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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穿越之七侠五义-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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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兆蕙释疑道:“他父子二人干的是驼队营生,眼下也要往木叶山去。倘能与其结伴同行,对我等而言,是再适合不过。”

    潘盼听了,暗自感慨天无绝人之路,忙不迭欢喜道:“那敢情好。”

    锦毛鼠更是高兴道:“那还等甚么?咱们何时动身?”

    丁兆蕙端肘苦笑:“路子虽好,费用却有些着难。”

    白氏一族乃金华巨富,这五爷更是从未为银钱操过心的主,正喝水的时候,冷不丁双侠冒出这样一句回话,不由得喷了半口,又呛了半口。“吭吭,”白五咳得俊面泛红,“你不是在说笑罢?!”

    双侠支额,把脸别向一侧,朝掌柜询道:“老丈,我那马车赊你这边抵些银子可好?”

    “成。”老掌柜应允,“四马一车,折给你二十两便是。”

    “多谢老丈。”丁兆蕙回脸再看白玉堂,已是面色如常,“哪有心思与你说笑。路费须得黄金十两,这会功夫,咱们未必能凑齐。”

    潘盼倒抽一口凉气:十两金,百两银,现抢也来不及吖……

    “哼!现银虽是不多,”白玉堂眉间蓄了不屑,信手自腰间扯下块玉佩,拍在桌子上道,“这枚岫玉再不济,也能值上三十两金罢?”

    双侠早些年曾随叔父出入辽境,做过一些买卖,熟谙契丹人交易的习惯,通常是以物换物,少有折算金银,似玉帛珠犀这些名贵之物,并不见得放在眼里。他拈起穿绳,将玉佩缓缓示向萧氏父子,探询口气道:“萧头领,俗谚有云——黄金有价玉无价。这块玉是我妹丈的贴身爱物,价值不菲,用来抵些路费,二位觉着成么?”

    萧姓老者与他那哑巴儿子对视一眼,轻慢之色溢于言表:“你们汉人的说法,与我们契丹人何干?再上乘的玉器,落在老夫眼中,不过好看些的石头罢了!”

    丁兆蕙碰了满鼻子灰,却也不好发作,更不便将萧老汉的话儿直递于白玉堂听,只得强捺心气,将玉佩掷还锦毛鼠,当作无事一般道:“驼队不收抵当之物,你我还需凑些金银作数。”

    白玉堂气鼓鼓去翻褡裢,抠出几粒金珠并五六张金叶子,合上双侠的三十余两银子,再与折掉的马车一起,按黄金计,统共八两有余。

    “还短上二两!”白五反手提刀,一脸嫌恶地将桌上的散金碎银,悉数扫至双侠面前,忿忿道,“你且低声下气与他们同行,我独自上路便是!”

    丁二本就受够了夹板气,这晌又逢上白五出言挤兑,免不了着恼,冷哼一声道:“五弟光明磊落之人,倘若觉得劣兄行事不周,直说无妨,又何必拐弯抹角的!”

第91章 赴沙海丁二忍气吞声施援手白五恩重义长〔中〕() 
潘盼杵在一边风中凌乱:两位大侠内讧……导(火)索居然是……他们向来视如粪土的铜钿……这,这这要是传到江湖上,黑白两道必定雷倒一片吖……

    “咳,咳。”她匆忙干嗽几声打断二人,“十两金,这数目委实狮子大开口了些,”略顿了顿,微微一笑接道,“二位哥哥不必如此心焦,剩下的,我有法子凑上。”

    言罢,自脖颈拉出根项链,将那视若性命的琉璃挂珠小心取下了,甩手撂了链子在桌上,割肉般英勇道:“二两三钱,拿去用!”

    “这如何使得……”白玉堂执了金链在手,倏而发现其上每一环俱刻了极细小的“丁”字,心中犹疑,便朝双侠面上瞟去。

    “这有何使不得。”丁兆蕙辟手拽过链子,跟桌前一堆金银和在一块儿,用张布帕包了,递于萧姓老者:“可是够了?”

    “够了!”萧头领应得干脆,接过包裹,神色也缓和许多,自我介绍道:“老夫萧挞图。”顺手指了指身旁的儿子,“吾儿萧瓜瓜。”再看向双侠一行,问道,“几位怎么称呼?”

    “鄙姓丁,我妹丈姓白。”双侠回首端视抱着孩子的潘盼,轻轻道,“舍妹双目有疾,还望萧头领能关照则个。”

    “那是自然。”萧挞图点点头道,“老夫会为她备上脚力好、性情温顺的骆驼充当坐骑。”

    “如此便有劳了。”双侠抱拳谢过,又问道,“萧头领打算何时动身?”

    萧挞图大手一挥,答道:“只待诸位收拾停当,即刻启程!”

