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大唐最强驸马-第1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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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发走小二后,五凤楼掌柜好像想起了什么,连忙将其喝住,面带阴沉的小声嘀咕道:“别拿掺水的下等货糊弄,去酒库搬些陈年老酿来!”
说完,掌柜面相高阳、王有道,肉疼之色溢于言表,“郡主稍等片刻,待会我就送郡主上楼。”
掌柜之前的话语虽小,但却被机灵的高阳听得一清二楚,见掌柜面带不舍,小丫头努嘴笑骂道:“奸商!”
小二前去搬酒的同时,二楼中,贞观三楷已经走到了房遗爱身旁。
见三楷到来,房遗爱连忙放下手中羊毫,疾步向前,拱手道:“三位先生好雅兴啊。”
三楷中年纪最长的欧阳询率先开口,“哈哈,我们那里比得过榜首啊。一盏酒一首诗,眼下榜首这般风华已经响彻龙灯会了。”
房遗爱前世自幼临摹三楷的书法,此刻听闻夸赞老脸一红,拱手寒暄道:“欧阳先生说笑了,眼下杜丞相就在那厢歇息,待会学生请三位先生吃杯水酒可好啊。”
“哦?杜丞相也在此么?”说着,三楷沿着房遗爱的目光看去,霎时便看到了站立在通往三楼楼梯上,抚髯含笑的杜如晦。
迫于人群熙攘,杜如晦与三楷遥遥拱手,做出饮酒的手势,接着指了指三楼,分明就是要请三人饮酒。
得到杜如晦的邀请,三人不再推脱,与房遗爱寒暄几句后,便催促的他继续写诗,生怕耽误了“何足道”的雅兴。
拱手拜别三楷,房遗爱回到二楼中央,为了不在三位楷书大家面前露怯,这位生性圆滑的文抄公转而拿起狼毫,准备改回瘦金体书写。
持笔望向酒盘,其盘中还有四盏水酒,这位酒兴大发的“文抄公”一阵头大,苦笑道:“什么一盏酒一首诗,眼下我已经昏昏沉沉,四杯下肚还能握得住毛笔?”
“唔,两杯正常的,一杯白的,一杯黑的?黑的什么鬼!”
观看酒浆,房遗爱咧嘴一笑,凑到小二身前,嘟囔道:“小二哥,这四杯水酒叫什么名字啊?”
“回榜首的话,这两杯清酒分别是剑南烧春、石冻春,白色的乃是化外沙漠的马奶酒,黑色的。。。”
说起黑色的酒浆,小二脸上微微一红,尴尬的道:“黑色的乃是五加皮酒,不过因为酿制时药材放的多了些,颜色这才重了许多,不过可以入口,对身体无碍的!”
听闻小二的告知,房遗爱半知半解的点了点头,“剑南烧春,石冻春,马奶酒,五加皮酒?”
嘟囔几声,联想到这些水酒全都未经蒸馏,房遗爱大放宽心,“管他呢,这些酒已经发酵未经蒸馏,想来度数绝到不了十度,怕什么!”
狠心咬牙,房遗爱一口气将四杯水酒逐一吞下,完后用衣袖一抹嘴,豪放之资展露无遗。
“榜首好气魄!”
“榜首海量!”
“榜首。。。榜首不会醉了吧?”
在众人或夸赞、或担忧的注视下,房遗爱挽袖提笔,遥望窗外月色,忽的响起了之前在大明宫中,与李丽质写下的那半首残阙。
“我曾答应过贤弟,上半阙之后会告诉她,索性今天便借着众试子的口传扬出去!”
