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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好大一锅粥!-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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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只怕很难,即便能免了这一时的,也免不了后面的,这就是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等三帮合而为一了,又会有人觊觎帮主之位而谋权夺位,难免再次生起战事造成分裂。如此分分合合,直到某日漕运就没了,自然也就没这档漕帮的合合分分了。”

    “呵呵,承止倒是对这世间之事看得颇为透彻。”

    “成大人过奖,看得透彻是一回事,做得清楚是另一回事,若果真想直接阻了这分合之战,只能从本质上改变这世道的性质,这并非一人之力可以随意为之。而做不到也就只能同成大人一样,尽力免了眼前之战的事儿,只求图一心安理得,给自己交一份不如何的答卷罢了。”

    成渊一幅饶有兴致的表情看着钟承止,轻轻带笑,半响没有说话,稍后说道:

    “承止叫我成渊就好,这么叫习惯了,等后面一不小心万一叫错,还泄了身份。”

    钟承止依然一幅面带微笑波澜不惊的表情,眼帘垂了一下又看着成渊,接着说道:

    “那你现在想如何查起,去年查不出,现在不是更难查了。”

    “去年没有多查,也是因为最关键的如何下毒毫无头绪,有了承止竹松看的见解,这方面倒是可以另做打算。本身这案子一大疑点就是杀了临帮如此多人,究竟对谁有何好处,弄清楚这个我想案子不破自明。我们可以潜入他们帮派之中,看看有无这方面线索。”

    “恩,也只能如此,我无意见。”

    “竹松看那事,承止你是如何看出的。”

    “这个嘛,不如你与我说说你功夫哪里学的?”

    “承止不是说不多问的吗,我有记性时候就带着功夫,后来在李家也未间断练功,于是自然如此了。”

    “那也是同样,我自有记性起就能看透这些事儿了,成渊你就不用多问了。”

    这时,有人走近的声音。船上有人送饭来了。

    “成大人吩咐的小菜和酒水,如果还有别的需要也尽管吩咐。”一个船头模样的人一脸讨好之色地说道。

    成渊移走了棋盘,让这几人把酒菜放到桌上来。

    “沿路有些城镇亦风光不错,成大人钟大人若有想下去玩玩的地儿,也可以尽管吩咐。奴才们自会等着两位大人。”

    “你们现在与清帮的关系,本官若停在清帮的地盘,不是给你们找事儿。”

    “哎,谁怕他们,他们若真敢生事儿。那只管动刀子来真的,看是谁怕谁。”

    “真准备动刀子了?”

    “哎,这奴才也不知道了,上面人的事儿。我们这些船夫就只看旗子怎么挥,我们怎么动。”

    “对了,等与临帮交接之时,你可不能说我们是当官的,那可坏了本官的事,万一给京城那边听到了,你是没事儿,本官回去可是要听河东狮吼的。”说着成渊把一旁钟承止往怀里一搂。

    “”钟承止十分无语地垂着目拿着酒杯喝酒。

    “奴才懂的奴才懂的,成大人尽管放心。临帮那边奴才乱说也无什么好处,绝对不会给成大人钟大人泄密。”船头听了不住点头说。

    “恩,你下去吧,这还有十来日,看到我们在一起时,船工都离远点,不要听我们说话,钟大人会不好意思。”成渊说着把钟承止喝了一口的手中酒杯拿起一饮而尽。

    “”钟承止手还悬着。

    “懂的,懂的,奴才这就退下。”

    然后这个船头立刻带着两个拿菜的船工退了下去。

    等船工走远了钟承止说道:“下官实在是低估成大人的本事,可不只是功夫了得,估计进个戏班子也可以当个主角儿的。”

    “承止这样老是叫错称呼就知道定是进不了戏班子。”成渊放开了搂着钟承止的手,继续说:“这戏你可得演完了,不然理也说不过去,所以我是不是应和景兄换个房睡?”