    时近盛夏,大漠行走,必是昼伏夜出。一是因白日里骄阳似火,沙地又无甚遮挡之物,酷热远非常人能以忍受;再则此间温差悬殊,临晚却是凉爽宜人,皓月当空,繁星闪烁,辨知方位较天明反倒有利一些。

    萧挞图的驼队颇具规模,三十余匹首尾相系,蜿蜒长达半里,趁着茫茫夜色踏出了永州地界,向浩瀚的沙海缓缓行去。萧瓜瓜与另一名契丹汉子在最前两骑,各持驼铃鹿角,充当引领之职;双侠一行分乘三骑居中;萧挞图因是头领,按规矩所有人的饮水俱得由他分配,故而乘坐一骑载负储水的骆驼押后。此外,随行的脚夫亦有十多个,守着货物分布在驼队其他各处。

    风越来越大了,夹杂着细沙由头巾的缝隙里钻入,刮得脸颊涩涩地疼。座下骆驼也像是烦燥起来,再不如先前一般行得四平八稳。潘盼下意识抱紧驼峰,心内正揣度可是有意外发生,耳畔忽然响起悠长地鹿角声,骆驼闻之一停一跪,险些将她掀翻在地。

    风声一阵紧似一阵,更多的沙粒扑面而来。潘盼勉力坐直身体,又断续听见前方有人用契丹话大吼着甚么,奈何尽不明白。正觉茫然无措,一只干燥温暖的手掌覆上了她的手背,跟着用力一带,便将她整个人抱了下来。

    “这……”潘盼亟于问个究竟,孰料狂风之下,甫一张口便灌了满嘴黄沙,正待吐将出来,方才那只手又用面巾覆住了她的嘴,抵着她退后两步,紧挨着骆驼蹲坐在一起。

    “别动。”丁兆蕙揽住她,附耳低声道,“是沙暴。”

    “呸,呸。”潘盼挣扎着吐掉嘴里的沙子,她也深知其中厉害,识相地缩回丁二怀中,乖乖不再动弹。

    铺天盖地的风沙仿佛要席卷一切,呼啸着由四面八方汹涌而至。沙粒势急如雨,绵延不断落下,渐渐已将潘盼的双腿没去一多半了,半分移动不得。

    这便要被活埋了么?不晓得此会,白五与烈儿却是怎样……她心下极为惊骇,不由得瑟瑟发抖。

    背上突然一紧,丁兆蕙长臂骤伸,将她箍到身前。“唔。”潘盼有撞到头,轻哼了一声,并不曾推却。彼时天地混沌,唯有此方胸怀依旧予她温暖,聆听那清晰有力的心跳,慢慢地,原本纷乱如麻的思绪也随之平复开去。

    静伏着不知有多久,风力像是弱了。前一刻还牢牢圈住她的臂膀,刹那间便松开了。潘盼正要抽身坐起,丁兆蕙竟是等不及,双手按其肩,径直将她从怀中推离。

    簌簌沙响,身旁之人早经站起。潘盼呆了一呆,心底涌上几分自嘲:熊猫啊熊猫,这世间没有甚么人是必须对你好的……还真别把自个儿当国宝了……旋即深吸一口气,向前递出一只手道:“腿被沙子埋住了,劳驾拉上一把。”

    不想丁兆蕙这点面子也是不给,只将骆驼的牵绳抛到她手中,说了声“接着”,人便跃到别处去了。

    便是在沙暴中,潘盼对于丁二的怀抱还留有些许贪恋,进展到眼下,也已消失殆尽。方才那点个文艺情怀已突变成草根警示录:男人靠得住,母猪会上树……悟到这份上,潘盼欣然释怀,拽紧缰绳在手腕上绕了两道,出劲一拉,先头跪地的骆驼摇动着身子站立起来,顺势将她也从沙堆中带出。

    沙内埋了许久,腿麻得有些站不住,潘盼龇牙裂嘴地转动脚踝,猛然有人自身侧抄住她的手臂,急切问道:“可曾伤着哪里?”

    她听得是白玉堂的声音,心中感慨劫后重逢,不禁惊喜交加:“我没事。你们怎样?”

    白玉堂松了口气,应道:“放心罢,烈儿安好。”

    潘盼回手一抓,扯住白五衣袖再问:“那白大哥呢?”

    白玉堂笑着嗔怪道:“你都这般皮实了,倒当旁人是纸糊的一样。”说着将烈儿递至她怀中,再嘱咐道,“你且将孩子抱上一会儿。我与丁二哥去瞧瞧萧头领那里,有甚么地方需要帮忙。”

    潘盼颔首称是。只因她眼盲,全不知沙暴过后,偌大一列驼队已是另番景象。几乎所有人都被沙子埋到,因地就势的缘故,有些埋得浅的,自个儿尚能爬出;运气欠的,只剩头跟手露在外边,非得靠同伴相助,方可脱身了。丁兆蕙与白玉堂携手朝队尾赶,一路拔萝卜似的,从沙堆中刨出数名脚夫。待逢见萧挞图,他刚刚被几个人七手八脚自沙窝内抬出,须发皆黄,两道浓眉亦是粘满飞沙,怒气冲冲甩开旁人搀扶,正坐在地上唾口大骂。

    双侠快步近前,拱手相询:“萧头领安好?”

