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花情断深宫:杀妃-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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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一笑,我觉得很不自在。
不管别人怎么走的路,我是自已走自已的。
她说了这么多,话里的意思无非是让我靠着杨家。
可当我说出不恨的时候,我与杨家,也没有什么关系了。杨家真有那么好的话,张喜宝也不会恨得想要将杨家毁了。
她说的,也许是真的,李妃娘娘想做皇后,她也想趁着年关之前,让皇上对杨家上心吧,原来女人,都是和权势扯得上关系的,我一直都是边走边看边发现的,怪不得他说我真是一个笨蛋。
她热切地要留我吃午膳,我不太会推辞人,正想着理由,外面有公公的声音传了进来。
“奴才见过杨妃娘娘,皇上正宣云奉仪到正华宫用膳。”
倒是来催了,他还真是黏人,转眼不见了就派人来找,倒让我松了一口气。
杨妃不好挽留,便叫宫女送了我一些衣服物品的,还叫我常过来坐坐。
出来的时候她轻声地说:“知秋,过些天父亲进宫,便让父亲跟你说一声。”
我急道:“不敢。”
说实话,我不想见杨家的人,在你得势的时候,他可以低下身子来道歉,来说自已糊涂做错了事,在最潦落的时候,杨家的人会说,我宁愿养一只狗也不会看到你。
我一直说不恨不恨,就是不想要记起这些。
想来在杨家人的眼中,我此刻真的身价大不同啊,劳烦杨妃娘娘这么放下身段来拉拢我。
得君宠比得什么都强,可是这宠,今日未曾过完算不到底,何况是明白呢?
我只想保护我的孩子,只这么想而已,争宠争权之心,从来没有过。
第二十七章:欲封我为才人
回去和他用午膳,他心情甚好,看来是大大出了口心里的郁气。
宫里的公公告诉我,那个打了我一巴掌的嬷嬷,让人吊起来打得血肉模糊,永不得再出现在宫里。
他的借势发怒还真有那么一回事一样,可见对李家早也就怨言上心了。
在宫里,你不想争,不代表别人不会和你争,你想静,不代表风会停下来。而我对宫里的明争暗斗之事,极其的厌恶。
越来越多的沉重,总是想甩开,又紧紧地缠着我。
日子就这样糊里糊涂地过去,刻意不去想我在这之中充当着什么样的角色,可是有些事,终还是避不过去的。
还没差多少天就要过年,后宫上上下下洋溢着一种喜气。
我更喜欢缩在房里,谁也不去招惹,也不让谁来招惹我的机会。
如果不是月信这二个月没有来,我几乎都要怀疑我是不是没有怀胎,连一点点的反应也没有,什么都能吃,再腥的鱼汤也不会让我反胃,那些酸酸甜甜的食物,却还是没有引起我的兴趣,肚子也没有一点点的变化。
他迎着风雪进来,看我在做针线活,双眼明亮带着喜悦地看我,我站起来施了个礼,侍奉着他坐在高位之上,众人识趣地退了下去,他勾勾手指笑道:“知秋,过来。”走过去,顺从地让他抱坐在双脚之上,他从桌子拿着一本折子道:“猜猜里面写的是什么?”
“是什么?”我从善如流地问。
他亲昵地捏捏我的脸:“别那么懒,朕让你猜,不是叫你问。”“不知道。”我又看不到。
他笑:“真懒真懒的一个女人啊,朕告诉你,这是杨尚书呈上来的折子,写着云奉仪是乃杨家血亲,进宫几月身怀有孕,请朕加封你为才人。”
我心一凛,他这兴奋的表情,是要加封我吗?
可是由杨家人提出,我却是不怎么乐意的。
淡淡地说:“其实我与杨家,没有什么关系。”他却捏捏我的脸,脸上有着不赞同:“知秋你别这么傻,你与杨家的事朕也知道了,你娘已经过世了,别纠葛于以前的事而误了自已的前程,你这脑子或许比较单纯,朕不妨点醒你,在后宫光是朕宠着,光是能生下皇上还远远不够的,还得有后势之力,杨家这些年倒也还算是忠心听话,比起李家来,朕更愿意用杨家替代李家,杨尚书这一提出,不就是向你道歉了么?正合朕意。”
他又有些犀利地看着我:“你不想做朕的才人吗?”
并不是不想,他让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但是这才人,就这么简单吗?
