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朝季尧,春暖花开-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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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心雨抓着她的手臂,哀求道,“快……送我去医院……绍庭……救救我们的孩子……”
陶笛也看见了她裙摆上面的鲜血,心口一惊。不管施心雨多么可恶,可她肚子里的孩子终究是无辜的。
纪绍庭终于转身看向施心雨,他眸光微微一颤,却没有动作的顿在原地。
陶笛急了,“纪绍庭,你还愣着干什么?快点送她去医院,孩子是无辜的!快!!!”
纪绍庭这才弯腰将施心雨抱起,施心雨扯着他的衣袖,哀求,“求求你了……绍庭……一定要救救我们的宝宝……”
张玲慧惊慌失色,“快点,送心雨去医院。”
在去医院之前,她一把扯过陶笛,狠狠的道,“你跟我们一起去,绍庭要安抚心雨的情绪不能开车,我不会开车。你会开车,你送我们去医院。”
陶笛这个时候也顾不得计较母亲对她的态度了,就这样被拉着出门,连家里的门都来不及锁上。
医院。
施心雨在来的路上就已经在纪绍庭的怀中失去了意识,她裙摆上的血迹越来越多,很是触目惊心。
他们双方的父母接到张玲慧的通知后,都赶了过来。
施淮安和纪海盛,袁珍珍几乎是同一时间赶到的。
急救室门口,纪绍庭一动不动的站着,宛如雕像一般。
陶笛也站在门口,只不过距离他们有些远。其实很想转身就走人的,只不过那个孩子终究是无辜的。施心雨裙摆上的那些鲜血,让她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很不对劲。
施淮安站在抢救室门口大致的询问了一下张玲慧情况,随即又一种肃杀的眸光瞪向陶笛。
陶笛疲惫的揉了揉眉心,不过她也不紧张。因为她不心虚,这事跟她根本就没关系。
袁珍珍看见儿子一动不动的站着,身子僵硬着,手臂上还沾染着鲜血,以为他担心施心雨。火气顿时不打一处来,冲上前就狠狠的扇了陶笛一巴掌,“陶笛,我本来以为你挺善良的。没想到你这么可恶,你干嘛要跟绍庭纠缠不清?你嫁给穷医生是你的选择,你不能因为嫉妒心雨就来害她肚子里的孩子啊。”
她大致从张玲慧口中了解到了一点事情,瞬间就认定了是陶笛在勾引他们家绍庭。
陶笛被打的头晕目眩,好几秒才缓过神来,白皙的脸颊顿时就有五个清晰的指印,嘴角渗出殷红的血迹。深吸了一口气,擦去嘴角的血迹,一字一句的道,“袁阿姨,我跟你澄清一下。这件事跟我没关系,我有没有勾引你家纪绍庭,你家绍庭心里清楚。我尊重你是我长辈,所以我忍你一次,但是真的没有下一次了。你不能为老不尊!”
袁珍珍见她还狡辩,更火大,扬手又要甩上第二巴掌。只不过,这一次那个雕像一样的纪绍庭突然就冲了过来,挡在陶笛面前。
这一巴掌就这样重重的甩在纪绍庭脸上,空气中都浮动着火药味。
袁珍珍心疼极了,“儿子,你疯了?你护着她干什么?”
纪绍庭仿佛感觉不到脸颊上的疼痛,只沙哑的道,“因为我爱着她。”
第39章,我在()
纪绍庭一句话,仿佛在空气中按了暂停键一样。
陶笛楞住了,随即凉凉的勾唇。时隔不久,再听见这样的话,心里的感觉也完全不一样了。以前会觉得甜甜的,现在却觉得涩涩的。
纪绍庭自己也楞住了,他完全是脱口而出,没想那么多。话说出来,他心里才了然。原来这一个月来,自己是一直放不下陶笛的。就算是跟施心雨在一起,听着她说话,他还是会想到陶笛。所以他无数次的半夜偷偷开车来到她家楼下,后来小区门禁不放行,他就在小区外面的马路上对着20楼那扇落地窗发呆。
今天的这一出,其实是他故意这么做的。他怀疑到这一切是施心雨在作怪,所以他故意冷落她,故意让秘书透露他给陶笛送花的事情,他自己乔装打扮混进小区,最后果然弄出了真相。
是以,他对施心雨真是失望到了极点。
正在担心女儿的施淮安听到这句话,眸底倏然射出一道凌厉之色,瞪了过来。
袁珍珍连忙打圆场,“儿子,你是不是气糊涂了?你说什么胡话呢?”
