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情深为你筑城-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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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因为有了你在家里的帮衬,所以他才能毫无后顾之忧地去外面玩女人!”
***
“想一想相对论,你给他一个绝对静止的空间,他是不会察觉到他和他的这个空间其实一直在动。他会死得很安逸,你懂我的意思?”
第068章 秦笙才是公认的赵太太(7000+谢谢订阅)()
车刹得很急。
季樊因为系了安全带,没有撞上车前窗。
苏以馨却被猛地晃到前座椅背,狠狠磕了一下,胳膊生疼。她毫不在意,拉开车门,大步迈下去。
那抹亮黄色已经消失不见,最后的一片裙角,像一尾鱼似的游入车门中。
那辆车,是黑色宾利。
这个点,正是夜琉璃最旺盛的时刻。殷红的霓虹灯将她脚下的路面铺染成妖艳的色泽,连同她身上那件素白色的套裙,还有裸/露在初秋微凉空气中的肌肤。
路中车辆往来,楼里人声鼎沸,而她一个人立在这陌生的夜色中,嘴边凝着一抹荒唐的笑意。
黑色宾利中的人打量了她一眼,随即亮起刺眼的车灯,发动三秒后,加速驶上马路。
再过一会儿,就连车后厢冒出的烟都将消散。这条路上,就将只剩下她和一团混沌的黑暗。
苏以馨一时自嘲得想要笑出声。
她方才是多么不顾形象地冲下车来,路上行人,都用奇怪的眼光打量着她。
如今再一细想,即便那辆车真的是赵北澜的,车上那个身着黄裙子的女人,真的是照片上那个替他捋额发的女子……如果他们不停车,就此完全无视她的存在,加速开车离去,她又能拿他怎么办?
她的挽留将和她的身份地位一样,自不量力。
就在这辆黑色宾利开出去没多久,又一辆白色的同款车开了出来。
这一辆车,自然也不是赵北澜的。尽管车的型号一样,车牌号却不一致。
她松了一口气。
为自己疑神疑鬼的行径,在心里默默地鄙视了一把。
曾经她觉得,作为一个合格的女友,必须为男友留下相对自由的空间,不能事事逼得太紧。
也因此,她和齐铭辉相处时,总是会刻意表现出凡事不太在意的一面,甚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他的某些行径视而不见。
然而很快,她就知道自己做错了,吃了大亏,自食其果。
齐铭辉在她眼皮底下和傅若雪偷/欢时,说不定也在和傅若雪一起嘲笑她的神经大条和愚蠢。
瞧这个傻女人,她只知道在家里给我煲那些在外面花十几元就能喝个够的老火汤!
苏以馨觉得自己确实傻透了!
是以在面对赵北澜时,她再也不想重蹈覆辙。她想像个真正的妻子那样,光明正大地表现出自己的醋意、占有欲,让他知道她有多么在意。
她再不想给谁过度的自由,然后让他们拿这些所谓的自由,反过来伤害她。
可是如今,她有点明白了,所谓的自由,不是她想给就能给,她想收回就能收回。
对方如果不在乎,你给自由,他会离开;你不给自由,他也一样会无视你的所有努力,一样离开。
沉思中,有人跑过来气喘吁吁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回神看到季樊站在她面前,手里拿着她的手机。
“老板打来的。”他比划着将手机递过去。
她按下接听键。
“你在哪?季樊送你回家了吗?”他语气悠闲,有种拿捏得恰到好处的平静。
是商人一贯的做派。
她很不适应赵北澜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话,不够真实,显得她和那些客户没什么两样。
“还在路上。”她顿了顿,听到手机那头传来的背景乐,是莫扎特弦乐小夜曲。
她陪贺瑞衍去夜琉璃跑商演时,就歇在二楼。贺瑞衍还一度调侃他们,放来放去就这么几首钢琴曲,他都能将曲谱背下来了。
“怎么不说话?”赵北澜察觉到她的沉默,开口询问。
“没什么。”她掂量着语气,“你在夜琉璃?”
出乎意料,赵北澜没有否定,“嗯,和同事在一起,有个业务我得亲自来谈。”
他的进退有度,让她没法从中剥茧出什么,只能笑道:“刚好回家要经过夜琉璃,我上去找你?”
