近一个附属职工医院,值班医生给量了体温,说年轻人体质好,打一针退烧药抗抗就过去了,不用输液。护士站有一个小护士正在看桌子上摊着的大部头的专业书籍。郑然瞄了一眼,上面有人体的脉络图,在这清清冷冷的夜里,有人在灯红酒绿,有人在好梦眠眠,也有这么一个白衣小天使在学习人体血液循环系统。
下针准确,快进快出,郑然帮邵华把衣服拉好,两人对那个小护士道了谢就走出医院,抬头看月朗星疏。邵华说,“你说想当年红军过草地爬雪山的时候,如果发烧了,那不就坐在路边等死了。没有吃的,没有药。”
郑然抬手把邵华外套的帽子拉起来,罩着她的头,“娘子军,明天还要上班,回家睡觉吧!”
“郑然,你就等着看他们失败,对吧?你从心底就没有信任过任何男人,不论李予其,贾乐天还是齐念延。”邵华没在继续往前走,郑然也在邵华的身后站定了。
“你尊重他们,但是你不和他们谈情。你知道当初贾乐天为什么离开你吗?因为他在试验自己在你心里的位置,结果当然很失望,你连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第二天甚至睡的比以前更香了,你对自己说,瞧,我的理论多么的正确,简直是放之四海皆准。”
片刻的沉默,“你对了。”邵华幽幽的再次开口,抱住自己的胳膊,低下了头。
郑然看着邵华的背影,语气很平静。“什么?”
“你曾说过看起来温柔和多情的人往往冷酷又强势。你对了。”
那是大学时,郑然对于李予其玩笑似的一个评价。而今听到,一阵心悸。
“郑然,我做了一个决定。我要和陆知年结婚。”
第 31 章
六儿两天没等到齐念延,这天一大早为了生意上的事跑到京郊的这家会员制俱乐部。
齐念延两条腿交叉的搭到桌角上,从盘子里拿了一个烤面包片三明治咬了一口。
一旁的六儿面露难色,“我琢磨着,这市场有点不好打进去!我前段时间也调查了几家行业内的龙头,基本上都把持全了没咱们什么事儿。你让我带100个人打1000个,这明摆了咱得败啊!”
齐念延悠哉游哉的一边吃一边说,“打不赢?看过以前的战争片吧!外国人打仗很绅士,站两个阵营,上膛,然后互相开枪,谁人多枪好谁赢。中国不一样,你要只有100人就先派上去50。这50人可以拿斧子还没等对方枪上膛就冲过去乱了敌方阵脚,给我们抢了足够的枪,我们后方的50人就既有斧子又有枪。这剩下的可就是以一敌十了。做事儿就要上三流,下三流都做全了。”
六儿听了不住的点头称是,“有点儿意思!诶,那不对啊!”本来一直点的头又顿住了,“我们还是要白送50个人啊?”
“谁说不是了。打仗就是要死人的!你想攻一个市场,不先牺牲点利益能行吗?”齐念延把剩下的三明治放回盘子,起身从大玻璃窗望出去,好久没仔细地看北京深蓝的天。
一边的鲍旗风撕了一块面包放进嘴里嚼着,拿起边上的牛奶喝了一口。
“有尹高见大笔一挥,你们怕谁啊!”他嘴里没停,手上也没闲着,倒了一杯橙汁给六儿。“你知道齐念上次送尹高见的儿子什么东西吗?”六儿好奇的听着,橙汁放在了一边。“尹高见这人是个酸秀才,喜欢假么意思,什么都入不了他的眼。这人老来得子宝贝的不得了,偏偏儿子不喜欢读书整天逃学去游戏厅,气的老家伙没办法。人齐念愣是从日本进了两台游戏机送家里去了。好家伙,一台游戏机200多斤沉呢!这不前段时间又把他儿子送进英国贵族学校去上学,老家伙现在见着齐念跟见着自己亲爹一样,叫干嘛干嘛!”
“走,六儿,钓鱼去!一起去不?”齐念延回头看着一边儿穿的齐整的鲍旗风。
“不去。我都陪你在这儿窝两天了!今儿我有个饭局。”
“瞧你笑的一脸猥亵,是不是有哪个三流明星到场?”
“错,是个美女作家,就那种用身体写作的。”鲍旗风得意的眯缝儿着眼睛,两眼放桃花。
“哦,谁?”
“莫言?”
“谁?”
“就莫言,写《丰乳肥臀》那个!”
赵林虎转身拿起渔具,“有才,太有才了!赶快去啊,千万别晚了。”
“跟我一起去呗,甭老一棵树上吊死。”
“我就不跟你抢了。”
“得啦,你丫现在就喜欢一个类型的,就是后面看象郑然,侧面看象郑然,前面看就是郑然那型的!哈哈哈…”
鲍旗风还大笑个不止,齐念延和六儿已经出门了。鲍旗风索性拿起面包整个塞进嘴里咬了一大口,嘟囔着,“还不让人说实话啦!”
郑然一直在等邵华和她提及上海之行以及她决定和陆知年闪婚的事。她们之间有一种默契,一旦感觉到对方真的在为一件事困扰,反而都自觉的不去碰触那件事,留给对方空间自己去想清楚,待到云淡风轻后再说。只是郑然没想到邵华以这种方式提到她们曾经回避的两件事,一件就是大学里郑然和贾乐天分手,一件就是邵华和李予其之间的了断。
邵华早起睁眼的时候感觉精神好了很多,完全没有了发烧时的症状,经过两天的修养基本上痊愈了。郑然起的很早,煎了鸡蛋,桌上放着土司面包。她一个晚上都没怎么睡,这会儿正坐着一个人喝咖啡。客户送的一包上好咖啡豆,今天终于有机会慢慢的煮了尝尝。
邵华走了过去,也倒了一杯,味道果然比三合一丰富很多,仿佛带有时间的甘醇。透过咖啡悠悠的热气,往事一幕幕象过电影。
“家里什么背景?”
“一般人。”
“是不是北京人?“
“不是。”
“一个英语专业的外地人能有什么大出息。”大二那年母亲头一次听到李予其脸上的嫌弃和失望已经展现无余。她看了心里不快,“妈你怎么这么势利啊!”
“你喝凉水能活吗?能活我就不这么势利。”
“我给你介绍个清华大学的研究生,人家可已经是北京户口了!”
“北京户口怎么了,北京人怎么着还就不是中国人了?你让他拿着户口本去刷卡,我看别人刷给他不。“
“你这孩子怎么抬杠。妈这都是为你好,我跟着你爸,没享着一天的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