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归来之宠妻谋略-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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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了,近几个月来,她似乎总是会梦到一些奇怪的东西,先是大火,现在又是……
想到这里,她心中就不免烦躁。
近期她虽然再也没有了烈火缠身的噩梦,可另一种梦境却取代了它,甚至让她的状态比以前更加的糟糕。
以前她被惊醒,至少还知道自己为什么惊慌,梦到了什么,可是现在,她在睡梦中能够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处境,可是一旦清醒过来,便会将梦境中所发生的事情都忘得干干净净,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只有胸口残存的浓重的悲伤和压抑,才能让她确定,她确实做了一个很痛心的梦。
但是今天除此之外还要比以往更糟,因为……
白墨冉撑起自己的身子从床上坐起来,放轻脚步来到了铜镜面前,褪下自己上身的衣物,再次透过铜镜看向自己的后背。
只见后背上的彼岸花比之先前有了更加明显的变化,本来有几朵还未绽开的花蕾在此刻已经完全盛放,几乎将左肩胛到腰际的位置全部占满,那样的鲜艳夺目,仿佛在昭告着她,所有的一切都即将彼岸归来……
然而它的盛放却是要付出代价的,那就是这几日,从秦夜泠那天下午离去的那一刻开始,来自于背后的疼痛就开始侵袭着她的神智,刺痛着她的每一个神智,饶是如她的忍耐力,却还是被这般剧烈而又无处不在的细密的疼痛感折腾的几乎崩溃。
只是可怜了绿绮,到现在还以为自己这几日的异常是因为秦夜泠,对她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可她现今出现这样的状况又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们知晓的,所以她也只能任由着绿绮误会这几日,也好过她日后时时刻刻都为自己担忧的好。
她对着铜镜再次看了一眼后背的彼岸花,重新将衣服穿戴整齐,却是再也没有了半点睡意。
对于秦夜泠的突然离去,她不是不在意的,没有哪一个女子会承受得住自己在对心爱之人吐露那样一番话之后,对方一句话都没说就那样匆忙离去。
她信任他,所以即使他做出了那样突兀的举动,她还是会毫无保留的相信他。
但是她的信任也是有期限的,今日已是那事情发生后的第四天,明天便是她给他的最后期限,过了明日,他若是再不出现在她面前,将那日的事情解释清楚,她……
一想到这里,白墨冉就有些气恼,因为她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只要想到那个人,心肠就会不自觉的软下来,现今就连与他置气都有些不忍了。
白墨冉啊白墨冉,你这辈子真的就败给这个男人了!
她不无懊恼的在心中唾弃着自己,却又无可奈何,嘴边浮现出一抹既喜且悲的苦笑。
在此刻,她突然有些能体会到母亲当时的心境,当初,母亲是不是也如她一般,对父亲有着同样的心情?
当你爱上一个人的时候,这样的心意,便是身不由己吗?
想到云轻,她眼睑微微一动,悄然走到离梳妆台不远处的书桌前,拉出一个柜子,从中取出敬王妃交给自己的那方丝帕。
距从敬王妃手中拿到这方丝帕已经有了不少时日了,她平时只要一有闲暇就会将其拿在手上研究,但直至今日都没有什么发现。
她不止一次的在想,会不会母亲其实并没有在这丝帕上留下什么其他的线索,只是单纯的想要给自己留个念想?
不过她很快就又否决了这个念头,如若只是这样,那母亲也没必要还通过敬王妃的手来交给自己,而且还是在那样的一个时间点让她来转交,这般小心谨慎,其中必定有她的缘故。
不知不觉,白墨冉看着手中的锦帕,渐渐又犯起了困意,不知不觉趴在桌上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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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墨冉是被一阵微风拂面给唤醒的,好在这一次,她总算是睡了个安稳觉,没有再被任何的梦魇缠身。
她的身子并没有动,而是缓缓的睁开眼睛,当先入目的是一片刺目的光线,令她忍不住的有再次阖上眼睑。
隔了一会儿,等到自己适应了这样的光线后,她才复又张开眼。
入目之处,天色大好,艳阳高照,一扫这几日的阴霾。
有一人站在窗边,手指温柔的拂过置于窗台旁的兰花,只对她露出了一个侧脸,与窗外的锦翠湖泊相融合,一时竟教人分不出到底是他在画中,还是画中有他。
这个人,总是在不知不觉中就有着倾倒众生的能力。
白墨冉这么想着,方才从桌子上直起身来,不妨她这么一动作,有衣物从她的肩膀上滑落下去,惊动了站在窗边的那人,转身向她看来。
白墨冉低头看去,地上正静静躺着一件金丝镶边的玄色衣袍,正是他往日最长穿的衣物,而也是到这时她才反应过来,他刚刚竟是只身着着白色的里衣站在窗边。
她不曾想到,褪去黑色外衣的秦夜泠,竟还有着一份这般安宁儒雅的气质。
他到底来了有多久了?就这样站在窗边多久?
