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在1978-第1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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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边的雪地上洒了一层彩色纸屑,这个东西也没有卖的,是张兴明买了彩纸回来,安排了几个大姐大妈拿剪子一下一下剪出来的。
彩色纸屑顺着路一直洒到孙爹家门口,迎亲的队伍就在新郞带领下踩着五彩缤纷的纸屑走进来接新娘。
边上不一会就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结婚在这个年代是相当热闹的大事了。
迎亲的人就有专门洒糖的,把喜糖一把一把洒向路边的人群,孩子们尖叫着疯抢,有的直接扔到大人的身上和手里,大人也剥一颗放到嘴里,慢慢感受着这份甜蜜感觉。
从路边走进来拐到孙爹家门前有一百多米,李大波穿着笔挺的蓝色西装,皮鞋擦的能照出人的影子,胸前戴着新郞花,手里端着新人盆,满脸喜悦的走进孙爹家,马上外面鞭炮就响起来,小孩子围着跳着叫着,等着一会儿捡几个臭子,鞭炮的红屑铺满了楼门前的雪地。
孙爹家这会儿已经收拾一新,窗上门上全贴着大红喜字,喜联,屋里屋外围满了人。
李春波进了屋,先到阳面屋里见老丈人和丈母娘,老两口穿着新衣服,端正的并肩坐在沙发上,孙娘还被老妈领着去弄了个发型,估计这是她这辈子第一次烫头,很可能也是最后一次。
李春波一进门就是一个九十九度的鞠躬,大声喊:“爹,娘,我来接佩兰回家啦。”
按照老礼,女方父母不能搭理他,要喊三遍才行。
李春波又是一个深躬,再喊一遍:“爹,娘,我来接佩兰回家。”
然后李春波跪下来给二老磕了个头,喊:“爹,娘,我来接佩兰啦,以后我们肯定和和美美的好好过日子,孝顺你们。”
孙爹这才虚抬着手,说了句:“好好,起来吧,好好过日子。”递过来一个红包。
摄影师就在边上拍照,闪光灯闪的边上站着的人直揉眼睛。
孙娘绷着脸说:“以后要对佩兰好,好好过日子,记住你今天的话。”李春波大声答应了,孙娘递过红包,李春波接了,迎亲的人大声叫好,这才到另一屋接媳妇。
兰姐本来早上起来还嘻嘻哈哈的,她嗓门大,一个人的声音能压住半个屋的人,可是这一会儿却不出声了,眼睛里闪着泪花。
李春波进了屋,对兰姐说:“媳妇儿,我来接你回家啦。”
兰姐的眼泪刷的一下就涌了出来,边上的人马上递上手绢,好在这年头没有那么多的化妆品,也没有眼影假睫毛,擦擦就行了,要不还得补妆。
李春波说:“媳妇儿,别哭,咱这不是离家,是多了一个家,以后我一定对你好,对咱爹咱娘好,把日子过的红红火火的。”
兰姐擦着眼泪站起来,接过李春波手里用红布包着的新人盆,盆里装着两人份的牙膏牙刷和毛巾,还有一些钢蹦,代表着两个人从此就成双成对建立新家庭了。
迎亲的人再次大声叫好,哗哗的鼓掌,李春波一只手牵着兰姐的手,带着她往屋外走。
这个时候有些地方,新娘要用新盆洗脸,然后连着水和钢蹦泼到自家门前,不过这是大冬天的,大家都说免了这道程序,水泼出去就成冰了,容易摔着老人,而且洗了脸出门容易冻伤。
李春波牵着兰姐的手,两个人一起从盆子里抓出钢蹦向门外扔,处边大人小孩一痛抢,这是喜钱,捡到了意味着一年的喜气。
扔了钱,兰姐去和孙娘道别,东北人家结婚,新娘的妈妈是不能送亲的,也不能到男方家里去,就坐在家里等着回礼,回礼来之前不能吃东西。
兰姐搂着孙娘眼泪扑哧扑哧的掉,孙娘也哭了,抱着兰姐呜呜的哭,这时候屋里静悄悄的,谁也不说话,就听着娘俩哭,小声说着话,这叫洒金豆,意味着娘家的生活会越来越好,其实就是往好了上说,亲女儿嫁人了,哪个当妈的能笑嘻嘻的看着出门的。