那我宁愿他把我当成宠物一样,喜欢我把我加封便是。
何必要牵扯上杨李二家,把叹息留在心底,我摇摇头:“不是。”
他一听才笑了开来,却淡淡地说:“那便是好,就这样决定了,朕会让你做才人,朕会更加的宠你。”有些丝丝寒冷的味道,是不是所谓的宠,是加在不同的封号上的。
用杨家来替代李家,而用我来,引导着什么。
他明明知道我很小心,很在乎这孩子,哪里也不去,安静得像是一树梨花任雪落,他要我张扬,而我惧怕花开太艳遭折枝。
上次假装叫我昏倒,还远远不止是想逐走那讨厌的嬷嬷。
我暗里听到扫雪的小公公说,杨家的人很不满李妃这么欺负我,在李家上了折子要皇上封怀孕有功,主持着后宫大事的李妃为后,对这事极大的反对,皇上便压了下来。
而今看着他的笑脸,总是觉得太漂渺了一些。
他在乎我,是真的,他爱我,我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爱。
推开窗子,看着外面的雪纷纷然地下着,不明白,为什么只有冬天会下雪,为什么要很冷的时候才下雪。
身上穿着最暖的毛皮大衣,手上捂着永远都不会冷的暖手炉,可总是暖不进心的深处。
他叫我多出去走走,去串串门子,我出去,却是远远地避开那些人。
站在满天飘雪的梅园里,看着雪与梅竞相争那份惊艳,梅终须输雪三分白,而雪却差梅一截香。
我轻抚着那含苞绽放的梅,终是没有再折下它,远远有琴声,幽幽扬扬地响了起来,是师兄在梅花林里弹琴。
从雪间的小路往里面走,一转弯就看见师兄在飞雪中对着红梅眯起眼弹得如痴如醉,可我却不想多呆,那沐贵妃也坐在一边听着。
正想轻轻地走,她身边的宫女已经过来,施了礼说:“贵妃娘娘请云才人小座听琴。”
第二十八章:他要回来了
移步过去,淡然地看着沐贵妃,疏淡地说:“见过贵妃娘娘。”
她嫣然一笑,柔弱的五官格外的好看:“知秋,你不是该称臣妾吗?”
我暗里咬咬牙,至此为止,从来没有在别人的面前自称是臣妾,别人也没有这样见我计较过。
臣妾?她还这样问得出来,如果不是她,我至于这样吗?
我恨这个女,不管她多美,不管她多无辜多柔弱,不管我是不是放下了夏君棠,我终是恨她。
她轻嘘,示意我不必多礼,莫要打忧了琴声。
这曲子似乎也是夏君棠经常弹的,只是各不相同的心境,不同的人,弹出来的味道,却不是一样的。
她还对他念念不忘,这样是害他,还是害已?
桌上摆着茶点,宫女撑着伞不让雪花落下来,我心随着琴声而远,虽然会想起夏君棠,但是我自知,我已经没有资格去想他,也不要去想他。
我并不想坐下来聊,而是站了一会说:“如果贵妃娘娘没有别的吩咐,知秋就先下去了。”
“恭喜你,就要做才人了。”她浅浅一笑,如二月风中那弱柳,那么的柔弱与绝美,让人生不起一丝丝的怨恨之意。
“不敢当。”我淡淡地说。
她轻呷了口茶,有些娇慵地一手支着脸看我:“虽然还没有正式下旨,不过后宫的人都已经知道了,名册,现在正在【奇】本宫的手中,本宫喜欢知秋妹【书】妹的贤淑乖巧,一到本宫【网】的手中,本宫就批了。”她笑,带着七分无辜三分惊讶的神色:“难道知秋你不欣喜吗?可是皇上却挺有心的,你的名字,就在第一个,杨家这次又让你长脸了。知秋,如果你不喜欢做皇上的才人,我不妨帮帮你,做个坏人把你的名字划了。”我淡定地看着她:“我没有什么样的想法,贵妃娘娘想怎么做便好。”
“知秋,你并不是一个任人摆布的人啊?”她绝色的脸,浮上了轻笑:“后宫真的会改变一个人,现在,你信吗?”
我信,我盯着她的脸看,要我信又有什么用呢?
