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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穿越之师兄,求不死!-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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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东西,怕是早该没了。”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孙膑有些怅然的看了施勋一眼,抿唇道:“庞涓伤我齐兵众多,罪该当斩,但还望王上看在膑的薄面上饶他一命,毕竟再怎么样,他也是膑的师兄。”

    施勋站在殿下也不搭话,就这么看着孙膑与齐王一说一唱,慢慢的倒也看出些什么。

    这齐王显然是招揽于他,或许一开始也存了招揽不成便就地格杀的心思,但又怕孙膑因着同门之情而心有不满,因此想着试探一番。

    若孙膑已对庞涓恨之入骨那倒没什么,直接将庞涓杀了便是,可若还有那么一些情谊,要便要看看,这情谊到底有多深了。

    孙膑此人在齐王看来,虽对庞涓乃至魏王心有怨恨,却仍是一个足智多谋的贤臣,倘若他对同门情谊颇为看重,那庞涓便留不得,但孙膑若只是想留庞涓一命,答应了孙膑反而会让他心存感激。

    而且若让孙膑去招揽庞涓,说不定庞涓也会因这一命之恩而归降齐军。

    此事齐王明白,孙膑亦明白,因此他才说出了这些话来向齐王摆明自己的态度。

    “寡人也不是不通情理,但就像先生所说,若是如此便放过庞涓,恐怕这军中……会有闲言啊。”眉头微皱,齐王满面愁容。

    “死罪能免,活罪难逃。”神色漠然,孙膑淡淡出声,“便把庞涓关于牢中受上十天刑罚,十天后若庞涓尚有一息留存,膑自当接他回府,好生医治。”

    “那便,依先生所言吧。”惋惜般叹了口气,齐王起身,颇有深意的看了施勋一眼,“庞将军,你可是有一个好师弟啊。”

    施勋闻言扭头,适时的露出了一脸复杂,沉默良久之后苦涩开口,“师弟,有劳了。”

    见情况与自己所料不差,齐王满意点头,一脸唏嘘的从内殿离开。

    从大殿出来,施勋由看守的兵卫押送至牢房,孙膑坐于轮椅上被人推着跟在施勋身后,快到牢门前时挥手让众人离去之后,将绑在施勋手腕上的锁链解了下来。

    手指轻抚着施勋腕上被磨出的红痕,孙膑压下眸中的不忍,沉声道:“这牢内的事我无法插手,有王上管着,刑罚肯定是免不了的,我将你锁链解下,能躲便躲着点。”

    光解锁链有什么用,你好歹将真气放出来点,这样他怎么打我都能扛得住好么!

    似是看出施勋所想,孙膑沉下了一张脸,冷声道:“师兄,你既已身在齐国,便不要妄想着能逃出去了。”

    我表现的有这么明显么?

    木着一张脸,施勋自嘲道:“我也要能逃得过这刑罚再说啊。”

    “只要十天就好。”话语中含着几分疼惜,孙膑温柔道:“只要过了这十天我就接你出来,我会好好待你的师兄,我再也不会,再不会与你分开了。”

    眸中微一恍惚,施勋怔怔的看着孙膑,心中划过几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感,半晌后扭过身子,抬脚迈进了牢中。

    孙膑将牢门落了锁,又呆了一会儿后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他虽也想在这牢中陪伴师兄,然而如此做了,传到齐王耳中反倒是害了师兄。

    孙膑走后,施勋先是扫了眼外面密密麻麻堆满了整面墙的刑具,又扫了眼角落里干涸的不知是哪个跟他一样被关进来的倒霉蛋流出来的血,深深吸了口气之后,盘腿靠坐于角落里开始试图调起被孙膑封住的真气。

    笑话,他要真是什么都不做的就在这牢中挨上十天刑罚,就算不死也要脱层皮,现在倒真是风水轮流转,换做他来蹲大牢,但事到如今他也不能说孙膑这小子狠心,毕竟要是没有孙膑,自己现在可能已经灵魂出窍跑去见河洛了。

    静坐了许久,施勋开始一次次的调动真气想要汇聚起来,然而孙膑所下的禁制是在太过霸道,每每真气刚有所动便被迅速的压下。

    额角冷汗一丝丝的溢了出来,施勋双眸紧闭,咬牙冲击着孙膑的禁制,就在这时,耳边一声响动传来,施勋心下一惊,好不容易捉住的真气烟一般迅速消失的无影无踪。

    心里顿时一阵抓狂,施勋双眼微睁刚欲开口,一盆冷水兜头兜脸的泼了下来,将他整个人冻得一个激灵!

