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大唐最强驸马-第2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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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房遗爱故作惊慌,慌张的喃喃:“谁?何足道到了?!”
话音落下,房遗爱再次举起匕首,而这次的刀锋则对准了王通的咽喉。
就在房遗爱挥下匕首的瞬间,范进再次嚷道:“县尊,贼人就在里面!”
此言一出,房遗爱连忙收回匕首,恨恨的跺脚过后,径直朝着牢门走去,抬脚踹翻两名捕快后,狠着心照着范进的肩膀化了一刀。
冲出包围,房遗爱快速跑到门房,脱下黑衣、藏好匕首后,这才二翻脚来到了牢房前。
“哼!一叶障目不见泰山,范师爷,贼人已经被本县击毙不会问罪吧?”
范进手捂肩膀,忍痛道:“启禀县尊,贼人劫狱乃是杀头的死罪,县尊将他正法合乎律条。”
“哎呦,范师爷,你受伤了?快去包扎!”房遗爱戏精上身,对着范进嘘寒问暖几句后,将身站在牢门前,眼望疼的哀嚎连天的王通,以及低头不语的梅竹生,道:“算你们命好,要不是本县怕曹州知府明天来捣乱,打算连夜审问你们,此刻你们怕是早就上了奈何桥了!”
说完,房遗爱扶着范进,转身朝牢房出口走去,心中暗想道:“老狐狸,这个套儿你钻定了!”
就在二人和捕快离开,狱卒重新将牢门上锁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梅竹生突然开口了,“县尊慢走,老夫有话要说!”
第四百零八章 招供()
见梅竹生这只老狐狸开口,房遗爱顿下脚步,转头看向身旁的范进,嘴角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意。
“范师爷,你刚刚被歹人所伤,不要紧吧?要不先行回内衙包扎?”房遗爱一半出自关切,一半出于演戏的话儿,彻底打消了梅竹生心间的疑虑。
范进捂着肩膀,颔首道:“多谢县尊关切,学生不碍的。”
二人翻身回到牢房之中,眼望靠在墙边,因惊吓和剧痛昏死过去的王通,房遗爱对着身后的捕快道:“把他押到其它牢房,让大夫给他看看。”
等到王通被捕快七手八脚的抬下去后,房遗爱让余下的捕快、狱卒回避,只留范进在身旁照应。
梅竹生缓缓转过身来,看向衣着便服的房遗爱,拱手道:“县尊,学生若是招供,可否放我远走他乡?”
“简直是痴心妄想,放你远走他乡,前两任知县的冤魂如何安息?被你扒皮吸血的梅坞县百姓如何心服?”
这番话房遗爱自然不会说出来,心中暗骂过后,和颜悦色的道:“此事本就是梅师爷所为,何谈远走他乡一说?莫非其中另有隐情?”
梅竹生抚髯沉思半晌,这才有些犹豫的开口道:“县尊,此事实非学生一人所为。”
“本县知道,里面还有王通的事儿。”房遗爱明知故问,知道梅竹生所指之人十有八九就是曹州知府,可此时梅竹生正在犹豫档口,任何一句话都有可能左右他的思维,自从经历过察院受审一事后,房遗爱倒也琢磨出了些许道道儿。
梅竹生看了一眼房遗爱身旁的范进,面色阴晴不定,最后小声道:“范师爷在此怕是有些”
房遗爱扬手打断,慨然道:“范师爷是本县的心腹,有什么话但讲无妨。”
“县尊,学生去取笔墨来。”听了这番看似无意见说出的,收拢人心的话儿,范进深受感动,识趣儿的找个借口暂时回避了。
等到范进走后,梅竹生再次开口道:“县尊有所不知,学生之所以敢贪墨税粮、私设税银,全都是曹州知府的主意。”
见梅竹生亲口说出,房遗爱不再端着,“嗯,本县看出来了。此事要不是和曹州知府有关,他也用不着大晚上派刺客来冒险劫牢。”
“不过此事虽然是曹州知府暗中操控,但账面上学生倒没有他的把柄。”梅竹生悻悻地道。
“那这些年所得的银子呢?你没有交给曹州知府?”想起那十万两银子,房遗爱两眼直冒光,这笔银子若是用在恢复梅坞县百废待兴的产业上,梅坞县怕是要一举摆脱“梅坞县最穷”的称号了。
梅竹生喟然一叹,摇头苦笑道:“曹州知府做事不留痕迹,银票是由湖广客商亲自交给他的,而学生不过是负责记账而已。”
得知倒卖税银的门道,房遗爱暗骂一声,“没想到这只老狐狸头上还有一条老泥鳅!”
