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太妃传-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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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看着他这副小模样,姜素敏的心就软得仿佛能掐出水,自然也就什么都随他高兴就好。既然儿子想要时时见到她,她就干脆把自己打包到东侧殿来,与孩子们同吃同睡。反正腊月事忙,庆和帝也不见得有时间踏足后宫。
窗外是呼啸着的寒风,和飘扬空中的鹅毛大雪。殿内温暖、静谧,只有橘黄的烛光偶尔无声地跳跃。
东侧殿的墙角多了一张书案,上面的堆积着尚寝局和上服局的账册。年末将近,姜素敏要处理完这些杂务,明日还要跟王德妃与秦淑妃核实今年的账册,以及商议今年的辞旧宴呢。
这时,厚重的帐幔里头,传出一阵斯文秀气的哭声。
姜素敏只得放下手里的账册,走到床边抱起儿子,嘴里轻声地安慰着,“小阿建,小哭包,怎么又哭了呢……莫哭,莫哭,仔细把姐姐给闹醒了……”她轻轻地颠了颠怀里的儿子,踱步到外间,省得吵醒正在熟睡的女儿。
小太原王那秀气的额头布满大汗,大眼睛紧紧地闭着。他的小嘴微张,而后发出了几声细嫩的呛咳。
姜素敏抱稳孩子,俯身用眼睑贴了贴他的小额头,并没有察觉发热的迹象。她从他的后背抽出了那条汗湿的帕子,钱嬷嬷就立刻从薰笼上头取了一块温热的递过去。二人相互合作地,把新帕子掖会孩子的后背。
然后,姜素敏把孩子竖抱着,轻轻地拍扫着他的后背,嘴里一直哼着轻柔的曲调。
不一会儿,小太原王紧紧地贴着母亲的胸口,收拢起来的小眉头放松了些。他的呼吸慢慢变得均匀而绵长,似乎已经重新进入了梦乡。
姜素敏的目光不经意地从书案上划过,想起明天地要事。她偏过头,看了看儿子酣睡的样子,便打算把他放回去床上了。
姜素敏放下儿子,拉过一旁的绒被给他仔细地盖好,也顺便给女儿掖了掖被角。就看见明熙小公主睡姿甚是豪迈,整整的一个大字型。弟弟刚才的哭闹,似乎完全没有给她带来什么影响。她应该是遇见了一个好梦,小嘴弯弯的,似乎正在微笑。
姜素敏的头皮忽然一痛,直腰的动作自然就定格了。她顺着发丝看过去,就看见儿子的小拳头里拽着一缕发丝。她只好再次俯下腰身,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头发解救出来。
哭笑不得的姜素敏,只好轻轻刮了刮儿子的小鼻尖来出气,“你真是个这小磨人精……”
翌日,宫中的三大巨头齐聚一堂。
就算怎么打起精神,姜素敏觉得自己的眼皮还是不停地直往下坠。困意不断来袭,她只能以袖掩面,小小地打个哈欠来缓解。不曾想,这哈欠一打,就仿佛是停不下来了。
这样明显的动作,其余二位一下子就发现了姜素敏的困倦。
秦淑妃的目光在对方眼下的青黑划过,忆起前些天太原王似乎生病了。她也是有孩子的人,最知道孩子生病的那种煎熬,语气里不禁带上了关切,“阿姜,你若是太困了,咱们封存好账册就回去歇着吧。”
王德妃在脑子里转了转,同样也明白姜贤妃因何状态不佳。她既然打定主意想要示好,行事更是周全,处处显出了世家的体贴入微。
王德妃直接表示,封存好账册后,姜贤妃就回去歇个晌。至于辞旧宴的事情,若果姜贤妃方便就再过来一同商议。若果不方面,就由她与秦淑妃来料理就好了。如果有什么难题,她们再遣人去请姜贤妃过来商议。
姜素敏深吸一口气,压下不停上涌的困意,然后才笑着谢过二位的好意了。中午回去歇晌的好意,她就接下了。商议辞旧宴,是她的份内之事,无论如何,都是不能偷懒的。
第89章()
庆和十六年,腊月二十五。
也许因为辞旧宴的关系,就连老天爷都格外地赏脸,连续几日大雪后,今日终于放晴了。天空一碧如洗,万里无云,凛冽的寒风也变得轻柔。久违的阳光,晒在身上暖融融的,让人不禁心生喜悦。
天色尚早,镇西侯府已经在主母的主持下,有条不紊地运作起来了。
姜端敏离开议事厅,回到房间重新梳洗打扮后,便领着青梅,前去给太婆婆请安问好。原本是不应该这么早去打扰老人家的,但是她作为晚辈,在出门前理应禀告家中的长辈并与之道别,这才是合乎孝道、合乎规矩的。
她步态轻盈地踏入屋内,向着上座的太婆婆屈膝一礼,“孙媳给祖母请安,愿祖母福寿延绵。”
镇西侯老夫人的细细地打量一番,只见孙媳妇一身按品大妆,发髻上钗环什么的,都还是礼部送过来的那套。没有像有些新婚小姑娘那样,嫌弃礼部打造的那些钗环粗笨,擅自作主选用里另外一些新奇精巧的。
前些日,老夫人见她接过管家重任后,不过几天就把所有的事情,包括祭祖在内,都打理得井井有条。那时,她才开始满意这个孙媳妇。如今,见她如此知进退、守规矩,心里的欢喜就不禁多了几分。
当初,她为什么不肯听孙子的,挑一个寒门姑娘作孙媳,反而执意要从侯门贵女中挑选呢?
