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大唐最强驸马-第3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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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审?敢问捉拿岑懋于五凤楼的是那位爱卿?”李承乾故作不知,开口问道。
见李承乾发问,房遗爱手持白玉笏板缓步走出文班,拱手道:“启奏太子,乃是微臣。”
“原来是房侍郎捉拿的岑懋,刚刚上任便有如此功绩,实乃百官楷模。”李承乾含笑说道。
房遗爱心中苦笑一声,捧着白玉笏板道:“此事乃是御马监密探的功劳,微臣不敢居功。还请太子赏赐御马监众人才是。”
“御马监?凤承东?”李承乾微微点头,随后问:“卿家以为岑懋应当如何处置?是三堂会审,还是交与有司衙门定案?”
李承乾此言一出,众臣工不约而同的看向房遗爱,一个个心中暗自思忖,全都等着看房遗爱如何对长孙无忌“落井下石”。
第五百四十七章 锅从天降()
“微臣以为岑懋纵火一案,关乎皇家威仪,理应严加惩处。”
房遗爱手持白玉笏板,拱手继续道:“想五凤楼乃是皇家酒楼,若是因大火付之一炬,岂不有损天威天仪?”
此言一出,众臣工纷纷扫向房遗爱,万没想到他竟会说出这般避重就轻的话儿。
“房驸马这是?”
“他与长孙家素有仇恨,为何今日不落井”
“事出反常必有妖,怕是令藏玄妙。”
众人私下纷纷议论,唯有房玄龄、杜如晦、魏征、长孙无忌四人面如止水,当然也包括端坐在九龙口上的李承乾。
李承乾端坐在黄花梨木太师椅上,由上而下审视房遗爱,心中道:“御妹夫怕是得到了母后的提点,此事委屈他了。”
房玄龄站在文班首位之上,双眸虚闭养神,心中已然猜到了房遗爱这般异样的原因,“莫不是有人威胁爱儿,此人会是谁?太子殿下?还是皇后娘娘?”
“遗爱今天这是怎么了?”杜如晦轻抚长髯,心中暗想,“遗爱虽然允文允武,但生性温煦善良,此番举动怕是有人相要挟。”
长孙无忌微微睥睨,扫向房遗爱,心中也是七上八下,“这小畜生今日为何突然转性了?避过岑懋与老夫的关系,单单只谈五凤楼的地位,莫非有人提点于他?”
众人各怀心思猜想不止时,九龙口上的李承乾清了清嗓子,道:“房爱卿所言不差,五凤楼乃是皇家酒楼,岑懋放火分明就是蔑视小王!”
李承乾将岑懋的罪过尽量往大里抬,又将此事揽在自己身上,以此来堵住邹应龙、马周、杨波等人悠悠之口。
“太子殿下洞幽烛远,岑懋此举罪在不赦,还望太子严加惩处。”房遗爱面若净水,手持白玉笏板一字一句的说。
李承乾微微点头,又问:“但不知如何审法?是交予有司衙门,还是刑部大堂?亦或察院?”
房遗爱微微躬身,说:“犯官岑懋乃是察院四品御史,察院审理未免有些瓜田李下。刑部堂虽然是微臣带领衙役捉拿岑懋,但此事关乎皇家威仪万不可马虎,还是交予有司衙门审理才是。”
“如此甚好”李承乾话说一半,邹应龙再次犯了毛病,扬手道:“太子不可!”
“有司衙门是哪个衙门?巡城兵马司?长安府?还是御史台?”邹应龙言语亢奋,一时忘神竟将御史台也说了出来。
“岂有此理!”李芳眉头微皱,眼瞅着这颗烫手的山芋就要被房遗爱丢出去,没成想半路杀出一个邹应龙。
“邹御史!御史台是甚等地方?焉能审案?”李芳负气道。
“额”邹应龙意识到失言,连忙改口道:“下官一时失言,还望见谅。有司衙门若是指得巡城兵马司或长安府衙,怕是难办了!”
见邹应龙一昧刚直,房遗爱微微皱眉,开口问道:“敢问邹御史,为何难办?”
“巡城兵马司怎能审问四品御史?况且抓人乃是驸马,审问也是在刑部,如今突然转移岂不是要遭?”
说着,邹应龙撩袍跪地,捧着槐木笏板道:“还望太子明断,此案应由房驸马审理!”
见邹应龙一个劲儿的往上推房遗爱,李承乾眸中闪过一抹不悦,起身含笑道:“邹御史,敢问哪个是房驸马?”
