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妇重生向善记-第2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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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冷静过后又忧心忡忡道:“可是王上,你真的确定她就是满满吗?她现在这样貌看上去也不过十五六,可仔细算起来,满满也该二十七八了啊。”
耶律瑾盯住花吟的眼,笑意更深,“满满就是满满,孤又怎会弄错。”
太后尤自不信的样子,耶律瑾无奈,说:“幽冥子不会拿这事诓孤,他没活的不耐烦到那种程度,”言毕,心念一动,“母后,你可还记得这个……”
花吟就在耶律瑾身侧,他伸手过去,直接掀开她领口一角,露出锁骨一片,那下头赫然印着“瑾”字。
那样的触目惊心,耶律瑾亦是心中一痛,一时竟忘记拿开手。却不知原本正往嘴里塞东西的人,眸色骤然一变,眼睛眨了眨,反手就给了耶律瑾一个大耳刮子。
这一耳光甩的响亮,不仅将耶律瑾打傻了,在场所有人都被她给吓懵了。
花吟面色一沉,眸中喷火,瞪着耶律瑾的眼神,几乎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
“娘,你怎么打父王啊?”昭儿最先反应过来。
花吟一个眼刀子甩过去,“再废话连你一起打!”
昭儿嘴唇颤了颤,想哭。
花吟却一拢衣裳,走了。
耶律瑾呆了会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甚至都没来得及安抚昭儿的情绪,大步追了出去。
才一转眼功夫,花吟就跑的没影了,宫人不敢拦,都跟后面小跑着,那浩浩荡荡一大阵,耶律瑾快步追了上去,一把拉住她的胳膊,正要相问,花吟回身就踹了他一脚。
耶律瑾生受了,好言道:“满满,你这是怎么了?”
花吟一脸不耐烦,根本不同他说话,对他又抓又挠又踹又咬,十八般武艺用尽。
耶律瑾从来没对付过这样的女人,起先还有些手忙脚乱,顾头不顾尾,脸被抓了几道口子,胳膊被咬了,某处不可描述的部位还挨了一脚,幸好不重。后来他直接将她缚住手脚,总算制住,人也被她折腾的狼狈不堪。
送回乾坤殿后,耶律瑾又不能一直抓住她不放,况且她一直动来动去没完,他到底心软怕她弄伤自己,更舍不得用绳索捆住她,只一声声叮嘱,“我放开你,你不要乱跑了啊,好吧?别乱跑,乖啊。”
松了手,好了,不跑了,她开始暴走,见人就打,见东西就摔。
耶律瑾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乾坤殿被她砸了个稀巴烂,还要跟着后头护着,防止飞溅的瓷器木屑伤了她。
然后她就点了火折子,要火烧乾坤殿了,耶律瑾不能再坐视不理了,拉住她的手,说:“不能烧。”
花吟就慢慢的,慢慢的蹲下,将火折子对准了他的衣袍下摆。
一直折腾到天黑,大概是力竭了,花吟一个踉跄,耶律瑾自她身后扶住她,就见她双目紧闭,昏睡了过去。
耶律瑾抱住她,急招太医查看,诊了半天,一个个眉头深锁,直言娘娘体内气血翻涌,不似常人,又验出她体内仿似有成百上千种毒物彼此冲击,这些毒物相生相克,时强时弱。太医大胆揣测大抵也是因为这些毒物作怪,导致娘娘性情不稳。
耶律瑾听的面色阴冷,咬牙切齿,这幽冥子真的拿花吟做药人了,他真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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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瑾守了花吟一夜,天快亮时,整个人困的就有些昏昏沉沉,突然耳尖一动,就听一声极弱极压抑的哭声,耶律瑾突然就惊醒了,左右看了眼,掀开被子,就见里头的人眼睛哭的通红。
耶律瑾心内又痛又不忍,又不敢靠的太紧招她厌烦,只放低了声音,问,“你怎么了?”
花吟嘤嘤嘤哭个不停,说:“对不起,呜呜呜……”
耶律瑾柔柔的看着她,“没事。”只要你好好的,比什么都好。
花吟:“呜呜呜……像我这种人根本不配活在世上,还是让我死了好了,”言毕,一咕噜翻下床就要撞墙自杀。
于是这一天又在花吟的痛哭忏悔和各种手段尽出的自杀中度过。
当夜,耶律瑾再也没气力守着她不睡了,但也不敢让她离了自己的视线,于是五年来第一次没有陪昭儿睡,而是拥着她歇下了。
昭儿不高兴,跟旭王子抱怨,“我父王怎么那样啊?要了娘就不要昭儿了。”
旭王子:“……”
昭儿踹了他一脚,“我说话你怎么不回答?”