拿定主意,房遗爱提笔在白绸上缓缓书写了起来,所用的字体也由楷体转变为了瘦金。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写下“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上阙后,房遗爱眼望月空会心一笑,喃喃道:“贤弟,这别说愚兄食言哦。我真真写下了。”
将视线移到身前,房遗爱放下手中狼毫,对着小二拱手施礼,“小二哥,今日有劳你来回奔波了。”
小二不曾想到大名鼎鼎的布衣榜首会如此客气,惊诧之下,连忙放下手中酒盘,连连回礼,顺带将解元张文给卖了。
“榜首折煞小二了,实不相瞒这几种水酒。。。是张解元出的主意。”
听过小二的告知,房遗爱嘴角微微上扬,嘟囔道:“张文?张解元?今日说来还要谢谢他呢,让我品尝了这么多种五颜六色的水酒。”
对小二寒暄过后,房遗爱缓步走到贞观三楷面前,对三人拱手施礼,笑着道:“学生今日班门弄斧,还望三位先生不要见怪啊。”
面对房遗爱略带自嘲的寒暄,三人自然不会当真,含笑拱手,话语尽都是夸赞言语。
遥望身处楼梯上的杜如晦三人,房遗爱只觉得饥肠辘辘,转而对三人道:“三位先生,请到三楼雅间一叙吧。”
“额。。。这个。”
听闻房遗爱的邀请,三人脸上尽都是为难之色,看向身前蜀锦白绸,尴尬的说道:“榜首先行上楼,我们三人记下榜首的诗句后,再去叨扰几杯水酒。”
见三人醉心诗句,房遗爱不好多勉强,辞别三人后,一路对身旁试子拱手施礼,缓步朝杜如晦所在楼梯走了过去。
一路行来,众人纷纷为“何足道”让路,交口称赞之言不绝于耳。
受到众人的夸赞,房遗爱这位文抄公老脸一红,口吐酒气的寒暄几句,脚下的步伐登时加快了不少。
将身来到杜如晦身前,房遗爱拱手施礼,“老师,请上楼吧?”
“好,写了这么长时间早就饿了吧?我已经让小二将菜肴温过了,快去吃吧。”
说着,杜如晦率先上楼,眼见其白发苍苍,房遗爱对秦京娘使了一个眼色,“京娘,快去搀扶叔父。”
得到吩咐,秦京娘轻笑一声,凑到房遗爱身旁私语道:“何郎好才华,待会回去为何郎下云吞吃。”
呢喃过后,秦京娘笑颜如花的赶上杜如晦,伸手搀扶着老丞相,缓步登上了三楼。
二人走后,眼望面色如秋霜般的谢仲举,房遗爱心想,“这面瘫小太监喜怒不形于色,着实有些难以揣摩他的心思,眼下我多吃了酒,待会可要出言谨慎一些,莫要将他得罪了!”
走到谢仲举面前,房遗爱正想开口,突然感觉肚子一张,接着打出了一个极为响亮的酒嗝。
“咯”
这声酒嗝响亮且冗长,以至于二楼众人听得真真切切,纷纷停止交谈,朝房遗爱的方向张望了过来。
“好!榜首气势如虹,真乃一代人杰啊!”
“不错,榜首声音洪亮底气十足,想来全都是日常学习武艺才能有这般充沛的丹田气啊!”
听着众人捧臭脚的言语,房遗爱噗嗤一声,捂着嘴巴大笑了起来。
谢仲举被酒气熏得眉头微皱,见房遗爱这般模样,不由少女心动,轻啐道:“真是一个活冤家!”
此言一出,房遗爱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谢仲举也一同察觉到言语失态。
看向谢仲举,房遗爱感到有些别扭,侧着耳朵问道:“贵差,你适才说些什么?”
“这。。。”
正当谢仲举不知该如何答对时,五凤楼掌柜的叫嚷声,不失时机的化解了她的窘境。
“啊哈!今日何榜首在本楼题诗,在下特取来数十坛陈酿,以助众位酒兴!”
说着,掌柜带着十余名肩挑酒坛的小二登上二楼,一路行来,因为酒坛易碎的缘故,试子们争相让路,硬生生被他挤出了一条空档来。
而在小二队伍中间,高阳、王有道缓步徐行,终于得偿所愿登上了二楼!
第一百九十八章 高阳来寻()
听闻掌柜慷慨赠酒,房遗爱含笑拱手,正要开口,只觉衣袖一紧,目光随看向了身旁的谢仲举。
见谢仲举面色焦虑,房遗爱不明所以,好奇问道:“贵差,怎么了?”
“你快些看!”
谢仲举眼观六路,霎时间便看到了高阳与王有道,情急下,这才伸手拉拽起了房遗爱的衣襟。
沿着谢仲举所指看去,等到醉眼朦胧的房遗爱看清缘由,不由被惊得三尸神暴跳,三魂顿时飞了其二。
“漱儿?王公公?”
见高阳与王有道便服来到五凤楼,房遗爱方寸大乱,站原地哆嗦着不知该如何是好。
台阶下,跟随高阳登山二楼,生来机警的王有道四下打量,率先确认起了楼中的安全情况。
打量间,目光扫到通向三楼的楼梯上,王有道登时发现了魂不守舍的“何足道”!
