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名门嫡妃-第3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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婵衣退开几步,在远处看了一眼,遂点点头,又有些感叹:“祖母的头发保养的真好,等我老了,若是也有祖母这一把子好头发便知足了。”
夏老夫人被她这副老气横秋的语气逗得直笑:“可真是个小猴儿,还好嫁出去祸害别人了,这要是还留在家里,每日都要被你逗得没个安宁了。”
婵衣听夏老夫人又嫌弃她,不依的噘嘴,一脸娇憨:“祖母也不必发愁了,再过些日子我便要随王爷去川贵了,往后想再闹您,也闹不成了,您可别想我!”
夏老夫人听不得她说这样的话,原本就舍不得她这么早出嫁,而她又嫁给了个王爷,往后什么时候能回来还是未知数,再听见她说这样的话,心中越发忍不住难过,瞪她一眼道:“就知道气我,你这一去川贵,路途遥远,往后再见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也不知道我还能不能活着再见你”
说着说着竟似要哭,婵衣心中大恸,都怪她,说什么不好,偏说这些混账话让祖母生气!
她急急的安慰道:“祖母您别难过,这也是一时的,等到皇上气消了,总会叫王爷回来的,现在避出去不是坏事,您往后还要看着我过好日子呢,您可不兴这么想!”
夏老夫人摇了摇头,话是这么说,但谈何容易!
皇储之争向来是你死我活,就拿太子亡故来说,若不是因为太子跟皇后失势,哪里就这么容易的死了,还牵连到三王爷身上,若非如此,皇上又怎么会将三王爷跟四王爷都放到外头去,天子一怒伏尸百万不是说笑的,天子的怒气哪里又是说消就消的?
怕就怕若是去了川贵,万一再有个什么闪失,只怕这一辈子再也见不着自己的这个孙孙了。
夏老夫人越想越觉得心疼,抱住婵衣便哭了起来,嘴里嘟嘟囔囔的说她活了这么一辈子,什么苦都吃了,却不能替下婵衣受这些苦。
将婵衣心里的难过也勾了起来,两个眼睛憋的红红的,一边儿拍抚夏老夫人的背,一边儿心中难过的跟什么似得。
祖母向来是刀子嘴豆腐心,不论前世还是今生,祖母都对她十分的爱护,自从出嫁之后,也有许久没有听到祖母这样口是心非的话了,婵衣有些感叹,这一去川贵,天高皇帝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回云浮来,只怕今日一别,要很久很久之后才能看到祖母了。
可自己再难过也不能让祖母跟着她一块儿伤心,原本祖母的身子就不好,再郁结于心,发了病就遭了。
她低声安抚道:“祖母,您别难过了,我很快就会回来的,您放心吧,王爷不会让自个儿陷在这样艰难的处境之中的,您不看王爷这才一两天没有上朝,皇上就传了口谕,让王爷进宫么?皇上不会舍得王爷久久的在外头的,您放心吧。”
虽说这样的话,连她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太可信,但却一定要这么劝慰祖母的。
夏老夫人在心中叹气,孙孙这样的小,就要远离父母亲人,去那么远的地方了,她这一把年纪的人,却还要被孙孙安慰,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她收起眼泪,将人搂在怀里,目光慈爱的看着婵衣:“虽说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但晚晚你且记着,凡事但求尽力,若当真有需要舍弃的时候,紧着身边的人去舍,千万别自个儿一个人往上豁,知道了么?”