“不用。”他语气仍然轻松,“这些人无聊得很,我自己都想快点离开,怎舍得让你也掺和进来。”
季樊小心而礼貌地退开几步,守在车门边。
在这空旷的马路边上,而今只剩她一人,站在霓虹灯和路灯交界的阴暗边缘,抬头往上看,夜琉璃二楼璀璨奢华。
在那几百个亮着灯光的窗户旁,是否就有她想要看到的那个男人,正陪在另一个女人身边,费心地为她编织谎言?
而那个女人,会带着什么样的表情凝视着这个男人,又会用什么的心态,去嘲笑从未谋面的她?
她不敢再想下去。
赵北澜没有挂掉电话,声音终于起了一丝波澜,“苏以馨,你该不会是在乱想些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她笑笑。
是啊,她想他了。
在分开不到两个小时,在得知他极有可能赶去和另一个女人见面时,她想他了,想见他。
这是她第一次对他有了明确的认定。
一个她想每天都能见到的男人。
可是现在,他却让她回家?!
“北澜。”她转为严肃的语气,“方才在望馨楼,我还有些正事想和你谈……”
“什么事?”赵北澜低笑打断,“我的赵太太,你该不会是为了要见我一面,而找的借口吧?”
她噎了噎,倒是很理直气壮,“当然不是。你在夜琉璃哪里?二楼?我上去找你吧,这事得当面谈,是关于红爵和奇逸联合拍摄的一部电影……”
赵北澜再次打断她,这一次,他的语气带了些不容置喙的意味,“以馨,这事明天再谈,好吗?我现在有些累,客户这边还有一些事没处理好。你明天带上资料去澜世找我,季樊会告诉你怎么去。现在,你给我回家好好休息,不准再乱想,知道了吗?”
“可是……”
“听话。”他缓和了语气,“今晚的事比较重要,你若是上来,会让我分心的。”
“好吧。”苏以馨放下手机,默默回味着方才他说的那些话。
显然,一切都没有破绽。他在夜琉璃会见客户,那位黄衣女子确实有可能是客户。谁规定晚上不能穿着靓丽的低xiong礼服来笙歌夜舞的场所谈业务呢?说不定那个客户就有这种喜好。
她不应该对赵北澜抱有怀疑的态度。
而在从前,他也一贯表现得很好。
“苏小姐?”
她的思路被这一声叫唤打断,只见季樊凑过来,打起伞,“快十点了,我送你回家吧?”
她像是终于从混沌的状态中苏醒,睁开了眼睛。
原来已经开始下雨了。原来已经十点了。
那么晚,他还要留在这里?还要陪在那个女人身边?
今晚的事,或者说那个女人,就这么重要,重要到即便她来到了楼下,即便她声称有事想和他面谈,他都不肯离开片刻,不肯下来见她一面?
这么说来,她免不了要去想,他说今晚的事比较重要……到底是事情重要,还是人重要?
“苏小姐,先上车吧?”
她点点头,躲在季樊的伞下,钻进车后座。
季樊这次不等她发话,直径将车往红爵开,似急于载着她远离这是非之地。
很快,她看到红爵那巨大的广告牌。
明亮的白色灯光下,贺瑞衍扬起一张青春洋溢的脸,明眸皓齿,在深夜的这场雨中,笑得特别阳光。那股暖意,彷佛能透过印刷的海报,钻进人的心里。
她淡淡一笑。
难怪那么多人喜欢他。
季樊以为她这么晚还要回公司加班,给她递上伞,体贴地叮嘱:“苏小姐,你忙完手头的工作,就早点回去休息吧!”
“你先回去吧。”
她在雨中撑着伞,目送季樊开车汇入反向车流,她才慢悠悠地往家的方向走。
是的,家。
红爵高档的豪装办公楼下,一排廉价出租公寓里某一间,就是她和明素堇栖身的家。
她掏出钥匙,将伞晾在昏暗的走廊边,一边墙体已经剥落,露出九十年代初建时旧的粉刷面,另一边墙上贴着陈年的招贴和小广告,什么办证、通下水道、私家侦探……
住在这里的人,哪有什么闲情去请私人侦探呢?