“嗯?房俊房驸马啊。”邹应龙面带困惑,跪地喃喃道。
“大胆!”李承乾闻言脸色大变,顿足道:“堂堂东宫之内,崇教殿朝会之上,哪里来的什么驸马?”
训斥过邹应龙,李承乾看向房遗爱,问道:“房侍郎,此事交于有司衙门可行?”
“李尚书、毛侍郎,二位爱卿也是刑部主事的大员,怎地不言语?各抒己见。”李承乾言语间又将李芳和毛朋跟房遗爱绑在了一起,为的便是让二人堵住御史台言官悠悠之口,以免房遗爱腹背受敌,交恶太多官员。
“微臣认为,房侍郎所言极为有理。”
“微臣附议。”
李芳和毛朋见状哭笑不得,只得表示支持房遗爱,二人这一开口,刑部三位大员算是表明了立场,眼下御史台纵然诸多不愿,也不敢去“老虎”嘴里抢肉吃,毕竟刑部才是大唐第一主管司法刑讯之地,就连察院都得靠边站。
“有司衙门长安府衙。”李承乾闻言微微点头,转眼看向文班臣中,问道:“长安府尹何在?”
“臣。”长安府尹哆哆嗦嗦的走出朝班,撩袍跪在房遗爱身后,捧着一杆牙笏道:“微臣长安府尹,叩见太子。”
李承乾见长安府尹神色怯弱,不由轻笑一声,随即问道:“卿家为何如此紧张?”
“臣臣臣不紧张。”长安府尹跪地答话,说话时不下三次擦拭额头汗水,显然是心口不一。
“卿家官居几品?”李承乾重新做回九龙口上,眼望跪地不起的邹应龙,恨不能赏他二十廷杖以儆效尤。
长安府尹扫了关陇一派几眼,支吾说道:“臣官居从四品。”
“从四品?如此可能审得岑懋?”李承乾扫了房遗爱一眼,二人眼神交流,随即生出了一丝“郎舅默契”。
不等长安府尹开口,房遗爱抢先道:“按照我朝律法,同品官员虽能审案,但无法画供定案。况且岑懋乃是微臣亲自抓捕,长安府尹审理怕是有许多窠臼桎梏。”
“房侍郎所言极是,下官恳请太子另选贤能。”长安府尹闻言如蒙大赦,连连拱手附议。
李承乾故作为难道:“有司衙门巡城兵马司不行,长安府衙又是不可。房爱卿如何看?”
见李承乾将由头甩给自己,房遗爱心有成竹,拱手微微一笑,道:“此事应当选一个德高望重之人,亲自主审才是。”
“德高望重?”李承乾闻言目光微转,朗声道:“朝堂之中,房丞相、杜丞相、长孙丞相、魏太师、河间郡王俱都是德高望重之人,不知房侍郎要举荐哪一位?”
李承乾明面上看是在帮房遗爱列举人选,实则是在提醒他,以上这几位全都不能用,当然还有几个人选没能明言,譬如马周、杨波、李芳等人,这些人不是对长孙无忌恨之入骨,便是惧怕关陇门阀的报复,两相折中能用之人朝野之中寥寥无几,毕竟不是谁都擅长“和稀泥”的。
当然,除申念行以外。
李承乾此言一出,朝堂中一些肱股之臣便摸透了太子爷的想法,一个个不约而同的看向礼部尚书,眸中全都挂着一抹同情。
“今日出门也曾看过黄历,为何为何这都是命运使然呐!”申念行嘀嘀咕咕,看向房遗爱,眸中闪过了一抹欣慰或者说是埋怨。
果然不出这些股肱之臣所料,房遗爱一开口,话锋便径直戳到了申念行头上。
“我朝之中德高望重之人不在少数,其中九卿三公俱都忠心为国,臣保举礼部尚书申念行主审此案。”
闻言,李承乾心中暗自发笑,心想,“申老爱卿,你可真是小王的九转金丹呐!时至今日方才明白,父王为何将你调任礼部大堂,只是这夹缝求生、左右调和,真真难为你了!”
“好,如此申尚书听旨。”李承乾唤来小黄门,朗声道:“特命礼部尚书申念行主审岑懋五凤楼纵火一案,钦赐玉带三挂,抬舆一乘,以示嘉奖。”
“玉带上回那三挂还不曾用过一条,现在又要赏赐玉带,下辈子老夫注定要去集上卖履售带了!”