旭王子想了想,“别人家都是爹和娘在一起睡啊。”
昭儿沉默了会,说:“那你说从今后我就要一个人睡了?”
旭王子又想了想,点点头,“不过我听说只有爹和娘睡在一张床上,才能有小孩,你不是一直很想要弟弟妹妹吗?”
昭儿半信半疑,说:“旭哥哥没骗我?”
旭王子迟疑了。
昭儿说:“那好,我信你了,要是我娘不给我生弟弟妹妹,你就生一个给我玩!”
旭王子说:“我不会生!”
昭儿大怒,“不会生也要生!”
旭王子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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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瑾被折腾了两天一夜,次日也未准时起床早朝,众大臣表示十分的非常的理解,陛下寻回了娘娘,造人重要,造人重要啊!
花吟捏着额头坐起身,就看到身侧躺了个男人,偏头一瞧,嗨,长的还挺好看,不过为什么和她睡在一起?
她很冷静,开始慢条斯理的动了动身子,查看是否有任何不适。
然后她推了推耶律瑾。
耶律瑾也差不多要醒了,他微微眯眼,见晨光下她的脸美的炫目,他有些恍惚,也很满足,笑容尚未散开,花吟拧眉瞪他,“你昨晚把我给睡了?”
声音冷静淡定,耶律瑾这才清醒了几分,有些不确定,“满满?”
“不是,”花吟回的很快,又说:“你可以叫我小四。”
耶律瑾:“……”
花吟说:“我的那个蠢货师父按照我心性的不同类型,给我们取的代号。”
耶律瑾暗道:这个终于可以好好沟通说话了?正要开口相问。
花吟说:“起来吧?我饿了。”
耶律瑾应声起床,花吟的目光在他身上看了一遍,内外衣穿着整齐,嗯嗯,继而又面无表情道:“哦,原来你昨晚没睡我。”
耶律瑾:“……”
二人才洗漱完毕,昭儿就小喜鹊般欢快的跑来了。
“父王,昨晚昭儿睡的好迟好迟,你不陪昭儿,昭儿都睡不好。”昭儿撒娇道。
耶律瑾心内一阵愧疚,抱住她亲了亲脸。
花吟冷眼旁观,想说几句,又生生忍住了。
早膳盛了上来,昭儿也不动筷子,就坐在小椅子上说说笑笑,耶律瑾跟往常一般,自己先不吃,而是一勺勺的喂她。父女二人默契十足,昭儿都不用说的,只一个眼神,耶律瑾就将她想吃的东西送到她嘴里。
“啪”
父女二人怔住,齐齐看向花吟,就见她搁了筷子。
盯……
盯……
耶律瑾不知她这又是怎么了?不着痕迹的将昭儿护住,就怕她突然又暴走了。
“她自己不会吃么?”花吟指指昭儿,面容冷肃又正经。
耶律瑾说:“会吃,就是不喂的话吃的不多,我怕她饿着。”声音怎么听着有些弱呢?
“让她自己吃!”
“慢慢来吧。”
花吟瞪。
昭儿不爽了,“你前几天也叫爹爹喂了,你怎么好意思说我!”
花吟面上一颤,不忍回首的样子,“不要和我提那几个蠢货!”
昭儿嘟嘴,“你不是我娘,我娘才不会这么对我!你一定是坏人假扮的!”言毕自桌肚底下踢了花吟一脚。
耶律瑾察觉了,略略斥责道:“昭儿,不许对你娘无礼!”
昭儿一下子就委屈了,“父王不好,父王有了这个娘就不要昭儿了,父王昨晚都不陪昭儿睡了,现在又骂昭儿,呜呜……”
耶律瑾一下子就心疼的不行,展开怀抱就要抱她。
花吟噌地就火了,一把拽开耶律瑾,隔在父女二人中间。
昭儿原本就在假哭,事发突然,反瞪大了眼看花吟,一双大眼睛又圆又亮。
耶律瑾被花吟挡在身后,原本多精明的一个人啊,在涉及到女儿的问题上,习惯使然,只有爱护、纵容,没有原则的。他说:“昭儿还小,你别跟她……”
花吟回转头瞪他,“你说这孩子管我叫娘?”
