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妇重生向善记-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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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去大半日没回来,我心中挂念,傍晚时分便打了伞下山寻她。岂料风雪越来越大,举步维艰,后来我走到半山腰仍未见到她的踪影,思量着或许她就没回来,便决定掉头回庙里,但天已经黑了,又加上风雪阻路,我正两难间,偶然想起这里有个茅草屋,便循着印象找了过来。可巧就发现瑾大哥你被埋在雪里,我就顺手将你挖出来了……”
南宫瑾听她说道“挖”字面面上一阵古怪,但眸中杀意不减反增,声音更冷,“你怎么唤我瑾大哥?”
花吟心头一跳,始知他是因为这句称呼对自己起了杀意,心底叫苦不迭,直怪自己只顾着攀交情,却不想犯了大忌。眼珠子一转,瞄到那柄搁在炕头的扇子,暗松一口气,面上却委委屈屈的开口,““我看你扇子上面写了个大大的瑾字,我就随口这般叫你了。况且你比我大,我唤你一声大哥总是没错的。”
南宫瑾垂了眼眸,听她说的详细,前后贴合,没有丝毫前后矛盾,这才放下了戒心,遂慢条斯理的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皱,将搁在炕头的扇子拿在手里,又不动声色的上上下下将花吟看了遍,见她明眸皓齿,生的精致可人,声音又清脆悦耳,但一身男装,难辨雌雄,遂问道:“你是男是女?”
花吟深知在他面前万万不可有半句隐瞒,深吸一口气刚想说话,他突然又道:“我想起来了,我见过你,你是……门千总花大义第三子名唤花谦。”
花吟一愣。
南宫瑾却不再看他,神色一变,冷哼一声,“你准备在外面偷听到什么时候?”
言毕,茅草棚的门突然被人从外拉了开,一道刺眼的亮光照了进来,看来天已经放晴了。
乌丸猛并未进来,而是在外面恭敬的单膝跪下,“属下不敢。”
南宫瑾起身向茅草屋外走去,刚走了两步,觉得咯脚,挪开脚一看,原是踩着了一颗佛珠。花吟也见着了,“哎,”了一声,南宫瑾睨了她一眼,却是一用力,本是想将那佛珠踩碎,却不想脚底的土松软,竟直接踩的那佛珠深陷进土里去了,而后头也不回,这一主一仆连声招呼都没打就这般径自走了。
花吟听屋外没了脚步声,这才大大的松了口气,借着日光将昨日散落在地上的珠子一个个都找了出来,而后用帕子包好。待挖出那颗深陷进土里的珠子,花吟拿在手里仔细的擦泥巴,却发现上头刻了一个小字——善。
花吟一愣,将帕子内的珠子又找了找,果然找到了一颗刻着——引。
“师傅……”花吟不禁落了泪,佛说:因果循环,善恶有报。细思量这世间的事可不就应了这话,因为她善心大发救了翠绿,而后两次在乌丸猛的手里逃生。若是昨日她因为一时恶念对南宫瑾出手,杀不杀得了他另说,只怕她自己早就被乌丸猛劈成两半。不仅如此,以这主仆的狠毒心肠,她花家上下十几口定然也会因她而命丧黄泉。想到此,花吟不禁出了一身冷汗。这人生的机缘巧合,环环相扣,一步走错,就是一条不归路。
花吟捧着佛珠,虔诚的跪拜在地上,“南无阿弥陀佛!师傅,弟子明白了,善有善果,恶有恶报,从今后,弟子一定潜心向善,普度众生……”
良久,花吟出了茅草屋,只觉的神清气爽,心底纯净宛若明镜台。抬眼远望,山林间葱翠欲滴,清风怡人,虽然昨日狂风暴雪,但今日已出了太阳,想来不需两日,就会白雪消融,万物复苏。
花吟面上蓄满笑容,而后懒懒的伸了个大懒腰。
“啊……”她双手罩在嘴上做喇叭状大喊,山林间回声不断,惊飞飞鸟无数。
此时南宫瑾与乌丸猛走的并不远,听的清清楚楚,不觉错愕的顿住了脚步。
下一刻,山林间又回荡起,“做好人心情好好啊!我好开心啊!开心得不得了啊!我发誓,这一辈子,我都要做个好人!我要做个好人!啊……菩萨,您听到了吗?我要做个好人……”
南宫瑾终年宛若冰封的脸上不可遏制的出现了裂痕,喃喃道:“那小子疯了吧?”