心中虽然不愿,但申念行还是出列拱手道:“老臣领旨。”
第五百四十八章 欺以其方()
见申念行领旨,李承乾微微一笑,柔声道:“老爱卿辛苦了,少时请留下一叙。”
“臣遵旨。”申念行再次鞠躬应声,随后缓缓返回文班之中,特意抛给了房遗爱一个意味深长的“媚眼儿”。
“岑懋纵火一案关系重大,还望诸位卿家与小王勠力同心,一同监督审案。”
说完,李承乾清了清嗓子,道:“可有本章?”
事情发展到如此地步,魏征、马周、杨波、李芳等人全都看清了太子爷的心思,只得悻悻收好奏本,一一返回了朝班之中。
“臣,御史台邹应龙有本。”邹应龙腮帮子鼓的老高,将奏本放在槐木笏板上面,举过头顶,朗声道。
李承乾不置可否,略微等了片刻,转而起身道:“无事退朝,申念行、房俊、邹应龙留下。”
话音落下,李承乾旋即迈步,缓缓走下了九龙口,众人目送太子离去,竟发现了一个惊奇的场景,太子爷的腿好了!
见李承乾行走与常人无异,众臣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的将目光放在了房遗爱身上。
“房驸马妙手回春,治好太子殿下的旧疾,此来怕是必定被引为肱骨。”
“房驸马与太子爷原就是郎舅之交,如今又治好了东宫的腿疾,以房俊的文武才能,日后少不得要变成第二个长孙无忌!”
众人议论纷纷,缓步走出崇教殿,只留下申念行、房遗爱捧着笏板站在原地,还有就是跪在大殿正中的邹应龙。
“邹御史何必呢。”房遗爱心中暗暗叹息,转而朝着申念行看了一眼,只见老好人正站在原地闭目恭神,鼻孔一收一放,显然有些个怨气。
“伯父。”房遗爱干笑一声,拱手道:“伯父辛苦。”
申念行虚睁二目,冷笑道:“贤侄辛苦,难为你如此鼎力扶掖,让老夫又多了三挂玉带。”
听申念行话中带刺儿,房遗爱脸颊一红,拱手道:“此事原非小侄本意,放眼朝野之中,此事唯有叔父可以胜任。”
“一会伯父,一会叔父,待会怕是要称兄道弟了吧?”申念行被房遗爱捧得怒气消散,喃喃讥讽道。
“伯父取笑,小侄无心之失,还望伯父见谅。”房遗爱深深作揖,继续说:“伯父,岑懋一案还望伯父早些定案,莫要牵扯旁人。”
申念行轻抚长髯,点头道:“此事一定,待会太子爷怕是也要嘱咐老夫一番。只是岑懋此人如此陷害与你,难不成就这样放过他?”
“若是放过,怕是要出第二个蔡少炳!”申念行随后又补了一句。
房遗爱颔首思忖,过了许久,这才悄声道:“岑懋生死无关紧要,只要别攀扯出旁人即可。”
“晓得了。”申念行含笑点头,朝着邹应龙的方向努了努嘴,“去瞧瞧那位杠头吧。”
闻言,房遗爱掩面轻笑一声,缓步走到崇教殿正中,蹲在地上,道:“邹兄,何必如此?”
“本官忠心为国,待会就要去敲”邹应龙收回笏板、奏本,作势撩袍便起。
见状,房遗爱一把扯住邹应龙的衣袖,刻意压低嗓音沉声道:“邹兄!你要去作甚?”
“驸马变脸变色,难猜本官意图?”邹应龙正起身来,绷着脸道:“邹某忠心报国,只有登闻鼓一条行径可走!”
“这祖宗要去敲登闻鼓?这事儿还上瘾了?”房遗爱苦笑一声,拉着邹应龙的手臂,贴耳道:“眼下万岁御驾亲征,邹兄敲击登闻鼓事小,但如此一来岂不是将太子架在火上烧烤了?”
“怎讲?”邹应龙皱起眉头,说:“高祖爷设立登闻鼓,本就是叫人直言劝谏!”
“下官位居西台御史,谏奏君王岂非正事?”邹应龙说完便走,怎奈房遗爱手劲儿很大,一时半会倒也无法脱身。
房遗爱心中叫骂一声,“真是一个杠头!”
心中喃喃过后,房遗爱正色道:“高祖爷设立登闻鼓原意御史所言不差,但眼下太子监国摄政,登闻鼓接二连三被敲响,文武百官如何看待?太子如此自处?越王、晋王、吴王如何思忖?东宫国母如何作答?”
“到时登闻鼓一响,三宫震动,御史笔官如何记载?说太子爷不纳忠言?如此致君王于不贤之地,邹御史本意当是如此?”
房遗爱一串儿妙语连珠,说得邹应龙胸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