为的就是,“规矩”这两个字。
老夫人不是歧视寒门,说他们没有规矩,而是事实真的就是如此。
如果娶了一个寒门姑娘进门,光是管家一项,就要花费大量的心机去教导。如果天资不错的,经过自己几年的摸爬滚打,自然就上手了。如果天资不好的呢,可能教到她这个老太婆闭眼的那天,指不定也教不出个什么。
还有方才说的那个换钗环的事儿,就是某些嫁入侯门的寒门姑娘做下的。咋一富贵,那些姑娘的行事便带着一股轻佻。
侯门出身的姑娘,从小就在这样的环境中耳濡目染,长大后更有母亲悉心教导。嫁进来后,就可以承担起主母的职责。而且,各府的人情往来什么的,只要稍稍教导即可。
至于为什么选姜家的姑娘,除了魏国公府与皇室各方势力均没有牵扯外,老夫人更多的是冲着窦氏这位当家主母去的。她相信,有一个精明母亲的教导,即便女儿再愚笨,都会比普通人强些。
况且,镇西侯府实则是个什么情况,她还不知道吗?完全是靠嫡长孙一人撑着的。
老夫人这一生,中年的时候送走了丈夫,几近晚年的时候送走了长子,十年前还亲自把长孙送上了战场。说句不好听的,如果李景在战场上有个万一,镇西侯府就需要一个能够担得住事儿的主母,也需要一个强而有力的外援。这时候,有什么比重孙的外祖家更值得依靠呢?
像是魏国公府那样的老牌勋贵之首,就非常合适了。他没有太多的权柄但却很有威望,有能力维护、扶持自己家的外孙子长大,也可以变相地隔绝有心人对这个爵位的窥伺。更重要的是,堂堂一个国公府,怎么也不会在背后使阴招,图谋镇西侯这个侯爵吧!
老夫人之所以,一力促成魏国公世子的西疆历练,就是因为姻亲之间,讲究的就是这个相互扶持、你来我往。也许,以后镇西侯府就需要亲家的庇护呢。
老夫人似乎想了很多,那不过脑子里念头一转的事儿。
她的目光重新落回孙媳的身上,忽然忆起孙媳今天是要进宫看望姐妹的。她看了看墙角的沙漏,而后笑吟吟地说:“阿姜进宫的时辰快到了吧,赶紧动身,免得让贤妃娘娘久等了。”
“祖母,孙媳告退了。”姜端敏屈膝一礼后,才退出了屋子。
老夫人盯着孙媳妇的背影,心里在盘算着别的事情。初初见面那时,孙媳看起来为人有些软。去了西疆历练了一年多后,人瞧着是坚毅了不少。美中不足的是,重孙子至今还没有影儿。
哎,她在心里轻轻地叹一口气,像她这样的年纪,过一天少一天。只盼能够早早见到重孙,趁她现在还没有老糊涂时候,可以手把手教孙媳一些军中事务。
不过嘛,前提是要孙媳能够担得住事儿。目前看来,孙媳还要历练一些日子啊。只希望她这把老骨头,能够等到那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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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早的,长泰宫就迎来了第一位访客。
看见来人,姜素敏不禁绽开了灿烂的笑容。她的眼中满是真诚,久别重逢后,千言万语最终化作一句简单的问候。
她的声音里仿佛带着喜悦的梗咽,“大姐姐,别来无恙?”
