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掌上明珠-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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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这傅府老夫人说清楚,这傅青川明明是个忤逆不孝浪荡公子罢了,怎么好像有些不一样啊?
叶氏却登时脸色惨白——再料不到傅青川竟给自己来了个釜底抽薪!自己这辈子就是死也不愿意放手,一是傅家财产,二是傅夫人身份,没想到却被傅青川一下全都堵死!
“四弟莫要说笑。”一个清雅声音外面响起,却是傅青轩,上前一步,扶住叶氏,定定瞧着傅青川,“有我和你二哥,爹到底葬哪里,还轮不到你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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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安东之行(十一)()
叶氏也马上明白过来;傅青川所谓捐出全部家产给族里;是有一个先决条件,那就是迁走父母灵位,若然能阻止得了他迁坟之举,把所有财产充公之说自当作罢。
当即定了定神;有些勉强笑道:
“都是一家人,川儿何必说这般赌气言语,你大哥虽然没了,可还有二哥、三哥——”
“不许再提我二哥。”傅青川瞪着那母子二人;目眦欲裂;“你们,不配。”
说着,忽然排开众人,大踏步走向自己马车,从里面捧出一个青瓷小瓮,面对着傅青轩高高举起:
“傅青轩,你敢不敢把刚才话对着二哥再说一遍?”
“二哥,二哥,哪里?”傅青轩眼睛死死盯着傅青川抱手中小瓮,机械上前一步,却又迅疾站住,张皇左右看着,好像有什么极为可怕事情正发生。
叶氏愣了一下,却旋即大喜过望:傅青川手里,可不是装家人遗孤骨坛!那岂不是说,傅青羽,也死了?
傅青羽可是举人身份,自己本来还担心,若是傅青羽回来了,事情怕是会有些棘手,没想到傅二郎竟是已不人世!
傅成峰,你怕是绝没有想到,你三个儿子,现只剩下一个毛还没长齐小子傅青川了吧?
对付这么一个小子还不是措扁捏圆,全是自己说了算?
“你这里面,装,是什么?”傅青轩瘦弱身躯微微抖了下,上前一步,伸手就想去碰傅青川手中青瓷坛,却被侍立傅青川身边阿旺拦住,狠狠一推,红着眼睛道,“别碰我家二公子,你不配!”
傅青川也不理难掩喜色叶氏和面色惨白木偶一般傅青轩,对着傅元阳惨然一笑道:
“傅青川再拜族长老大人,望族长大人能允了青川方才所请,让家兄能入土为安长伴父母于地下,傅青川感激不,必将家中财物数予以族中公用,绝不反悔!”
霁云一旁扶着傅青川,一指厅堂上“耕读传家”四个大字对傅元阳道:
“早听说傅家桥耕读传家,生性是淳朴,老族长也是一世清白,威望颇著,傅伯父虽是人顺庆,也常用此四字教导几位兄长。不管是故去大哥、二哥,还是我这三哥,记着这条家训之时,也时刻记着傅家桥香火之情。俗语有云‘莫欺少年穷’,我三哥现虽是被奸人所害,落魄如斯,可世间事难预料,谁能保证我家三哥就会困窘一世!还请老族长三思,切莫被小人蒙蔽,若然铸下错事,则悔之晚矣!”
傅元阳这才明白过来,这小孩子竟是威胁自己,当即冷笑一声:
“好一张伶牙利口!区区一个秀才罢了——”
“现是区区一个秀才——”霁云朗声一笑,“只是以我三哥之才,将来会连中三元也不一定!老族长切莫只顾眼前利益,眼光还是放长远些好!”
此言一出,不止傅元阳,便是傅青川也怔了一下——实是霁云此语说斩钉截铁,仿佛连中三元对傅青川而言再简单不过——
自然,霁云心里也是如是想,爹爹当初说明白,他从边关凯旋后主持会试取得状元公就是傅青川!
也就是说,就今年,傅青川必会参加乡试,并毫无悬念拿下解元!
围观人群则顿时嘘声一片:“连中三元?这小孩子还真会吹牛!”
“听说傅青川虽然不知怎么糊弄了个秀才功名身上,却是连续几年不敢去参加乡试,小孩子就是会胡言乱语……”
“是吗?”霁云再次看向傅元阳,神情严肃,“乡试即,老族长敢不敢跟我打一个赌,若是我三哥能此次大比之时,取中前三,老族长就派人去顺庆查实叶氏傅家主母身份是真是假!”
