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妇重生向善记-第1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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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吟反应了下,始知南宫瑾不过是玩笑话,或许是方才太过紧张,腿竟有些儿发软,她忙一手扶住身侧的五斗橱,却不想将搁在厨上的一本册子撞了下来,花吟忙手忙脚乱去接,却不想非但没接住,反将那册子打飞了,只听“咚”的一声,落进了浴桶里。
花吟“呀”的一声扑过去,登时想死的心都有了。
“怎么了?”南宫瑾问。
花吟捞起那湿透的册子,整张脸都快纠在一起了,南宫瑾探手想拽过来看,“什么东西?”
花吟方才被吓,心中有怨气,啪的一声打开他的手,“都怨你。”
南宫瑾极少见花吟发脾气,有些儿新奇,“怨我?”就着她的手,看了过去,虽然字迹已经晕染开来,但仍可模糊的分辨出,“《将军令》?什么东西?”
花吟捧着那本册子,随便翻了几页,继而丧气的低了头,“傅新给我的东西,他千交代万交代叫我好生收着,说是孤本,只怕还要还他,这下好了,唉……”
“哦,莫不是话本子?”南宫瑾不甚在意,“那样的东西他每年都要写上十几本,毁了就毁了,若是他为难于你,我支你个招,随便找本才子佳人的册子当着烈亲王的面还他,我保管他下次见到你都绕着走。”
花吟闻言转怒为笑,揶揄道:“大哥平日里一派正经,没想到也会出这样的馊主意。”
南宫瑾又是一笑,因出了这一茬,方才二人关于蛊虫的谈话也就无疾而终了。
花吟稍将屋内收拾了下,叮嘱南宫瑾早些回屋休息,可后者却没有走的意思,道:“天黑夜凉,我这才好些,你就赶人?”
花吟朝外头看了看,明月当空,虽是秋季,却不见得多冷,但又想南宫瑾体质不同常人,也就信了这话,遂点头道:“那我喊了小厮取了你的披风过来?”
南宫瑾却往花吟的床上一坐,“算了,那些下人想必也歇着了,就不劳累他们了。”
花吟惊讶,暗道南宫何时这般体谅下人了,却听他又道:“今夜我就歇在你这吧。”
花吟一怔,刚要摇头摆手不同意,却听他低声一叹,面上郁郁,“你陪我说说话吧,我那屋太冷清了。”
他这样的神情语气,花吟反不忍拒绝了,嘴里道:“也好,也好,那我将床褥给你换了。”
南宫瑾也不说话,站在一旁看她忙活,幸而花吟屋内还有一张软榻,她倒不担心自己晚上没地儿睡了。
铺好了床后,花吟让南宫瑾在床上躺着休息,自己则屋内屋外忙活了起来。南宫瑾靠在床上看她,眸中含笑,他并未察觉到自己
请了南宫瑾靠在床上休息,自己又将潮湿的屋子给收拾了遍。南宫瑾也不说话,侧身靠在床沿看她,,眸中满含笑意,他并未察觉到自己这种状态的不正常,只觉得单是看着她,心内就生出一股无以言喻的满足感。
花吟将一切收拾妥当,又在另一间屋子梳洗过后,才回了房。她又累又乏,倒还晓得给南宫倒了一杯水,“解渴安神的。”
南宫握在掌心,也没急着喝,花吟等着拿走杯子,便坐在床沿上候着,她今儿个又累又乏,垂着头打哈欠。
南宫却毫无睡意,他看着她的侧脸,突然说:“可惜了,你要是女子,我定然娶你。”
花吟惊了一跳,猛然转头看他,眼睛瞪的比铜铃还大。
南宫瑾也未想到自己竟不由自主的说了这种的话,看那神情,他自己也被吓住了。
“大哥,我是男人啦,我,我,不能啊……”花吟面上讪讪,因为惊吓过度,说话也不利落了。
南宫瑾脸色变了变,似是想到了他处,神色哀凉,良久,讥讽一笑,“无论你是男是女,我都爱而不能。”言毕,将握在掌心的水杯推到花吟手中,一掀薄被,侧身面朝里躺下了。
花吟坐在床沿没动,她心知要叫一个面冷心硬之人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简直比登天还难,这种攻破他心防的机会千载难逢,她怎会白白错过?因此,他不说话,她也不说话,他不动,她便也不远离他,只挨着他的后背陪着他。
大概一炷香的时间,南宫瑾终于开口,“你怎么还不去睡?”
