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手千年-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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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一恍,知他说的是芙蓉的事情,没再说话。
凌云正色道:“我们听到消息的时候,都为你后怕。我从未见过睿亲王担忧成那个样子。”
心下一颤,我只知道当时不要让芙蓉受伤,从未想过我当时的思虑不周会让这么多人为我忧虑、后怕。
“事情都过去了,反正现在也没事,再说芙蓉现在在太后那里,挺安全的。”我耸耸肩,故作轻松地回答,又岔开话题道,“凌云,我们本来说的是你跟红叶!”
“大丈夫,理应先立业……”凌云思虑半晌回道。
“……”我无语地看了他半晌,“难道红叶在乎这些么?”
“眼下国……”他看了我一眼,脸色转为黯然,“不说这个了,红叶会懂的。”
我诧异地看着他,“出了什么事情了么?”
他摇摇头,笑了笑,“我去看看玎宁。”不待我回答,就走去了后院。
“难得看到你笑得这样开心。”子轩走过来,说道,“喜欢这样的小院?”
我点点头,“今天大家都很快乐,只是想着以后若能日日这样该多好。”
他轻笑了笑,没说什么,拉着我在石凳上坐了下来。
“凌云好像有心事,出了什么事情么?”我看着子轩问道。
第二卷·京城篇 第六十一章·快乐(4)
“没有什么事情,是你想多了。”他宽慰我道。
“只是你,”他拉过我的手,“答应我,再不许出事。”
心中一颤,靠在他的肩头,晒着暖暖的太阳,风轻轻吹过,花香飘过,我回握着他的手,“嗯,我保证。”
心中暗自许诺,有这样疼惜我的人,我定不会让自己有事,就算遇到什么事我也会拼尽全力保护自己,再不让你们为我挂心。
第二卷·京城篇 第六十二章·暗涌(上)(1)
“筱言。”杨公公走过来,手中拿着几本书。
我放下手中的笔,停住了誊写,“杨公公,您有事?”
“这些书,你给拿去珑月阁。”杨公公把书搁置到桌上,看着我誊写的新进书目,一边翻看着,一边颔首微笑,“看来这次誊写得不错。”
我笑了笑,怎会总像上次那般迷糊。
“珑月阁?”我翻看着桌上的书,心道,那不是秀儿的住处么?
“这是怡宁公主要给驸马爷带回去的书的副本。”杨公公解释道。
“哦。”拿起桌上的书,轻快地答道,“我就送了去。”心想着上次还没好好谢过她的,刚巧借这个机会去好好谢谢她。
猛地站起身来,眼前却一阵发黑,两手抓住桌子,撑住自己。
“筱言,你没事吧?”杨公公关切地问道。
耳边一阵嗡鸣,渐渐又看得清楚眼前的杨公公,我勉强地笑笑,“不碍的。”
“筱言,”杨公公看着我,担忧地说道,“这几日整理新进书目太操劳了,这些书送过去之后你就回去休息吧。看你最近几天怎么脸色一直不好。”
“嗯,”我点点头,揉揉眉心,“没事的,多谢公公挂心,我年轻着呢,就算熬夜也没事儿。”
“别总说年轻,好些个毛病都是年轻时候不注意落下的。”杨公公叹了口气,无奈于我的不屑。
“知道了,公公,我会注意的。”我笑了笑,拿起放在桌上的几本书,转身便出了门。
一出门,就被正午的阳光刺得眼睛睁不开,呆立了半晌,适应了阳光,才渐渐睁开眼睛。外面的阳光虽然灿烂,只是身上依旧觉得冷了些,难道还是乍暖还寒的春?就要到夏了,只是浑身总是冰冷。
“好些个毛病都是年轻时候不注意落下的。”杨公公的话不是没有道理,只不过我总觉得自己身子是没事的。只不过这个月的月事拖得是久了些,自己想着可能是有些贫血,回头得再喝些红糖水了。算算年纪,现在莫筱言应该是十七岁,十七岁的时候古人,或者本来就是月事不规律的。从未因为这些腹疼过的,不承想到了这时候都成了弱不禁风的大小姐身体。暗自笑了笑自己,应该没什么大不了的。浑身晒着阳光,暖和了好多,这会儿也不觉得肚子疼了。可脚下却轻浮了起来,好似踩了棉花,看来送完这些书,我是得回去歇着了。