她弯身将地上的衣服捡了起来,仔细的拂去上面沾染的灰尘,在他有些灼热的目光中走到他的身后,替他穿上外袍。
“你就算怕我受凉,也不必脱了自己的衣服,去柜子里帮我取一件便是了,你若是因为我而沾染了风寒,不是徒惹我心疼?”
白墨冉一边斥责着,一边走到他的身前替他系好腰带,峨眉微拢,眼底尽是不赞同的神色。
就在她帮他穿戴好即将要收回手的那一刻,秦夜泠却突然握住了她的手。
她抬头看他,在与他目光相触的那一刻,她心下愕然,不自觉的反握住了他的手。
只不过是短短的几日,秦夜泠却是消瘦了不少,整个人看上去很是憔悴。
而他的眼睛里,此时囊括了万般的情绪:歉疚、无奈以及情深不寿……
只是一个眼神,便让白墨冉几日来积压在心头的所有不忿在那一刻都化为烟云。
“阿冉,对不起。”他看着她,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沙哑,“对那天的突然离去,原谅我,并不能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这样……你……”
说到这里,秦夜泠说不下去了,就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这个要求很是可笑,更是荒唐到了极点。
果然,白墨冉的手动了动,想要挣脱他握着她的手掌。
他的心一沉,却没有坚持,放任她的离开。
这几天他把自己困入了一个牢笼,在现实与梦境中不断地挣扎、辗转、思量,他怕和她在一起,会是往后她知道真相时对她最大的折磨,可是他也怕,现在不说一字的离开她,更是对她、对自己的伤害。
最后他决定来找她,明明知道不可能,明明知道自己的要求有多无理,可他还是抱着那仅存的一丝希望来找她,只为了那个万一。
万一他的阿冉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接受他,那么……
手上的温度已凉,他苦笑了一下,准备离去。
蓦地,身上的冷意却被人驱散开去,只留下满怀的馨香。
他浑身一颤,随即紧紧的回拥住她。
那么即使她日后会恨他怨她,他也将不顾一切,即使与天命为敌,也要将她永世留在他的身边,不死不休!
第一百一十一章 天蚕银丝()
窗外阳光晴好,屋内满室温馨。
解开心结之后,秦夜泠几日来紧绷的神经在瞬间松懈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疲惫。
白墨冉骤然感觉到自己的肩上一沉,侧首看去时,只见他双目微阖,神情困倦,往日里看上去遥不可及的秦世子,此时看来却比任何一个孩子都要纯真无害。
她浅笑着在心中摇头,将他扶到书桌旁的椅子上休憩,屋内虽有床榻,但这怎么说也是她的女儿闺房,即便她与他的关系再为亲昵,在没有真正成为夫妻之前,规矩还是不能乱的。
夫妻……白墨冉念及这个词,顿时被自己的想法骇了骇,原来在无形之中,她早就把他当做自己……未来的夫了吗?
“这是什么?”