“大哥心里不痛快,我陪着大哥。”
“我能有什么不痛快的,废人一个,若不是我大仇未报,活着倒不如死了来的痛快。”他自己都未察觉到他对花吟已然是全身心的信任了,因此说话也失了小心谨慎。
“大哥又未死过怎知死了就比活着痛快?要我说语气去想那些不知道的,不若好好的活,忘记过去,放过别人也放过自己。”
“忘记?”他冷笑,“那些记忆刻骨铭心,怎是说忘记就能忘记的?若是忘了我便不是我,那就真的没有活着的必要了。你也不用劝我,因为我比谁都想活,没有看到该死的人死,我怎么舍得去死?”
花吟真是累的受不住了,她歪了歪,索性身子一斜,直接侧身躺在了床上,与南宫瑾背对着背。
“大哥,跟我说说你小时候的事吧?”她的声音很轻,仿若带着某种蛊惑,南宫瑾有刹那的迷乱,情感也不受控制般,他想倾诉,这么多年来,他背负的太多,也忍耐了太多,他从不叫一声屈,不抱怨一声苦,即便被误会被记恨,他也从不解释一句。可是,他真的好累啊,他是人,也有感情,也有喜怒哀乐,他想找个人好好说说话,可这世上想找一个知心人,怎么就那么难呢?
他有那么多的秘密,不能说。
因此,注定,这世上不会有知心人。
第146章()
花吟是突然惊醒过来的,一时忘记了床上还有人,猛的张开双臂伸懒腰,结果一胳膊挥过去,直接打在身侧的南宫瑾脸上,因此也将他给打醒了。花吟反应神速,一咕噜坐起身,扑上去就要揉他的脸。
南宫瑾还是迷迷糊糊的,不解的看她,声音慵懒低沉,“怎么了?”
“有蚊子咬你,我打死了,”花吟一脸认真。
南宫瑾心里明白,抬手弹了下她的头,也跟着坐起身,“这都什么时辰了?”
昨夜二人推心置腹,聊至深夜,及至天将明才相继稀里糊涂的睡去。虽然南宫瑾仍旧心存顾忌隐去了自己曾是金国太子的身份,但那些他曾遭遇的,让他痛苦不堪的,能说的不能说的,他全说了。到底是他压抑太久急需一个宣泄口,还是该赞一声花吟懂的揣摩人心思会套话,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花吟心里明白,自此后,南宫瑾是真的拿她当“自己人”了。她真是激动的想哭呢,努力了这么久,总算是有回报了。
却说花吟趴着床边的雕花栏杆,还在思摸着时辰,南宫瑾已然跨过她的身子下了床。他回身看她,眸中的她虽衣衫不整发丝凌乱,却也巧笑嫣然,楚楚动人。
“大哥,你看什么?”花吟摸了摸自己的脸,困惑不解。
南宫瑾回神,上前一步,从花吟的衣服底下拽住露出一角的长布条,“这是什么?”他岔开话题,不过是为了掩饰尴尬。
花吟措不及防身子被猛的勒紧,“啊”的一声,扑倒在床上。
南宫瑾吓了一跳,慌慌松手,上前扶住她的肩,“你怎么回事?”
花吟羞赧不已,偷偷摸摸的将那松掉的裹胸布往衣服里塞,“我,咳咳……我没事,大哥今日没有公务?快些忙去吧?”
南宫瑾却捉住她的手,看向那露出来的白布条。
花吟被盯的都快没了心跳呼吸,默默的缩背弓腰,拉起薄被盖住下、身。
“你是有病吧?好端端的用白布条裹着身子做什么?莫不是猛他又说了你什么?”南宫瑾以兄长的身份训斥道:“男子虽以体格高大健硕为美,但你还是个尚未长全的孩子,将自己绑的硬邦邦的就是好看了?”大周人尚歌舞,注重身材,京城内确实有些风流公子将自己腰身绑的硬邦邦的,是以挺拔结实为美。
花吟埋头偷笑,口内连声道:“大哥教训的是,大哥骂的好。”
“往后就不要再绑这些劳什子了,若是再被我看到,我直接将你剥光了扔大街上。”
花吟头皮一紧,“不会吧?”