一路行来,走到珑月阁竟走出一身虚汗,珑秀阁是怡宁公主未出嫁前的住处,倚水而建。行至门口,阵阵风吹过,身上的汗吹干,一阵寒战。
“雨燕姐姐,”站在珑月阁门口的女子正是上次秀儿带去安安郡主那边的侍女,笑着跟她点了点头,我又说道,“劳烦姐姐通禀一声,奴婢是给怡宁公主送来驸马要的书。”
她冲我微微一笑,露出浅浅的梨涡,“是筱言姑娘吧,公主早就交代过你若来就直接进去的。”
在雨燕的引领下,我便进了怡宁公主的珑月阁。
“奴婢见过怡宁公主。”我福了福身,透过浅粉色的纱帐看着仿佛在写着什么的秀儿。
“嗯,起身吧。”纱帐被拉起,秀儿搁下手中的笔,抬起头看着我,道,“雨燕,把书拿过来放在桌上。”
把手中的书递给雨燕,看着她拿到秀儿的面前,秀儿站起身来,对我笑了笑,又示意她们退下。
雨燕最后退下,“吱嘎”一声,门被带上了。
“奴婢谢过公主救命的大恩。”我跪了下来,恭谨地叩头。
“你这是……”见我这般,秀儿忙走了过来,欲扶我起来。
“请公主接受奴婢的谢意,奴婢做完自会起来。”微笑看着秀儿,又恭敬地叩了三个头,才直起身子看着她。上次的事情,若不是秀儿在,我不知道就凭我那些心思,到底能不能成功地避祸。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什么才能报答,可也许能做的就这些了。
秀儿站在原地,无奈地看着我,笑着摇摇头,“现在可以起来了吧。”
第二卷·京城篇 第六十二章·暗涌(上)(2)
我点点头,站起身来,头又是一阵眩晕,摇摆不定地站住。
“你没事吧?”她扶住我,抓住秀儿的胳膊,站定,我摇了摇头,“许是起得急了。”
“坐吧,不必拘谨的。”秀儿坐在我面前的圆桌旁,看着我指了指面前的圆凳。
我犹豫地看了看凳子,又看了看秀儿,福了福身,“谢公主。”旋即坐下。
“其实是我故意找你来的。”秀儿看着我,缓缓说道。
我愣了愣,看着她,等待着下文。
“我就要回去了,”她犹豫了半晌,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虽然此刻朝中正值多事之秋,但我已经是出嫁的女儿,能做的就是回去看能跟驸马一起做些什么。”
心中一怔,朝中出什么事了么?上回听凌云说过一些只字片语,只不过我不好过问,也没放在心上。可这些事情秀儿为什么要跟我说呢?
她看着不解的我,继续说道:“只是二哥……”
关心则乱,脱口而出:“他怎么了?”
秀儿看着我,“没,二哥没怎样。”微微笑着解释道,“看你这样担心二哥,我真为他欣幸。”
“那是?”我问道。
“二哥这次从山东回来,事情办得并不顺利。”秀儿眉头微蹙,她顿了顿,接着说道,“他定是没有告诉你的。”
我点点头,“只是觉得他好似有心事,但不知道什么事情。”
心中却是一沉——原来听说的那些竟都是真的!
“听说这次山东遇到了百年不遇的灾情,朝中的库银不足,皇上差睿亲王去办差,说是办差不利,灾民要聚众闹事呢……”
“对啊,这次朝中大臣好像非议纷纷,南亲王这几次为朝廷办差办得都很是得力,倒是把睿亲王比了下去呢……”
一直以为那些不过是无聊之人在嚼舌而已,却原来竟是真的……
“只是因为库银不足么?”我问道,若单是银两可以解决的事情,子轩应该不会这样烦心的。
“不只……”秀儿摇摇头,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二哥总是什么事情都放在心里的,从不让别人为他担心的,”秀儿叹了口气,看了我一眼,“这也是我最担忧的。”
“筱言,”秀儿拉过我的手,温暖的手心暖着我的手心,直直地看着我,“我不能陪在二哥身边,但是我相信你可以一直陪着二哥,熬过这一关。”说着她握着我的手紧了紧。
我另一只手握住她的手,笃定道:“我知道,他从不说什么的,但是我会陪着他,不管什么事情,我会陪着他的。”
“嗯。”她点点头,松开握住我的手,站起身来,走到那纱帐之后,轻声道,“可若是他先你而娶了别的女子呢?”
