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宋英烈-第4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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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的信息。现在对手的密谍大规模北上,而且还是由其首脑人物亲自出马指挥,可你们内务司却如此后知后觉,直到对方的人马已经蜂拥而至,甚至是进了良乡城,你们才发现其中的异常,开始抓捕嫌犯,最终还让对手的最高首领给跑了。内务司如此作为,实在是令哥哥我很是失望啊。”
梁子岳听了,不由得满面愧sè,连忙站起身诚恳的答道:“八哥教训的是。此事发展到今天这种局面,兄弟我难辞其咎,兄弟愿领受委员会的任何处罚。”
尽管对梁子岳及内务司在这件事情上的表现同样感到不满意,但在不满的同时,王崤峻却并不相信做事一向严谨、细致的梁子岳真的会在如此重要的本职工作上出现如此大的疏漏,其中或者另有原因。因此,他一面摆手制止住还要继续训斥梁子岳的徐绍安,一面严肃的问梁子岳道:“情报部内务司最早是何时发现这批来自‘飞燕堂’的密谍最初的蛛丝马迹的?”
梁子岳闻言略一思索,答道:“兄弟是yin历十一月十三接获‘暗羽’涿州分堂传来的消息,才首次得知有一队来自开封的商队在涿州停留时,其中的部分掌柜和伙计既不关注当地的市场行情,也不在意北平军的商贸前景,反而一再的向那些刚从北平军贸易完毕南返的商队或者商人了解我北平军各州县、特别是北平城的军事及民政信息。”
“那么在得到这条消息后,内务司是如何应对的?”王崤峻接着问道。
“得报之后,兄弟立即传令‘暗羽’在涿州、易州、固安及良乡、玉河、北平、潞县等处的分堂,要他们留心近段时间所有来自开封城的商队,对其中形迹可疑者进行严密监控,有任何情况都要及时向总堂这边汇报。”梁子岳答道。
“那内务司又是何时接到外务司‘隐园’情报中心发来的,有关‘飞燕堂’总堂主张燕已然亲率人马北上北平军的消息的?”王崤峻继续问道。
梁子岳闻言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略顿了顿,斟酌了一下用词,这才答道:“禀五哥,外务司发来的有关‘飞燕堂’派人马北上北平城,意yu重建其分堂的消息是yin历十一月十五传到内务司的。不过,由于外务司在‘飞燕堂’中的内线在堂中的地位并不是非常高,有些消息只能了解到一个大概,并不能掌握非常详尽的计划。所以,‘隐园’的这份情报中只确认了‘飞燕堂’此番将派重量级人物率大队人马北上,并没有确认是张燕本人亲自出马。内务司真正确认张燕就是‘飞燕堂’此次北上行动的策划、指挥、主持者,乃是随着后期审讯的一步步深入,一点一点从俘虏口中挤压出来的结果。”
“内务司是何时抓捕第一批‘飞燕堂’密谍的?”王崤峻又问道。
“首次抓捕行动是在yin历十一月十六。”梁子岳答道,“由行动处的探员于良乡城南二十里外的官道上实施,当时便擒获了对方一名头目和他的五名随从。对方除一人因负隅顽抗而被当场击毙外,包括那名头目在内的其他五人均被生擒。”
“既然yin历十一月十六就已经抓获了对方数人,且后来又先后抓捕了对方数队人马。那么为何一直到今天才弄清楚对方带队执行此次北上任务的负责人乃是‘飞燕堂’总堂主之一的张燕,以至令对方有时间、有机会逃脱我方的缉查,成为漏网之鱼。要知道,抓一个张燕远比抓一百个‘飞燕堂’密谍要管用得多。”王崤峻点出了此次情报部内务司在应对“飞燕堂”北上行动过程中最为失误的一点。
对于花了近半个月时间才搞清楚对方此次行动的规模以及首脑人物,梁子岳自己也是非常的懊恼、非常的自责。他闻言不尽低下了头,满脸愧疚的答道:“此事全怪兄弟我的疏忽大意。由于此前时不时的会有‘飞燕堂’三关或者定、镇等地分堂的探子进入我北平军境内,所以这次在抓到第一批‘飞燕堂’探子后,兄弟我并没有太在意。只是像以往一样,简单讯问了一下后,便将这些‘飞燕堂’探子分散开来,直接关进了不同的苦役营去做苦役。直到后来,在短短十天之内,内务司根据三关、涿州、良乡等处‘暗羽’分堂的报告,又先后抓捕了四批‘飞燕堂’密谍,兄弟这才觉得事有蹊跷。在前两天于良乡‘天福楼’抓获第五批‘飞燕堂’密谍后,连忙将前四批被抓的密谍从各苦役营调回,亲自对他们进行了审问,并最终得到了有关‘飞燕堂’此次北上行动比较详细的情况。”
“原来如此。”听完梁子岳的讲说,王崤峻点了点头。而后便陷入的深思当中,显然是在了解完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后,确认了梁子岳及情报部内务司在处理相关问题时确有疏漏和不足,开始思忖该如何处罚梁子岳及内务司。
眼见自己五哥的脸sè渐渐严肃起来,似乎有为此事要从严、从重处理梁子岳及内务司的打算,张维信连忙出来打圆场,以商量的口吻对王崤峻和徐绍安二人说道:“此次虽然因为内务司的疏忽大意而令咱们错失了抓捕‘飞燕堂’总堂主张燕的好机会,算是有过。但该司在不到半月的时间里,先后缉查、抓捕或者击毙了‘飞燕堂’五批、三十余名密谍,却也是立了一定的功劳。依兄弟我看,两者功过相抵,此番委员会就不必对内务司及老二十八有什么处罚了吧?”
