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一锅粥!-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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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承止将绘着图纹的纸放到重涵手里,要重涵试着对这张纸注入内力,随后立刻放手。
重涵照钟承止教的方法尝试了两次,纸都直接掉到了地上。第三次重涵使劲一用力……房间内突然光芒大作,亮如白昼,瞬间后又恢复如常。重涵一时惊得忘记放手,钟承止赶快猛拍重涵拿纸的手背。画图的大纸居然这么片刻间就如同被火烧过一样,变成了乌黑的灰烬,落到了地上。
钟承止急急忙忙将重涵手摊开:“烫到没?痛不痛?”
重涵指腹略有发红,看来还是被烫到,但并不严重。不过对着钟承止这么焦急的样子,重涵如何会觉着痛?心里甜得蜜似的,赶快摇头:“没事,不痛。”
钟承止从景曲那取了一小瓶药,涂在重涵指腹上,同时说道:“方才一路上山数了数,山道上一共二十八位士兵。书院门口四位,书院内二十位。讲堂里还睡着一些。一会我、景曲、成渊与本湛先分四处,将书院内的士兵同一时间迅速解决,再去山道同样分四段解决下面的士兵,不要出声息,不要引发他们的任何警报。随后回来一同去邹夫子的院子。”
钟承止说完再画了几张图纹纸,折了折交给重涵:“你们就呆在屋子里,万一有危险,这玩意能唬唬人,但记得一定要及时放手,不然会烫伤。寻常士兵长苑与你也足够对付。”
钟承止又对钱子负说道:“今日想快速救出邹夫子难以不见血光。钱公子须想好如何对书院的师生们交代,让他们连夜离开或是留下,到天明必然会被反军发现,待我们走后便无法保证你们安全。钱公子得谨慎定夺。”
钱子负方才一股脑地想着救出邹夫子,但却没想过如何救,以及救出之后又如何办。此时才发现这救邹夫子并非仅仅是邹夫子一人之事,而是关系到整个茅山书院的人。
钱子负皱皱眉头坐到一旁椅子上,抵额思考。钟承止拿着地图对其他人交代了几句,从景曲腰间取下斩鬼剑挂到自己腰上,看了一眼重涵便直接出门。
钟承止、成渊、景曲、本湛大师四人先避开士兵,走到院子里四角,算好时间同一时刻迅速出手。如此又是偷袭又实力相差悬殊,须臾过后,院内士兵统统倒地,未有一人来得及发出声响。
院子剩余的士兵全睡在中间讲堂。有一人正好出来小解,刚看清外面情况满脸惊愕,还未来得及出声,景曲一剑挥去,顿时一声闷响,院子地上又多人一人。
四人再分别从讲堂前后门同时入内,黑暗中无声无语,剑气全开。一切始于平静,归于平静。
四人立刻翻出院墙,从山脚到书院门口分四段偷袭。夜深林暗,见影不见人。同样须臾过后,所有士兵毫无声息倒落在地。
确认山道再无他人,钟承止四人便从正道返回书院,直奔藏书楼。
钟承止站到楼侧,闭上眼静静感觉。过了一会,钟承止抬起手先比划了个“一”,随后比划了个“二”,示意有十二人。景曲与成渊点头确定。
但此处十二人不像方才寻常士兵可偷袭。只要接近到一定距离,这些鸣鸿派的高手们即便不集中注意力去感觉,也能发现他人靠近。而且钟承止想水中月镜中花都有那仅能发点光的虚火阵,这院子周围没可能不设置。尽管对付这十二人并非难事,但实在难以无声无息,便只能速战速决了。
钟承止回退一步,正欲继续行动。这时长苑走了过来,默默站在几人身后。长苑没解释什么,但钟承止猜想应是重涵见院内士兵都已被解决,便要长苑来帮手。方才长苑也听到了钟承止的安排,此时没啥要交代,钟承止对其他人点了点头,独自一人跳上了藏书楼,其他人立刻去就位。
茅山书院藏书楼有三层。钟承止几步跳上楼顶站在屋檐,半抽出了斩鬼剑。剑身绿光一闪,钟承止立刻往前一跃而下。
黑夜中,钟承止在半空画了个巨大的圆弧,直接落向邹夫子住的院子正中。
