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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好大一锅粥!-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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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转眼便忘记了刚刚的伤春悲秋少年愁。

    整衣梳理后,重涵和李章明便一起去往钟承止的房间。

    房里景曲正在给钟承止换药,纱布一层层揭下,露出敷药的伤口。景曲一点点小心地将敷在伤口上的药泥抹掉,又重新换上新的药泥。昨日伤口周围的黑晕已消失,但伤口还未完全结疤。对于重涵、李章明这种从小娇生惯养的大官家子弟,坐在一旁看得是触目惊心。

    重涵忍不住叹道:“这估计要留疤了,真是可惜。”

    钟承止笑了一下:“又不是姑娘家,留疤有何可惜的。”

    重涵抱起手臂:“姑娘家也没见皮肤生得如你这般漂亮的,待周太医再来,我问他有无什么办法可以不要留疤。”

    钟承止笑回:“你又见过多少姑娘家皮肤了?”

    重涵手一挥,一个得意的表情:“你未听过风流跌宕重二少吗,二少爷我可是阅人无数。”

    “哦,李公子,重二少是阅过多少人了?”钟承止带着笑意转头问李章明。

    “承止既然与涵儿兄弟相称,以后你我也不必客气,叫我章明就好。恩我想想,涵儿在佛山时如何我不知,但在京城时估计还未经人事。十二岁入国子监,此后在京城时多在国子监院内,平日不可出院,难得空时又四处玩闹,最多偶尔几次在霞凌阁聚会逢场作戏搂搂抱抱一番,实在没空阅人,而重家也未见有给涵儿侍房的丫鬟,所以”

    李章明还没说完,钟承止就哈哈大笑起来。这等玩笑话,李章明居然回答得如此认真,一下给重涵交了老底,弄得重涵尴尬不已。

    “喂,喂,我我在佛山可是很风流的。”重涵忙在一边自我辩护。

    “好好,我知道了。”钟承止还在不住地笑得前仰后摆。景曲一下没拿好位置,撞了一下,弄得钟承止生痛,皱起眉头。

    重涵立刻如被刺了一下,伸手握住钟承止搭在枕头上的一只手,拇指在钟承止手背上来回摩挲。

    “别动。”重涵和一直没声音的景曲一起叫了一声。

    景曲垂目看了一眼重涵抓着钟承止的手,又继续上药,上完之后给钟承止重新包扎。

    “看你还笑,别动了。”重涵一脸正色。

    钟承止只能又抱着枕头,把头埋在枕头里继续闷笑。

    “昨晚韩玉海云两人在其他监生面前大肆宣扬承止的咳那个花容月貌”李章明感觉有点形容得不太妥当,却又不喜说谎。昨晚其实说得更加夸张。韩玉和张海云的说法是重涵随便在路上捡了个举子带回家都貌胜潘安,李宏风那完全没法比,这些具体的李章明没好意思说出来。

    “还约好会试前在霞凌阁再聚一场,以期大家都可金榜题名,特地要我来邀约承止,承止如果觉得身体还不适,我先给拒了去。”李章明继续说。

    “无碍,这伤过几日应该就没事了。国子监监生估计多半能过会试,以后免不了都是要打交道的,不如早相与之。”钟承止全无介意地回答。

    “不舒服就别去,去了也没关系,谁敢欺负你,让我来。”重涵又恢复一脸得意地在一旁说道。

    这时,魏老进来了。

    重涵便向魏老交代了一下给钟承止做几套衣服的事,又交代给周太医说一声不用再配解药,只用近日再过来看看,开一些调养的方子。此时已近午时,重涵便吩咐了午饭,要下人把桌子拉到床边,就在钟承止的房里四人一起吃了起来。三人聊得甚是开心,景曲一人一语不发。

    吃完午饭,李章明便告辞离开,魏老又走了过来,说道:

    “二少爷,参加会试的举人或监生等要在近日把身份证明交与国子监与贡院登记造册,再自己亲自去贡院压手印取出准考证。钟公子的不如就给老奴同二少爷的一起提交。过几日等身体好些,再叫人送钟公子去贡院压手印取准考证。”