哭着说了一会儿,迎亲的人里有长辈,上来说:“时辰差不多了,新人该出门啦,老娘亲放手吧,小鹰早晚要飞,就看他们以后和和美美的过日子,等着他们回来孝顺吧。”
孙娘就松开手,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叮嘱兰姐:“去了好好过日子,别吵架,孝敬公公婆婆,干活要勤快,手脚要干净,要照顾弟弟妹妹,得巴得巴……”絮絮叨叨一大堆,所有人就这么静静的听着,孙娘说完了,迎亲的老辈喊一声:“新人出门喽。”
大伙这才热闹起来,又开始有说有笑尖叫起哄。
第三百四十章 继续婚礼(5)()
迎亲的人加起来必须是单数,送亲的人也要是单数,两边人往一起一凑,就是成双成对的意思。
娘家这边是新科丈人带队,小舅子是必须去的,就是没有小舅子也得找个亲属或是邻居家的男孩顶上,这叫压车,意思是女方家里有人,男方你招量着点,欺负咱咱就干,哈哈。
迎亲送亲这边还得有一对金童玉女,就是一对男女小娃娃,女方家出男娃,男方家出女娃,要陪新娘郞坐头车,过去了以后还有他们的任务。
孙爹家最小的是小平姐,年纪大了,由张兴明家老三顶上,一听说能赚大红包,张兴兵同志眼睛瞪的大大的,小脸红扑扑的,恨不能马上就到了大李家。
也有一些地方是女方家出一对男女娃的,不过很少。
出了屋门,李春波的第一个考验就来了,兰姐做为新娘子脚不能沾地,他要把兰姐抱到车上去。
李春波个子不高,勉强算一米七,很壮,兰姐有一米五几,稍有点胖,两人在楼门洞尝试了几个姿势都不行,最后李春波干脆蹲下,背着大姐出了门。
鞭炮声又响起来,洒糖的洒彩纸屑的,洒钢蹦的,跟在背着新娘的新郞后面,一路走一路洒,惹得边上看热闹的人群不时的乱起来,哄声不断。
兰姐这会也不哭了,一手提着新人盆,一手搂着李春波的脖子,不好意思的把脸缩在李春波脑后,不敢看两边看热闹的人。
张兴明安排的两个摄影师在人群中不停的跑动,在新人前后左右转动,找着角度拍照片,新娘家里那边昨晚就拍好了。
热热闹闹的走到车边,李春波的弟弟拉开头车的车门,满头汗的李春波侧着身子把兰姐放到车后座上,长长的出了口气,接过兰姐递过来的手绢擦了擦汗,回头看向老辈,那是迎亲的总管。
老辈左右看了看,高声喊:“新人上车,娘家人上车喽,迎亲的人要陪好位置啊。”
于是两边人马汇成一路,相互让着上车。
张兴兵同志和李春波家过来的一个小女孩穿着新衣服,牵着手上头车,然后新郞新娘上车,四个人都坐在后座上。
这边李家来的老辈陪着孙爹上了二车,二哥做为小舅子上三车,这台车是他自己做,是不能用人陪的,前面说了,他这个位置是代表着娘家有人,不能和婆家人同流合污嘛。
张兴明左右看看,拉着自家老哥也钻到三车里,他们也是小舅子,这个无所谓。
后面是张兴明老爸老妈,本来老爸的意思是老妈自己来代表一下就行了,兰姐不让,非得两个人都来,两个人也由李家的长辈陪着上了四车。
再往后就随便了,反正见车就上,坐不下就去后面的大巴,这大巴可不是这时候本溪这边的公交车那种,走起来全车都响四处漏风,这是空调车,车座也是沙发样式的,比后世的长途大巴还要舒服。
所有人上车,摄影师到前面拍了几张照片,上了大巴,车队就启动了,开往李家。
其实本来张兴明是准备上录像的,虽然这年头拍照片的都极少,但弄台录像机对他来讲也不算什么事,电视台借就行了,不过兰姐没同意,觉得没必要,就只好照像了,反正也就是个纪念。
车队原路返回,这时候天已经大亮,雪停了,太阳当空照着,路都觉得好走了不少。
冬天走车就有一点最好,没有夏天那么颠簸,雪把路面全盖住了,被压的平平整整的,要不然往山里走,这一路可是够受的。
八点四十左右,车队转过一外山弯,远远的就看见一群人围在一处院子外面,有人顺着雪路往那边跑,一边跑一边挥着手叫喊着什么。
