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嫁-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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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霓裳心里涌上些许不舒服。
她也知道自己这种心理不太应该,也知道司夫人出发点没有恶意。
可是没人用这样果决的命令口吻在她面前说过话。
连李成功都没有过。
她不是稚口小儿,是一个成年人,有能力和权利为自己的行为做决定。
“我真的有事,必须要出去。”她按捺住那些许的不舒服,用平和的口吻争取到。
其他的事情,无关紧要,她可以让步,但今晚的心动,各方面都说好了,她不能言而无信。
她也清楚,若是将真正的计划说出来,司夫人多半也是不同意。
毕竟是有风险的。
“那你就说说你要做什么?”司夫人视线扫过她,朝其他人挥了挥手,除了妙真妙红两个大丫鬟,屋中其他两个丫鬟都退下了。
等人退下,司夫人再度看向她,视线居高临下的淡然:“说吧。”
沈霓裳只能缄默。
司夫人也不说话。
屋中气氛霎时冷清,妙红看向妙真,面上露出些急色。
她在司夫人身边九年,同妙真一样,也看出了,司夫人此际虽是看着面色无改,但一定是都动了怒气的。
外人都道司夫人脾气乖张,张扬时候爱刺人爱骂人,但她们两人才知道,司夫人真正生气的时候,反倒让人看不出来。
越是看不出来,越是动怒。
“我真的要出去。”沈霓裳打破沉寂,语声轻而坚持。
司夫人看着她,目光同样沉静之极:“真的要出去——你就会说这一句话?”
沈霓裳唇动了动,垂下目光。
对于旁人,她能想出无数说辞来辩解,甚至可以谎言来达到目的,但此刻,她忽地什么都不想说。
这是一种情绪奇怪的执拗
她对人的情绪由来敏感。
她看出司夫人动怒了。
可是,她也有自己的坚持,作为一个有能力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的成年人,她总要争取自己的行动的自主性。
这两个月,她对司夫人已经是足够顺从了。
即便是最初那半个月,她在床上躺得骨头发痒也不能被允许下床,甚至连坐久点也不被允许,她也依言照做。
“那我也只有一句话,不行!”司夫人说完这句,转身朝内室行,对两个丫鬟扔下一句,“你们若是敢帮她,就别怪本夫人不给脸!”
妙红妙真神情各异相觑一眼,都不敢说话。
沈霓裳走到廊下,妙红跟着司夫人进了内室,刻意留下处事稳重些的妙真,来劝另外一边的沈霓裳。
见得妙真过来,沈霓裳也知道她想说什么,遂摇了摇头,阻止了对方出口的劝导:“你不用说,我真的必须要出去。”
妙真皱起眉头,面上几分担忧:“小姐为何不肯同夫人好好说?”
沈霓裳心里叹息一声,没有接话。
有时候世事就是这样,就算知晓对方是好意,但也无法接受。
早想本还想着,私下寻妙真帮忙,如今也也被司夫人截断后路,只能作罢。
她独自回到了跨院。
二丫已经洗刷了好几遍,露出一张黄瘦的小脸,穿的应该是小翠的衣裳,稍有些大,头发梳的光洁整齐,一双黑葡萄般的大眼睛更加闪亮,就是那木木的表情,同这张小脸,有些不相称。
桌上放着食盒,应该是为她准备的午膳。
往常她都是同玉春小翠一道吃,今日添了二丫,沈霓裳没有发话,玉春就只放了她一个人的食盒。
她们三人的饭菜应是放到她们自个儿房里了。
“带二丫下去用膳吧。”沈霓裳暂时没有心情对二丫说什么,玉春此刻这般处置也好,她直接吩咐玉春道。
玉春将午膳摆好,带着二丫下去。