    萧挞图斜睨他一眼,咕哝应声:“倒霉透了!”言罢,快速站起身来,低头去掸衣衫上沾附的沙粒,倏而发觉周遭围拢了众多手下,皆是一言不发傻站着,登时又气不打一处来,顿足吼道:“还愣着做甚么?卸货扎营去!”

    “哄”地一声,众人作鸟兽散,丁兆蕙忍住笑意,再问道:“萧头领,我二人尚可效力,有需要之处,尽管招呼便是。”

    萧挞图老脸一红,抱拳称谢:“既然如此,那有劳两位帮忙起个货。”

    载货的骆驼本已负重甚巨,此番又遇沙暴侵袭,纷纷趴窝动弹不得。因恐伤及骆驼,大家虽说都携有近身的兵刃,却只敢老老实实用双手去挖。想是这活计太过无聊,埋首刨了一阵,一个看上去年岁尚轻的脚夫便憋不住了,主动跟双侠他们搭讪起来:“哎,我说你们,大老远上山,也不挑个好时候,偏是要赶这种鬼天气。”

    丁兆蕙与他合力抬起一只木箱,随即应道:“我等对于沙地知之甚少,合着出行匆忙,哪里顾得了许多。”搁下箱子,又作不经意道,“好沉。这些货俱是要送去木叶山么?小哥吃得辛苦。”

    那年青脚夫喜他言行体谅,不由打开话匣子倒起了苦水:“对呢。这里都是南庙祭祀要用的器具,铜铸铁打的,能不重么?全靠咱们逐件担上山,就这趟货,哪怕鸡叫捱到鬼叫,没个三五天,是断断搬不完。又有甚么法子好整,吃不了苦,便活不了啊。我家以前也是养马为生,边关一吃紧,官府便打个条子,硬将马匹征用了去。折腾过几遭,次次有去无回,还不及卖苦力来得省心。”

    双侠闻言深思:两国征战,苦的终究是百姓……再忆及耶律阿信的胸襟,更是由衷感佩。无怪乎有人心甘情愿赔上一双眼睛,倘若换作自身,为此等人物,纵是赔上性命,又有何妨?

    “你们花恁大代价,上木叶山倒是为了甚么?”年青脚夫好奇问道。

    “此番前来,为的是寻访一位故人。”丁兆蕙顺势向他打探,“小哥时常进山,可曾晓得此间修行女子当中,有一位旧名唤做耶律阿娃的人在?”

    “修行的女人?!”年青脚夫瞪眼望他,露出一副活见鬼的神情,“你们该不是要去后山北庙罢?!”

    “这……”丁兆蕙犯疑道,“何谓南庙北庙?”

第92章 赴沙海丁二忍气吞声施援手白五恩重义长〔下〕() 
年青脚夫蹲下身解释:“始祖庙供奉二圣八子,奇首可汗在南庙,可敦神女在北庙。主峰的南庙,外人是允许进殿烧香祭拜的;后山的北庙却是萨满教的禁地,地势凶险,戒备森严,除了教中的法师、姑姑,擅入者可是死路一条。”说着,目光上下打量双侠,压低了声音劝道,“我看你们啊,拖家带口的,还是不要去冒险的好。听南庙的人说,北庙的掌事姑姑一个比一个性子古怪,如今这一位,简直是……”年青脚夫正比划得带劲儿,猛然发现沙地上投射出一道高大身影,果断将后半截话咽回肚里,虽是如此,背上仍挨了重重一脚。

    “让你卸货,尽在这磨嘴皮子!”萧挞图厉声责怪道。

    “唧——唧——”这次的鹿角声短促尖锐,在场的契丹人俱是神情大变,纷纷丢下手中活计,朝出声地点没命地狂奔过去。丁兆蕙与白玉堂虽有些不明就里,但料想定是驼队之中又出了极大的状况,当下四目相顾,点一点头,各自施展轻功,快步追赶而来。

    眼前的情景甚是骇人,数十丈外,一大块色泽与别处明显不同的沙地正在缓缓流动。萧瓜瓜胸部以下深陷其内,一张脸因惊惧而变形,几呈死灰之色,他又是个哑巴,无法大声呼救,仅能由喉部发出微弱的音节,“汩汩”不断,极似困兽濒临绝境的哀鸣,闻者无不悚然。

    有两名契丹汉子红了眼,便要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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