张维信之所以会为梁子岳说好话,希望王、徐二人、特别是王崤峻能够从轻处理梁子岳和内务司,一来是因为此次梁子岳对相关情况能够如实禀报,不遮掩、不粉饰、不狡辩,并且非常诚恳的表示愿意接受处罚,敢于承担责任。二来,是因为内务司责任重大,而此时又是一个对反谍情报工作要求非常高的特殊时期,对梁子岳以及内务司处罚过重势必会影响反谍工作。三则,是因为此次内务司的失误乃是无心之失,无论是梁子岳本人还是内务司其他成员都是不愿意看到这种情况发生的。四则,梁子岳的上面还有一个整个情报部的主管张晓菲,真要是因为此事对其进行处罚,只怕张晓菲也要受到牵连、受到批评。那样一来,也就有可能会影响到王崤峻在团队中的威望与形象,而这是张维信无论如何也不希望看到的。
因此,通常都会和王崤峻站在同一“战线”的张维信,这一次也一反常态,抢在王崤峻开口之前,为梁子岳及情报部内务司求情。
对于老同学、老朋友、铁哥们、最得力助手的建议,王崤峻思忖半晌,最终还是轻轻的点了点头,随即扭头去看徐绍安,用眼神询问对方的意见。
虽然最终的处理办法还需要征求大哥李俊武的意见,但考虑到大哥一向都是对排行在前、年纪比较大的几位兄弟要求较严,而对排行在后、年纪最轻的几位兄弟却是非常宽爱,要他同意严厉处罚梁子岳的可能xing基本为零。自己即便是提出不同意见也是一个一比三的结果,更何况徐绍安并不认为现在是处罚梁子岳和内务司的合适时机。
所以面对王崤峻询问的眼光,徐绍安没有丝毫的犹豫,连忙说道:“兄弟我觉得七哥所言有理。正所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老二十八在这件事情上虽然有些许失误,但现在看来似乎并不影响大局。况且,此次‘飞燕堂’虽然被咱们连抓捕带击毙,一下子损失了三十多人。但谁也不敢保证那个张燕就会像漏网之鱼、丧家之犬一般急惶惶的逃回开封去。毕竟探查我北平军的情况对于张永德来说乃是一件大事,绝不会因为损失了些许人手就放弃他们重新派密谍北上的计划。其很可能会卷土重来,再向咱们北平军伸出他那只臭手。如果此时处罚老二十八和内务司,势必会影响其反谍工作,反而给了张永德、张燕机会。所以,兄弟我同意七哥的说法,认为此次对老二十八和情报部内务司既不奖也不罚最为妥当。”
眼见张维信和徐绍安都主张不进行处罚,王崤峻也就再无犹豫,转过头来对梁子岳沉声说道:“此次委员会对老二十八你及情报部内务司不做处理,并不代表你们在此次阻击‘飞燕堂’北上行动中没有过失,而是念在你们在拦截‘飞燕堂’密谍这件事情上有所作为、立有功劳,将功折罪罢了。希望你和你的部下们能够以此次事件为教训,确保今后不再出现类似的失误。”
“五哥教训的是,兄弟一定引以为戒,今后绝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梁子岳闻言立即诚恳表态道。
王崤峻听了点点头,继续说道:“另外,正如你八哥方才所说。此次北上对‘飞燕堂’而言意义重大、势在必得,那张燕即便是损失了大量人手,却未必就会放弃任务南返。她现在很可能是正躲在某个不为人察觉的地方,伺机再动。因此,情报部内务司绝不能因为抓住了对方二三十人便放松jing惕,以为对方不敢再在北平军范围内兴风作浪。在抓到张燕或者有确切的消息表明张永德已经放弃北上计划之前,你们要始终处于最高戒备状态,务必为团队顺利实施‘建业一号行动’提供可靠的情报安全保障。”