    重涵自己从不管这些琐事,此时听魏老说起才知道还有这些麻烦。而魏老没说的麻烦,是没有门路的举子就走前面登记过程,免不了就要多少被收刮,塞些银子出去。

    钟承止一听就知道这下自己省钱又省事了,二百两银票暂时是不用动了,便要景曲把前些日子才刚准备好的那些证件交给了魏老。

    钟承止毕竟伤还未愈,精神不佳,下午又睡了下去,叫几乎两日没睡的景曲也去休息。重涵昨晚也半夜未睡,等钟承止入睡便回到自己屋同去补眠了。而下午周太医就来了一趟,给半睡半醒的钟承止把了把脉,又开了些调养的方子给魏老。

    后几日,钟承止精神好转,要下人把重家的书成堆地搬到自己房里。重府藏书不似凡处,各类兼有。钟承止从中选出不少,每日抱着枕头看书养伤。重涵也几乎没出重府大门,成日呆在钟承止房间,跟着看书聊天。

    三年一次科举,每次参加会试的举人或监生等各种试子数以万计。虽然重涵早前觉得钟承止这么年轻就可中举必然有一定才气。自己这伙人有些是三品以上官员子弟,直接就可以以荫监生进国子监,不用过乡试就可参加会试。剩下四五品官的子弟虽然有些也是年轻就中举了,但对于这群权贵考个乡试,即便不想刻意作弊,往往各大省城的官儿都是自觉放着过,谁都说不清楚里面水份多少。

    而且才子多出在官富人家,是因为这些人从启蒙便受到最好的教育,又无需为生活烦恼,每日只用专心读书不作他想。钟承止这种无名子弟;捐个秀才还好说;中举必然是有真才实学的。但即便如此,如若那么容易就能中个进士,也就不会有那么多人从少年郎考到白发翁还是个举人,还有些人举人就考完了大半辈子。

    但这几日下来,重涵却发现钟承止是真的满腹经纶,才华横溢。虽然这数日实际在笑侃闲聊,并未认真向学,但凡往大了聊,钟承止都可以引经据典,出口成章,绝非池中之物。自己对重绥温、重熔信口胡诌的话倒成了真了。

    少年心性最经不起激,几日下来,重涵倒开始认认真真看书做起文章来,还着魏老请了早前在京城教自己的老先生来家里作答,唯恐考不出个像样的成绩。后来干脆叫了李章明过来,三人时而辩策,时而斗诗,时而围攻先生,不亦乐乎。

    半月过去,二月初六,拿准考证的最后日子。

    十几日下来钟承止的伤已大体痊愈。重涵的准考证也一直未拿,专门等着和钟承止一起去取。魏老准备好了马车,和钟承止、景曲、重涵三人一道往贡院驶去。

    来到贡院,几人都没想到的是,门口居然排了长长的队。压着最后一天来的人还真不少,其中很多人背着行囊。想想也是,京城的试子正常早就取了证了,这拖到最后一天的定是远道而来。坐着蹲着站着的各位举子已经在贡院门口盘了个蛇阵。

    拿证不单要核对证件容貌,还要在准考证上写好该考生现在面色、身高、发长有无残疾等等,每个人都要花不少时间。若要这么站队尾老实排下去,估计都要下午去了。重涵正在想这估计要走后门插队,却见到钟承止在那饶有兴趣地一边走一边一个个看着门口这些排队的举子。

    平安鸟不知何时也飞了下来,站在钟承止头上,东张西望。钟承止穿着重涵专门吩咐魏老定制的衣服,不管面料、绣工、做工、款式具是按着最好的来,还配全了配饰发簪。走在阳光下,绸面绣纹反着细光,加之钟承止的体型容貌,头上还顶着一鸟,再加之后面还跟着一个高大英气的景曲,实在是显眼至极,所过之地所有人都转头看着他们俩。

    重涵赶快把钟承止叫了回来,想说这要开后门插队的,还是低调点好。

    但魏老显然早有准备,直接叫三人跟着他走,原来早已经招呼好,两人的准考证也已经写好,从偏门进去按个手印就能拿走。

    但这队实在太长,居然就排到偏门那去了。一行人走到偏门附近,却看到偏门口围了一圈人在那吵架。原来前面还有个走后门的,却被旁边排队的考生围攻指责。这下四人进去也不好走也不好,便先站在不远处看热闹。

    待重涵定睛一看,这前面准备插队走后门的,居然是他的死对头——李宏风。

    外围不像内场的五六楼是优伶私室,而是一到六楼都是客位,往高自然是风景更好,霞凌阁在京城也是相当高的建筑,坐在顶楼东南半侧可以一俯京城全貌,在西北半侧又可以远瞭北山胜景,外围受欢迎程度丝毫不逊于内场。