第17章 谢礼(修文)()
花吟穿着尼姑的旧袄子回到水月庵时,大小尼姑见到她具都笑意盈盈的打了招呼,花吟见她们神色如常,似乎并未发现她一夜未归,不觉松了一口气。脚步飞快的回了禅房,打了水,开始梳洗换衣裳,不一会就听前院有人说话,花吟听那声音熟悉,正凝神去听,房门已被人推了开,张嬷嬷笑容满面的出现在她面前。
“嬷嬷?你怎么来了?”花吟吃了一惊。
张嬷嬷卸了身上的包裹,就开始唠叨上了,“昨儿你们刚走,夫人就懊恼上了,说你一个小人儿身边不跟个体贴周到的人,万一吃不饱穿不暖该如何是好。那翠兰虽然年纪不小了,可心粗着呢,一挨了枕头更是十个惊雷都炸不醒。所以合计着就叫我过来照顾小姐一阵子,可巧了翠兰昨儿也回去了,但上午家里来了人,我帮着夫人忙了会,岂料晌午过后天就变了,一直到夜里大雪就没停过,这不,一早,夫人就打发了我过来,现在看小姐好好的,我可放了心了。”
张嬷嬷唠唠叨叨的说了一堆,花吟却微蹙了眉头,自责道:“嬷嬷,府里谁不知道您是我娘的左臂右膀啊,她离了谁都可以,独独不能缺了您,您这照顾我来了,娘那边怎么办啊?都是我不好,不能帮娘分忧也就罢了还让她操心。”
张嬷嬷因为这话长了脸,心里颇为受用,又说了许多话宽慰花吟,最后花吟拗不过只得留了张嬷嬷。但还是忧心母亲一个人忙不过来,寻思着或许菩萨指引她来水月庵的目的就是为了昨夜那一桩善缘。既然那事了了,也无需在庙中耽搁太久,干脆就待个两天用心侍奉佛祖,而后还是随了张嬷嬷回去。
这头主意打定,便换了尼姑们的衣裳,包了头发,盘腿坐在蒲团上拿了经书专注的诵读了起来。
张嬷嬷看她家小姐那副模样,只觉得心头闷闷的,心道这么点大的孩子怎么就看透红尘,非得做姑子呢。难道真是小菩萨转生?唉,若真是如此,那老爷和夫人怎么受得了哦。
想到这儿,她不自觉的一叹,转头出了房门。
这头花吟诵读了一会经书,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正待取了念珠收敛心神,手划拉了几下,才想起念珠散落了还未串起。旋即下了塌,取了用帕子包的念珠,在手中把玩了一会,突然灵光一闪,转身出了屋子。
刚好见一个小尼姑经过,便喊住了她,不一会小尼姑取了经线与刻刀过来,也不多问,笑嘻嘻的走了。花吟拿了东西回了屋子,坐在桌子旁,捻起珠子逐个刻了十四个小字——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
刻完后又用经线将珠子串了起来,打了个结,最后坠了两颗——引善。
花吟将那串珠子绕了两道在手颈,既美观又能时刻提醒自己做人的原则,花吟喜不自禁,满意的很。
两日后,花吟辞了水月庵的主持便随了张嬷嬷回了家里,可巧在街上就遇到了翠绿,那丫头肩头背着个小包裹,一见到花吟喜的当即就跳了起来,面上更灿烂的跟头顶的日头似的。
到了家里,花吟先跟母亲请了安,花容氏见她这么快就回来了,也很高兴,又见翠绿也站在旁边一个劲的冲着花吟傻笑,遂打趣道:“往后啊,你上哪都将她放在兜里揣带着吧,我纵是待她千般好,还是留的住她的人留不住她的心,前几天那场大雪要不是二郎发现她抱着你的厚袄子往外头跑,只怕她冻死在外头都不晓得。”一席话说的屋子内的人都笑了。
当夜花吟睡的比较早,刚合眼就感觉到屋内有人影晃动,但脑子混混涨涨的,眼睛开合了下,还是睡死了过去。
待第二日花吟尚在梦中,就被人使劲推了几把。花吟半眯了眼见是翠绿,嘟囔了句,“翠绿别闹。”翻了身睡向里侧。
翠绿显的很急,大力的摇她胳膊。
花吟好歹睁了眼,哭丧着脸,讨饶道:“翠绿……”却在看清翠绿手中捧着的金黄之物时,腾地从床上跳了起来。
花吟接了过来,掂了掂,大概有一百两。
一百两金子啊!
花吟揉了揉眼,确认不是在做梦后,这才激动的拽着翠绿问,“哪儿来的?你哪儿来的?”