沈霓裳也着实饿了,坐下端起饭碗就吃起来。
玉春知道她的食量,备下的饭菜量不小,沈霓裳吃饱了放下碗,看着面前光光的菜碟汤煲,也不禁怔了一下。
五层的食盒,十二碟菜,一煲汤,四碗米饭……以前都是和人一起用膳,感觉还不明显,眼下——她的食量似乎真是大了不少。
伸手替自己把了下脉,脉象平稳有力,这两个月补品流水般的吃,气血也充盈,并没有什么不对。
疑惑了下,再检查了下,确定身体没问题,她就不去想了。
用完午膳,小翠留在屋里收拾,沈霓裳带着玉春二丫在府里逛了一圈。
玉春自觉是大丫鬟,一路上不忘给二丫普及各种丫鬟职责及她自个儿总结出来的各种丫鬟注意事项。
二丫跟着走,这一路才睁大眼睛四处打量,露出几分本属于她这个年纪的天真。
转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沈霓裳带着两个丫鬟回了院子。
到了晚膳时分,司夫人也没派人过来。
她想了想,吩咐玉春摆膳。
这两月受伤,她也一直是在自己院中用膳,偶尔司夫人会让人把饭也摆到跨院一起用,司夫人没来的时候,她就同玉春一起用。
后来再加上一个小翠。
如今伤处好了八成,活动不成问题,她也获准出门,按理,应该同没受伤之前一样,去司夫人房里用饭。
但她觉得两人也应该彼此冷静下,就干脆留在跨院同玉春二丫一起用饭。
二丫听到沈霓裳让她上桌一道用膳,半点没有受宠若惊或是不自在的感觉,坐下来等沈霓裳动了第一筷,就端起碗,埋头吃起来。
一口接一口,大口连大口,连菜也不吃,放佛那白米饭就是世上最佳美味一般。
沈霓裳同玉春小翠三人还没动几筷,她已经空了一碗,抬头看沈霓裳。
沈霓裳心里本有些郁闷,见她这样,也忍不住失笑:“想吃就吃,我这儿饭还是管够的,吃饱才是正理,自个儿去装饭。”
二丫也不道谢,只一点头,“蹬蹬”就去装饭了。
玉春看得张口结舌,看看沈霓裳再看看已经装好饭又坐下埋头苦吃的二丫,心无语道,又来一个能吃的……
主仆三人安静用过晚膳,到了歇息时分,沈霓裳喊过玉春交待了几句,没有理会玉春的一脸纠结,挥手让她下去了。
很快,一盏盏屋灯熄灭,整个沈府都安静下来,唯有廊下的气死风灯,在初春的寒意中,散发朦朦暖光。
没有让自己睡得很熟,刚到子时,沈霓裳就醒过来,穿上件旧衣,轻手轻脚出了跨院,站在墙根回首了下后,她顺着墙角,一路走到后门位置。
那里有一处挨着树,树身直且壮,枝桠粗壮茂盛,取出条暗色长绫,找了块石头绑在一头,朝看中的枝桠一丢,没缠上,再来两次,第三次,石头在巧劲作用下,刚好围着枝桠绕了两圈,试了试,足够牢靠。借力爬上树,走到枝桠尽头,爬到墙头,拽着长绫,慢慢地下了墙头。
站在墙外,她看了看四周,心里松了口气。
她记得,这一处巷子偏僻狭窄,且只有沈府一家开门于此,如今一看,果然没记错。
环视下后,她朝左侧方向行去。
到了约定的位置,果然看见大安坐在车头等候,见得她来,他将马车从阴影处缓缓朝她驶来。
马车上,穆清同花寻已然在座。
“他们说在城门等。”花寻见她目光梭巡,知道她在问那两人,便道了句。
沈霓裳颔首,马车轻快出发。
到了东城门附近,商子路从路边一辆马车上伸头出来,朝他们招了招手,花寻看了沈霓裳穆清两人眼,下车过去,片刻后回来,话意简洁之极:“让坐那辆车。”(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四章 落入圈套()
三人遂下车过去。
等上了车坐稳,马车就动了。
到了城门口,沈霓裳从隔着窗缝看了眼,守门的兵丁从车夫手里接过一个令牌看了眼,就招呼对面的另一个兵丁,沉重的城门很快打开,马车顺畅而出。
沈霓裳回首问穆清:“上回你是怎么出城的?”