一旁叶氏脸色顿时有些灰败:旁人不知,她自己却是明白,管没多少人知道过往□,可她身份却是根本禁不住推敲。只要有心去查,自己绝对瞒不了多久!
看向霁云眼神顿时充满了杀气:无论傅家财产也好,还是傅夫人名头也罢,自己决不允许任何人威胁!
想要参加乡试,还得看自己答不答应。
傅元阳皱了下眉头,刚要出言反对,一个笑嘻嘻声音忽然响起:“这赌倒是有意思,爹爹不妨答应下来!”
确实一个眉目稀疏宽额大耳年轻人步走进来,圆圆脸蛋儿上全是和善笑意。
“二少爷。”
“二少爷回来了——”
周围人纷纷打招呼,便是傅元阳看见此人,嘴角也微有些笑意——
来人正是自己二儿子傅成文。
本来傅元阳对这个一门儿心思钻到钱眼里二儿子并不待见,总觉得行商本是贱业,傅成文做哪些真是是不务正业、有辱门风。
傅家既是耕读传家,傅元阳既然希望孩子要么专心种地,要么一心读书。却哪料到,种地却老是被云家打压,至于那些读书子弟惨,好,也不过读到秀才,然后考到头发白了,愣是没一个中举。
倒是这个看着不成器二儿子,竟是替合族谋了福利,看这小儿子也终于顺眼了点儿。
“你一个小孩儿家又知道什么!”傅元阳意有所指,却也没有对儿子过多指责。
傅成文小心瞥了眼傅青川一行,这才上前一步小声对傅元阳道:
“孩儿倒是觉得,那娃娃所言很有道理。顺庆傅家如何,毕竟是他们家事,爹爹身份,只管居中调停便好,又何必趟这个浑水?若是为此落下骂名,实太不值得。儿子瞧着那傅青川,眉目清朗,说不定确有些能耐也未可知。眼看乡试即,爹爹又何必急着下定论——”
傅元阳闻言愣了一下,稍稍思索儿子话,也确实有些道理。顿了下终于冷哼了声道:
“便如你这娃娃所言,我倒要看看这傅家小子能耐!”
说着,便转身拂袖而去。
霁云扫了一眼脸色破败叶氏,哼了一声,又瞧了一眼傅成文,便和傅青川几人一起上了马车。
哪知几个人刚来至客栈门口,便被店小二拦住了去路,阴阳怪气道:
“哟,听说这里面会出一位举人老爷,我们店小,可盛不下这般尊贵人!几位还是另投他处吧!”
霁云脸色顿时冷了一下,没想到叶氏行动还真!
这傅家桥确是是非之地,便是离开这里也好。
想着便要开口劝傅青川。
哪知傅青川却是摇了摇头:
“云儿心思我知道,只是,我离家这么久,实极想爹娘,还有二哥、二嫂——”
傅青川声音痛楚。离家这么多年,二哥也定是无时无刻都想回到父母身边吧?现父母近咫尺,虽不能再见慈颜,可能和二哥早一天陪父母身边也是好!
只是那日子却定然不会太平:“阿逊还是带了云儿——”
霁云摇了摇头:“三哥说那里话,三哥哪里,云儿自然要和三哥一起。”
谢弥逊却是冷然一笑:
“青川何必顾虑太多?一个小小傅家桥罢了,还能翻天不成?”
傅青川闻言瞧了谢弥逊一眼,却终是没有说什么。
几个人刚离开不久,傅成文就匆匆追了过来,听客栈老板竟然说人被他们赶出去了,顿时吓了一跳,半晌跺了下脚,瞪了一眼客栈老板,嘟哝了句“不长眼睛东西”,一把推开客栈老板扬长而去。
客栈老板顿时有些无趣,只是当若干年后,已经身为宰辅傅青川再度来这傅家桥时,客栈老板真是把肠子都悔青了——
果真是莫欺少年穷啊!
一直到天黑时,傅成文才墓地不远一个茅舍里看到了自己要找人,准确说,傅成文看到是拴茅舍中那匹玉雪狮子骢。
若说之前还有些怀疑,可看到那匹玉雪狮子骢后,傅成文马上明白,并不是有人耍自己:
昨日里,忽然接到飞鸽传书,说是商号大掌柜要来傅家桥,让自己速回府中。
自己安排好分号事务,就忙匆匆往回赶,可回来后打听了一圈儿,这两日来傅家桥陌生人也就是傅青川一行罢了。
可看到傅青川等人,却又有些狐疑,那几个主子模样人,全都是年不过弱冠年轻人罢了,会有自家商号大当家?
