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妇重生向善记-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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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西岭看到花二郎一脸的兴奋,哥俩互相拉扯着就出去叙话了。张嬷嬷看花吟的衣服因为之前抱着翠绿的缘故印湿了,便催促她赶紧换身衣裳别染了风寒,这边也三下五除二的帮着翠绿换了衣裳。
待花吟换好衣服,做了女子装扮,还未走进丫鬟婆子们的后院,郎中已随着张嬷嬷出来了,说是翠绿没大干系,就是受了惊吓,开了些药让她服下,去去风寒便好。
花吟推门进去时,翠绿睁着一双小猫般的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她,花吟握着她的手叮嘱她好生休息一番。翠绿低低的应了,而后合了眼。
出了外头,在院内遇到怀中抱着小弟的娘亲正和张嬷嬷一边晒着难得的冬日暖阳一边说话,只听张嬷嬷一个劲的称赞小姐是活菩萨转世,心肠好。
听的花吟一阵汗颜,刚想溜走,却被花容氏看到,叫住了她。
花吟面上堆了笑,欢快的跑过去,虽然她此生对琴棋书画已乏了兴趣,可身为侯府小姐出身的花容氏却在这方面盯她盯的紧。平日里,她扮作男孩子胡闹也就罢了,可女子终究是要嫁人的。常伴夫君身侧,总不能做个粗鄙女子,遭夫家嫌弃。
“你今日的字可练了?”花容氏故意板了脸。
“练了,练了。”花吟随即应付道。
“那你待会拿来我瞧瞧。”
“嗯哪,嗯哪,咦?小弟弟这是长牙了吧?”花吟心喜的逗弄着小弟,小弟此时可爱的紧,软软糯糯的,他们一家五个孩子,除了大哥和爹爹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余下的四个孩子都随了他们娘,漂亮的紧,尤其是生做女儿身的花吟。
“别打岔,现在你西岭哥哥回来了,娘也不罚你,不过这笔账娘可给你记下了,待晚间你来娘屋里,咱们好好算算。”
“好的,好的,”花吟朝小弟的小脸蛋上亲了口就跑了,心里根本不当回事。
东厢房内,郑西岭正和花勇比划武艺,花二郎靠在廊柱旁,嘴里衔了根枯草笑嘻嘻的看着。
最终俩人打了个平手,花勇一脸赞赏的拍了拍足足小了自己四岁的小老弟,“不错!真不错!”
郑西岭对于自己居然能和花大哥打个平手也感到很兴奋,说来他这两年说是走了一路,也打了一路。他二叔信奉拳头底下出师傅,所以路过哪处看到不平事就要“该出手时就出手”,而后打过就跑,不给挨打之人反扑报复的机会。
“满,满满妹妹?”郑西岭不大确信的看着眼前出现的女孩。
或许是遗传了花大义的缘故,花吟的身量与同年龄的女孩相比还是颇高的,此时她穿了件月白色的袄子,头上绑了个大辫子,只在发梢系了条同色的缎带,俏生生的站在满是积雪的松树下,看上去别提多可爱俊俏了。
不过郑西岭的关注点可不在这,“你怎么穿的这么素啊?这不像你啊!你不是最喜欢花红柳绿的打扮自己么?”
“怎么,不好看吗?”
“好看,好看,好看,”郑西岭一个劲的点头,可是花吟一眼就瞧出郑西岭在敷衍自己。
这丫的压根就是个武痴,木头疙瘩一个,根本不懂的欣赏女人。在她的记忆里,郑西岭到死都还是光棍一枚,倒是他被封为少将军随晋南王出征时,皇上给赐了门不错的婚事,可是这丫的居然来了句,“功未成名未就何以为家?”然后屁颠屁颠的扛着大刀跑了。
就这样的榆木疙瘩,上一世的自己居然还一度自恋的认定他喜欢自己。哎呦,往事真是不堪回首。
花吟真兀自郁闷着,院门口突然跑进了一人,郑婉儿睁着一双大眼一眼就瞄到了花吟,多日未见,郑婉儿张口就来了句,“哥,你是不是在京城见着云裳姐姐啦?她还好吗?”
说来这个郑婉儿为何总是喜欢拿云裳来挤兑花吟呢?
