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名门嫡妃-第2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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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焦()
婵衣一愣,脸色沉了沉,有些狐疑的看向他,“你是不是之前就知道这件事?”
楚少渊笑着吻了吻她沉得发黑的面颊,“你说呢,毓秀园毕竟是我的府邸,有什么事能瞒得过我?”
婵衣忍不住咬牙,害得她白白担心半天,原来他早就算计好了的,她头一转,不想理他。
楚少渊瞧她嘴角微抿,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心中觉得有些奇怪,晚照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说着说着就不高兴了?也不知自己哪句话没说好,他眨了眨眼,轻轻摇了摇婵衣垂下的手,讨好的笑道:“晚晚,一会儿咱们去仙客来吃烤鸭吧,那儿的鸭子肉质肥美,沾了秘制酱料裹着薄饼特别好吃。”
婵衣瞪他一眼,谁跟他似得,整日就知道吃吃吃,每回见她生气,总拿好吃的逗弄她,好像她是猫儿狗儿。
可这样气鼓鼓的,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无奈之下,她看着他无声的叹了一口气,“往后有什么事,若不能与我商议,但至少也让我知道,这样两眼一抹黑提心吊胆的日子,我实在不愿过。”
楚少渊这才明白她为什么会不高兴,连忙道:“晚晚可错怪我了,这事儿本来就不是我弄出来的,要怪只能怪凤仪太蠢,连几个下人都摆布不了,引了错的人进来,还好是朱璗,若是别的什么小厮或者身份地位太低、又或者是有了家室的男子,她岂不是要哭倒宫墙?”
婵衣被他这番语气逗笑了,睨了他一眼,“既然你要管这件事,总要让他们顺利的退了亲才行,不如趁着我们新婚,在家里办个堂会吧。借着办堂会的名义,把两家人请来,和和气气的退了亲,省得往后见面尴尬。”
自己的决定被心爱的人支持,并且还想办法帮扶,楚少渊心里一片温暖,忍不住重重的亲了婵衣的脸颊一下,“晚晚真是我的贤内助。”
婵衣嫌弃的将他拍开,撵着他往车厢另外一头坐,“你别挨我这么近,去那边儿坐去!”
楚少渊不依的黏糊上来,一脸的委屈:“晚晚嫌弃我,我才不走,我好不容易才娶了媳妇儿,还不让我跟自个儿媳妇儿亲近,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听他越说越不像话,婵衣脸上一红,连忙遮住他喋喋不休的嘴,飞了他个眼刀子,“你害不害臊?”
楚少渊被她小手捂住说不了话,索性伸出舌头舔了她的手心一下,她像是被电到一般,立即将手缩了回来,怒视他一眼,他却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朱家,朱璗捂着脸颓唐的坐在椅子里,一点儿也没有先前的恣意。
朱璧急切的在屋子里转来转去,不时的看看朱璗,心里就想是有几万只蚂蚁在爬,焦急万分。
“好了,你们两个,”朱老太太扫了一眼乱成一团的兄弟两个,沉声道:“既然事情已经出了,再如何慌张也不顶用,现在只有等你父亲回来,看看皇上的反应再做打算。”
“可是大哥已经有了婚约,怎么能尚公主?”朱璧急声道,“而且凤仪公主是皇后所出,是嫡长公主,往后若是尚了她,那大哥岂不是一辈子都要在翰林院待着了?”
大燕的驸马向来没有实权,尤其是从武宗皇帝开始,大多驸马都是闲散贵人,除了长宁长公主的驸马威武侯张畅之外,没有一个驸马能够逃脱这个命运。
长宁长公主也是因为之前有从龙之功,她的驸马水涨船高,才会得了一个威武侯的爵位。
驸马,说起来好听,可真的轮到自家头上,却觉得像是晴天一个霹雳下来,直将人震的目瞪口呆,尤其是驸马迎娶公主的时候,若是身份地位不如公主,那是要跪着迎亲的,哪个男人受得了这样的屈辱!
朱璧自责的摇头:“若当时我没有贪杯,也不会剩了大哥一个人,”说到这里,他忍不住有些咬牙切齿,“王珏跟萧沛也实在是太不仗义,宴席上头一直灌我跟大哥喝酒也就罢了,出了这样的事,他们二人反倒是躲得远远地,却把大哥一人晾在那里,云浮城谁人不知凤仪公主心悦定国侯王珏,我就不信他不知道凤仪公主是冲着他去的!”
“闭嘴!”朱老太太大声呵斥,“这种风言风语你也信得?你再这么口无遮拦,就给我去跪宗祠!”