不会是有人冒充商号印记哄骗自己吧?
只是那刻有“萱草”两字印章,绝不是其他人可以模仿!
傅成文步走进院中,到了马匹近前,那马儿闻声抬起头来,马头忽然伸过来,傅成文身上蹭了蹭。
傅成文至此再无怀疑——果然是大当家到了。这匹玉雪狮子骢,这之前一直是自己精心喂养,然后又被牵走,大管事当时告诉自己说,马儿已被送到大当家手里——
傅成文可不认为,会有人如何厉害,能从萱草商号大当家手里抢了东西去。
傅成文忙整了整衣装,刚要报名,左边房间忽然打开,傅成文一抬头,正瞧见那个俊美逼人公子,只觉心头一阵乱跳,忙低下头去,竟是再不敢正眼看。
“傅成文吗?进来吧。”
又一道清脆声音响起。
傅成文听话低头步进入室内,却看清男孩手中令牌后,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倒:
男孩手中,可不正是刻有“萱草”二字令牌?
不会吧,面前这个看着顶多十来岁小家伙就是萱草大当家?
“青轩呢,跑哪儿去了?”傅宅中,叶氏双眼赤红,一叠连声叫道,“派人去云家,告诉他们,无论如何也要阻止傅青川参加乡试,也是时候该让云家出些力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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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萱草商号()
“少爷——”看傅青川从坟地起身;阿旺忙迎了上来;错眼却恍惚觉得不远处柏树下似是有人影闪了一下。等扶好傅青川,再回头去瞧,却什么都没瞧到。
许是跪久了,傅青川走起路来实艰难;阿旺见状,索性俯身背起傅青川,想到什么,又小心翼翼道:
“少爷;昨儿个您不时候;族长家二少爷来过了——”
也不怪阿旺惊奇,实是那位二少爷太过彬彬有礼了吧?甚至对自己这个下人都客气不得了……
和那两位好看小公子说起话来,是好脾气很。
“嗯。”傅青川微微怔了下,却又旋即了然:怪不得这傅家二少会帮自己说话,原来,竟是阿逊手下吗?
早觉得阿逊也好,云儿也罢,通身气度都不似寻常百姓人家,只是那傅成文不是萱草商号管事吗,难道说……忽然想到,若是阿逊和云儿俱非常人,那害死二哥二嫂人身份怕是——
虽然霁云语焉不详,傅青川心里却早已认定,二哥二嫂怕是被奸人所害。以二哥之纯孝,若有了意中人,怎么会不带回家中,由大哥主持完婚?
而且,哪里就有那么巧,二哥二嫂竟是同时不治而亡?
傅青川闭了闭眼睛,明白以云儿对大哥维护,目前而言,对方必然是自己惹不起。云儿如此用心良苦,自己也着实不忍拂了她意思,只是若让自己知道……
握紧拳头,半晌又松开。想了想又嘱咐阿旺道:“以后不必把云儿事再单独向我禀告。你只要记得,云儿也是我们傅家少爷,是你主子便可。”
“是。”阿旺开开心心应了,那么漂亮小少爷,自己也很喜欢呢!
两人刚离开,旁边柏树丛后忽然闪出另一个单薄人影来,不是傅青轩又是哪个?
只是傅青轩脸上却有着不正常潮红,手里一枚柏树叶子早被扯成一缕一缕,足见主人此时愤恨之深:
“傅青川,为何一个不相干人,你都愿意认作兄弟,我才是和你有血缘关系哪一个,我才是啊……”
傅青轩伏树上重重闷咳起来,半晌才勉强直起身来,踉踉跄跄往府中而去。
刚一进府门,就有小厮进来,说是老夫人有请。
傅青轩换了件衣衫,稍事休息,便去给叶氏请安。
“轩儿,这一大早,你跑去哪儿了?”看到傅青轩,叶氏又气又急,甚至完全没注意道傅青轩比起往日来,加没有血色面容。
“这傅府是我,我才是傅家老夫人,你才是傅家公子,我不许他们夺走这些,绝不许——”叶氏死死抓着傅青轩右手,言辞急切,甚至完全没注意道,自己尖利指甲傅青轩手背上留下一道赫然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