姜端敏的这一年多里,心里经受的苦闷、挣扎太多。幸好,那些都已经算是过去了。她的声音里带着些许释然,“妾身都很好,”看向姜素敏的眼中同样带着关切,“那娘娘呢?”
姜素敏重重地点了点头,一脸认真地回答,“本宫也很好。”
然后,她的目光便落在姐姐的身上转了一圈。只见,大姐姐眉目舒展,面带笑意,显然已经不似那封旧信上写得那般抑郁。可见,“都很好”不是大姐姐的客套话,而是真心话了。她一直悬着的心,也算是可以落下了。
姐妹二人忽然发现,她们的眼珠子都滴溜溜地在对方身上打转,便“噗嗤”一声,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
收拾好表情,二人便开始东拉西扯地闲聊起来了。
姜素敏想起那封信里,大姐姐说过她不大适应西疆的水土,便忙不迭地问她如今怎么样了。
说起这个,姜端敏就有些苦恼。
“就是无缘无故的咳疾,每到风沙一起的秋季,呛一口沙子,咳疾就范了。严重的时候,好似气都喘不上来了,憋得难受。那些大夫都说,在西疆待个几年没准就自己好了。可是……”
姜素敏一听,在心里猛拍大腿,这不就是现代人说的那个过敏性哮喘吗?她的秀眉不禁微微收拢,这病……貌似不能根治的呢,就连医疗技术发达的现代,也好像是用激素来抑制的。
她转念一想,这个时代的中医很发达,也许会有更好的办法呢?生病这种事情,除了医疗手段,有时候自己的意志也很重要的。
“大姐姐,不如现在就找个太医,好好调养一下。也许,他们有什么良方呢。”姜素敏在心里琢磨了一下,时人都认为过年过节的时候找大夫很晦气,“大姐姐,不如就约在年后吧。”
上辈子的时候,姜端敏吃太医开的药,吃了足足一辈子。如今再提起太医、开药什么,她的面上便不由带上了抗拒。
姜素敏一看,就以为她是讳疾忌医,语气里不禁带了些诱劝,“大姐姐,你好好调理身子,以后的秋冬就不至于这么难受了。到时候有了身孕,若果咳疾总是犯的话,你是顾孩子,还是顾你自己呢?”
果然不出她所料,大姐姐一听见“孩子”两个字,就立马缴械投降,点头答应让太医看看。
姜素敏心想,如今的镇西侯府只有镇西侯一个男丁,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老夫人肯定是非常想要抱重孙的。大姐姐如今最大的压力,应该是来源于子嗣这一方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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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距离西秋河几十里的一处谷地。
三天前,修筑堤坝的山石即将告罄,却还没有找到同样的石头。宁王几次提笔准备写信给卢左侍郎,但是想来想去,实在是不甘心就这样把功劳让出去。他不顾其他人的劝阻,执意带着一队衙役和百姓,亲自搜寻山石。
不知是因为老天眷顾,还是别的。
昨晚天雪路滑,宁王一脚踩空后,便直接滚进了这个谷底。他的一条胳膊,狠狠地磕在了什么硬物上,立刻青紫一片,幸好没有伤筋动骨。
也许,真的是祸乃福之所倚吧。
宁王就发现了这个谷地里头,埋藏着一些质地坚硬的石头。于是,宁王使人记下地形,以便明日前来查看。
宁王蹲下身子,仔细地观察着身前的石头,还时不时伸手轻触。卢左侍郎留下的图纸,被他安置在袖中。经过多日的寻找,他已经对那些备注已经倒背如流了。
忽然,宁王的呼吸一滞,眼睛仿佛因为惊吓而睁得更大些。他拢在袖子里的手,不禁有些发抖。他只好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就从袖子里掏出图纸,再一次进行比对。
石身粗糙,似有颗粒附着,质硬。表面斑驳,以赤、玄色斑点多见。
宁王的眼睛仿陡然发亮,那些缺少的山石,终于被他找到了!不世之功,也终于到手了!他……距离储君之位,也更近一步了!
宁王把图纸卷好放置回袖中,站起身来,扫视了一圈周围的衙役和百姓。然后,他踌躇满志地说:“各位,本王已经找到那种缺失的山石了,完全可以在开春之前修筑好河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