朱璧不敢再多说,可看着朱老太太的目光里却满是恼意。
一盏茶的功夫,朱瑜回来了。
他刚进门儿,朱璧就立即迎上去,急切的连声问道:“父亲,可打听到什么消息了?”
朱瑜冷着脸看了他一眼:“你什么时候才能沉稳些?”
朱璧被自己父亲呵斥的脸皮发烫,却还是忍着难堪之意,小声道:“我也是担心大哥,父亲就不要总是责备我了,现在要紧的是大哥的婚事。”
朱瑜也是被儿子气着了,本来安亲王娶妻,他的两个儿子作为迎亲老爷,这是何等的荣幸,且不说迎亲老爷都是龙子凤孙,即便是后来加进去的几人也都在朝中担任要职,儿子能够在这样的婚事上头露脸,本来就是给朱家长脸的事情,可没想到次子贪杯,让长子落了单被人钻了这么大个空子,出了凤仪公主的这件事。
若一开始就知道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他绝不会让两个儿子去参加安亲王的婚事,也好过遇上这般的祸事!
他沉沉的叹了口气,对朱老太太道:“母亲,我去了一趟谢家,三表嫂已经递了牌子进宫,一切还要等宫里头的消息,若是实在不行,只有退了王家的亲事让璗哥儿迎娶凤仪公主这一条路了。”
朱老太太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璗哥儿要比璧哥儿沉着稳重堪当大任,可璗哥儿却陷了进去,难不成真的看着璗哥儿一辈子做个老翰林不成?
她咬了咬牙,道:“去给你父亲传信一封,这件事总归还是要问过他才能好下决定。”
朱瑜愣住,“母亲,父亲一向身体不好,这件事让他知道了,他若是再发了病可怎么好?”
“顾不得那么多了,”朱老太太敛眉,神色有些疲惫,“来云浮的这些日子,遇见的事情一件比一件险,我们朱家总不能这样一直挨打,总要想个法子出来,况且两个哥儿一直是你父亲的心头肉,他们出了事情,你父亲定然要着急,与其事情传回去让他心焦,不如先派了人把情况跟你父亲说一说。”
朱老太太心里想的是,夫君一向是朱家的主心骨,向来主意多,从前公公被罢免之后,若不是有夫君在,骊山书院才能办起来,而且一年比一年有名望,虽然这些年他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但家中许多事情还是要靠他来主持。
敬王妃()
婵衣跟楚少渊到了宗室营的时候,已经近晌午。
因男女有别,楚少渊要去前院跟几位长辈说话,婵衣则是去内院跟有名望的女眷行礼请安。
楚少渊不放心婵衣,特意叮嘱道:“遇到什么难回答的问题,就先不要出声,若有人刁难不要害怕,十五婶会帮衬你,即便是你出了岔子也不要紧,一切有我在,你别吃了亏受了气就好。”
婵衣重生一世,哪里是经不住事的人,况且即便是上一世她就不曾在内宅跌过跟头,自然知道对待何人应当用何种方法,但听到楚少渊这样叮嘱自己,多少还是有些感动,她点了点头,“你放心,从来都是我气别人,哪里会有人能气到我?你在前院小心,若有什么事叫人来知会我一声。”
楚少渊听着忍不住笑了,修长的大手轻轻握了握她的小手,又嘱咐了锦心一回,这才不舍的去了前院。
内宅中已经端坐了许多辈分高的宗室长辈,婵衣一抬眼就瞧见坐在首位的那个满头银发,精神烁烁的老夫人,看上去起码有八十多岁了,满脸笑容的跟身边的人说话,通身贵气却不奢华的打扮,将她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和蔼可亲的气息,让人看着就忍不住想亲近她。
广宁王妃一眼就瞧见新媳妇进门,笑着拉过她的手,对老夫人道:“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刚才老祖宗还说不知他们两口子是不是被皇上留着吃午膳,话音才落,我们的新媳妇就来了呢,”一边说一边仔细端详婵衣,脸上的笑容十分诚挚,“瞧瞧这模样,跟朵花儿似得,再过两年岂不是要将我们这些人都比了下去?”
老夫人哈哈笑了起来,指着广宁王妃笑骂道:“你这个猴儿,瞧见长得水灵的都要这么酸上几句,安亲王妃可算是你的晚辈,没得在晚辈面前连个正形也没,活该这一屋子的晚辈都不怕你!”