“既然如此,这件事待会画供就好。”说着,房遗爱拍了拍袖口上的尘土,星眸中闪过一丝诡谲,“下面来说说前两任知县的死因吧?”
见房遗爱果然询问此事,梅竹生仿佛瞬间苍老了几岁,摇头道:“罢了,罢了。学生说出来就是。”
“五年前,第一任知县到任,短短两个月的明察暗访,他便发现了税粮的端倪,不过相比起来,他只有眼光却无手腕和魄力,上奏的折子刚到曹州,便被知府扣下了,接着便有了第一任县令死于河工的事情。”
听闻梅竹生的讲述,房遗爱暗自想到,“看来明面上奏是行不通了不过驿站向来归朝廷直接管束,曹州知府纵然手眼通天,也不敢打驿站的主意吧?”
“三年前,第二任知县到任,因为有了上任知县的离奇死亡,不出一月他也看出了税银的端倪,不过此人有些城府,曹州知府几次要害他全都被他躲了过去,最后逼不得已才叫人将他勒死,后连夜沉入了河渠之中。”
见梅竹生的讲述,正应和了范进之前所说,上任知县死尸脖颈有勒痕的说法,房遗爱这才尽数相信了这老狐狸的话。
“如此说来,此事也是曹州知府所为?不过师爷怕是同样没有证据吧?”房遗爱表面含笑,心中却升起了动用那唐太宗钦赐的“权宜行事”之权。
“好一个心狠手辣的曹州知府,出京时万岁钦赐的私印宣纸还未曾用过,真要是逼急了,本县摘了你的乌纱又当如何?”
房遗爱想着,梅竹生苦笑一声,“县尊所言不差,此事学生同样没有把柄。”
说着,梅竹生话锋一转,语调夹带乞求的道:“不过学生还有一桩把柄,一桩足可以让曹州知府判处斩监侯不!凌迟或腰斩的把柄!”
梅竹生斩钉截铁的语气,瞬间吸引住了房遗爱的主意,向前一步,迫切的问道:“什么?”
见房遗爱被勾上馋虫,梅竹生突然停了言语,“此事事关重大,学生要好好想想,不如先行招供贪墨税粮的事儿?”
四目相对,房遗爱恨得牙根直痒,“好一个老狐狸,凭着一桩虚无缥缈的把柄,竟想让本县抹去谋害知县从犯的罪名”
“罢了,先行套出话来再说吧。反正这老狐狸也难逃一死!”
心中打定主意,房遗爱微微点头,开口喊来范进,在二人的注视下,梅竹生开始书写起了“贪墨税粮、私设税银”的供招。
按下手印、写下签名,一式两份供招,被梅竹生恭恭敬敬的送到了房遗爱面前。
伸手接过供招,房遗爱大致看了几眼后,便贴身揣在了怀里,“梅师爷,你打算考虑到什么时候?”
梅竹生抚髯沉吟片刻,看着小窗外的月空道:“明早,明早学生一定给县尊一个答复。”
“好,如此梅师爷好好想想吧。”说完,房遗爱对范进说:“走吧,本县回内衙给你包扎伤口。”
房遗爱的岐黄医术声名在外,面对上司这样的折节恩惠,范进自然感恩戴德,在连声道谢的话语中,二人齐步走出了县牢,含笑朝县衙走了过去。
等到狱卒重新将牢门上锁,原本站的笔直的梅竹生突然瘫坐在地上,眼望窗外被乌云遮盖住的圆月,长叹道:“若是之前我像范进这般尽心辅佐,何至于沦落成阶下的囚徒!”
回到内衙,房遗爱亲自为范进包扎过伤口后,这才辞别范进和八端,负手踱步回到了新住所当中。
插上门闩,房遗爱躺在榻上,心心念念的全都是梅竹生口中有关曹州知府的把柄。
“曹州知府怎么说也是四品文官,一方太守,到底是什么样的把柄,能让他判处凌迟或腰斩?”
“造反?怕他没这个胆量。”
“贪墨?也不至于这么大的罪过啊。”
“莫非是虚报灾情?不过他头上还有长孙安业,想要越级向朝廷上奏,怕是不大可能。”
在连番的猜测下,奔波了一天的房遗爱沉沉睡去,就是在梦中,想着的也全都是那曹州知府的把柄。
第二天一早,房遗爱早早起床,梳洗穿戴过后,踱步来到公堂,准备点过卯后,便去县牢询问梅竹生。
“皂隶班中可有空值?”