夏老夫人这是在教她驭人之术,婵衣忙点头。
夏老夫人又道:“你在川贵也不要怕,云浮有你爹跟你哥哥,还有你舅舅们都在朝中,你不是孤零零的,王爷那边你也劝着,叫他不要着急心慌,人这一生本就没有一帆平顺的时候,总是要经历磨难坎坷,熬过去便会越来越好的。”
婵衣明白祖母是怕楚少渊熬不过去,但她是知道楚少渊的,他的心志要比她坚定的多,否则也不会出事之后反倒先安慰她。
而且,以楚少渊的性子,他是不会就这样坐以待毙的。
楚少渊随着内侍进宫,到了乾元殿的时候,殿外站满了大臣。
他们见到楚少渊,俱都有些惊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知该与楚少渊说什么。
有几个大臣的脸上一副热切的表情,想要上前来与楚少渊说话,却被楚少渊淡淡的无视了过去。
一些人的脸上便出现了忧心忡忡的模样,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楚少渊不发一言的经过他们。
到了内殿,赵元德躬身退了下去,并没有通传。
楚少渊淡淡的想,大概是父王吩咐了赵元德,所以他才会这样一路平稳的走进来,没有遇到任何的阻碍。
他抬起那双漂亮的眸子,看了看正在书桌前坐着垂着头批阅奏折的文帝。
不过才两天没有见到父王,父王的脸上就这般的沧桑,也不知这两天父王都是什么时辰睡的。
文帝批阅的很认真,像是没有察觉到楚少渊进来一般。
而楚少渊此时看着文帝也忍不住走了神,从文帝的相貌一路走神到了他的相貌。
其实若是细看的话,楚少渊长得并不十分的相似文帝,他反而更像宸贵妃多一些,尤其是那张昳丽的相貌,以及眼角下的朱砂痣,与宸贵妃简直如出一辙,而说到像文帝的地方,大约也就只有那双清亮的眸子,和他抿起的那张薄唇了。
但奇异的是,不会有人觉得楚少渊跟文帝不是父子,相反,他们两人只要站在一起,人们便会忍不住感叹,这真是一对儿嫡嫡亲的父子,无论是神态还是身形,两人都十乘十的相似。
“意舒”文帝头也没有抬,却忽然开口唤他。
楚少渊“嗯”了一声,也回答的很随意。
文帝淡淡的笑了:“你倒是一点儿也不害怕,分明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你还能稳如泰山的站在这里。”
楚少渊知道自个儿父亲说的是太子亡故的那桩事,他也不避讳,直接回道:“二哥是如何死的,想必父王要比儿子更清楚,儿子也没什么好解释的,若是父王要怪罪儿子,儿子自然也不会反抗。”
这样的性子,倒是跟如雪如出一辙了。
文帝淡淡的想,也怪不得他要这样喜欢意舒这个儿子了,无论他遇见什么事情,总是这样不慌不张的,而且既能够想到宫中的厉害关系这一层,又能够做到这样豁然淡定的,十六岁的少年之中,除了意舒实在没有几个,至少自个儿其他几个不成才的儿子里头,就没有一个能够像他这样明明白白的回话。
文帝温和的看着他:“既然你能想到这一层,那也能够想到朕将你放到川贵去,为的是什么。”
楚少渊眉心微锁,实际上他心里虽然有些疑惑跟怀疑,但也隐隐像是有些能够触及父王的心思,虽然他并不能确定他所想的确实是父王所想的那般,但多少还是有迹可循的。
直到这一刻,他听见文帝这样的一句话,才渐渐的肯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测。
可即便是证实了他的猜测,他也实在是高兴不起来。
片刻之后,他将锁起的眉心舒展开,挂上一抹淡笑,笑容里没有任何的实际意义,既不是动容的高兴也不是讥讽的冷意,就像是习惯性的弯起嘴角一般。
他声音平淡的道:“儿子明白,儿子不会让父王失望的。”
楚少渊想来想去,能够说的也不过是这一句,哪怕他知道文帝放他去川贵,是为了磨砺他的性子,为了磨砺他的手段跟能力,他也实在高兴不起来。
从一开始的西北,到后来的福建,再到接手了工部,无论哪一件差事都是吃力不讨好的,身边的人跟着他也都是经历了千疮百孔的磨难,才留存下来,若说获得帝王全部的心,要经历九九十一难,那自个儿经历的这些也实在足够凶险了。
只是不明白为什么父王还觉得不够,还要多增加些磋磨给他。
文帝看着楚少渊脸上平静的姿态,心中那么多的话,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对他说起了。
明明想好了,等他进宫来,就将那些陈年往事提几件让他知道,好让他明白什么是为君者有所为有所不为,想让他知道他的那点优柔寡断实在是要害死他的,想让他知道,将他放到川贵去,是希望他能够好好的成长,等他在外头长成了,再回到云浮来,会有更大的天地等着他,留着给他。
可现在,文帝却发觉自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走到楚少渊的身边,伸手搭上他肩膀,手掌下的肩头纤薄瘦弱,实是出乎了文帝的所料。
文帝的嗓音有些发沉:“你先前不是想知道你母妃的事么?还暗中调查黄义正,调查跟你母妃有关联的那些臣子。”
楚少渊猛地抬起头,看向文帝,这样的事情他一早就知道了,所以才会在现在提起?