这边住户不是很多,房子没有挨着建,比较分散,家和家之间都留着大大的空场地,这会儿正好利用了起来,全支起了苫布大篷,贴着红色的喜字和对联,厨房这边的篷子冒着白色烟气,年轻小伙胳膊上绪着白色毛巾,不时的跑来跑去。
往远看,四周是连绵起伏的大山,被大雪罩得又大又圆的山包,像一个一个刚出笼的白馒头。
山上树木不多,只剩下一根主干,稀稀疏疏的站在大雪里。
群山围绕之间,一片银白的大地上,十几户人家红砖红瓦的房子点缀在那里。
车开近了,那边鞭炮就响了起来,一大群这时候没活的年轻人围在路边看着开过来的车队。
头车开到离院子十几米的地方停下来,后面车依次顺着停下,摄影师从最后的大巴上下来,疯了似的往前面跑。
这边院子里,李春波的父母已经穿着新衣服走了出来,迎向车队。
李春波最小的弟弟捧着一双用红布包着的红色鞋子飞快的跑到头车这里,李春波这才下车,接过弟弟递过来的新鞋,李弟向兰姐鞠了个躬,大声说:“嫂子好。”
兰姐大声答应了一声,递了个红包过去。
李弟接过红包就要打开看,被李春波照脑袋上扇了一巴掌,李弟拿着红包嘴一瘪,说:“嫂子我哥打我。”兰姐脱下自己穿过来的鞋,说:“没事,等晚上我帮你削他。”李弟看了自己哥一眼,说:“行。”转头跑了,边上看热闹的哈哈大笑起来。
摄影师在边上笑着抓下了这一幕。
李春波帮兰姐换好鞋,扶着她下了车,这边鞭炮又再次响起来,彩纸屑糖果钢蹦不要钱一样洒向新人和四周。
“娶新媳妇喽~”嗓门大的帮忙全喊起来,人群变得热势闹闹的。
换鞋这件事,有些地方是婆婆拿新鞋出来,接盆的时候给新娘换上,不过基本道理是一样的。
这时候李春波的爸妈也快走到这边了,李春波扶着兰姐迎了上去。
两方会面,停下脚步,兰姐捧着新人盆给二老鞠躬,大声叫:“爸,妈。”
两老笑着大声答应,老太太接过兰姐手里的新人盆,这就叫接纳新人进门,老爷子递过一个厚厚的红包,这是改口钱。
然后兰姐从新人盆里拿出两朵胸花,帮李爸李妈戴在胸前,四个人一起走向院门。
有的地方新娘的胸花也是这时候才由婆婆给戴上的,和接盆一个道理,表示欢迎新人进门。
院子门口放着一个红色的盆子,里面烧着炭火,兰姐要从盆上跨过去,寓示去掉以前的霉气,以后的日子红红火火。
兰姐没磕没碰没犹豫的跨过火盆,所有看热闹的一起大叫起来,气氛一下子热的不得了。
第三百四十一章 还是婚礼(1)()
等兰姐他们进了院门,这边车上的人开始下车,大家相互笑着说着话,一起往院子里面走,娘家人要到新房去转一圈,检查一下婆家准备的怎么样,是不是真心对媳妇好。
说实话别拿这个不当事,因为新房看了不满意吵起来拉着新娘就回去的真有,甚至两家直接打起来的都有,当然,那是过去,现在生活条件越来越好,这就是一个仪式了。
从进新房开始,娘家的年轻男孩子还有一个任务,偷东西,从进新房到吃完饭离开,偷啥都行,不能让婆家人看见,而婆家这边也有专人看着,盯着每一个像小偷的人,准备抓贼拿赃。
进屋,婆家娘家一边出一个家庭和睦子女双全的女人出来叠被。
娘家带来的东西抱进来,把屋里婆家准备的东西散乱开,然后重新叠,一边叠一边洒钢蹦和糖果栗子花生红枣。
这时候最有意思的是,两边的叠被人都要算计好,让自己一边的被子正好叠到最上面,表示这方以后在家里说的算。
炕上也要铺满新被,所以铺几床,叠几床,铺谁的叠谁的,这就看两边谁的人心眼快了,不过也就是个说法,大家找乐子,也不会真的为些闹起来,谁说的算两人早就心里有数了。
这个有一半比的是叠被子的速度,尤其是最后几床,到底应该快叠还是适当放慢速度,也在计算之内,但这里有个说法,手不能停,比的是心眼和反应。
两个女人嘻嘻哈哈的说着话叠被,边上有人往被子里洒东西,围着看的就跟着起哄,分散两个人的注意力。
结果是孙娘家这边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