穆清十分老实:“我没有令牌,让白大哥帮我想的法子。”
沈霓裳一怔。
穆清同白远之似乎关系不错。
“他会帮你瞒着你爹么?”她问。
穆清点头:“白大哥自来肯帮我,有时我爹骂我,他也会帮我说话。小时候也在一处玩过,”顿了顿,“不过如今他事情多,一处的时候就少了。”
凌飞抱着他那把宝剑靠在车壁上看两人说话,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神情看不出情绪。
沈霓裳听了穆清的回答颔了颔首,将视线转到一边,倚着阖眼养神。
米家并非龙潭虎穴,但谁也不知会如何,多养些精神是正经。
十里铺不远,马车晃悠悠走得平稳,也就不到一个时辰就到了。
米家宅院没有在镇子里,而在镇子往东还有走三里地的位置。
沈霓裳下车一看,除了几百米前的米家大院,就只有一里外才隐约可见一座农家小院,米家院子背靠小山,右方一座小树林,前方一个小池塘,环境十分静谧。
“背山靠水,倒是会挑地方。”凌飞举目四望了下,颇不以为然的点评,说完回首看向最后一个下车的穆清,微愣顿了下,问道,“眼下当是丑时中左右,从何处进去?”
将外衫脱下,露出一身黑色夜行衣的穆清也愣了下,看看凌飞商子路,尤其是着一身天青淡色锦袍的凌飞:“你们不换衣裳?”
凌飞商子路两人显然根本没想到过这茬儿,商子路还好,虽也了亮闪闪的锦袍,但好歹是深色,并不打眼,但凌飞那一身淡淡的天青锦袍上,还有银线织成的绣纹,夜色中隐约闪耀华光。
凌飞看了眼沈霓裳同花寻,两人虽没如同穆清那般慎重,但皆是一身暗色的布衣:“又何好怕的,不过一个米家分支,又不是王都米家,你不是说戒备稀松得紧么?这个时辰,即便是有人,只怕也睡了。走吧。”
说完,就大喇喇地当先行了。
其他几人看了下沈霓裳,沈霓裳点了下头,大家都跟着走了。
几人都身负武功,即便带着沈霓裳,进入得也十分轻松。
穆清来过一回,更是轻车熟路,很快就绕到了后花园的假山处。
穆清压低嗓音,指了指那个刚好容一人弯腰通过的假山洞:“就是这里。”
花寻先进去,而后四人也跟着猫腰进去。
沈霓裳居中,前面是穆清,后面是凌飞两人。
进去拐了个弯,黑暗中听见有木板被揭开的声响,队伍又开始移动,跳下洞口,曲折走了十来米,眼前蓦地光亮起来。
几人走到光亮宽敞处,借着石壁上的黯淡油灯,发现这地底竟然有七八间用铁门隔开的牢房。
穆清指指最尽头的那间:“就在那儿。”
凌飞提步过去一看,回首表情奇怪:“这儿?你是不是记错了?”
几人皆是一怔。
穆清大步过去,从铁门上巴掌大的小窗口望进去,里面果然空无一人,顿时呆住。
“不对啊,明明是这间。”
他不甘心地从这间依次搜寻过去,这头商子路和花寻也分别搜索其他几间,最后几人看完,回身过来,皆是摇首。
“真是这儿?”商子路也十分奇怪,问穆清道。
穆清点头:“我真是在这儿看见的,那鬼人明明就在那间。”
沈霓裳一路看过去,每间牢房都是用的文字铜锁,一直走到最尽头那间铁门前,低头看了看:“没错,人应该是才挪走的。其他的锁上都有尘土,只有这把锁上干净许多,定是有人用过这间牢房。”
商子路过去探首一看,果然,锁身上还隐约可见指印痕迹。
几人对望间,沈霓裳忽地问穆清:“你那日来的时候,可有异常?”
穆清想了想,摇摇头:“好像没有。”
沈霓裳心中生出不妙:“那日府中的守备,也同今日一般?”
他们一路行来,几乎一个人护院家仆都没见到,开始不觉得,如今想来却有些不对。
连沈府每夜都有固定的人手巡夜,他们穿过了大半个米家,竟然半个人影都没见到。
“那日碰见了两个巡夜的,今个儿——”
穆清还没说完,花寻从通道内快步进来:“有人来了!”
几人霎时愣住。
凌飞抛了下手中宝剑,然后接住,勾勾唇,懒洋洋道:“看来咱们这是中了算计了——”
穆清踏前一步,将沈霓裳拉到他身后挡着。
沈霓裳看他侧脸一眼,没有做声。
很快,随着脚步声起,一个年轻男子跟着两个身材魁梧护院模样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看着地牢门口的五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