她曾有过这样的讽刺。
可是如今,她倒真想请一个侦探,告诉她赵北澜对面到底坐着谁,他和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她进门开了灯。
房子的实用面积很小,这段时间她忙着处理贺瑞衍的事,明素堇又住进医院,屋内一应摆设竟然无人收拾,杂物丢的到处都是,显得房子更小了。
苏以馨弯腰捡起几本娱乐杂志,估摸着是苏苇苇来拿住院衣物时,顺手丢在这里的。
她翻了几页,上面无一例外都是齐铭辉和傅若雪的婚讯,连带着她被甩、疑似傍上某集团总裁的旧闻也一并挖了出来。
但显然赵北澜的公关团队很厉害,上面只字未提这个“某集团总裁”到底是谁。
只可怜了苏以馨。
媒体大概选了一张她最丑时候的照片放上杂志。
照片上的她穿着一条素色的布裙,委委屈屈地挤在本页右下角。头发半长不短,撇至一边,因为陪贺瑞衍接连赶了好几天的通告,睡眠十分不足,眼睛都是红肿的,看上去就像哭过一样。
配上这样的新闻,效果实在不错。
而占据了本页二分之一篇幅的头图上,傅若雪挽着齐铭辉的手,妆容得体,衣着时尚,笑容优雅又疏离,全没了从前在大学时那率真泼辣的模样。
她还记得大一军训时,她初次遇见傅若雪的场景。
那时候傅若雪连两元钱的汽水都舍不得买。白天行军燥热,很多人都在学校的小卖部买碳酸饮料解渴,她揣着一瓶塑料杯子装的白开水,神色犹豫地看着冰柜。
苏以馨本想送她一瓶,她却死活不要,说急了,她掏出两块钱直接塞过来。
第二次,苏以馨骗她说买一送一,才哄着她收下。
傅若雪后来常笑着说,“我当时多廉价啊,一瓶可乐就被你收买了。”
她性格好,也喜欢说话,比苏以馨容易相处。是以很多想接近苏以馨的人,都会特意先跟她套近乎。
起初,她会用半关心半羡慕的语气对苏以馨说,“你再不表态,我就要被这些人烦死了。”
后来,她大概也厌倦了被当成跳板的生活,渐渐疏远了那些人。没想到,那些人也开始疏远她。
有一次傅若雪喝醉,跟她抱怨,“苏以馨,我现在才明白,我所拥有的一切,其实都不是我的。那些我自以为是被自己的魅力吸引来的朋友,其实都是冲着你来的。我那么努力去付出,去争取的一切,你不费吹灰之力就拥有了。甚至,还要抢走我的。”
可是有一个男生,她始终没有放下。
齐铭辉。
想来可笑,当年齐铭辉第一次约她出来看电影,还是让傅若雪给传的口讯。
苏以馨放下杂志,她早应该觉察到。
想来那些年,她和齐铭辉约会时,竟然还好心地叫上傅若雪一起。
傅若雪那时候,该是多么痛苦。
而如今,就像报应一样,当她和母亲失去了名气和财力时,曾经所谓的朋友也一个个离去。
她在众人眼中,变得廉价,不值一提。
房子越换越小,衣服越来越便宜,买东西开始比价钱……当生活的负担越来越重,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越活越卑微。
就在今晚,在看到那张照片中的人时,她甚至会暗自比较,自己哪里配得上赵北澜?
那些附庸在赵北澜身边的名媛,如果真的有,她能拿什么和她们一较高下?
就如同杂志上写的一样,她其实已经是一只掉光了羽毛的天鹅。
一只丑小鸭。
一只依附着贺瑞衍抑或齐铭辉的丑小鸭。
只有当他们的名字出现在杂志上时,她才会被连带着提起,成为杂志上一个没有个性、面目模糊的符号。
那个女人穿得起昂贵的礼服;她衣柜里只有廉价的套装。
那个女人和赵北澜一样,懂得享受奢侈的西餐和环境,他们在夜琉璃里坐着,显然有很多共同的话题,关于上流社会,关于商业运作……而她和她的红爵,被赵北澜列入了次要的代办事件列表中。
这一刻,她坐在略显局促的客厅里,看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