她忽尔莞尔一笑,小巧的脸上染上了无尽的秀色:“知秋,他要回来了。”
这一句话差点让我站不住脚,他要回来了,他十月才去的西北,就要回来了吗?可是,我却不是站在原地还等着他的云知秋了。
琴声一停,师兄张开眼睛,对上我却是一脸的惊讶,以及有些失望和叹息,那浅浅的苦笑,我看得懂。
我低下头看着鞋尖上的雪,谁来告诉他们,我也不想变成他的妃子,更不想成为他的女人,而今,我却只能认了命。
他长长地一躬身:“贵妃娘娘,曲子已弹完,下臣不忧贵妃娘娘观梅,下臣先告退。”
沐贵妃盈盈的美眸浮着柔和的轻笑:“下去吧,弹琴的人一双手最为珍贵,楼琴师你可得多保重,下次本妃还想听琴师你再弹一曲春江秋月夜。”
“能为贵妃娘娘弹琴,是下臣的荣幸。”他抱着琴而下。
经过我的身边,我明明听到他的叹息声。
遇上他的时候,他就跟我说,不问我为什么在宫里,可是终是让他知道我现在是皇上的女人。
“知秋,他回来了,你会高兴吗?”她扬起眸子认真地看着我。
我有些怒恨,却发作不得,淡淡地说:“贵妃娘娘你高兴就好,知秋身子骨弱,这风雪不能多受,免得得风寒什么,到时唯恐伤了孩子,知秋可否先告退。”
我提醒着自已,我有孩子,我不是以前的云知秋。
这宫里,有着上百双的眼睛在暗处会看着我的一举一动。他很会吃醋的,一旦知道我心情为夏君棠起伏,我不知他会怎么个折腾我。
我很累,我有孩子不想折腾。
她听了我的话,却是抬手拢着嘴轻轻地笑了出来,眼里有些怜惜:“知秋,你真的好单纯啊,那你先回去吧,不管什么时候都好,孩子都是最重要的,能改变一个女人的心思,也能改变一个女人的感情。”
“谢谢贵妃的关心。”我僵硬地说着。
一施礼,转身就退着走。
走着走着忽然很想流泪,心里好酸好酸。
咬着唇看着雪一样的梅花,开得多艳,也许多想想那个孩子气,那个蛮横的皇上,就不会这样伤心难过了。
我记得在树下,摇着梅花上的雪,花伴着雪香绯绯地下着,他亲吻了我。
努力地想着这些,可是梅花幻成了夏君棠的样子,温柔地带着笑看着我,就连雪花落下的沙沙声,也成了他低低醇醇的声音,一声一声地唤着,知秋,知秋,知秋。
他就要回来了,他就要回来了,天空一次一次地回响着沐贵妃的声音。
他就要回来了,而我,却成了皇上身边最受宠爱的才人。
我不想见他,我要躲起来。
第二十九章:暗示
临着过年,真的有很多的事做,而我也正式成为了才人,他赐了我一个小居,里面还是种满了海棠,可是我一次也没有去住过,一直在他的正华宫里,就连李妃说太后颇有微词,但是也没有过问过,大概是看在我怀了胎的份上吧。
还有二日过年,他终于忙得不可开交起来了。
现在的夏君棠,走到哪里了?在京城外,还是会先到种满绿竹的地方,去怀念那一刀一刀刻下来的名字,再划花的痕迹。
我似乎感觉到他就在我家不远处的路上,坐在马上在风雪中看着那独立的小木屋,我似乎又听到,马蹄声落地,笃笃作响。
“知秋,你在干嘛?”一声轻叫吓了我一跳,我发现自已夹了一块骨头,一直在咬着,吱吱作响,连他进来也不知。
赶紧收拢回散乱的心思迎了上去:“想事儿入神了。”也不瞒他,他的脾气我也约莫摸了个七八,要是说没事儿,他才会疑神疑鬼的。
他将身上的厚衣交给公公,捧着我的脸细看,我不敢回避他的眼神,瞧着就轻轻一笑:“你看什么呢?”
“看你有没有想朕。”温柔地一笑,放开我的脸又揉揉我的发:“看到是在想,朕很高兴,今晚你有口福。”
公公将一小壶酒放在桌上,一宫女上前倒了二杯。
他拉我回去坐下来:“尝尝看,这是杨梅酒,甜酒儿你一定会喜欢。”
闻着清香浓郁的酒气,轻尝一点,甜甜的带着酸酸的杨梅味,却有着酒的甘润:“挺好喝的。”
他让人开了窗,看着窗外飘飞的雪花,他挑挑眉一饮而尽:“微薰时看雪,格外的不同。”
我细细地品着酒,喜欢这味道,也许他说得对,微薰时看雪轻得像柳絮,满地银白美得像锦缎。
转回头看着他,他正支着手看着我笑。
“你看什么?”我忍不住脸红地问。“看你。”
“……。”
“怎么看也不够。”
我还是无语,手碰碰他的脸,没有喝多,这杨梅酒不是烈酒,他却醉得有些厉害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