    “那自是不用了,在成大人的震慑下,想必这些船夫也不敢来看屋里睡得究竟是谁,还请成大人多委屈几日了。”

    “承止还怕我对你做何不成。”成渊嘴角一翘,拿起自己的酒杯,笑着说。

    “恕下官胆小,可不想再如刚才那般被成大人压在身下了。”钟承止举起酒杯敬成渊一杯。

    成渊回了钟承止的敬酒,一饮而尽,然后说:“这艘船主要运的是龙泉窑的瓷器,瓷器不宜多动,万一有事也不好摊责任,所以都是一艘船同样船工送到底的。不过到了临安那边会有临帮的人来交接。到时候承止可不要泄漏了身份。”

    “成大人不必担心,到时我自会见机行事。”

    之后三人一边吃饭,一边继续就案情聊了聊,便已夜深。

    钟承止与景曲进了大房间睡觉,成渊这四品大官就只能委屈在那不怎么样的小房里将就了。

48。看日出() 
漕船在夜色中与无数船只交错而过,继续沿着运河顺流而下。om

    头一日睡了一下午,晚上吃个饭聊聊天又睡,钟承止第二日清晨就已没了睡意。轻手轻脚爬起床穿戴好,以免吵醒了还在睡的景曲,打开门准备去洗漱。刚出房间,就发现成渊已经站在甲板上。

    时近四月,晨风早已不再寒冷。清晨天色还未全部亮起,如散着一层浮云朝露,隐隐渺渺。只觉得湿润的空气夹着河水的味道在甲板间来回欢弄戏舞,带着船上人发丝衣袂不住飘动。

    成渊身形颀长,比景曲矮不了一点,虽然没有景曲那样隔着衣服就能感觉到的健硕身材,但即便一般人也看得出成渊绝不柔弱,定是带着功夫。同时又有着士大夫儒雅端庄的成熟俊朗,是一种居于文人与武人之间的特别气质。

    钟承止抱着手臂侧靠在船舱墙壁上,看着成渊身长而立的背景。想着如果重涵不学歪不长歪,过个七八年估计也是这般的感觉。

    见成渊也没反映,钟承止便打招呼:

    “成大人这么早就起,可不要说是房间睡不好。”

    成渊回头,轻轻一笑:“若是如此,承止难道会让我与景曲换房而睡?”

    “那自是不会的。”

    “马上要日出了,承止过来看。”成渊一边说,一边伸出了一只手。

    钟承止走上前去,成渊便把手放在钟承止肩膀上。

    “能和承止一起无所事事看这十几日的日出”

    成渊说着的时候,两人站着这侧河边远处的地平线上,粉云匪雾,层层渐明,一轮红日缓缓露出边廓。om霞光顿时划开云层,冲破暗淡的晨色,撒在人脸上忍不住地眯眼。

    “也是一大快事。”成渊回头看着钟承止。

    霞光打亮了两人一侧的脸,显得另一侧无比深邃。四目相对,钟承止总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

    “我晚了一步,不过这不碍我做好该做与想做的事。”成渊柔声说着,然后转回头去看日出。

    过了一会,太阳完全升起。成渊放在钟承止肩旁上的手抬起拍了一下,说:“去洗漱,我去叫船工准备早餐。”便转身离去。

    钟承止看着成渊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没多久,景曲与平安也出到房外,即便平安不说人话的时候,也能把任何安静一冲而散。天已大亮,船工也陆续忙活起来,整个船上顿时一派生机勃勃。

    钟承止、景曲与成渊便开始在微微摇摆的甲板上做武术功课。平常景曲是不与钟承止过招的,但成渊没打几步便又往钟承止这边招呼,没招呼几下,两人又开始过招,围着整个甲板乱打。虽然都只是好玩仅过招数,不带气劲,但也让旁人看得眼花缭乱。船头本想过来说话,看着这架势只能躲得远远的。然后心道,本以为是文官,难道是武官不成?这还真惹不起。

    见三人练得差不多,船工便把准备好的早餐依然放在甲板的桌子上就立刻全跑不见了。

    “哈哈,痛快,好久无人可以与我这般过招了”成渊收了式,坐下。

    “哦?我看重熔就是一把好手,你们两不是并称双虎少杰。”钟承止也走过来坐下。

    “如果大理寺要与有兵权的打交道,那多是要抓谋反之贼了,还是不要有交集的好。”

    “那日我看你不是与林槮在一道吃饭。”

    成渊愣了一下,立刻反映过来:“哦,承止说的那日霞凌阁。林槮管着京城的禁军,京城有何大一点案子也是要用禁军的,免不了打交道,位居官位总是多有应酬。不过那日说是闭月榜第一的榆聆风会亲自出演,我也忍不住好奇去看看,结果却看到了承止你大出风头,实在是不枉一行。那日难道是你与霞凌阁约好的?”

