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一锅粥!-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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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堂主自谦了,昨日就已尝过小樊楼的手艺,与京城白矾楼、霞凌阁相比也不逞多让。”成渊回。
“我说樊堂主为何要约我们在内场,原来是想要乌铁来先行试探一番,可真是好招。”钟承止拿起筷子。
“实在是失礼,成大人钟大人想必也知道现在漕运三帮的情况,在下也是稳妥起见不得已而为之。”樊可然抱礼回道。
成渊转头对着樊可然问:“既然乌铁在这,那樊堂主是想请鸣鸿派给清帮做助力来打这次的漕运三帮内斗?那这局面可与外面相传的完全不同了。”
樊可然:“如若在下不请鸣鸿派帮手,那形势就如外面相传的一样,清帮毫无可胜之机。在下同样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既不想要兄弟们去白白送命,也不想要清帮这么多年的传承就断在第一个女堂主之手。”
“何止鸣鸿,还有昨日镜中花水中月,虽然一旦鸣鸿介入了他们便无什么大用。”钟承止边吃边说着。
樊可然豪爽又略带自嘲的一笑:“近日与乌铁掌门接触后,发现这世间在我们寻常人知道的以外好似还有另一番天地。如若一般来看,能上披靡榜之人,在江湖里即便不算顶尖,也定是一等高手,能招到手上便是一大筹码。而临帮已经将一川派收到麾下,其中便有披靡榜第三的赵丸丸。一川派这几年声势颇为壮大,大有追赶扶山派之势,若不是镜中花水中月与一川派素有嫌隙,说不定也早就加入了临帮那边。”
“呵。”钟承止一哂:“一川派是无论如何都无法追到扶山与鸣鸿的,这其中有你们所不知的规则。虽然扶山与鸣鸿这些年都有衰弱,因为他们也没守规则,但好比瘦死的老虎无论如何都比猫大太多。所以假如鸣鸿真站你们这边,你大可不用担心那一川派如何。”
“但如若京帮临帮能拉到扶山派”樊可然略皱眉头问道。
“那是不可能的,扶山派定不会参与你们这些事。”钟承止斩钉截铁地回答。
成渊在一旁接道:“樊堂主今日叫我们来又为何事?”
樊可然点了点头顿了下,说道:“本一开始只是冲着既然能轻易打败镜中花水中月,看看是何方高手能否招到麾下。之后去查三位来历,发现不是那么简单,便连夜快马通知京城细作调查,方知道了是成大人与钟大人,但又不知两位大人究竟目的为何,便让乌铁掌门稍做了一点试探。”
“试探结果呢?”钟承止笑着问。
樊可然:“起码几位也非是站在京临两帮那边。听京城的消息二位大人是想查去年的投毒一案?”
“正是,不知如果能把去年投毒案调查清楚,对你们漕运三帮的局势会不会有所影响?”成渊回话并问道。
樊可然摇了摇头:“投毒这事可说仅仅只是一个导|火索。从去年那时开始,三帮之间便开始纠结账目分配不均,换船运输是否有私自苛扣,换人时是否有刻意破坏船只,相邻的地盘是否有越界行为等等。这些琐事一个个算下来,其实三帮里任何一帮都不可能有多干净,毕竟我们主要成分无非就是三教九流,即便上面纪律严明,私下有人做点事也不可能管得那么面面俱到,然后便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现在即便把去年的案子给清了,能证明与我们清帮毫无关系,但也洗不去这一年闹的各种纷争了。”
“除非能证明是京帮投毒,那京临两帮的联盟就完了,保不准成了三帮大乱斗,倒是也不错。”钟承止一副轻描淡写的语气。
樊可然一时没有接话,卫书水一直如景曲一般一言不发。成渊微微笑了一下在旁说道:
“樊堂主,你是想打赢这仗当三帮之主,还是想自保以求三帮如原来一般呢?”
