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连城·傲世千秋-第1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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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的不说,就是他为了人世间的百代繁衍甘愿陷入永恒的沉眠,化作这世间的尘埃,对人世固然是福泽,可对他自己呢?
神也好,人也好,这世上原本就没有谁有义务为了旁人而选择放弃自己的生命。
碧江两岸一片静默。
沧雪大神逝去已经有一千多年了,可是时至今日他舍弃自己而保护的人类竟才意识到这个问题。
人类,竟是如此的自私,从未设身处地地为他想过。
同样是关于沧雪的曲子,叶梨若弹的是表面,夜苍穹弹的……是心。
叶梨若输了,可是输赢似乎已经与千秋没有什么干系,她只是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里,无法自拔。
日落沉江,星星点点的灯火已经燃起。
然,指下琴声依旧,她情不自禁地和着琴调低低地唱了出来。
“我埋下沉默百代的红尘,往事清冷,便拥余温入梦;来日酒温,谁来为我满斟……万家飞雪明灯,融入异乡笛声,破碎浮生,却又逐渐冰封,若携了故梦涉过薄冰一层,那琉璃灯火可为我超度亡魂?
“执迷换了坚忍,前尘莫问,镌刻碑文,告别我深爱的人……
“就趟过月光穿过荒原星辰,为唤醒昆仑之巅沉眠的天真,不识别时故人,两袖风尘,相对素面,可识此心尚温……
“这众生芸芸谁不曾如此任性?相逢错过天意,时光辜负深情,爱恨看清,却又匆匆长离,冥冥错落光阴泠泠吹雪孤笛……”(歌曲为少司命的《千山雪寂》,大家可以听一听)
为什么……
心中重若千钧?
为什么……
呼吸如此艰难?
为什么……为什么会……
这么悲伤?
犹如……重拾永别时的痛!
心潮翻涌,血脉逆冲,一口鲜血喷薄而出,染红了玉雪白梅,又……灼伤了谁的双眼?
“沧雪——”
“小雪——”
两声痛彻心扉的呐喊同一时间隔江而来,似囚禁了千年的灵魂一夕之间冲破了封印的牢笼,终于,喊出了一直以来深刻心底、想喊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念不出的名字。
一道银光如电,一袭青影如风,顷刻间便同时飞驰而至,一同将摇晃不稳的人儿护到身前。
突乎其来的重创让千秋从琴曲中幡然惊醒,昏迷前最后一刻,听到有人叫她沧雪,下意识就澄清道:“我……不是……沧……雪……”
第三百四十五章 我的准则,就是保护她()
我不是沧雪……
是啊,她是千秋,连城千秋,不是沧雪。
可是……
他们刚才为什么会像着了魔一样不顾一切地喊出那个名字?
银衣公子和北司青君看向彼此,一样的茫然,但眼下却也不是他们茫然的时候窠。
银衣公子想抱起千秋,却不知为何犹豫了一瞬,而后将千秋交给了北司青君,“快带她去绮罗天医治,这里交给我。”
医族护卫想接过千秋,却被北司青君一个冷眼逼退,他刚抱着千秋动身,慕天卓也急忙离场燔。
银衣公子目送北司青君和千秋离开后,看着亭中玉树上沾了血的雪花,沉重地叹了口气。
他对着连理桥最高处的世家人朗声道:“事出突然,我看这天也大黑了,今日的比赛不妨就到此如何?”
别家还没说什么,谷繁雨就冷笑道:“历届琼花宴第一天都是以佳人醇为最后项目,从无例外,老身知道银衣公子受人景仰,也知道你和夜苍穹关系匪浅,老身我是不敢不卖你这个面子,只是规矩就是规矩,若是为了一人破例,对别的参赛者却是不公平,也没得叫平民百姓说我们世家行事毫无准则。”
“规矩是死的,难道你也是死的吗?老妖婆,你少拿别人说事,不就是你们谷家怕输吗?但你别忘了,琼花宴可不是你一家说了算。”
慕沅秋狠狠一拍桌子,瞪着谷繁雨,可谷繁雨却是理都不理。
谷源自得地笑着道:“既然夜苍穹中途立场,便也只能视之为认输了。”
与千秋交好的几家看不过去了,正要为她出头,就见银衣公子飞身至赛场中央,凌空而立,邪肆地笑着俯视谷繁雨。
“你说准则?什么准则?本公子怎么从不曾听过?”