    “非也,那日之前我还不知霞凌阁究竟是何样,只是一点巧合罢了,这世上巧合之事何其多。我看那日你们聚会之人也甚众,在谈什么不成?”钟承止一边啃着馒头一边说。

    成渊看着鼓脸咬馒头的钟承止莞尔一笑:“有些事便是言者有心,看闻者是否有意了,无意便什么都没谈,有意便会再找个地儿谈,那便不是我这种无意之人能知道的了。”

    “那你知道哪些闻者有意吗?”钟承止一边吃一边问。

    “起码那个北蛮人必有所欲,不过不乏在观望之人,例如林槮我认为就是。”成渊说着也动起了筷子

    “我大概问了下皇上,目前的势力,重家独大一边,李恒一边,李云从中立,而还有一边隐着说不清的是当年一直以为会是自己继承皇位的三王爷,正是因为当年都以为三皇子是皇储,其周围围着不少人,倒是重家意外压中了四皇子。”

    “谁也没想到先帝来个秘密立储,也说不定先帝早把秘密告诉了重家。毕竟重家帮先帝平了西夏,也才让先帝拿了皇位。”成渊停了一下问道:“承止这么问,难道是认为这些人会做什么不成?”

    “我也希望他们何事都不干,本朝没有门阀世家,既散了兵权,又平了边疆,本是可以很安定。不过这世间的事,因因果果,不就是反反复复吗,谁又能预料未来为何样。就如漕运三帮,如果真要打起来,我们不也得站一边,总不能坐山观虎斗。说来,你想站哪边?”钟承止回答并问道。

    “那也要先了解一下看”

    两人还准备继续谈话,听到远处特意加大的脚步声靠近,那个船头又走了过来:

    “昨日忘了与二位大人说,明日我们要过临清闸,临清闸过闸一般要耽搁几日,二位大人如果觉得船上住得不舒服可去岸上的客栈住住。后面的闸口都是不用耽搁的。临清这边已经是清帮的地盘,二位大人若上岸可要多多注意。”

    成渊一笑:“你昨日不是还说谁怕他们,只管动刀子来真的。”

    “哎成大人别见笑,这不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而且二位大人的功夫我们这些船夫根本排不上号啊”

    “你的意思是要我们上岸别给你们惹事才对吧。”

    “哎哟哟成大人折杀奴才了,那可真是不敢。只是临清繁华而杂乱,二位大人又如此显眼,若是如早上那般那二位大人就不是避人耳目而是招人耳目了。”

    “哈哈,劳烦船头操心了,我们自有分寸,你放心好了。”

    船头点头如捣蒜,一边是是是的一边又离得远远的去了。

    等船头身影不见了,成渊又接着说:“我们先进清、临两帮里面看看,京帮身处京城,于我们倒是十分容易掌握。”

    “准备如何混进去?”钟承止问道。

    “那就看明日承止如何见机行事了。”成渊笑着回答。

49。临清闸() 
第二日傍晚。om

    钟承止与成渊景曲坐的漕船到达了临清闸。

    等过闸的船只果然排了长长一溜,每个码头都站着一些虽然只是寻常布衣,但明显是在监视守卫的人。每艘船的人员上下,货物搬卸都被严密监视,稍有不对就会上前盘查。这即便在京师码头也未见如此,而且照说这些事是由各地厢军或乡兵负责,并不应该由如此多的普通布衣来执行,可见漕运三帮关系剑拔弩张已是明面上之事。

    三人从头闸口上了岸。只见从码头延伸到远远街道,都是商贾往来,车辆辐辏。烟花柳巷纵横交错,歌舞弦楼连甍接栋。这才傍晚,天色未暗就已是满处华光,欢笑声声,一派歌舞升平的旖旎风光,繁华丝毫不逊京城的临水道。

    不过临清主要是因港口而繁华,因为地处三岔河口,为十分重要的码头。而且过临清闸口快则两三日,慢则上十天,来往船只必须在此停靠,很多船夫都会带一些土宜在临清集市摆卖,赚点船资。包括官营的漕船都同样如此,就不说普通民、商船。官府对此也不做干涉,而且此处的交易免税,于是就使得这处港口城市更加的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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