“”樊可然沉默了一会,与卫书水对视了一眼,抱了一个礼,说:
“成大人在民众中向来声誉甚高,在下便也不瞒两位大人。说是妇人之仁也好,其实于在下来说,只是想帮中兄弟过点好日子,如果这一小樊楼便可养了一帮众人活得舒舒服服,又何必参与这江湖扯不完的纷争。即便现在仅在清帮堂主之位,下面都时有各种不满之言与小打小斗。如果当真赢了京临两帮,可预见那总帮主之位绝非是坐得舒舒服服。但是这漕帮一应的运作,数万人的生计,上连着官,下牵着民,环环相扣,一脉断便全身瘫,换了权欲之人坐在此位,只会弄得更是荆天棘地。现在这情况便是身不由己,鸣鸿派的要价非是小数目,即便能毫无伤亡打赢此仗,清帮也会耗损不小,后面如若遇上灾害之年,保不准就要出什么乱子,就不谈伤损严重会如何。但在下现在只能见招拆招,走一步算一步。倒是二位大人有何建议?”
钟承止吃着东西没有说话,成渊回道:
“樊堂主看来也是性情中人,樊堂主有没想过,其实对于朝堂来说,可一点不喜欢民间组织过于做大。如此询问一清官的意见岂不是在问如何自取灭亡?”
樊可然笑了笑:“漕运可说是大华之根本,只要漕运存在一天,便会牵扯着无数拉扦、搬运、行船的劳工,那便必会有一个漕帮这样的组织,因为有人的地方便有江湖,便少不了的帮派,灭了如今的漕运三帮无非也就是换一个卷土重来,能灭得完吗?成大人可不要唬我。”
成渊也回之一笑:“樊堂主也是聪明人,但是你应该懂,朝廷可以不灭漕帮,但不能由着漕帮在控制之外。往年三帮鼎力的局势对朝廷来说便是个好局,能不战维持从前便最好。但如若万不得已,你们非战无可免,那朝廷有两个选择:一是等打完收胜利者归附;二是一开始选个已在自己归附之下的阵营保其获胜。”
樊可然听完想了想,说:“成大人意思是要清帮现在向朝廷表示顺从吗?”
“这个我只能说先给樊堂主提个醒,看樊堂主既然如此坦诚之人,为官便不瞒着,具体如何要看过三帮情况后再做打算,此战依然是能免则免,免不了那就是这些后话。”成渊回。
“有个额外的问题。”闷头吃了半天的钟承止突然插话。
樊可然:“钟大人请说。”
钟承止:“你们与乌铁的交涉到什么程度了?他的人过来了吗?”
樊可然:“给了一个头款,并不是很多,乌铁说他的人不日便可调集过来。”
钟承止顿了一下,放下筷子:“我有办法能免你们这战,当然,只是一时,起码能让你们今年无法开战。而长远,漕运三帮发展至此合一可能已是大势所起,即便以不战的方式应该也摆脱不了,起码在你们三堂主之上有一个能服众的总帮主,此事才算告一段落。这方面樊堂主不妨早做准备,是屈于人下做个真正的堂主管好一地之事。还是想统管漕帮,一展抱负。又或者退出这纷乱的江湖,管他们斗得你死我活,与心爱之人隐于尘世,做个简单的女人便好。
樊可然一时有点语塞,须臾后莞尔说道:
“钟大人确实是不同反响之人,这些在下也并非未想过,不过人有时自己也不懂自己究竟想要什么,每日所做之事并非己之所欲,但是却无法选择那条看似更简单的道路。如今局势只要不太出格,在下便会尽自己全力保这清帮安定。来日若是真有人能一服三帮保得安宁,在下有何不能屈于人下的呢。而若是非战不可之时,也绝不会临阵退缩。”
钟承止眼里绿光微闪,点点头,拿起酒杯:
“那我便在此保证漕运三帮今年不会开战,并会竭尽全力使漕运三帮之纠纷和平解决。樊堂主今年不用花气力在准备大型开战之上,但我不能保证没有其他乱事。樊堂主不妨将乌铁暂时稳着,这对你除了多个碍眼的东西眼前晃之外,也没何坏处,但不要多给他银子。而如果到了必要之时,希望樊堂主能助我们一臂之力。樊堂主应该明白,我们所希望的局势,与你希望的可说是曲路同归。”
樊可然也拿起酒杯:“好!成大人与钟大人既然也如此直白,清帮又有何理故作姿态。在下不敢妄言欲达济天下,不过一小人私心,只想给周遭熟悉人事安定平和,想来与二位大人的天下大道绝不相违。往后如有能相助之处,定在所不辞。”