纪绍庭甩开母亲的手臂,看了陶笛一眼道,“我没胡说。”
施淮安怒了,“纪绍庭,你够了!我女儿现在躺在里面生死未卜,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
纪绍庭脸色沉了沉,没吭声。
袁珍珍把怒火都发泄到了陶笛身上,“亲家,你别上火,别上火。这事跟我们家绍庭肯定没关系,肯定是陶笛勾引绍庭的。陶笛冲动之下嫁了一个穷医生,肯定心有不甘,这才阴魂不散的。”
说着,她将纪绍庭拉倒一边,指着陶笛骂道,“陶笛,你也算知书达理。你能不能要点脸,经过这些事情之后,我们家绍庭跟你是不可能的。我们家已经认定心雨这个儿媳妇了,你别再痴心妄想了。”权衡利弊之下,她坚定的维护施心雨。因为在东城,施家比陶家,根基更深。
陶笛不屑的冷笑,“阿姨,你想太多了。我有没有勾引绍庭,他心里清楚。”
袁珍珍以前见到的陶笛都是一副乐呵呵的活络模样,这会只觉得她这冷笑的样子特别的碍眼。好像在嘲弄她的自以为是,她恼怒的扬手又想扇她耳光。
纪绍庭握住她的手腕,“妈,你够了!”
袁珍珍冲着纪海盛低喝了一句,“还不管你儿子!你看看他胡闹到什么程度了?”
纪海盛上前一把扯过纪绍庭,“绍庭,别没轻没重。”
袁珍珍这下子自由了,当着张玲慧的面怒道,“小慧,你这女儿你舍不得教训,我帮你教训了。简直是无法无天了,你看看她现在的态度,简直是目无尊长了。”
张玲慧眸光闪了闪,最终又移向了急救室的门口,一张脸上满是担忧和紧张。
袁珍珍的手臂再度扬上去的时候,没等纪绍庭冲过来,一只大手就准确的握着了她的手,淡漠的嗓音渗透着冷冽的寒气,“放肆!”
陶笛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被季尧另外一只手搂进了怀中。她贴着他的胸膛,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呼吸着他胸腔内特有的气息,莫名的心安起来。
季尧的手指慢慢的收紧,用力。
袁珍珍疼的蹙眉尖叫,“你谁啊你?放开我!!”
季尧松开她,剑眉拧紧,淡漠的嗓音满是不容置疑的气息,“再打一次试试?”
袁珍珍莫名的打了一个寒颤,眼前的男人气场强大的让她心虚。她倒是很想再打一次,只是她的手臂好像不听使唤了,根本使不上力气啊。
陶笛抬眸看着身边的男人,低低的叫了一句,“大叔。”
这声音,透着无意识的委屈还有一丝依赖。
季尧沉目,“我在。”
转而又看着纪绍庭,淡淡的扫了一眼他的架势,冷冷的勾唇,“我女人,我会保护!”
纪绍庭看见这一幕,眼底跳跃着嫉妒的火苗。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委屈不再是对他诉说了?他很想上前把陶笛从他的怀抱抢过来,只可惜父亲一直扯着他。
刚好这个时候急救室的门打开了,医生走了出来。
施淮安跟张玲慧冲上前,袁珍珍跟施海盛拉着纪绍庭也上前。
季尧则是搂着陶笛大步离开,在离开之前她好像听见医生说施心雨的孩子没保住,流产了。
第40章,乖()
急救室门口。
施淮安听到这个消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张玲慧双腿一软坐在椅子上,弱弱的问,“孩子已经没了吗?这可怎么办是好?心雨最在意她肚子里的孩子了……唉……”
袁珍珍虽然心疼那个流掉的孙子,不过既然大人没事了,她的心情也没那么压抑。她柔声安慰道,“没事的,心雨还年轻,孩子以后还会有的。这段时间我亲自照顾她坐小月子,等养好了身子,孩子还会有的。”
纪绍庭听到孩子没了,心底倒是松了一口气。
施淮安看见他明显松了一口气的那种表情,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怒道,“纪绍庭,你这是什么表情?你很开心是不是?心雨怀的可是你的孩子,你孩子没了,你还开心?你是不是太丧心病狂了?”
