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嫁-第1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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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清张少寒闻言愕然,两人朝沈霓裳看去。
来人知晓府中出了重大变故,这个时候派出来的人自然知晓轻重路数,来了之后半句不该说的都无,听得凌飞不在别院后就是这样一句。
沈霓裳却有几分猜到,但此时也无法解释,纵然无奈也只能点头:“好,我去。”
“霓裳我同你去。”穆清蹙眉而出,沈霓裳刚想拒绝,穆清已经转首看向来人,“侯爷未说不让人一同去吧?”
恩侯自然没说这样的话,但家丑不可外扬,此事显然不好让外人知晓,但穆清身份高贵,又是刚出炉炙手可热的论武会魁首,此际的王都子民纵然是未见其人,但名声却已经传遍了大半个王都。
即便还未达到街知巷闻的地步,但可以说,王都但凡有些地位脸面的人家,在这几日,尤其是今日的耳口相传中,对这位长公主之子的风采已经可谓是传之详尽了。
来人不好一口拒绝,只面露难色。
“她是我请来的客人。我若不去,她也不能去。”穆清平静道。
回头看向张少寒:“少寒你留下等子洵。”
张少寒会意颔首,也看向来人:“霓裳是我表妹,眼下天色已晚,子洵也不在,若是无人陪同,在下也不能将表妹交于阁下。”
沈霓裳将到口的话收了回去,看向两人的眸光也不觉透出柔柔暖意。
穆清张少寒两厢夹攻,来人只好应下。
穆清搭手将沈霓裳扶上马车,回头朝张少寒颔了下首,跟着上了车。
恩侯府的马车驶动,穆清欲言又止,沈霓裳目光如水,朝穆清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无事的,莫担心。”
穆清沉默须臾,抬首轻声:“为何他们要寻你去?”
“我答应了不说。”沈霓裳顿了下,“之前的确发生了些事儿,不过此番应该不是因为之前的事情,应该还有别的事情。但眼下究竟为何,我确实不知,等去了才能知道。让我去,恐怕是为了……作证。”
作证?
穆清怔了怔,没有继续问下去。
反正究竟如何,他跟着去了,自然就能知晓。
穆清这般想着。
可事情却未如穆清预料般发展。
他们二人跟着来人到了恩侯府前院正中的一处院落,院落位于前院正中,站在外面就能看出这一处庄重肃穆与别处格外不同,穆清出身大家,自然一眼识出此处该是恩侯府的会事堂之类的所在。
除家主在此接见贵客外,也只有府中出了大事,需要阖府议事之时才会启用。
带他们来的下人匆匆返回,却只让肯让沈霓裳一人进去。
见穆清面色不虞,他瞟了眼四周,低声恳求:“……族中几位长老都在,您都到了门口,难不成谁还敢不将您的朋友囫囵还回来么?您行行好,莫要再为难小的了。大长老发了话,是真不行。你就在这儿守着不成么?”
话都说成这样,穆清也不好再坚持,目送沈霓裳同来人一道进去。
望着阖拢的院门,穆清不禁深锁眉头。
……恩侯府究竟发生了何种大事,竟然连族中长老都惊动了?
……
恩侯府确实发生了大事。
沈霓裳刚步上台阶,还未到门前,就听得堂内传来一声重重的叩首声,随之响起的是凌越沉沉决绝的一字一顿:“我母子三人愿自请出族,请长老成全!”
母子三人……自请出族?
沈霓裳头一个想法是,原来凌阳还活着!
继而,便是悚然而惊!
再下一刻反应过来,她却蓦觉不好!
她震惊地不仅仅是凌越这一句石破天惊的要求,更然她心惊的是,凌越竟然挑在这个时候提出了这样的要求。
她不知凌越是否是有心选在她来这一刻才说,还是她来了才正好赶了上凌越的这句话。
沈霓裳深吸了口气,提醒自己小心应对。玥光七七说七七的话:木木的才华和风采乃至木木的好,现在展现出来的不过些许,大家且耐心,不管是木木还是霓裳,还有几位小伙伴都有各自惊艳精彩~目前小虐飞飞一下下……这一段过后踩上南寻路就是第二卷了~~ps:今天身体不舒服,“浴血奋战“才把两更码出来,评论五十加更且容七七稍后~最后还是那句,亲们有票捧个票场,没票捧个人场,七七继续“奋战“!