院内院外站着九个北蛮人,每个都人高马大,身材魁梧,手持大刀。钟承止还在空中数丈,北蛮人一同发觉有异,齐齐朝院子里奔来。
钟承止落到离地面一丈内,果然顷刻间光芒大作,将整个小院子都包裹在光球之中。
这时,景曲、成渊、本湛大师、长苑从院子外四个方向疾速冲来。北蛮人顿时发现后方有敌,再回身之时……
钟承止半空斩鬼剑挥若环舞,剑风四起。周身似有千万利刃千割万斩。院中的杏树枝叶碎成木屑飘零。北蛮人立马挥刀相御。但同时,景曲与成渊跳入院子,一股厚重强力的剑气与一股轻灵凌冽的剑气从南北两方夹击而来。
院中被如洪水一般的气力扫荡肆虐,九个北蛮人确实武功高强,刀法强劲。但在钟承止、景曲与成渊三人都不留力的合攻之下根本无法回避,一轮攻势之后个个满身伤口,口吐鲜血。
本湛大师与长苑此时已跳进院子,不花多时便各打倒一人。而景曲、成渊俩人脚边早已倒落两三人。
屋子里睡着的三个北蛮人也冲了出来,却立刻被景曲在门口堵击,本湛大师与长苑马上赶去帮忙。
钟承止落地便只做回避不再攻击,身旁最后一人被成渊干掉后,景曲那边也一同收工。
院子重返寂静,十二个北蛮人躺落地上。
钟承止站定仔细感觉周围动静,确定再无威胁后,与其他人一同进入屋内。
第170章 邹夫子()
重涵在钱子负的屋子里; 坐立不安地一会从窗户缝望外面瞧; 一会又在房间内来回踱步。
钱子负本在紧眉沉思; 看到重涵焦急的样子:“重涵; 你为何会来江南?还未告诉师兄。”
重涵停下脚步; 坐到钱子负身旁。乌虎在内屋榻上躺着; 被点了穴位动弹不得。
重涵顿了会:“……立夏在京城发生了刺杀皇上妄图谋反之事。虽最后未成,也闹得满城皆知。刑部查着与三王爷有些许关联; 但无证据。陛下派我来江南秘查……不过现在檄文都发出去了,也不叫查了; 得看怎么平了。”
钱子负一脸疑惑:“这种差事为何会交给你这一新科庶吉士?”
重涵也没法与钱子负说清楚讨到这差事的真正情况; 只能回道:“成大人与钟大人都在临安; 且他们查的去年漕船中毒一案与谋反也脱不了关系,我只能算来帮帮手。”
就算只帮帮手; 照说如此差事也轮不到新科庶吉士。钱子负依然满是不解,不过想着重家与朝廷、皇上的关系,也就权当里面有何隐情了。
“那钟大人……”钱子负本想问问为何钟承止这么个新科状元会来江南查案,但一对比重涵的情况; 钟承止那就更不稀奇,便改口道; “……陛下还真是……用人不拘一格。”
重涵:“以师兄的才华,参加科举逃不出一甲。陛下知人善用,师兄又胸怀大志,何不早日来为朝廷效一份力。如今大华看起来太平盛世,国泰民安。但诸多弊端已开始一一呈现; 若不及时改进,难免不会积微成著,在未来造成祸端,今日之难保不准就是一警钟。陛下正愁手中无人,师兄年纪正宜,该是一展抱负的时候了。”
钱子负沉默半晌:“……但是……哎,夫子对我有养育之恩,又有教导之恩。如今夫子身体越来越差,我无法不在旁伺候。”
重涵想了想:“其实夫子当年为何会突然辞官?不然一直呆在京城,师兄也就无须有此顾虑了。”
钱子负:“这个……”
长苑突然推门走进来,打断了俩人讲话。长苑站到重涵身旁:“二少爷,钟大人要二少爷与钱公子一同速速去邹夫子屋内。”
重涵与钱子负对视一眼,立刻起身随长苑出门。
院子挂着几处风灯,隐隐能看清周围情况。地上还躺着那些士兵,也不知是生是死。钱子负又有点咳嗽,但在这般景象中却不敢畅快咳出来。
重涵一路抚着钱子负背走到邹夫子独院,院内躺着的北蛮人身材个个高大魁梧,满身是血,感觉更是骇人。三人避开地上人进入了屋内。
屋内油灯全被点亮,四处通明但却寂静无声。重涵有些奇怪,钟承止见到邹夫子应会问清情况才是,如何也不该毫无交谈。
走进内屋,成渊与景曲端端站在一侧,本湛大师双手合十正默念经文。钟承止坐在床边,见重涵与钱子负进来,钟承止没说话,只缓缓摇了摇头。
钱子负又走近几步,看到了床上静静平躺的邹夫子。钟承止面色沉哀,再次轻轻摇了摇头,钱子负顿时反应过来,立刻扑到床边:“夫子!夫子!!为何……为何?才几日未见……夫子!夫子!!”