成渊与卫书水也举起酒杯,四人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钟承止又说:“不过有些事,已经为时已晚,今年难免是有些乱事的,不在你们漕帮也会在别处,但无论是哪处,无非都是一个人间万象,一张大网谁也脱不了关系。我看如今港口局势紧张也未尝不好,久溺于安定,容易生出腐败与懒散,居安思危说得容易做得难,如此让下面人警惕下也未尝不是好事。”
樊可然也拿起了筷子:“漕帮最初的形成意图,也就是给弱势的人一个靠山,连着的都是最普通的民众,如果真有乱事,绝对也撇不开关系。钟大人大可放心。不过”樊可然笑笑:“钟大人别介意,这些话,真不像从一位未及弱冠的人口中说出的。”
钟承止莞尔:“樊堂主这些话不同样不像从一位女子口中说出的吗。”
“哈哈哈。”又是樊可然爽然的笑声:“与二位大人今日几句话便散去了在下心头半年多的阴霾,甚是开心。来!喝酒!”说罢又对着成渊和钟承止敬酒起来。
54。泡浴堂()
钟承止和景曲这两个喝不醉的不谈,成渊和樊可然,还有那个与景曲颇有异曲同工之妙的二号雕塑卫书水居然也都是酒中豪杰。om几人一餐饭喝了大几缸酒,满屋醪香,却都丝毫没有酣态。
酒足饭饱,天色已暗。樊可然和卫书水将钟承止三人送到小樊楼门口,成渊便回头示意不用再送。刚出大门,脚还未踏到街道到上,街上的人突然全往两侧躲避,有些都挤到小樊楼里面来,又把钟承止三人给挤了回去。不一会一辆装满酒桶的四拉马车飞驰而过。街上人太多,如此这般回避,还是有几个人被撞倒,但是马车根本缓都没缓,一骑绝尘。
“哎这是县里的厢军,只有拿酒的时候一派勇猛,平常懒散得连乞丐不如。”樊可然见到这情况又折回来,在钟承止三人身后说,“京城七十二家正店,临清也有十来家,有三四家给军队供酒,这种情形几乎日日可见。”
成渊摇了摇头,侧过身回:“京城也未见多好,京城禁军虽比普通地方厢军要略强,实际也已惫懒成风,连城门上的士兵都经常偷逃去喝酒。上次萧将军打打仗还真得说是件好事,起码让这些士兵知道自己是干什么用的。要说现在也就萧将军手上的那几万禁军还有点禁军的样子。”
樊可然点了点头,又转头对钟承止说:“刚刚钟大人说得不错,久溺安定,易生出腐败与懒散,居安思危易说不易做,确实应该让下面人警惕点。”
钟承止也点了点头,笑而未语。
没一会人群也恢复了正常,三人再次见礼离开,自行回到了客栈。
‘久住仆家’有专供头房客人沐浴的浴堂,三人一身酒气,回到客栈便转去沐浴,见浴堂也没有他人,便与搓背的仆役说了说,要其出去,在门口守着,暂时不要让他人进来。om
成渊、景曲,尤其景曲,穿着衣服还不是那么明显,一脱下衣服都是肌肉分明,虬结精壮,看起来就遒劲有力气势非凡,绝不好招惹。恐怕捏死个人与捏死只虫没大差别。
搓背的仆役本蹲在角落发呆,一抬头看到光着上身的成渊、景曲两人,立刻出了一身汗,点头点头地答应便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三人便乐得包场似地泡着。
成渊忍不住问道:“你有何办法可以免了这次漕运三帮的私斗?”
钟承止靠在池边,头发随意扎着个马尾,散落着几束发丝被浸湿贴在面颊之上,热水蒸得脸到胸膛都泛着微红,转头望向成渊,可说是嫣然一笑:
“这个现在说出来就没意思了,可以说是个颇为奢侈的办法。不过反正我们不是有俞大东家吗,皇上肯定要去找俞东家要银子的。我已经可以想象俞东家那可爱嘟嘟的脸上无可奈何的表情了。不过估计他后面肯定会想点花招儿把这钱又框回去。”
成渊一时没有回话,挪近了一点:“早前你为何没说有办法可以免了这三帮之争?”
“不是说了看什么茶叶什么水便点什么茶吗,你难道先想到清帮堂主会是这样一人?”
“那倒是确实想不到竟会是一如此爽然的女子。不过你不怕只是樊堂主一面之词?”
“如果她说的是三帮是非,谁对谁错,这个往往一面之词不可全听,因为每人都有自己的立场。但是樊堂主只简单地说了自己的想法,并未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