    面色阴沉的抬起眼眸,施勋一身寒意的盯住了面前拿着刑鞭的狱卒。

    这狱卒在牢中呆的时间可算是长久,却还从没见过有进了这牢门还敢用如此眼光看他的人,当场便冷笑一声,阴阳怪气的盯住了施勋,“进了这门还这么有精神的你倒是头一个,不过等一会儿我倒要看看你还有没有这口气在。”

    头发被水打得全湿,一缕缕的搭在额前顺着脸颊缓缓滑下,施勋微抿了抿唇,两眼上下打量那狱卒一会儿,视线在狱卒腰侧微微一顿,旋即咧开一抹嘲讽的笑意。

    那狱卒登时气得一阵抽搐,咬牙切齿的扬起刑鞭,唰唰作响的便向着施勋的脸上横劈而来!

    这鞭子是牢中转为惩罚邢犯而准备的皮鞭,抽人时初不见疼,但稍等片刻便浑身肿胀乌青,内里皮肉早已红肿腐烂。

    要是被这玩意抽中脸,那可真是被打得连妈都认不出来了。

    这狱卒抽人看来也是极有经验,横着抽来让人避无可避,好在施勋早有警惕,在那鞭子挥来的一瞬间俯下身子向前猛地一撞,不顾被鞭锋扫到的上臂,伸手迅速掰住狱卒挣扎的双手,带着镣铐的两脚向上绞去,狠狠绞住了狱卒的脖颈!

    狱卒连忙用手抵住锁链,满脸惊恐,“你,你做什么,你敢,你敢,王上不会饶你的!”

    “我就算是杀了你,齐王也不会说些什么。”冷冷一笑,施勋眼眸微眯,使力将双脚又紧了几分。

    就在此时,一道金符从牢外倏地射入,掠过牢门飞速没入狱卒脑中,金光骤起的同时亦将施勋“轰”地弹开!

    “谁?!”

    惊疑不定的看着被那金光震得昏厥过去的狱卒,施勋眸色微亮的扭过头去,却在看清来人之后瞬间黯了下去。

    牢门前,鬼谷子一点点由金光中显出身形,面带担忧的看着施勋。

    “你来做什么?”被鞭锋扫到的地方火辣辣的疼着,施勋将眼中的失落缓缓隐去,俯身将狱卒腰侧挂着的钥匙串收起,疲惫地坐在墙边查看伤势。

    这牢内的狱卒身上一般都戴着大部分镣铐的钥匙,施勋本想着今夜解开脚铐后便想办法逃之夭夭,现在看来怕是不必了。

    虽说他能猜到鬼谷子此来或许是跟河洛有关,但究竟是河洛那边出了差错,还是说……

    犹豫了片刻,施勋抿了抿唇,略带期冀道:“是河洛让你来找我的?”

    鬼谷子摇头道:“并非。”

    身子一震,施勋面色僵硬的勾了勾唇角,但还不等他开口,鬼谷子的话语却让他顷刻间怔在当场。

    “河洛早已自身难保,我来此,是为让你救他脱离天道。”

第95章 战国二四:始终如一()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施勋本以为河洛不来相救是想顺应历史让自己被困齐国,现在看来却不尽然。

    愁眉苦脸的看着施勋,鬼谷子觉得似乎从自己遇到这两人开始,脸上就再没有别的表情。

    焦躁的站起身来,施勋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子冠,究竟是怎么回事,什么叫脱离天道?”

    然而即便是施勋极力压抑,语气中细微到极点的颤抖仍是暴漏了他心中的恐慌。

    只因这天道一词在施勋心中实是过于强悍,他仅从河洛的三言两语中听到过这词,却能知道这应是万物之始,万道之祖,而这历史乃至世间的冥冥因果也皆是在天道的看管之下。

    因果尚且强悍如斯,更何况天道。

    “你可知河洛为何要在桂陵弃你于不顾,让你被擒至齐国。”鬼谷子问道。

    施勋以前能猜到,现在却是不确定了,只能试探地说:“是因,怨憎髓?”