看到房遗爱后,王有道轻笑一声,恭敬的对高阳轻声说道:“公主,何榜首在那里。”
见王有道抬手所指,谢仲举大惊失色,情急下也顾不得男女有别,一把拉住房遗爱的手腕,带着他匆忙“逃窜”到了三楼。
听闻王有道的话语,高阳满怀期待的想要一睹“何足道”的真容,抬眼朝楼梯上望去,却哪里还有“何足道”的半点影子。
失望落空后,高阳杏眸含怒的看向王有道,一字一字的说道:“王有道,你敢骗我!”
“啊!”王有道深知这个小煞星的厉害,情急下连忙摆手,“我不曾欺骗公。。郡主啊!适才何榜首果真在楼梯前站立来着。”
低头沉思片刻,王有道一拍脑门,信誓旦旦的道:“何榜首一定是去三楼饮宴去了!咱们这就去三楼找他?”
听到王有道的判断,高阳摇了摇头,饶有兴致的说:“不急,先让姐夫多吃些饭菜,你陪本宫观看一下他写的诗句!”
说完,高阳在王有道的保护下,闲庭信步的来到白绸前,细细打量起了上面的诗词。
一众试子拿到五凤楼掌柜赠送的水酒,左找右找也不见“何足道”的身影,无奈之下,也不好前去叨扰,只得望着白绸上的题诗自斟自饮了起来。
登山三楼,房遗爱依靠在栏杆上,唯恐被高阳看到解释不清的他,反复嘟囔道:“呀!漱儿来了,漱儿来了!”
见房遗爱被吓得如丧考妣,谢仲举暗啐一声“怕老婆是遗传的”,转而冷声说道:“进雅间再说!”
与谢仲举一同进入雅间,杜如晦和秦京娘早已落座,二人正在品尝菜肴,见房遗爱这般模样,心中顿时升起了好奇。
放下双箸,杜如晦起身站立,走到房遗爱面前问道:“贤侄,你莫非吃醉了不成?怎地这般模样?”
联想到化名被高阳撞破,少不了又得一顿甜言蜜语的哄劝,房遗爱顿时头大如斗,哪里还有半点之前“文抄公”的英姿,“叔父,漱儿来了!”
“啊!”得知高阳到来,杜如晦变脸变色,心想,“遗爱的化名若是被公主识破,冒名考入国子监乃是实打实的欺君之罪啊!”
秦京娘得知心上人发妻到来,第一时间感到的不是担忧,反倒是面对“姐姐”的忐忑不安。
“公主殿下到了,她并不知晓我与何郎之间的事情,若是她不应允那该如何是好?”
雅间中四人各有所思,短暂沉吟片刻后,眼见无法全身而退,杜如晦索性说道:“贤侄,眼下急也是没有用的。还是坐下好好想些办法吧。”
“是啊,说不定姐姐。。。公主不会找到三楼来呢?”
“公主殿下此来应该是前来观看榜首的诗词,到三楼来寻的可能性却是不大。”
面对三人的劝慰,房遗爱愣神的点了点头,失魂落魄的坐在席间,低头嘟囔了起来。
“之前我与皇后娘娘定计金蝉脱壳去到雁门关,想来漱儿没少为此忧心。若是被她撞破我的化名,少不得又是一顿埋怨,而且那王有道也跟随前来,若是他越过长孙皇后直接将此事上奏给唐太宗,我就是有仨脑袋也不够砍的啊!”
想到要紧处,房遗爱猛地站起,快步走到窗边,喃喃道:“叔父,侄儿先行一步了!”
说完,房遗爱就要翻身越窗跳下,可还没等他将腿迈出去,便被杜如晦、秦京娘二人拉住了双臂。
“贤侄,这可是三楼啊!楼下全都是青石板,你这样下去恐怕会落得残疾的!”
“是啊,何郎不要冲动。再想想办法。”
提醒声落下,房遗爱这才忽的醒悟过来,自己此刻所处的并非平常屋舍,而是高达十余米的五凤楼三层!
见以往意气风发的房遗爱方寸大乱,之前数次被他误认为宦官的谢仲举,此刻非但没有半点见他吃瘪的快感,反而心中满是忧心与焦虑,“不要冲动,想来公主来到三楼的可能性并不是很大!”
醉酒下,房遗爱心中对高阳的愧疚无以复加,这才会做出一连串过激的反应与言语。
“好,好。是我冲动了,是我冲动了。”
被三人的话语说的略微清醒后,房遗爱点头应声,接着坐在了席前。
三楼雅间中,四人忧心忡忡,而这一切的根源——高阳公主,却闲庭信步般的在二楼观赏着“何足道”的题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