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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好大一锅粥!-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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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毫无意义。”

    “”

    房里一时沉默

    “行吧,那也要等他们回来,先睡觉。”

    钟承止不再回话,合衣倒在塌上就睡。

    平安看着钟承止,扑腾了几下,飞进了窗外愈来愈暗沉一色的树与云的剪影里。

    入夜。

    对比着京城近乎彻夜的灯繁酒绿与歌舞升平,几百里外的建安沉静得如早已走过人世沧桑的耄耋老人,只是默默地看着年轻人依然在红尘滚滚间拼命呐喊与挣扎。

    岐黄馆被夜色笼罩,除了窗外风吹树动,似乎有轻轻的脚步声。

    钟承止依然合衣半盖着塌上不甚干净的被子静静睡着。

    突然。

    一道寒光,刀刃挥落。

    钟承止从睡梦中倏然睁开双眼。

    迅速掀起薄被,抬脚一踢。

    一脚踢到持刀人拿刀的手腕上,然后翻身滚下榻顺手拿起地上的长包裹起身反手抬起一档。

    婉萤的爹狂愤的面容在窗外透入的月光中显得无比狰狞,双目发红,挥刀往钟承止身上直砍。

    能看得出,婉萤爹有些许武功底子,但哪是钟承止的对手。

    钟承止两三下就锁了婉萤爹的全部招路,回身手肘往婉萤爹的胸部一撞。婉萤爹就猛地向后倒去,滑了一段撞在墙头,瘫坐在地上。om

    钟承止收了招,手握着长包裹的一头,长包裹直直地指着婉萤爹的脸,垂着眼睑俯视着婉萤爹,问道:

    “你想干什么?”

    “这句话应该我来问才对吧!”婉萤的爹咬着牙,声音从牙缝里传出。

    “哦?你觉得我想干什么?”钟承止回问。

    “你想对婉萤做什么?”婉萤的爹抬高了音量。

    “我对婉萤没做什么,而是你对她做了什么。”钟承止依然轻描淡写地说着。

    “她是我闺女!我做什么也不关你的事――!!” 婉萤的爹抬起头对着钟承止咆吼道。

    “你怎知不关我的事。”钟承止放下指着婉萤爹的长包裹,转而反手握着,双手抱臂,在房里渡起步来,一边继续清清淡淡地说:“尚药局,卢医堂。”

    婉萤的爹眼神一凛。

    “你是发现了什么又偷了什么便要躲起来?然后又怕太偏僻地儿去京城不太方便便躲在这?”钟承止继续一边踱着步一边漫不经心地说着:“你觉得你可以躲多久,即便这不是先被我撞上了,难道还想如此安逸地过一辈子不成?”

    “你是谁?”婉萤的爹眉头紧皱。

    “既然你会这么使鬼玉,难道没听过――”

    钟承止停止踱步,转头再次俯视坐在地上的婉萤爹,眼里似乎绿光一闪:

    “――钟馗?”

    婉萤的爹瞳孔急剧收缩,双手在地上摩挲,往后靠了靠。

    “你你钟馗不是应该豹头环眼,铁面虬髯,相貌丑陋”

    “呵呵。”钟承止一笑,温婉的声音在静寂的房间里似乎带着冥冥回响,而生出一股邪魅:“在下长得这么不难看实在是抱歉了。不过现在你是不是该给我交代下婉萤是怎么回事?”

    钟承止眼神直视着婉萤的爹。

    婉萤的爹面上露出一些慌张的神色,又用略微慌张的声音喊道:

    “我我婉萤我女儿而已,你是钟馗也不关你的事,你别想干什么――!”

    “你最好给我说实话,不然我会拿回属于我的东西,而且不管你女儿会如何。”钟承止瞳孔里分明地亮起一丝绿光,微弱却在这昏暗的房间里丝丝可见。

    “你”婉萤的爹还在不自觉地往后挪动。

    “你是如何做到移魂的,不要给我打马虎。我看情况来判断留不留你和婉萤的命。”钟承止向前走了一步,绿火依然在其眼里暗淡地旋转。

    婉萤爹死死地蹬着钟承止,粗重地揣着气:

    “婉萤她娘生她的时候出血了出了很多很多青儿她没挺过去我”

    婉萤爹说了一半停了下来,目光终于从钟承止身上移走,然后吱吱唔唔地欲言又止:

    “然后我我”

    钟承止眉头一皱:

    “行了,我明白了。”

    打断了婉萤爹半天也没说出的话,然后转身望向窗外,继续说:

    “婉萤的娘生产时熬不过去了,你又舍不得。

    于是你在婉萤还没完全离开她娘胎,脐带没断的时候,

    用鬼玉做媒,拿婉萤的血溶了她娘的血里,把婉萤的魂移到她娘的身体里,

    连半个移魂都不到,所以这么点小碎块也可以办到一个完整的移魂。

    之后又用你自己的血作引,长年以生血养玉。

    但是实际,你是亲手杀了你自己的女儿,

    又用你自己的寿命去换一具你妻子的行尸走肉。”

    “爹怎么回事。”

    钟承止话刚说完,婉萤揉着眼镜拿着烛台从外面进来。

    “你们在干什么呢”婉萤环视昏暗的房内,面色疑惑。

    钟承止转头看向婉萤。

    这一瞬。

    婉萤爹趁着钟承止转头的空档,快速拿起地上的刀迅猛地往钟承止身上挥砍。

    钟承止余光扫到,立刻挥起长包裹顺势挡住。

    刀刃撞到金属的刺耳响声在空气中撕裂而过,包裹布合着包裹内的黑色玄铁剑鞘一起滑落,露出闪着寒光的剑身。

    婉萤爹就如失神的狂犬,双手握刀,往地上一俯,鞠身又往钟承止身下如啮齿嚼物般袭去。

    钟承止手腕往内一折,剑身空中划出一个圆旋,往下垂直挡住横来的刀刃,婉萤爹被剑气重重地往后打摔到墙上。

    钟承止手中剑再一翻转,剑刃突然变得仿若透明如无物,往前对着婉萤爹,直直锐利地捅去。

    “爹――!!!”

    婉萤终于看清周围,一声尖叫,然后不顾一切地扑到她爹身上。

    钟承止收势不及,一剑刺穿了婉萤的身体,又插入了她爹的身体。

    “啊爹,”

    “萤儿萤儿青儿啊――――!!!!”

    细微的嘶嘶声从婉萤的身体里阵阵传出,带着暗光的青烟从伤口里袅然飘起,卷着婉萤气若游丝的呻/吟和她爹撕心裂肺的哭吼,在小小房间里升腾盘桓,旋转浮绕。

    钟承止叹了一口气,抽出剑。

    青烟顺着剑从伤口冲涌而出,如旋风般翻滚在空气中形成一个流光溢彩的巨大球体。

    然后慢慢的收缩,变小,最后如一颗水滴在空中凝结,坠下落到钟承止的手上,变成一快小小的碎玉。

    斩鬼剑,斩鬼不斩人。

    “你你萤儿――!!青儿――!!你不要走!不要走――!!”

    婉萤爹浑身无事,仿佛根本未被剑捅过,抱着婉萤,阵阵发抖,泪水在深深的皱纹上流出两道蜿蜒曲折的痕迹。

    婉萤的伤口留出的血色逐渐变深,伤口周围开始发黑,迅速地蔓延到全身,整个身体皮肤收皱变得如一具干尸。

    “你你为什么为什么――?!”

    婉萤爹不停来回看着怀里的婉萤和钟承止:

    “你知道吗,婉萤生来就畸形。

    你没见过那个丑陋古怪的胎儿!你怎么能懂!你怎么明白!

    我不是杀了我女儿,我是在救她!救她――!!

    你懂吗,你这个恶鬼――!!恶鬼――!!!”

    婉萤爹丧心病狂地对着钟承止吼叫,然后一手抱着婉萤,一手又拿起地上的刀胡乱地对着钟承止挥砍。

    钟承止一边闪避一边拿起地上的刀鞘套了回去,又拾起包裹布,拿起自己的那本闲书,三两步跳到房间门口,回手一挥。气劲再次把婉萤爹推得摔倒在地上。

    “有时候人想要的越多,能得到的越少。不过十三年的陪伴,与你已是恩赐。好好安葬她吧,不要逼我杀你。想你也不会告诉我什么了,就此别过。”

    钟承止把房间门关上,走了出去。

    黑暗的房间里留下了婉萤爹一个人撕心裂肺的哭喊在寂寥的空气里回转。

    建安镇依然黑沉而安静,树枝含着寒风互相厮磨,新嫩的叶苗开始在杈间窜出,冬末的冰寒也挡不住春芽的萌长。

    而人世的欢笑与泪水与这冬去春来,寒来暑往又有何关。

    暗夜笼罩的镇上被月光拉长的身影。

    钟承止穿过街道又走到了一开始遇到婉萤的那颗镇边的大树下。

    昏暗中看着光秃的树枝点缀着点点新叶的轮廓。

    钟承止坐到树下,把双手拢进衣袖打了个寒碜。

    平安在空中一划飞落到钟承止肩上。

    “你高兴了。”钟承止说。

    “这是你我该做之事,有何高兴与不高兴。”平安平静地回答。

    钟承止看了平安一眼。

    “帮我看了那个叫啥的没,韩玉?那家伙没事吧,就下了一点点泻药给他,居然那么严重?”