这也是有一番缘由的,当时幺姑郡知州嫡长女云裳因为和郑西岭年岁差不多大,因此玩儿的比较好。那云裳也是属于那种开窍比较早的,小小年纪就悄悄喜欢上郑西岭了。
那会儿花吟也就才六岁,在很多人眼里就一屁大的孩子,可是她虚荣心强啊,喜欢攀比啊,虽然和云裳明面上是好姐妹。但是因为云裳的爹爹官职比花大义大半级,花大义每逢见到云裳爹都要行礼。由此让花吟也感觉自己矮人一截,因此便记恨上了。
后来鬼灵精怪的她发现云裳喜欢郑西岭,心中便有了鬼主意,偷偷跑去郑西岭家大咧咧的说:“你要是从今后不和云裳玩了,我长大后就嫁给你当新娘子如何?”
这话碰巧被郑婉儿听到了,呵……郑婉儿那张喇叭嘴,哎呦喂……也因此花吟这番话被传的很广,传到云裳耳朵里,俩小姐妹闹崩了。传到大人耳里,有阵子还被俩家长辈给惦记上了,甚至动了给俩孩子订婚的念头。
可是不管怎么说,后来郑西岭真就不跟云裳玩了。这倒让花吟觉得扳回了面子,好生欢喜了一阵子。
只不过,自那后没多久,云裳爹爹升迁,调到京城任职去了。俩小姐妹再无联系,直到后来花吟去了京城,才有勾搭上,不过那会儿俩人是属于狼狈为奸,互相利用的关系。
说来花吟的这种自恋情绪持续了好几年吧,后来有一次郑西岭喝酒喝多了,才终于闹开了,原来是那会儿花二郎自作主张的背地里给妹妹撑了一回腰,说是郑西岭如果敢不听他妹妹的再找云裳玩,他就不带他玩了。
对郑西岭来说,男孩子间那才叫玩儿,跟女孩子在一起就是磨时间,没劲,当即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都说了这小子不懂的欣赏女人,不解风情了。真是一直说到他老都不会错的。
不过此处往事休提,咱言归正传,花吟听了郑婉儿的话,当即想到的便是,云裳的爹后来坐到了京兆府尹,云裳也算嫁的如意,做了兵部侍郎嫡次子宁半山的正房太太。
可是,那宁半山不是个玩意,一天到晚只知道吃喝玩乐逛妓院,回头不如意了就打老婆。可云裳也不是吃素的啊,夫妻俩每隔段时间就男女双打,打到最后云裳变态了,妖魔化了。和花吟这个生来就心眼不好的女人混在了一处,成天的算计这个,谋害那个。
说来被云裳害了的真有不少,粗略数来,首先就是她的俩个竖妹,然后她娘也被她气死了。还有宁半山那堆妾室,不少都着了她的道,流产的流产,冤死的冤死。
不过最后因为云裳知道花吟太多的罪孽,竟威胁起了花吟,被盛怒中的花吟给失手误杀了,后来不就是花三郎给顶的罪么。
唉,这一桩桩一件件,想来也是环环相扣,因果循环有着千丝万缕的干系。
此时的花吟不禁想,若是当年自己不来那么一出,云裳和郑西岭这俩亲梅竹马的小伙伴指不定后来就走到了一起。
云裳不会变态,郑西岭不会打光棍。
想来都是自己害的。
:哎?她重活一世的誓言怎么说来着?她要补偿那些所有她亏欠的人,要让所有因她而错位的姻缘回归正位。
那么,她决定了,她要牵线搭桥撮合的第一对就是——云裳和郑西岭!
第8章 种善因()
花吟意识到问题的症结后,当晚她娘罚她练字的时候,她便趁这空档洋洋洒洒写了一万字的《忏悔书》。
花容氏捻着那《忏悔书》都快笑岔了气,直说小丫头古灵精怪,人小鬼大,不过这字倒写的极好,若不是亲眼看着是小丫头执笔写下的,她都要怀疑是不是哪位大家代笔了。
花吟一惊,方才只专注于如何措辞好叫云裳感受到自己满腔的歉意,倒忘记掩饰老练的笔法了,不过因为她人小腕力不够,多少和成年后的自己还差了许多。
花大义看夫人笑的欢,也好奇的凑了过去。被花吟瞧见了,赶紧从花容氏手里夺了过去。
花大义不乐意了,“什么宝贝?就你娘看得,我看不得?”
花吟仔细的折好,道:“就不给你看,省的你和娘一样笑话我。”
“到底是什么宝贝?”花大义看向花容氏。
花容氏笑的花枝乱颤,“能是什么宝贝?还不是这鬼丫头写给云裳的什么《忏悔书》。”
“忏悔书?”