袁珍珍把儿子拉到一旁,安抚道,“亲家别动怒,你看错了,绍庭哪里开心了?绍庭自然也是担心心雨的,你看来医院的一路上可不都是绍庭把心雨抱在怀里吗?他的衣袖上面还有血迹呢,他心里肯定也不好受。”
施淮安眸光沉了沉,一拂袖,转身去看已经被推出来的施心雨了。
施心雨做完了流产清宫手术,人还昏睡中。脸色苍白的跟洁白的床单混合成一体,睫毛轻轻的颤动着,即使在昏迷中,似乎睡的也很不踏实。
她被推到病房后,纪绍庭只是站在门口看了她一眼,就别过了眸光。
护士离开后,他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我先回公司了。”
施淮安对他的态度非常恼火,一记怒眸射了过来。
纪海盛面子上也挂不去了,上前给了儿子一耳光,“胡闹!这个时候去什么公司?你在这里陪着心雨,心雨孩子没了,她醒来后一定会很伤心,你留下来安慰她。”
袁珍珍心疼儿子,暗自刮了纪海盛一眼,然后也附和道,“儿子,你留下来照顾心雨吧。公司的事情,暂时就不要管了。我跟你爸爸等一下先走,有些紧急的事情交给你爸爸去处理吧。”
说完,狠狠的对儿子使眼色。
纪绍庭想拒绝,袁珍珍压低声音道,“儿子,你能不能懂事点?妈妈没了孙子心情已经很不好了,别让我跟着着急上火了。心雨肚子里的孩子可是你推没掉的,你不留下怎么行?”
他想了想,终是留了下来。
等到病房里面的人都离开之后,他给陶笛发了一条短信。
————
“脸还疼不疼?生日快乐。”
当陶笛坐在车里,打开手机看见这条短信后,眸光一阵的复杂。
以前每年她都最期待这一天,因为她的绍庭会记得她的生日,还会给她准备惊喜。可是,时过境迁再看见这样的短信,她只觉得悲凉。一切都过去了,一切也都回不去了。
季尧在开车,淡淡的扫了她手机屏幕一眼后,眸光冷沉了几分。
陶笛对着手机在发呆……
“删掉!”
直到身边的男人冷冷的提醒,她才回神连忙删掉了短信。
将手机放回包里后,想到施心雨那个孩子没了,她有些惆怅。
季尧像是会读心术一样的看穿了她的情绪,半响淡漠道,“不值得!”
陶笛一怔,很快就反应过来。大叔这是在安慰她呢,大概也只有大叔安慰人都安慰的这么霸气。
她突然觉得心情好多了,虽然她真的很同情施心雨那个无辜的孩子,可这一切也是施心雨自找的不是吗?从头到尾,她都没有去招惹过纪绍庭,更加没招惹她施心雨。
所以,这一切都跟她没关系。
况且,她还白白的挨了一巴掌。想到这,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微微撅起小嘴。
季尧注意到她的表情变化,“很疼?”
陶笛坦白道,“疼是没那么疼了,最疼的就是被打的那一瞬间,这会已经好多了。只是真的挺让我恼火的,我那么勤快的敷面膜,细致保养的小脸蛋被这一巴掌都打了毁容了。讨厌死了。”
季尧再一次微微心神荡漾,身边的女人不做作,真实的很。她热情,善良,处处透着可爱。
不过,看见她脸上那清晰的指印,他的脸色又沉了下来,冷冷的道,“下次,打回去。”
陶笛眨巴着眼睛,点头,“嗯,我跟阿姨说过了,没有下一次了。我又不是泥巴捏的,哪能任由他们欺负?”
不过,她突然想到一点,“只是,我不一定能打得过她。我自认为自己还挺淑女的,打架啥的不太在行。”
谁知道身边的男人还是那简单的两个字,“我在!”
简单,粗暴,霸气!
陶笛心里竟泛起一丝暖意,看着男人的眸光多了一丝崇拜。
“记住了?”他问。
“嗯,执行!”她点头。
回到家里,季尧用冰袋帮她敷脸,动作有些生疏,但是却透着轻柔。
陶笛小手抓着他的大手,调皮的问,“大叔,你这是心疼我的节奏嘛?”
季尧淡淡回答,“不是。”
陶笛笑,一笑就扯动脸部肌肉,疼的蹙眉。
他动作一顿,更加轻柔几分。
敷完脸,陶笛去做饭。
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