一阵风吹过,吹起那粉色的纱帐,阳光透过镂空的窗格照耀进来,耳听得这句话,手心渐渐发凉,口中只低声喃喃道:“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只觉得眼前一阵朦胧。
第二卷·京城篇 第六十三章·暗涌(下)(1)
“筱言!”耳旁听得有人轻轻唤我,我努力地睁开眼睛。
“公主。”我挣扎着要起身,雨燕掀起帘子,扶住我。
“躺着吧。”秀儿示意我不必起身,转过头吩咐道,“雨燕,去请太医进来。”
雨燕应声退了出去,我才恍惚回想起刚才的事情,心中一片迷乱。
“身子怎么这么弱,早知这样,我不该跟你说那些话的。”秀儿看着我,一脸的忧虑都写在脸上。
“没事的,可能是最近有些受凉。”我缓缓对她笑了笑。
“不要让子轩知道!”我看着秀儿,急急地说道。
“我知道,”她点点头,又嘱咐道,“太医说要等你醒了,得问过你才能算诊完病。一会儿你好好跟太医说,不要有什么隐瞒。”
“嗯。”我点点头。
“公主。”雨燕拎着药箱,引着一位五十岁模样的老者走进来,那太医毕恭毕敬地跪下请安。
“王太医不必多礼,她醒了,您继续看吧。”秀儿让出床边的矮凳。坐在床边,看太医给我诊脉。
我伸出手臂,让太医请脉,随后又伸出舌头让他看了舌苔。
王太医眉头蹙起,轻叹了口气,问道:“姑娘可是月事总是不净?”
我脸上一热,点点头。
“平日小腹冷痛,得热则减轻,畏寒肢冷?”太医继续问着。
我点点头,诧异于他的神通,“嗯,总是觉得冷,只不过站在太阳底下就好很多。”
王太医皱起眉头,想了一会儿,又问:“姑娘可是月事时候曾受过凉?”
“嗯……”我仔细回想着,头一回肚子痛是冬至时候,还有几次没有疼得那么厉害,再有就是上回清明的时候淋了雨,回去的时候,半天不得动弹,于是仔细回答道,“去年冬天有一次是下了大雪,天气冷才疼的,不过我以为只是着了凉就没在意。再有就是上回淋了雨,不过我想着应该无碍的,就喝了些红糖水。”
太医摇摇头,道:“依姑娘的脉象,怕是病根久已种下。”
我愣了一愣,病根?他继续解释道:“经水为血所化,血得热则流畅,遇寒则凝聚。经行之际,胞脉空虚,若感受寒邪,寒凝气血,经络阻滞,常易痛经、闭经;若感受热邪,热扰血海,迫血妄行,则会致使月事先期、甚至崩漏。”
听到这里我头都大了,也没听出个所以然来,茫茫然看着太医,再看看秀儿。
“太医,你就简单说她到底是怎么了吧。”秀儿倒是替我问了。
“回公主的话,这位姑娘的脉象沉紧,舌苔发白,四肢畏寒,实属血气不通血寒之症,怕是由来已久,一则外感邪气可能是长久受凉所致。”太医仔细解释道,接着他又顿了顿,看了看我,继续解释,“二则,内感七情,这位姑娘怕是,怕是思虑过甚。”
思虑过甚?我心中一惊——这,是我么?
“太医,可能治愈?”秀儿问道。
太医点点头,“只要依药方按时熬药服下,先服七日再看。”
“雨燕,带太医下去开药。”秀儿吩咐道。
“老夫还有几句话要嘱咐,”王太医站起身来,看着我,道,“寒凉之物能避则避,药也是医人的身体,至于思虑……再好的药也医不好人的心病,这病到底能不能治好,要看姑娘自己了。”
“长久受凉?思虑过甚?”秀儿看着我,叨念着这两句,满脸不解。
我冲她摇摇头,无奈得紧,“我……”我这样的人哪里来的思虑,还竟然会思虑过甚?
“看你的性子,怎么也不似思虑过甚之人,”不等我说话,她拉住我的手,自顾着说着,“可也许在宫里没有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