广宁王妃不依起来,一边拉着婵衣往老夫人面前靠,一边嗔道:“老祖宗可冤死真娘了,王爷辈分大便连带着妾身辈分也蹭蹭蹭的往上涨,未嫁之前妾身可是家中的老小,没曾想嫁了人之后,却成了人家的长辈,这可让妾身愁坏了,您说您这样的老祖宗都不天天绷着一张脸,妾身若是天天绷着脸,人家还当妾身是个不讨喜的长辈,且要远着妾身了,所以现在这个样儿呀,正好!”
说笑着便将婵衣推到老夫人的面前,“这是慈太妃,瞧你一脸的迷糊,还不赶紧给慈太妃行礼,好让太妃高兴高兴,说不得一高兴,她老人家就把那些传家宝赏你几件。”
婵衣心中一惊,慈太妃莫不是武宗皇帝的生母?
她不由得想到市井之中的传言,据说慈太妃不喜宫中拘束,在长子武宗皇帝登基之后便搬了出来跟她的小儿子敬王一同住,原本武宗皇帝是想将生母慈太妃推上太后的位置,奈何太宗皇帝的嫡妻还健在,太后的位置如何轮得到慈太妃。
或许是慈太妃生性豁达,不在意这些虚名头,或许是宫中生活让慈太妃精疲力尽,在武宗皇帝想办法要设立东西二宫太后之时,主动提出了要搬出宫中,与敬王一同在敬王府中颐养天年,而武宗皇帝最后还是妥协了,毕竟慈太妃是他的生母,他便是再不情愿,也要孝敬慈太妃。
算算年纪,慈太妃今年应当已经有百岁高龄了,这可真的算是宗室营的老祖宗了!
想到这里,她连忙打起十二万分精神来,笑着给慈太妃请安,“太妃金安。”
慈太妃笑着点了点头,“安亲王自小流落在外十分不易,你们又是从小一同长大,想来许多事不需要我这个老婆子来交代你,但有一点你需知道,不论女人在内宅如何的强健,所倚靠的都是男人在外头的威望,切不可做出有损夫家之事。”
“妾身记下了,太妃请放心。”婵衣将恭敬的态度做了个十成,将茶盏举高过头顶,给太妃敬茶。
慈太妃像是很满意她这般恭顺的模样,几乎在她奉茶的瞬间就伸手接过了茶盏,并没有为难她。
慈太妃喝了一口茶,舒展眉头轻轻一笑:“许久没有喝到族中的媳妇茶了,倒是觉得今天喝的茶格外醇香,”说着话,让下人拿了一只朱漆金底上头描着喜鹊登梅的匣子给她,十分亲切的说,“这个你拿去顽吧。”
婵衣恭敬的接过来,将匣子打开,里头躺着一只凤头钗,钗头上的粉色碧玺宝石若隐若现,凤嘴里叼着垂下来的穗子上有三串米粒一样大小的粉色碧玺穿着,穗子再往下是嵌了一颗鸽子蛋大小的粉色碧玺石,在光线照射之下莹莹发亮,而凤凰周身更是用了许多珍奇的各色碧玺宝石围了一圈儿,看上去十分奢华。
婵衣心中一跳,这支凤头钗就是当做传家宝也不为过!即便是太后也不过是赏了她一套赤金镶红宝石的头面罢了,没想到慈太妃竟会给她这样贵重的见面礼。
她下意识的就想推脱,却没想还没来得及说话,周围的人却不依了起来。
一个穿着桃红色褙子头上挽着高高牡丹髻的貌美夫人笑着闹慈太妃,脸上做出一副委屈之色:“老祖宗好偏心,当年孙媳妇给您敬茶的时候,您怎么就没将这么好的东西赏赐给孙媳?可见孙媳在您心里还比不上一碗茶水。”
慈太妃差点笑岔气:“你说你做长辈的,还没给晚辈见面礼,反倒眼馋起旁人给的东西,真是该打!”
说着就作势去打她,被她灵巧的躲过,伸手拉住婵衣挡在身前,笑道:“老祖宗,您在晚辈面前就给我留些颜面吧。”
慈太妃笑着瞪了她一眼,对婵衣道:“这个泼辣子是你叔母敬王妃,她就是这么个猴脾气,往后见了她也不用怕她。”
婵衣心中大悟,原来这个盛装美人竟然是慈太妃的孙媳,敬王妃。
武宗皇帝在世的时候常有外敌来犯,敬王作为胞弟,时常代替皇帝征战沙场,直到平定了外敌,却落了一身的伤,最终没活过四十岁便薨逝了,剩下个尚在襁褓的敬王世子,原本是要降爵承袭的,武宗皇帝心痛胞弟幼子,便索性将敬王的王爵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