    “这只是一部分而已。”鬼谷子不可置否:“怨憎髓乃是由孙膑的怨恨而生,本来你应当是这怨恨的因,了解这怨恨的果。”

    似乎是明白了什么,施勋双瞳猛地一缩,喃喃道:“但现在却变成了河洛,不,不对,我明明已替河洛分担了怨憎,难道……”

    点了点头,鬼谷子接着道:“他顶替了属于你的历史,想代替你来了结怨憎髓的果,而之所以让你被齐国擒住,则是想借你的手,来使孙膑的怨恨尽可能的逼到最大。”

    “河洛为什么要这么做。”失神的感受着胸口阵阵传来的酸痛感,施勋牙关紧咬,眼眶却止不住的发红。

    “置之死地而后生。”眼中划过一丝不忍,鬼谷子正欲说些什么,神色却突地一紧,凝神细细听了起来。

    “是孙膑。”

    隐约能够感受到似乎是有人进了牢房,施勋想了想,捡起地上狱卒丢下的鞭子随意朝自己身上挥了几道鞭痕,回头看向鬼谷子。

    “现在也来不及与你解释。”伸手将落在狱卒眉心的金符勾出,鬼谷子道:“一旦河洛的元神与孙膑对上,后果将不堪设想,但现在因果已出,想去阻止河洛却是来不及了。”

    “我会想办法解开你体内的禁制,但在此期间……”定定的看着施勋,鬼谷子沉声道:“你需要去激发孙膑体内的怨憎,让他能够在正确的时间段内,去开启这场怨憎大战。”

    ……

    心中无由来的一阵焦躁,孙膑命身后的侍从在门外守着,推动着轮椅迅速进入了大牢。

    牢壁之间的距离窄小而阴暗,即便是每隔几米处都架上了火把,却也照不亮那潮湿之处。

    拐角处的火光幽暗明灭,隐约照耀出地上的一角,眉头微皱,孙膑抚着轮椅向前推动刚一进入牢房,地上昏迷不醒的狱卒顿时进入眼中。

    面上瞬间闪过一丝抑制不住的慌乱,孙膑匆忙抬头向着牢内扫去,待看到靠坐在墙角的人影后才终于沉下心来,紧握成拳的双手亦缓慢的松了开来。

    角落里,施勋疲惫不堪的屈膝靠坐着,双眸微垂,面色惨白如纸,身上衣衫被鞭子抽的尽数裂开,露出臂上红肿一片。

    缓缓侧过头,眯眼看着孙膑低头检查狱卒,施勋嗓音沙哑道:“别看了,我没把他弄死。”

    “此人该死。”眼底一丝阴郁划过,孙膑若有所思的盯着狱卒看了片刻,待转过头来对上双眸之后却瞬间如遭雷击!

    施勋面色虽发白,眼眶周围却微微泛着似哭过一般的红晕,有如冲刷过的黑亮双眸映着眼底的湿润,透漏出些许无力感。

    师兄,哭了?

    刹那间脑中思绪紊乱,孙膑以往的冷静全然覆灭,面色僵硬的行至施勋面前,有些颤抖的伸出手摩擦着那泛红的眼角,“师兄,你受委屈了。”

    受委屈了?等等,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施勋一脸呆滞的看着孙膑脸色变来变去,看着自己的眼神也由疼惜到懊悔最后转为坚定。

    唇角微微抖动着,施勋口中话语翻来覆去咀嚼了无数次也没能说出,脑中微微一转,施勋干脆闭唇不语,只一双眼睛冷冷的盯上了孙膑。

    避开施勋的目光,孙膑叹息:“是了,我早该想到的,这牢中的刑罚向来狠辣,却又让师兄进来受苦。”

    一时间两人都陷入了沉默,孙膑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施勋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施勋有点茫然的看着倒在地上的狱卒,他虽然不明白孙膑为什么就这么坚定的认为自己受了委屈,明明看起来貌似是这个昏倒的家伙伤的更惨一些,但不管怎么样,现在的形势看起来是对他有好处的。

    鬼谷子早已先行离开去寻求解开禁制的方法,短期之内应该是不会再出现,这牢里又不是什么好地方,当然是能早点出来最好。

    况且在这期间之内,他还要想办法去激发孙膑的怨憎。

    眼神复杂的看着孙膑紧皱的眉头,施勋双唇微动,默然闭上眼眸。

    只愿此次过后,孙膑眉间再无怨憎。

    十日之后,施勋被孙膑从牢中接出,虽然这刑期并没有丝毫减少,但好在之后刑罚的狱卒却是换了一个,相较之前,这新换的显然是有礼了许多。

    施勋既然已不能出逃,那就只能在牢中象征性的受上一些刑罚,从牢中出来之时,后背胸前红肿一片,看起来骇人之极,虽然并无那么严重,但最起码到了齐王那边也能说得过去。

    这之后,施勋便住进了孙膑的府中治疗伤处,然而说是住实则囚,施勋的活动范围仅限于一院之内,再多了就会被人恭恭敬敬的请回房中。

    孙膑在齐国地位不低,每日朝中之事不断,却总将大一堆竹简搬与施勋屋中与其探讨,而施勋除了漠然以对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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