“无有。”
“捕快班中可有空值?”
“今天空值三人,全都是昨晚被太爷打”
“好了!本县知道了,权当做给他们放的假就是了。”
就在房遗爱点完卯,准备去会会梅竹生的同时,昨晚被派去守牢的捕快慌慌张张的赶了回来。
捕快单膝跪在堂下,神色慌张,言语支吾的道:“启禀县尊,今早五更天曹州知府就到了县衙”
“他将”
“曹州知府将梅竹生、王通二人,就地正法了!”
第四百零九章 家书()
听闻梅、王二人已死,房遗爱双手微微颤抖,冷笑道:“哪里是就地正法,分明就是做贼心虚杀人灭口!”
“曹州知府来到县衙,为什么没人通知本县?”房遗爱起身走下高台,眼望两旁皂隶和捕快道。
前来报信的捕快还没站起,听闻询问,连忙拱手道:“启禀县尊,知府来时县衙还未开门,他是先到县衙后到县牢。”
“原来他是拿定主意,想要杀了梅竹生和王通灭口。”房遗爱心中暗暗思量,更加确信了昨晚梅竹生所说“曹州知府把柄”的真实性。
“可惜本县没从梅竹生口中套出话来”
正当房遗爱自觉可惜时,站在身旁的范进,凑到他耳畔小声道:“县尊,既然梅竹生和王通已死,此时切莫要与曹州知府争强,他此来必定带有印信,怕是会借机报复的。”
听到范进的提醒,房遗爱颔首点头,“好,如此本官今天便闭门谢客,县衙中的事物,还是请范师爷处理吧。”
说完,房遗爱拂袖朝内衙走去,就在即将走出公堂时,这位房县令仿佛想到了什么,转身对范进道:“开仓放粮照旧,若是有人再敢动粮仓税粮的主意,一定要来禀告本县。”
将日常工作交给范进后,房遗爱怀揣着郁闷的心情,踱步来到正厅,刚一进门,就看到了坐在桌上,丈量布匹的秦京娘。
“何郎回来了?县衙没事了吗?”秦京娘拿着布料,照着房遗爱的肩膀、脊梁比划了几下,显然是准备给官人做套新衣。
等秦京娘丈量好尺寸,房遗爱走到茶桌前,仰头喝下秦京娘那半盏残茶,泄气的道:“梅竹生和王通死了。”
“啊?梅竹生和王通昨天不是刚刚被押进大牢吗?怎么今早就死了?死的为何这么快?”秦京娘放下布料,为房遗爱斟上一盏热茶,眸中泛着好奇问道。
房遗爱摇了摇头,长叹一声,“是曹州知府动的手,打着依法行刑的名头,暗行杀人灭口之事。”
“咦,瑶环呢?”房遗爱不见谢瑶环的身影,开口向秦京娘问道。
秦京娘指了指书房,小声道:“姐姐在整理账本呢。”
“宫中尚仪院才高八斗的谢女官,为我一个七品知县誊写账本,难为她了。”
摇头苦笑一声,房遗爱接着说:“我先去卧房书写奏折,秦京娘莫要累着自己,歇会吧。”
“好,官人去忙吧。”秦京娘颔首点头,手中银针连连穿行,小巧的绣花针在她手中仿佛化身成了画戟银枪,女红、武装倒是全能拿的起来。
独自坐在卧房的茶桌上,房遗爱取来文房四宝,仔细思忖,索性将此事的前因后果完全写了下来。
“这封折子若是派公差去送,怕是又要落到曹州知府手中”
“来梅坞县也有小一个月了,该给爹娘、漱儿写封家书了。”
大笔挥就,房遗爱一连写了三封家书,奏折与写给房玄龄的家书放在一起,余下两封则是写给高阳和李丽质的。
“馆驿吩咐朝廷遥领,曹州知府怕是没胆量去馆驿搜查书信!”房遗爱将三封书信收好,因为要避开曹州知府的缘故,索性躺在秦京娘的榻上打起了盹儿来。
日落西山,房遗爱悠悠转醒,刚一睁开眼,便看到了坐在榻边,笑靥如花的秦京娘。
“嗯京娘,什么时候了?”房遗爱轻柔的握住佳人那纤纤玉手,一边摩挲,一边笑着道。
深知房遗爱饱受相思之苦,秦京娘也不闪躲,坐在榻边向里移了移,嘟嘴道:“太阳都快落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