“五哥放心,兄弟在来向几位哥哥汇报之前,便已经传令‘暗羽’在北平军处州县的所有堂口,命其自即ri起进入一级戒备状态,一方面全力搜捕可能仍滞留在北平军辖区内的张燕,一方面严密监控所有外来人员,使其没有任何对我北平军进行刺探、渗透的机会。”
第五十六章 落脚潞县()
这次错失抓捕张燕的机会,可以说是自情报部(“暗羽”)成立以来,最大的一次失误。因此,不但是在委员会几位兄长的面前跌了个大跟头的梁子岳这回发了狠,而且情报部内务司从上到下所有成员都是在心里憋了一口气、攒了一股劲,想要与这个张燕以及她身后的那个“飞燕堂”好好斗上一斗,让对方知道自己的真正实力。
于是,随着梁子岳一级戒备命令的发出,整个情报部内务司便立即行动起来。传令兵从北平城四面而出,奔向北平府周边各县乃至渔阳、灵仙等府,将梁子岳的一级戒备令传递至北平军辖区内所有的“暗羽”堂口。与此同时,委员会也以节度府的名义将加强各府县出入管理、全力协助“暗羽”缉拿“敌方”密谍的紧急公文下发至各府县的官府衙门。如此双管齐下,使得整个北平军犹如一部巨大的反谍机器一般,被彻底的调动了起来。
就在情报部内务司的传令兵快马离开北平城的同时,“飞燕堂”总堂主张燕则正带着侥幸躲过一劫的十来个手下抵达了潞县西城门,并顺利的通过了城门口处“城管队”兵卒的简单盘问与检查,不慌不忙的进了城。当然,张燕的这种不慌不忙只是表面现象,她的内心里却是既有些紧张又有些失落。
说紧张,是因为其他五个行动小队先后落网,谁也不敢保证对方不会加强城门口处的盘查、不会强令南边来的商人离开北平军。而且,那位她要去投靠的远方亲戚能否收留自己也还是个未知数。若是对方怕事不敢让自己在他那里暂时落脚,只怕自己就只有立即返回开封城这一条路可走了。说失落,是因为自己堂堂的“飞燕堂”总堂主,如今却落得个损兵折将、需要托庇于身份地位远不如自己的远亲家中,来躲避对手的追捕,这实在是令其无比郁闷。
从北平城到潞县不过五、六十里,情报部内务司和节度府传令的快马若是全力赶路,一个来时辰便能从北平城赶到潞县。可也正是这一个来时辰的路程给了张燕及其一众手下转圜、腾挪的时间,使得他们能够利用梁子岳的一级戒备命令和节度府的强化出入管理命令尚未送达潞县的空档,异常顺利的进入了还在执行平时戒备等级的潞县县城。
进得城来,尽管尚未与那家远房亲戚取得联系,但出于掩盖行迹的考虑,以及对这家远房亲戚的了解,张燕并没有安排手下们先去客栈暂歇,待自己与亲戚协商好后再搬过去。而是带着十来个手下,赶着几辆掩护身份用的车辆,径直来到了那远房亲戚的家门口,就这么大大方方的前去拜访。
尽管对张燕带着一群“掌柜”、“伙计”的到访感到有些突然,但一直以来都与张飞、张燕兄妹有联系,逢年过节总能收到对方派人送来的礼物,且又知道这兄妹二人乃是大周朝廷重臣张永德的义子、义女,意yu借着这一层关系攀附上张永德这棵大树,就辈分上来讲张飞、张燕兄妹要称其一声族叔的潞县富商张治利张大老板依然是心中大喜,非常热情的将张燕及其一众手下迎进了自己的宅院之中。
进得中厅,双方依宾主落座,并寒暄了几句家常客套话后,张燕将话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