第两百二十三章 家丑外扬()
家丑不可外扬。
前日,只不过为了凌飞中招这一桩,宁氏将想将她绑上船,此刻她竟然又听见了这一桩,又会如何?
沈霓裳恨不得倒转回去。
可是,她也知道不可能。
驻足门侧,镇定心神后静静抬首一看,这才看清此际这氛围压抑凝滞的厅堂中,其实并未有多少人。
坐在堂首右侧的中年儒雅男子应是恩侯凌桢,在他左侧的则是一位年逾古稀的矍铄青衣老者,着装简洁但气势不同凡响,此际面上沉怒勃然,正死死盯着跪在堂中的凌越。
老者此际胸口急速起伏,显然是被凌越这猛然来的一句气得不轻。
此人位置所在比恩侯凌桢还要尊上一分,除了凌氏大长老之外,不做第二人选。
除开这两人,左侧一字顺下五位老者,沈霓裳认出其中位次第三第四的两人正是金台里早前见过一面救治凌阳的两位。
而五人的对面则只有宁氏一人端坐首位,此际面色晦暗不明。
除此之外,就只有跪在堂中的凌越,还有跟着凌越跪下的那位中年妇人,观其样貌妆扮,应是凌阳凌越之母,恩侯凌桢侧室徐夫人。
再有的便是跪在凌越同那妇人身后一步远处的古嬷嬷……
将堂中景象一扫纳入眼底,沈霓裳伫立门侧不动,待身边下人进去通传出来唤她后,她才行到正门,迈步而入。
进去之后,沈霓裳眼帘微垂,也不称谓,略略福身一礼。
凌越那一言太过突然,加上沈霓裳的到来,一时之间,堂中长者皆无人说话。
但无人说话并不表示凌越也会识趣。
“不必让人作证了,事情是我做的,我承认就是。”凌越一脸惨白憔悴,语意决然悲愤,“药是我给香莲的,也是我让香莲下给凌飞的!我做的我认下,可这个女人做的她也不能不认!她当年害我,我今日还给凌飞有何不对?她要是恨我,大可朝着我凌越来就是,可她……可她竟然用这般下作的手段去害了大哥!大哥苦心习武这么多年,一朝尽毁……我凌越一人一做事一人当,她冲我来啊!可她为何……要害大哥……为何要害大哥!诸位长老……爹,我不服!我不服!这个毒妇……她敢不认?除了她还会有何人这般狠毒?大哥向来与人无尤,她说是其他人嫉恨大哥朝大哥下手,难道你们就信?凌家已无我们母子三人立足之地,那就让我们走!”
凌越的脸不禁青白浮肿,眼窝深陷,且脸颊之上还有几根鲜艳明晰的指印,看上去形状纤细,似是女子所为,这般形容再加上此刻他目呲欲裂的赤红双目,端是让人觉得凄厉已极!
说到最后,凌越已经是热泪滚滚而下。
沈霓裳越听越心惊不妙……这凌越说什么不必让人作证,要说为何不早说,要承认也该一早承认,这个时候说了有何用?还有这后面这些话,一桩桩一件件哪里是她能听的?凌越此举分明是故意利用她这个外人在场,才好向凌家施压。
凌家这一滩浑水干她何事?
凌越此时的形容确实凄凉狼狈,语中所言也的确可怜可叹,可这些,都不能掩盖他的不良居心!这般的利用兴许对他的目的有利,却是罔顾了沈霓裳的安危,刻意将她这个外人也拖下了水!
凌家大长老连穆清都拦在外面,显然不想让外人知晓太多。
这个凌越倒好,一开始不承认,等她一进来,该说的不该说的,一股脑儿的,竹筒倒豆子的倒了个痛快!
堂上一干凌家长老们听得面如墨色,而这边,沈霓裳的脸色也瞬间冷凝下来。
听到这里,她也算明白了。
凌越真正恨的不是凌飞,更不是她,而是宁氏!
难怪凌飞宁可住别院都不回恩侯府,应该就是避讳矛盾激化。
沈霓裳将心中的猜想强行停止,听到这里已经够了,她不想知道宁氏当年怎么害了凌越,也不想知道宁氏怎么害得凌阳,她此刻只想自己能好好地走出这间屋子!