钱子负用力摇着邹夫子,邹夫子却丝毫没有动静。慈祥的面容双目紧闭,宛若沉眠。钱子负眼泪顿时就如绝提之水般流下。刚刚进屋才喘过气的咳嗽又猛然大作,混着哭腔与叫喊让屋子里所有人都不禁神色悲伤。
“为何……为何……咳咳……夫子……咳咳咳咳……”钱子负趴在夫子身上泪水不止,咳嗽不止。
重涵跪到地上抚着钱子负的背:“师兄……节哀……身体为上。”说完又对邹夫子磕了一头:“……夫子……弟子来迟……”
听到这话,钱子负哭得更是厉害,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抓住重涵的手:“重涵!对外一定不要说檄文是夫子所撰,说出自我手便是。我为夫子首席弟子,文风相似绝不会有人怀疑。”
钱子负又望向其他人,跪地磕了一头:“各位大人壮士,邹夫子一世贤名决不可毁在这最后之际,其中定有隐情,望诸位理解。”
钟承止立刻将钱子负扶了起来:“钱公子节哀……这……”
钟承止话未说完,钱子负反抓住钟承止手臂:“钟大人!夫子这是……为何?夫子虽近年身体不佳,但未至重病,为何会突然……咳咳咳……”
钟承止将钱子负扶到一旁椅子上坐下:“邹夫子患有心疾,虽本应暂无生命之忧,但毕竟年岁已高,须食药调养。但邹夫子似乎近些日子既没好好进食,更未按时服药,我们进来之时……”钟承止也有些说不下去,蹲到地上,“……邹夫子说……子负也可解脱了,不必再围着我这老头打转了……问余何意栖碧山,笑而不答心自闲。桃花流水窅然去,别有天地非人间……”
“呜……夫子啊……”钱子负再次泣不成声。那发自内心的哭喊令闻者不由生悲。
一屋子人静静等着钱子负哭声稍缓,成渊走过来:“钱公子节哀,我们来晚一步……不然起码也能见最后一面……但如今还有大事当前,恕我们无法久留……”
钱子负用袖子擦了擦脸,平复了下气息:“诸位大人稍候……”钱子负望向钟承止,“问余何意栖碧山,笑而不答心自闲。桃花流水窅然去,别有天地非人间。……这是夫子最后所言?”
钟承止点了点头。
钱子负走到床边,将邹夫子衣着稍稍整理又跪地磕了几头,再站起身:“诸位,请随敝人去一处地方。”
……
书院里有出来小解的学生,发现院子里的情况惊异不已。没一会便把书院的人都吵醒过来,大家站在宿斋门口窃窃私语却不敢妄动。
钱子负与钟承止一行从藏书楼后走出来。书院的师生们见到立刻迎上问是如何情况。
钱子负简单地与几位年长之人述说后,又不禁泪流满面。书院师生听闻邹夫子过世全都放声大哭。
“夫子临终有些交代,学生不孝先须完成这些,其他事……暂且交由几位。”钱子负对几位年长之人跪下见礼,“待完成后定立刻返回!”
钱子负又向书院学生们交代,谋反之乱平定前书院无法授课,诸位去留自便。大家对外须说有人趁夜入侵,早上起来邹夫子即已过世,所有师生都毫不知情。这样便不至于遭到牵连。茅山书院的学生也多是名士,邹夫子既然已身亡,相信三王爷无法也没必要对师生多作为难。
钱子负交代完立刻带钟承止一行走出书院。此时已过四更,天空有些蒙蒙亮。成渊依然点起一火把,与钱子负走在最前。
钱子负往山下走了没多久便转入了一条小路。
这小路十分狭窄,只够一人行走,路面杂草丛生几乎就快看不出路来。五个人加一个看不见的长苑,排了长长一队穿行在昏暗间。
钱子负身子弱,走这山路没走一会就气喘吁吁,却坚持要自己在前引路。一直沿着小路弯弯绕绕上上下下走了不知多久,天边泛出鱼肚白,山间晨雾弥散,露香扑鼻,耳边传来了汩汩水声。钱子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