他手中折扇在夜空中划出一道银弧,霎时,水浪高叠,毫不留情地把谷家人劈头浇了个透心凉。
谷繁雨气得也顾不上什么风度,立马从椅子上蹦了起来,“你竟敢这么对我?不管你到底是什么人,别人怕你,我可不怕!”
她怒气盈容,气势十足,似乎真要和银衣公子大打出手,如果换做平常遇上这样的事情,她哪里还会手下留情?可是现在,她却不过是为了脸面做做样子罢了,这银衣公子虽然看着年纪轻轻,可实在是深不可测,她不敢轻易动手。
银衣公子悠悠地笑着,“说什么怕不怕的,未免也太严重了,我只是在按照我的准则行事,一切能让我感到高兴的做法就是我的准则,我这个人嘛,兴趣多变,但最近能让我高兴的事情就只有一件,保护我心爱的红颜知己,但你的做法违背了我的准则。”
易九阳听着空中传来的声音,轻轻摇了摇头,对身边的易家人嘱咐了几句,起身以风一般的身法行到了碧桐面前。
“嘿,痛快!银衣公子,干得好,我看好你哦!”
碧桐正看得身心俱爽,忽然见易九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而且还要伸手摸困住她的结界,以为他是看不到才会这样,急忙道:“喂,神棍,别再动了,前面有东西,你会受伤的!”
可转念一想,易九阳也听不见她说话,顿时发了急。
“放心,这结界我能应付得来。”
“嘎?”碧桐诧异地瞪大了眼睛,“你能听见我说话?”
她话才刚出口,易九阳就已经破除了结界,没有焦距的眼睛在灯火中格外的明亮,好像正认真专注地凝视着她。
“我知道你很担心,快去吧!”
“那……谷家那个老妖婆不会真的判定千……呃,是认输吧?”
易九阳向银衣公子所在的方向侧了侧脸,微笑,“放心,只要他在,总有十成的胜算。”
碧桐心里记挂着千秋,也不多耽搁,一溜烟就跑了,她前脚一走,玉露、暗逐后脚也退出了人群。
金风坐立不安地左顾右盼,只想马上飞到尊主身边去,最后实在坐不住了,乞求地看向金冶弘。
“爹,我……”
金冶弘拍了拍他的肩膀,“爹明白,想去就去吧,这里我守着!”
另一头,离魂也同时离了席。
什么琼花宴,什么输赢,什么天台兰仓,什么乱七八糟的,哪怕天下真的大乱,在他们心里也及不上尊主的安危。
尊主安好,就是他们的第一准则!
……
“哼,这么说来你是执意要为了夜苍穹一人而坏了琼花宴的规矩了?”
“你这个老太婆蛮横刁钻,让我很想动手教训你一顿,真是很多年都没有人能让我如此冲动了,你也算是个天才,不过我怕我若真坏了琼花宴,回头知己她要生我的气了,这样吧,你不是执意要继续比赛吗?据我说知,佳人醇这一局不过就是与之前的奉花之局一样,由众人为自己欣赏的千金送上美酒佳酿,看谁得到的美酒最是极品,既然只是如此,那么夜尊主在与不在又有何妨?我相信
经过今天一天的比试,在场应该没有人不知道夜苍穹长得是圆是扁吧?”
谷繁雨正要说话,花倾城忽然道:“公子说得没错,这佳人醇一局就是要众人以美酒相赠,既然如此,如果有人有心向夜尊主送上美酒,那她本人不在,岂不是辜负了赠酒之人的一片心意?倾城不敢说自己是个礼数全然周到之人,但也明白,无视他人好意便是傲慢。”
银衣饶有兴趣地俯视着她,这个女人似乎很懂得利用舆~论的力量。不可否认,她是聪明,而且一些地方和他的知己有点像,可也仅限于一点。
这个女人想跟他的知己争锋较量,差远了!
他凌空而立,衣袂飒然翩飞,真如天神一般,优雅高贵中透着无与伦比的狷狂邪魅,直叫在场女子都红了脸。
花倾城暗自握紧了拳头。
夜苍穹,你何德何能,能得这样举世无双的男子维护?一个故事里只能有一个女主角,这些,本来应该是属于我的!