翠绿比划了下,花吟更是惊得不能自已,原来那袋黄金就搁在自己的床头,普通的粗布钱袋,看上去没什么特别。
花吟一咕噜翻身坐起,掀开枕头,一片纸从枕头下飞了出来,翠绿赶忙捡了递到花吟面前。花吟急扫了眼,就两行字——肯(恳)请姑娘代为好生照古(顾)翠绿,大恩大的(德)某没齿难忘。
字写的很丑,还有错别字,但好歹还能辨认的出。花吟震惊的无法言语,果不出她所料,翠绿的确是乌丸猛的亲人。乌丸猛是大金国人,大周语或许说的还好,但字可能就不大擅长了,所以这字写的勉强能辨认,却真不能看。
翠绿大眼睛忽闪忽闪,一脸好奇的看着她,花吟心道翠绿尚且年幼,告诉了她只会徒增她的烦恼,等再过个几年她心性成熟一些再说也不迟。何况乌丸猛既没接走她,或许他也有他的打算,此事暂且搁下。于是温和的揉了揉她的头发,笑,“戏文看过吧?这就是戏文里的那种劫富济贫的大侠给咱们送来的。不过,你可不要告诉旁人。”
翠绿欢欢喜喜的用力点头,显然当了真。花吟又让翠绿将自己以前的首饰盒找来,将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再将金子放进去,又用小钥匙锁了,而后搁在柜子的最里层用衣裳盖严实了。随后又将钥匙用绳子串了递给翠绿,“这钥匙你收着,我事情多,我怕我会丢了,记住,这可是咱俩的秘密。”
翠绿被如此信任,心里分外高兴,郑重的将小钥匙别在大衣襟子内。
不过令花吟怎么也没想到的是,早饭的时候,花三郎居然从他的小院子出来了,手中还吃力的拎着一袋东西,看样子颇沉。自从过了年后,三郎益发的不愿意与人接触了,花大义夫妇虽然忧心,却也无可奈何。众人见他突然出来,都很惊奇,岂料他走的近了,突然将那袋东西往桌上重重一掷。
花二郎最是机灵,快速的扯开了系带。众人一见是金灿灿的金子都惊了一大跳,尤其是花容氏,捂着胸口仿似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花大义蹙了眉头,“三郎,这是怎么回事?”
花三郎也不多话,又从怀里抽出了一张纸。花二郎接过,辨认了半晌,才断断续续读道:雪夜什么救,不什么什么不什么什么不……”
花大义怒瞪了他一眼,“什么乱七八糟的!不学无术!”接过后,也愣住了。
花吟挨着他爹坐的,见状偏过头,也跟着蹙了眉头,连蒙带猜,念叨:“雪夜成猛(承蒙)搭救,不胜感激,从今后不舌(赊)不欠。”
花大义顿了半晌,忽的来了句,“这字怎么写的这么丑!”
花吟扁了扁嘴,若说留给自己那张字条才叫丑,这根本就是鬼画符吧。只不过这不赊不欠,真是一点读书人的婉约意境都没有,想到乌丸猛一介武夫,遣词造句,难免生硬又直白,只是不晓得这到底是他的意思,还是他主子的意思。
“嗬……足有两百两啊!”花二郎欢喜的叫着,拿了一锭放在嘴里用牙齿啃了啃,“哟!真金呀!三郎,你真是深藏不露啊,我还道你冷冷清清的不似个正常人,其实你是侠义心肠啊,二哥一直以来错怪你了,请受二哥一拜。”花二郎装模作样的行了个大礼。
岂料花三郎又从袖子内掏了掏摸出一个白瓷小瓶儿,这次径自放在花吟面前,而后定定说:“不是我。”言毕也不多言,转身就走,花大义喊了几声都没喊回来。
花吟拿了放眼前一看,小瓷瓶儿上书几个蝇头小字——无痕膏。
这字写的甚是好看,花吟认得他的笔迹,南宫瑾的,不觉心头又是一惊。
而她三弟心细如发,不知是否瞧见了她脖子上残留的勒痕,又或者仅仅是根据他自己的推测做出了判断。若不是上辈子在最后那一刻看清三弟的好,只怕是她此刻也会同家里其他人一样,只当三郎是个怪人,
等花吟再抬起头来时,只见满桌子的人俱都炯炯有神的盯着她瞧。花吟面上抽了抽,暗道若不解释清只怕爹娘忧虑,遂撇去人物身份,以及细节,又胡乱编了些无关紧要的情节,随便敷衍了过去。
花容氏并张嬷嬷听完后,随即道了声佛,众人又猜测着那赠金之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女人们怕是能飞檐走壁的不良之辈,而花大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