那么,父王到底隐瞒了他些什么?adb1;
第683章 懦夫()
文帝清冷的眼睛看过来,看进楚少渊惊讶的眸子里,将他那些疑惑通通都收进眼底b》
轻叹一声,文帝不再说话,转头往乾元殿的殿外走出去,扔下一句“你跟我来。”
楚少渊神色未明,他注意到了,父王说的是,跟我,而不是跟朕,那即说明,父王要对自己说的事,对父王来说也是十分重要的,重要到,他都忘了习惯性的加那个尊贵的自称。
他连忙大步跟上文帝。
除了观星阁,阁楼的小书库,他不知道父王还会领他去什么地方。
殿外的一大干臣子见文帝踏出乾元殿,都面面相觑,惊讶极了,往常即便是有再要紧的事情,文帝都不会踏出乾元殿,只是将臣子们招进殿中询问,怎么三王爷一进宫里,皇上就从殿中出来了。
惊讶还没落下,就看见安亲王也走了出来,亦步亦趋的跟在文帝身边。
原本还有臣子恭迎上去,想询问一二的,可抬眼看见文帝脸上的肃杀之意,都缩了回去,俱都低着头恭送文帝的背影。
楚少渊那双漂亮的眼睛沉了下来,幽暗的光芒一闪而过。
沿着宫道走了很久,楚少渊不知道这条宫道究竟通往哪里,但他清楚这不是通往观星阁的路,与云华宫也离得很远。
逐渐越走越近,在屋顶上高高陡峭的琉璃瓦乍现在眼前时,楚少渊的眸子紧缩了一下。
这屋顶上的琉璃瓦,他好像在哪里见过。
他回忆片刻,忽的睁大眼睛,这琉璃瓦,正是当年云华宫大火之前,铺在云华宫屋顶上的那一大片的琉璃瓦,当时他年纪小,记得虽然不多,但在他记忆里却是有这片琉璃瓦的。
因为这一大片的琉璃瓦十分特别,中间烧得是天蓝色,而两边却十分的薄,高高的翘起,一块摞着一块,不但遮阳挡雨,尤其在云舒星盛的夜色下,能够透过琉璃瓦之间的缝隙看到遥远的天际。
他目中满是疑惑,不由得去看文帝,文帝却没察觉到他的视线,快速的走进了这一片华丽的琉璃瓦装饰的宫墙里。
这是一个不大的院落,院落之中种满了蔷薇花,此时正值花期,一大片一大片的蔷薇花在枝头怒放,整个宫墙上都铺满了瑰丽的花朵,空气当中满是甜腻腻的蔷薇香气,院子正房的窗户边,种着一大颗的梧桐树,树叶茂密,枝叶繁盛。
院子的另外一边架着一架秋千,铜丝箍得紧紧的,下头木板子用的是上好的梨花木,上头刷了一层清漆,在阳光下隐隐的发着光。
楚少渊隐隐觉得眼熟,可到底想不起来在哪里看见过这院子了。
这个院子里只有门外守着一个宫人,而这仅有的一个宫人,楚少渊却是认识的,且十分熟悉,正是白姑姑,她在见到文帝后,便默默的退了下去。
楚少渊看着白姑姑,眼神有些晦涩。
文帝的手按在门板上,久久的没有推开门板,很是犹豫不决。
“父王”楚少渊唤了文帝一声,但唤完之后,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或者说文帝给他的感觉让他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反叫他不知道该不该询问出声了。
文帝转过身,看了楚少渊一眼,“你要的答案,就在里头了。”
文帝立在一旁,一点儿没有要进去的意思。
楚少渊心中莫名的腾起一股子叫他说不明白的踌躇,他记得从西北回来的时候,曾经问过父王关于母妃的事情,父王当时只是敷衍的回答了他,并没有详细说,而今天却一反常态的将他带到了这个他从未到过的宫中,还说他要的答案就在里头,这叫他忽然不敢推开这扇门,不敢进去看他要找的那个答案了。
他紧紧的捏了捏手掌,犹豫不决的停在那里。
文帝淡淡笑了一声“怎么?事到临头了反倒退缩了?这可不像是朕的三子啊!”
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