“你可还记得咱闺女六岁那年对西岭说过什么?”花容氏提醒着,而后在花大义想起的瞬间,夫妻俩同时说道:“长大了要当西岭的新娘子!”言毕夫妇二人同时哈哈大笑。
花吟鄙视的瞪着爹娘,将《忏悔书》塞进事前准备好的信封,丢给他爹,“下回你往京城发公文的时候,记得将我这封信也带给云裳,别忘记啦。”
花大义忍着笑,应了声。
花吟没管他们,一扭屁股走了,脑后的大辫子也跟着甩出一道好看的弧度。
屋内没旁人,夫妻二人倒认真商量了起来。花大义说:“莲儿,你觉着西岭那孩子怎么样?”
花容氏沉吟片刻,“好是好,但会不会太木了啊,跟咱闺女合适吗?”
“有个什么不合适的啊,男人就要规矩点好,省的将来一个女人接一个女人往家里塞,给咱姑娘添堵。”
花容氏嗔笑道:“你在说你自己吧。”
花大义见夫人媚眼如丝,模样勾人,禁不住心头一热,凑了上去,一双大手也不规矩了。
花容氏被揉捏的格格之笑,“老爷,你慢点,慢点。”
花大义因花容氏柔媚的娇喘声,身子都跟着酥了,诱哄道:“不能慢,咱们得加把劲再添个老六。”
不一会屋内便传出了嘿咻嘿咻的声响。
花吟走出爹娘的屋子没一会,想到信封没署名,掉头又往回跑,还未走近就听得里面传来古怪的声响。
这声儿花吟不陌生,子不是曰过么,“没吃过猪肉还见过猪跑呢”。
花吟都准备掉头走了,可眼睛不经意的一瞄,看到她那个二哥居然矮着身子鬼鬼祟祟的躲在窗户下。
“哈?”花吟发出了不小的惊叹声,但屋内打的火热的俩人丝毫未觉。而他二哥也正眯着小眼睛专心致志的紧。
花吟放轻脚步,快步跑了过去,一把揪住二哥的耳朵,低声呵斥道:“你要死啊!”
二郎疼的嘴都歪了,待看清是自家妹子,忙双手齐上救出自己的耳朵,“我在开阔眼界你小孩子家懂什么啊?”
“可是爹娘……”
“我们还不是这样被生出来的,少见多怪,切!”花二郎轻蔑的瞪了妹妹一眼,其实他今天也是听了虎子这么一说,一时好奇便偷偷摸摸过来了。花二郎从来就是个行动派,标准的好奇宝宝。
花吟震惊的看着花二郎,从未想过自家哥哥居然这么“早熟”,连小孩子如何被生出来都晓得啦!
唉,其实女孩子怎会了解男孩子们的“龌龊”世界啊,毕竟晨、勃,遗、精什么的,是女孩子这辈子都无法体会到的。
不过屋内漆黑看的并不真切,模糊中似乎看到爹爹压在娘身上动啊动的,待许久之后,爹爹一声满足的长叹,然后一切都结束了。
兄妹俩从爹娘的院子出来时,俩人都面红耳赤的。
“不要脸,”花吟唾了二郎一口。
“不要脸你不也看了。”二郎反唇相讥。
“看个鬼啊。”花吟踩了二郎一脚,转身待走却听他自言自语道:“哦,原来男人压在女人身上就会有小孩,”言毕瞄了一眼花吟,猛的倒退几步,一脸的惊恐,“往后我五步之内,禁止你靠近!”
花吟被二哥恶心的不行,“滚!你那么本事怎么不去妓院长见识啊?偷看爹娘,没脸,没脸。”
夜里,或许是睡前受了不好的影响,花吟做了一晚上春梦,看不清那人的长相,她却知道那人长的极好看。
朦胧醒来,花吟心里美美的,美男啊美男,她这辈子最爱美男了。
“小姐,小姐,翠绿怕是不好了。”大丫头翠兰带着哭腔在她的屋外喊道。
花吟心头一惊,彻底醒了。她昨晚做了什么梦?春梦!
她都是侍奉佛祖的人了,居然还做这种梦?!
看,菩萨生气了吧,报应这就来了!还是现世报!
花吟匆匆穿好衣服,鞋子都没穿好就随着翠兰去了下人房。
本来白日里翠绿看着倒还好,可到了夜里居然发起了烧,与她同房的翠兰也不大年纪,一晚上睡的跟猪似的,等早起要干活了,她喊了翠绿几声没听到回应,走的近了,伸手揪了把她的小脸,登时就被吓傻了,那温度都能煮鸡蛋啦!
花吟赶紧遣了翠兰去请郎中,自己则端了盆水给翠绿擦身子。
翠绿完全的烧糊涂了,朦朦胧胧中居然喊了花吟一声,“娘。”
花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