耶律瑾:“是啊!”
花吟:“那这么说这孩子我也有份啰,那你说我有没有资格管她?”
耶律瑾摊手,当然。
于是乎,最终,昭儿默默的拿起了碗筷,敢怒不敢言。
吃过饭,昭儿就走了。
哼,亲娘跟后娘一样,这地方没法待了!
撤了膳食,上了热茶,花吟端着架子开始和耶律瑾讲道理,“孩子被你惯的太厉害了,你这样是不对的,你会害了孩子……”
耶律瑾双眸含笑的看着她,连连附和,“是,是,是,孩子娘说的是。”
花吟紧接着又道:“虽然孩子不是我生的……”
耶律瑾:“……”
花吟:“但应该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所以我也不能坐视不理。”
耶律瑾:“……”
花吟:“我这几日也算是回过味来了,我师父大概是嫌弃那几个蠢货,连带着把我也嫌弃了,他走的那样匆忙,丢垃圾一样的扔下我,我也是有自尊的,啊,虽然我是被连累的。但他都这样对我了,我要是再巴巴的回去就没意思了,既然你说了那孩子是我这个身体和你生的,那我就勉为其难住下来吧。”
耶律瑾大喜,呃,虽然这话听着十分的极其的古怪。
花吟抿了口茶,继续道:“但是有些话我必须和你说清楚,虽然你长的还不错吧,但是毕竟我和你没有接触过,要我从今后服侍你和你同床共枕,那是没门的。当然,孩子都已经生了,我也不是那种迂腐矫情之人,咱们先相处相处,若是将来生了感情再在一起也不是不行。不过这之前,请你尊重我。啊,虽然相夫这一条暂时我是做不到了,但教子我还是非常愿意亲力亲为的,毕竟,我现在吃你的住你的,总也要做点事。况且,昭儿那孩子真的非常聪明,若是再在你手里教下去,我看就废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有我一半血液的生命就这样被你捧杀了。我的一番忧虑你要理解,夫妻间教导孩子,最忌讳一个打一个拦了,你要和我一条心。”抬眼看他。
耶律瑾赶紧表态,“孩子娘说的是。”
“嗯,”花吟点头,“那么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耶律瑾终于问出心中疑虑,“你们到底有几个?”
花吟捏了捏额角,一脸难以启齿的样子,“其实吧,我也没和她们几个打过交道,但是我听幽冥子和流风说过……”得,这位冷静自持又自诩为充满智慧的,角色转变的倒快,知道被丢弃后,连师父师兄也不叫了。
“……说是他们按照我初初醒来的心性特点给我们按照数字排了名字,大概有七个吧?前天那个暴力狂,昨天那个爱哭鬼,哦,你最先遇到的那个弱智(明明人家只是心里年龄小好不好)……”突然就不想讲了。
“还有呢?”
花吟盯住他看,说:“其实她们都不是重点啦,你只要记住我就行了,那些蠢货你记她们作甚?”一脸嫌弃。
耶律瑾沉吟,念头一闪,说:“你怎么昨天前天的事都记得?”
花吟一脸看白痴的眼神瞪着他,“不然呢?我只是偶尔神志错乱,我又没有失忆!”
耶律瑾:“那你记得我是谁?”
花吟:“当然!”她一撩开衣领,露出那个“瑾”字,鄙视道:“这是你烙下的?哼,睿智的我,一眼就看出来了,我说你是不是有病啊?还是心理变态啊?真不知当初是看上你哪儿了?哎,该不会你是强了我这身子才生了那孩子吧?”花吟越说越离谱,俩眼闪着激动的幽幽火光。
耶律瑾明白了,幽冥子倒也不是完全骗了他,花吟确确实实是前事尽忘了,而她现在保存的记忆只是醒来之后的一年时间之内的所有记忆,虽然她的人格在无规律的变化来去,但记忆却是连贯的。
就这样耶律瑾和这个自诩智慧超凡的花吟相安无事的相处几日后,除了每天被鄙视智商有些糟心外,其余时候倒也开心非常。突然有一天,她开始不说话了,一头扎进太医署,淡漠着一张脸,不停的做事。耶律瑾先是吃了一惊,还当自己哪里做错了,跟着后头哄了半天,也没见她搭理一下,他忽然意识到,这是又壳子不换换了芯了?
倒是昭儿开心的不行,这几日她都快被管疯啦。一朝得了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