“即是无事,请容晚辈告退。”趁这会儿堂中静谧,沈霓裳垂眸轻轻出声,“晚辈还有朋友在外等候。”
一干人似乎这时才发现沈霓裳的存在一般齐齐望过来。
“你姓沈?”大长老眯眼看来。
沈霓裳假作不知众人审视的目光,眉眼低垂地点了下头。
“何方人氏?”大长老又问。
沈霓裳沉默了下,语声淡了一分:“云州人氏。”
“沈姑娘眼下是住在七郎的别院?”大长老偏首看向宁氏。
宁氏瞥了眼沈霓裳,面色依然阴郁,语气中一丝轻蔑不在意:“她同她那表哥说是跟着穆少爷来的王都,约莫是想在王都找点路子做生意。后来就跟着一起住到宁哥儿的别院了。”
沈霓裳淡淡看了宁氏一眼。
宁氏此刻心中正是对凌越恨极,但恼恨归恼恨,她也自觉有恃无恐,沈霓裳这般带了几分防备警惕的目光扫来,一下子勾起前日夜里沈霓裳对她的顶撞威胁来。
宁氏蓦地阴冷一笑!
“大长老放心,沈姑娘是自己人。”宁氏噙笑阴阴看向沈霓裳,眼底志得意满,“妾身已经同沈姑娘说好了,过两日就遣人去云州提亲,日后待宁哥儿大婚之后,就接沈姑娘进门。”
大长老面色稍缓:“既然是这样——”
“我不记得有同夫人说过这样的话。”沈霓裳定定望着宁氏,“夫人莫非是记错了?不过记错也不打紧,眼下也可以说清楚。晚辈无意涉足恩侯府,今日来此也无它意,走出这道门,此间事情晚辈会忘得干干净净。晚辈同子洵有朋友之谊,虽说晚辈身份低微,也是女子之身,但做人的道理晚辈还是懂的。晚辈说话算话,既然我同子洵以友论称,就绝不会做任何伤害朋友的事情。”
堂上诸人面色变幻不停。
沈霓裳余光扫了眼,发现坐在堂首的恩侯凌桢虽是锁眉但一直未曾说话,将所有事务处理的权利都交给了大长老。
就连凌越那一阵怨恨哭诉时,他也不过是眉头多皱了两分。
看来坊间传言无错。
恩侯凌桢还真是个万事不管的性子。
大长老未有同沈霓裳直接对话,而是将视线投向了宁氏,几分威严森森。
“上回我就同你说了,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一个未嫁女子同我商讨自个儿的婚事本就失了礼数。你没礼数,我眼下暂且容你,反正日后还有的时候好好教你。至于亲事么,”宁氏似笑非笑,“若是你家长辈不愿结这门亲,我自不会强人所难。”
沈霓裳原本是想躲事的。
只要凌家愿意放她一条路,她走出这道门,也定会做到一言九鼎。
即便她并不喜欢这一屋子的人,但看在凌飞面上,她也不会让凌飞难做。
因为她知道,凌飞将家族看得重。
可是此刻,却容不得她躲了。
不躲就不躲!
只见沈霓裳忽地轻轻一笑,指了下堂中跪着的凌越,唇角弧度微扬起:“晚辈的事是小事。诸位还是先解决紧要事吧。方才晚辈听得不清不楚的,不过即便是没听多清楚,但有些话还是听明白了的。侯夫人身份高贵,可容不得人泼脏水,当然,若真是被人泼的脏水,天网恢恢,自然能洗干净。侯夫人怎么说也是长辈,就方才凌三少爷说的那些,晚辈见识浅薄,闻所未闻,但也知晓污蔑长辈乃大不敬。侯夫人对晚辈青眼有加,可晚辈胆子小,方才凌三少爷说的那些话不弄弄清楚,晚辈还真不敢进恩侯府这道门。”
“你——”宁氏倏地站起,面色铁青,“……大胆!”
沈霓裳看着宁氏那铁青的面色倒同今日擂台上的宋三少如出一辙,心里不无讽刺地想,这宁氏怎么就是凌飞的娘,怎么看也怎么觉得该是宋三少的娘才像些!
沈霓裳不做声,只淡淡瞥向堂中跪着的凌越。
她的戏唱完了,也给凌越搭了台子,凌越要是个聪明人,就一定会把握住机会。
凌越固然也讨厌,但比起宁氏,她宁可暂时同凌越站队。
至少凌越没有触犯到她的底线,而宁氏却是一而再的拿司夫人来威胁她。
宁氏不愿大事化小,非要拉她入局,这些凌家长老也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