“呵呵,难得你胸怀宽广,惨败给夜尊主,还这么为她担心。”
众人听得嘴角抽搐,他这压根就不是在夸人好么,根本就是在红果果地讽刺。
银衣继续道:“嗯,我也觉得你说得不能再有道理了,既然夜苍穹这么傲慢,那肯定是没有人愿意给她送了,那你们还这么忌惮做什么?反正她总归是要输的,就给她一个输的机会好了。”
说着,他笑意盈盈地环顾万人,“谁还有意见吗?嗯,没有人说话,那就是都没有意见了,好了,比赛继续!”
他倒是堂而皇之的做起了主持人。
慕家安排在连理桥各处的仆人得了西王母的命令,撤去了西桥上所有玉液台上的锦布,露出了石台上不计其数的酒盏。
稍后如果有谁要给自己喜欢的千金送酒,就会送到这里来,当即注明千金的名字贴在对应的玉液台上,并且给众人品尝。
这边一切准备就绪,谷家的东桥上却迟迟没有动静。
金冶弘轻蔑地哼笑,“这是怎么说的?总不会是输了一天输怕了吧?人家夜尊主都不在了,你们还有阴影?”
“哼!生怕别人不知道他金家爱舔夜苍穹那个黄毛丫头的脚趾吗?”谷源嘀咕一声,看向谷繁雨,“娘,怎么办?有这银衣公子在,我们不能比啊!”
“怎么说?”
“娘,你可听过无忧天雪?”
“传说中一滴千金的千金酒?难道你是说这银衣公子能拿得出无忧天雪?”
“娘一直在神龙谷里闭关,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过去这银衣公子几次以无忧天雪赠与夜苍穹,您想想,世上还有什么酒能跟无忧天雪媲美?”
谷繁雨正蹙眉沉思之际,一个下属跑来低声回禀,“启禀老主母,家主,醉梦银居那边送来了两车酒,还带话说是上头让他们送的,可以解无忧天雪之困。”
“当真?”谷源顿时喜形于色。
银衣在空中不仅留意到了他们的异样,也清楚地看到了远处停下的那两辆马车,面具下脸色骤凝。
东王母做事诡计多端,不计后果,易九阳虽然相信银衣的能力,但也难免担心,忍不住掐指一算,霎时变了脸色,用传音之法喊道:“嫡兄,不可!”
他算到……嫡兄又想强行逆天,冲破禁制!
(新年快乐,亲爱的们!)
第三百四十六章 圣神之气,只愿她万事顺遂()
可是,终归还是又晚了一步,嫡兄已经动手了。
易九阳颓然地垂下了手。
他们易家自创族以来,家族里总会有一个知天之才诞生,到了嫡兄出生,这种可窥天命的异能更是在他身上达到了一种强大到诡异的顶峰。
可是当年因为某些原因,伯父用异法把嫡兄身上的知天之命禁制住,族中失去了嫡兄这个正牌的知天之才,上天便选中了他这个庶子做替代,得到异能的同时,他也失去了视物的能力。
而嫡兄…燔…
他身上那股强大的异能并没有消失,只是被禁制着,但这种禁制对嫡兄这种强大得诡异的天才来说总不是那么完美,只要他想,总有办法冲破禁制,唯一一点,每次他冲破禁制,都会受到天罚,那种痛苦……绝非……绝非凡人能够承受的。
曾经,嫡兄憎恨他这种异能,憎恨天命,所以他不屑使用卜算之术,也就没有冲破禁制的想法,可是从几时开始,他一而再再而三的破例窠。
一次两次他或可承受,可是以后呢?次数多了,不止是死,甚至会灰飞烟灭,再无轮回。
嫡兄,你从小到大总想着与天作对,逆天而行,如此恃才傲物的你,为何如此轻贱自己的生命?
可惜,不管他说什么,银衣都是听不进去的。
银衣刚才确实冲破禁制卜了一卦,得知了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他暗里勾动着手指,一丝丝清幽圣洁的莲香在衣袖内萦绕不去……
那边,谷家有了倚仗,底气十足,立马命人掀开了玉液台红锦,而且第一时间把收到的两车酒送了上去,在名牌上写下了花倾城的名字。
“没想到谷家第一个照顾的竟然不是谷灵溪,而是花倾城这个外人,看来这次谷家是把所有赌注都放在花倾城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