    不过东北面由于下视禁中,于是这面四到六楼窗户全是封着的,不可让寻常人看全了皇宫大内。

    这次重涵和李章明张海云韩玉便是约在外围六层的东南面。钟承止重涵到的时候,天色还未暗,从敞开的窗户向外看,栉比鳞次的大小房屋横竖有致地绘出一个雄伟壮阔的京城。

    千古文人登高望远都爱作诗几首,六层墙壁上也挂着不少诗画名家的手笔。加上内场不乏韩玉这种喜欢流连烟花的多情文人,又有风华披靡这文武两榜。这样一个本是声色犬马之地的霞凌阁却给大华文化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早已不是寻常酒家南楼可比。

    钟承止不禁想到,假若不受战火波及,人为损坏。千百年后霞凌阁定然是代表着一个时代的传说。优雅的诗词千古传唱,妙手的字画百年流传,向后人述说一个前人的繁华与美好。而政权更迭,哪朝哪代,今日天下姓谁家,对比之下是多么无聊之事。

    没坐多久,其他三人便陆续来了。韩玉忿忿不平地表示为何不约在内场,这外边又见不着繁斐一面。几人哈哈一笑揶揄了韩玉半天,开始讨论起先日会试各个试题,谈了一下各自策问的解答和观点。

127|糊涂了() 
钟承止:若看到奇之内容,便是太过跳跃,请过几时辰再返来 xs520。

    重涵与爹每年只呆一半时日,与娘却是全年都在一起,感情自然非常深厚。

    重夫人每年与重涵一同去南方娘家,除了陪重涵调养身子,也是为了管理那边的铁矿与锻铸事务。

    重夫人有个弟弟,但为人懦弱不适管理大局。而重夫人表面性格温和,知书达理,内里却果断刚毅,处事大气。于是佛山铁务一直由重夫人过着一把手。这也是重绥温的意思,佛山铁务把握对重绥温至关重要,由自己内人亲自主管,总好过再隔一层。年初也是实在来不及将新一年的事务安排完毕,才无法与重涵一同回京,但也尽可所能赶在杏榜发布前归来。可谓是家里家外都能拿捏得住的难得一见之女人。

    重涵从小到大对爹多少有所顾虑,但从不会怕娘。重夫人一回来,重涵就带着钟承止与景曲去迎接。到了房里,先撒娇一通,接着便拉着钟承止的手介绍:

    “娘,这就是救了我命的承止和景大哥,相信家里也有人与您道过了。”

    重夫人立刻起身给钟承止与景曲行大礼,落地欲跪,郑重道谢,全不似重绥温那般。

    钟承止马上上前扶住重夫人,又回了礼,说:“重夫人不用多礼,非是什么大事,大家都相安无事就当是过了寻常一日便可。”

    重夫人上下打量了一番钟承止与景曲,看得出钟承止并非客道,是真未把救了重涵一命之事当作大恩。而景曲也不似一般,知道这俩定非凡人:

    “钟公子如此所言,甚是豁达,绝非凡夫俗子。那妾身也不待两位公子如寻常之辈了,只请两位公子在重府自在便好,如有要求,尽可开口。”

    重夫人说完又见了小礼,然后溺宠地横了一眼重涵:“你还知有人道过,这么久如此大的事儿也不给娘写封信,都玩野了去了。”

    “嘿嘿,这不是要准备会试嘛,孩儿都温书去了,而且知道娘也快回来了。”重涵笑嘻嘻地回答。

    “谁信你。”重夫人拿着手绢的手点了点重涵额头,“我带回了点你喜欢的南方吃食,一会要人拿到你房里去,给钟公子、景公子也尝下妾身家乡的小食。”

    重涵与重夫人又闲谈了一会,说了些近日之事,会试如何等。便同钟承止、景曲退了出去。

    重夫人等几人离开后,叫来魏老,把自己不在之时家中大小事务都问了个清清楚楚。她对自己小儿子了若指掌,这会儿瞧了一早重涵对钟承止言行态度,再听了魏老的一些描述,就知道自己儿子生了真情,只是不知情至何处。

    重涵带钟承止、景曲来到自己房间,突然发现今年回京后,他成日都是往钟承止那边跑,自己院子每日除了睡觉就没怎么呆过,倒是觉着生分起来。

    有下人把重夫人带的吃食端过来,有盲公饼、蹦砂,还有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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