秦夜泠的突然出声打断了白墨冉纷杂的思绪,她顺着他视线的方向看去,落在他手上的锦帕上,内心不免又沉重起来,却还是毫无隐瞒的向他解释道:“我娘亲,在死前曾经将这锦帕留给敬王妃,似乎是预料到自己会发生什么事情一样,在交给敬王妃之前还叮嘱过她,若是我不主动提及,她便不需要转交给我了。”
听到她的回答,秦夜泠心中了然的同时,暗自松了一口气。
其实自他悄然来到白墨冉的房间之时,他就注意到她手中拿的帕子了,那时候他还在想,这帕子到底是谁赠予的,竟然让她在睡梦中都不忍放下。
原来是这样,他还以为……
“这帕子挺好。”他由衷感慨。
白墨冉则是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直觉告诉她,眼前这人有些不对劲。
不过很快的她就被秦夜泠手上的动作给吸引过去了。
一般的人拿到帕子这些布料,都会拿在手上细细观看,或者伸手顺着纹路抚摸观察,但是他没有。
只见他将帕子展平放在手上,倒着一路拂过去,随后更是捻起一角置于指尖揉捻。
白墨冉看着他的这些举动,心情也随着他的动作起起伏伏,这方手帕对于她来说,意义非凡,这不仅仅是母亲给她最后的念想,更承载了母亲对她最后的希冀。
所以当她在看到秦夜泠不同以往的手法时,她的心里更是盛满了希望,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就在这期间,秦夜泠突然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抬起手,让阳光穿过锦帕,似是想从中找到些什么线索。
白墨冉却突然有些沮丧,眼神里也不复方才的期待,对他劝阻道:“没有用的,这些日子以来,这锦帕都不知道被我看了多少遍,几乎什么方法都试过了,这帕子本身,是看不出什么端倪的。”
秦夜泠听到她失望的语气,眼底深处掠过一抹暗光,突然语气沉冷了下去,“既然琢磨不出,倒还不如扔了干净!”
说罢,秦夜泠眼也不眨,用内力一下子便将手中的锦帕扔到了窗外的池塘里。
白墨冉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她不可置信的看着秦夜泠,心里除了惊讶就是错愕,她怎么也不敢相信,他明明知道这帕子对她的重要性,竟还会做出这么出格的事情!
“你……”白墨冉因为过度的惊异,一时间竟忘了去水池中将帕子捡回,只能有些呆愣的看着秦夜泠,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小姐,您的帕子……”不过弹指间的功夫,绿绮便拿着帕子推门进了屋。
秦夜泠刚来的时候绿绮就察觉了,本来作为白墨冉的婢女,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一个男子进入她的闺房的,即使对方是秦夜泠。
但是这几日,她眼看着白墨冉面容憔悴、坐立难安,实在是不忍她这样下去,而她认为唯一能够解决这个问题的人就是秦夜泠,所以为了小姐,她再三纠结之下,还是装作没看见般的让他进了屋。
但即使是这样,她还是小心的在屋外等候着,仔细的注意着屋里的动静,为的就是以防万一有什么异状,她也好第一时间能够帮到白墨冉。
所以在秦夜泠扔掉帕子的下一刻,她便飞身跃到了湖上,将帕子给捡了回来,却还是慢了一步,帕子沾染到湖水,已经被浸湿了。
她是知道这锦帕对于小姐的重要性的,当初小姐在研究这锦帕的时候,也曾询问过她们的意见想法,可惜没一个是奏效的。
而今,秦世子竟然将小姐一直珍藏的东西就这么不在意的扔到水里,这未免太让人寒心了!
“帕子如何?”白墨冉对秦夜泠种种震惊愕然的情绪,在听到绿绮出声后骤然被转移,几步走到她的面前拿过帕子,动作珍惜而轻柔,生怕一不小心便再次让它有了损伤。
只是她从绿绮手中接过锦帕后,她就被自己见到的情形给震住了,半响都没有出声。
绿绮见她如此,也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一瞬间也脸色惨白,动也不动的看着那帕子。
看到主仆两人都呆愣在了原地,秦夜泠原本有些犹疑的心思却彻底安定了下来,步履轻缓的走到了白墨冉的身边,望向她手中的帕子。
只见锦帕上本来写有的十六个字全部消失不见,本该被水浸湿的帕子,现在也丝毫看不到被水淋过的痕迹,纯净的让人觉得这帕子本来就是这样。
“果然如此。”
秦夜泠终是出声,唤回了两人凝固住的思绪。
“什么意思?”好在白墨冉即便再如何的震惊恼怒,却始终保持着理智,此刻听到秦夜泠说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