    “死不了。”平安依然平静地回答。

    钟承止又看了平安一眼。

    “你现在倒是安静了。”

    “你乖乖做事我就安静。”平安在钟承止肩膀上蹦了一下,头背对着钟承止的目光。

    “哎,明天景曲该可以到了吧。”

    钟承止头往后一靠,闭目养神:

    “要我乖乖做事,起码别让我风餐露宿的成不,要冻死了。”

    “死不了。”

    “”

5。二百两() 
清晨。om

    刚过完年的大寒天,钟承止就这么在树下歪着睡了大半晚上,实在是冻得够呛,一个哆嗦感觉身边有人靠近,醒了过来。

    一位身材高大穿着黑棕色武服满身英气的男子,牵着一匹通体黝黑的汗血马站在钟承止身边。

    “啊景曲,挺早的。”

    钟承止伸了个十分难受的懒腰又哆嗦了一下:“东西都拿来了吗?”

    景曲从怀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钟承止。

    钟承止拆开信封,取出几张盖着各种章的文件和两张银票,打开看了看。

    “”

    “二百两?”

    钟承止将银票往地上一拍。

    “你们当是哪?你们当是干嘛?在边城买个房子置点产业?还是紧衣缩食地过小日子?在京城和那些公子哥们混,二百两就够吃一顿的。要易云自己来和我说,堂堂一阎王托人入世好意思就给二百两?”

    “没办法,这几年没什么钱,还要管一府的人吃穿用度,只有这么多,一个铜板也拿不出来了。”景曲用他毫无表情不动声色的脸惟妙惟肖模仿出了阎王的语气。

    钟承止嘴角一抽:“找那几个还乖的门派要啊,不然拿点值钱东西来换,要我给你们指路当铺在哪?”

    “东西不能随便拿下来;每年上贡的大多都是实物,也无多少银两黄金。不过用度上是无碍的,你平常的衣着文房带了一点出来。”景曲前半段依然是阎王语气,后半换了自己的寻常语气。

    “为何要与那些公子哥混?直接中个状元,皇帝难道还不亲见?”平安在一旁插嘴。

    “知道文无第一吗,状元说中就中的?何况也不是见了皇帝就完事的,要从长计议。反正这点钱是肯定不成的;要易云给我想办法,不然哪都别想我去了。”钟承止又往银票上一拍。

    “你小子,给我够了。”平安发出了另一种声音。

    “你果然在偷听,让我吃没吃的用没用的,冻得半死不活的,别想要我做事。拿点值钱东西来换了,别忽悠我没钱。”钟承止对着平安说。

    “我当个阎王我容易吗,有钱我自己还想入世去吃喝嫖赌乐呢。二百两够你好吃好喝一年了,混个官自己贪污受贿去。”阎王的声音对着钟承止反驳。

    “”

    钟承止恍然大悟地扶着下巴点了点头:

    “去赌确实是个办法。行,先就这么着,万一输光了再找你。”

    “你给我好好办事别给我搞砸了。平安、景曲盯着他点。”平安继续发着阎王的声音。

    “再砸会有钟馗那么砸么,自己人都没了。”钟承止起身整理了下衣服。

    “哎现在我管不了几个人;你凡事多加小心。”

    “还指望你不成,行了死不了,大不了也就一死。去看看有无开门卖早点的了,快给我换衣服,要冻死了还要饿死了。”钟承止转身对着景曲说,一边把银票文件折回信封还给景曲。

    景曲收好信封,帮钟承止换了才带来的锦纹棉袍。这棉袍虽内夹棉却完全看不出,无甚厚度。宽袖玉带,全身素色却正身锈满暗纹,细看可以看到中间的玉兔图纹,不细看却和花纹浑然一体,巧夺天工。景曲又帮钟承止梳了髻发,全身整理好便一同往镇上走去。

    晨光熹微,镇上酒店已经开门卖早点。om

    “两份鱼糊面,四个软羊包子。”

    景曲叫好了餐点,与钟承止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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