“你说呢?”南宫瑾语调冷硬,态度毋庸置疑。
花吟不敢再挑衅他,忙打哈哈。
且说南宫瑾因还有事,径自先行离开了花吟的屋子,花吟在床上翻来覆去又打了几个滚。一睁眼,却见一人立在屋内,手中握剑,面上怒气冲天。
花吟唬了一跳,差点失声尖叫。
乌丸猛从鼻孔内重重的哼了声,那眼神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般,“嗖”的一声,又跳窗飞身走了。
花吟摸不着头脑,正要喊住他问个明白,腾地,脑中灵光一闪,旋即反应过来,“他该不会是当我和他主子是那种关系吧?哎呦!该死!“她一门心思的想和南宫瑾搞好关系,却忘记世人想象力丰富,细思量,她总算明白过来乌丸猛一直以来和她置的哪门子闲气了。
花吟梳洗起身,出门仰头看了日头才恍然发觉已至午时,大丫鬟快步走了过来,道:“小三爷,大少爷在前厅等您用膳呢。”
花吟因心中想到了那一茬,反大方不起来,犹犹豫豫的试探着说:“文竹啊?昨晚,嗯,昨晚,嗯……你们家大少爷是犯了病才歇在我屋内,我给他治病呢。”
文竹莫名其妙,同时又神色紧张的做出噤声的手势,附在花吟耳边说:“我的爷,快别说了,府里上下谁不知道大少爷最恨人私底下议论他的病,你这般肆无忌惮的同我说,大少爷是不会拿您怎么样,奴婢可就要倒大霉了!”
花吟一时心急,倒是忘记了,相府的下人被管教的严苛,别说背地里乱嚼舌根,就是平日里也是谨言慎行,不多说一句不该说的,不多做一件不该做的,各行其责,各尽本分。即便他们心中有什么猜想,也没乌丸猛那胆子,将一切情绪表露在脸上。
这么说吧,就算他们家大少爷真就有点特殊癖好,做下人的也就当瞎子的份,还能议论主子的不是咋地?
且说花吟到了前厅,桌上已摆满了饭菜,南宫瑾正站在屋檐下,手中握着一只信鸽,从它腿上取下信件,一扬手鸽子飞远,随即展开信件。
花吟远远就瞧见南宫瑾慢慢上扬了嘴角,她快步上前,道:“大哥,何事这般高兴?”
南宫瑾眸中含笑,朝她招手,“过来。”同时,径自转过身,将那小纸条塞入桌上正炖肉的炭炉底下,燃了。
“大哥,我记得上回在城门前遇到您出远门,与你同行的有勇哥,毛子还有拳头他们,怎么这几日没见到他们?”
“不该你问的就别问了,”南宫瑾声音还是柔和的,“忘了他们,他们已经不是相府的人了。”
花吟怔怔的点了点头,突地,福至心灵般,思及昨夜与他畅聊心事,蛛丝马迹中一联系,她陡然就反应过来了——南宫瑾在暗地里招兵买马!
是啊,上年,他自燕武王的墓运走了不计其数的奇珍异宝,若是用这些金银珠宝充当军饷,他还有什么后顾之忧?而那些人都是昔年追随拓跋家的死忠金人,如今被派走,应该都是暗地里替他干这些事去了。
如今金国妖后干政,又立了新太子,皇帝日益昏庸,朝堂上旧臣元老虽敢怒却不敢言,眼见着金国日益衰落,恐怕只等着南宫瑾蓄满力量,到时候就一呼百应了,亦如上一世,他一打回去,朝堂上下将军兵士全都倒戈相向。可又有谁想到,他竟会屠了整个大金皇宫,只不知,金国元老盼啊盼,盼来这么一位杀神做了帝王,可曾后悔过?
只是,那时他不得不借住周国的力量打回去,而这一世有了前朝燕武王的随葬品充当军饷,就不知他的计划可会有大的变动。
花吟越想越怕,却不想南宫瑾突然朝她的脑袋敲了下,“一不注意你就走神,你平时给人看病也是这样?怎么就没听说治死过人呢。”言毕,他的手朝她的后脑勺一勾,就将她带到桌边。
花吟展眼看去,满桌的鸡鸭鱼肉,就没有一样不带荤腥的。
“大哥,你这是何意?”花吟吃惊的站起身,心内念了声“阿弥陀佛。”
“你将来出不出家那是将来的事,现在你叫我一声大哥,你就得听我的。我已吩咐了厨房,从今后,你每餐必有荤腥,若是年后你还是这幅骨瘦嶙峋的模样,厨房那些人也不需要再吃饭了。若是你长肉了,厨房有功,我有赏。”
花吟无语,拉长了音唤了声,“大哥,你怎么能这样。”
“我一直都这样。坐下,吃饭。”
花吟平白被这般威胁,心内恼恨,赌气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