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王溺宠嫂嫂不乖-第1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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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钱难买我愿意,的确如此,顾还卿无话可说。
林薰羽信心十足:“况且我打小与他相识,喜好相同,算是青梅竹马,我也比较了解他,申徒晚蝉骄横无礼,又是北苍人,早晚会失了聂灏的心,我有信心打败她。”
林薰羽身上有一种为爱勇往直前,义无反顾的孤勇,极容易感染人。顾还卿觉得,与其把镯子卖给一个陌生人,还不如卖给林薰羽。
至少她喜欢的是聂灏这个人,比较纯粹,不像别人那样,大多是喜欢聂灏身上所笼罩的光环,对其个人反而不那么在意。
再者,林薰羽面容姣好,也是美女一枚,聂灏打小跟她熟识,两人家世相当,配着刚刚好。
于是,这事就这么敲定了,林薰羽早被内定,她只需配合顾还卿演一场戏,真正却是出不了几个银子的——无论她出多少银子,顾还卿都会送给她当嫁妆。
林将军当时说了这么一段话:“我林某愿意倾家荡产买此玉镯,在场之人,无论是谁,也无论你出价多少,我林某都比你高出千两,你就是出三座金山,我林某也会比你那三座金山多出千两。故而林某希望大家能高抬贵手,成全林某,在此相谢,一拜再拜!”
林将军为了爱女的婚事,也是蛮拼的,以将军之躯,对着周围的人群不停的鞠躬作揖,好话说尽。
父爱如山啊!
易冬暖当场被感动的一塌糊涂,用力一敲铜锣,扬声道:“就是林将军了,大家莫再抬价!谁再抬价,就是与林将军过不去,也与沧海宫过不去!”
此言一出,非常震慑力,可谓霸气测漏,当场还真无人敢哄抬价格了。
唯有晚来的申徒晚蝉,声嘶力竭表示反对——尽管她无需玉镯,聂灏也会娶她,可没有这玉镯,她总觉得名不正言不顺。
然易冬暖一看是她,更加不予理会,只吩咐竞卖会到此为止,大家各回各家,各自安好。
※※※※※※
传家宝被人买走,聂灏无动于衷,从头至尾他都没现身过,也没有出来说一句话,更没有阻止事态的发展,仿佛事不关己。
申徒晚蝉不服,几次三番闹到庆隆帝面前,状告顾还卿大逆不道,私卖他人贵重之物,并要求庆隆帝严惩顾还卿,追讨回本属于聂灏之物。
庆隆帝问她:“你以什么名义告顾还卿?那玉镯是聂晟给顾还卿的,人证物证俱在,聂灏本人都不管,任由顾还卿处置,你一个外人蹦达来蹦达去,是几个意思?你不觉得你管的太管了吗?”
“……”申徒晚蝉彻底卡了壳。
说到底,庆隆帝还是比较维护自己臣子的——林将军乃四品的广武将军,属杂号将军,不像聂晟父子能征善战,军功显赫,是朝廷的中流砥柱,但君臣多年,总归不能让他被外人欺负去。
再则,林将军老实人,在朝中从不结党营私,排除异己,且对庆隆帝无比忠心,手里也没掌什么兵权,林家人皆洁身自好,从无违法乱纪之事发生,典型的无威胁型臣子。
庆隆帝极愿意聂灏有这样一个岳家。
更何况,此事由沧海宫出头,且与姬十二有关,庆隆帝想插手都找不到机会,就怕羊肉没吃着反惹一身骚。
故此,顾还卿与聂灏之间的闹剧彻底落下了帷幕,只是余威犹存,依旧被人们传得轰轰烈烈——实在是这事太他娘的乱了!
但是,在人们以为聂灏很快会与林家定亲,并以平妻之礼迎浣花公主进门时,他却一脸沉痛地宣布:“聂某三年孝期未满,不能成亲,一切事宜,等聂某孝期满了再说。”
“……”众人。
及至此刻,所有人才想起来,看热闹看的忘了形,居然忘了聂灏还在孝期……
顾还卿知道后,也很无语,这明显是推托之辞。
若真的按守孝的礼仪来办,三年内岂止不能成亲?三年内连官都不能做!已经做官的,要告“丁忧”回乡守孝,孝服满后再陈请复职。
可聂灏如今正是如日中天的护国大将军,还是新官上任三把火的时候,若真遵守“守制”,那他还做什么官?赶紧去他爹聂老将军坟前结茅庐、睡草席去吧!
就不要说他这两年在北苍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肆意泡妞的生活了!几乎没有一样是符合守孝的规矩及礼仪。
当然,这些是因为他的工作需要,他也是不得以而为之,但同时也说明了“特殊时期应特殊对待”,不能生搬硬套,不懂变通。
但是,林薰羽和申徒晚蝉却不淡定了,一年的时间,于男子而言,只是一弹指的功夫,眨眼却过去了,可对女子来说,尤其是“恨嫁”的女子,一年的时间何其漫长!
这一年的时间藏着许多变数,谁知道又会突然发生什么事?
林薰羽的情况还好些,她和顾还卿同年,只是会往老姑娘迈进,但浣花公主可是来和亲的,身上不光肩负着她自己的终身幸福,还有国家的兴亡,越早和亲越好,拖一年算怎么回事?
这两人急的啊,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病急乱投医,林家和北苍使者同心协力,使出浑身解数去说服庆隆帝下旨,而申徒晚蝉和林薰羽则负责来搔扰顾还卿。
顾还卿也是醉了,心说你们老来搔扰我算怎么一回事?我又不是聂灏他娘,也管不着他啊!
而林薰羽来只是来诉诉苦,托着腮叹几口气,愁眉苦脸的跟顾还卿唠唠嗑,说说心里话,顾还卿只需说几句宽她心的话就好。
然申徒晚蝉可不这样,她换了策略,不跟顾还卿讲狠了,每次来都是哭哭啼啼、呜呜咽咽如梨花带雨……不知情的人看见了,一准以为顾还卿在欺负她。
那个时候,顾还卿已经从聂家的聆园搬出来了,带着浅浅住到乌衣巷。
——姬十二早以顾还卿的名义在乌衣巷置办了一处房产,并修葺一新,连服侍的下人、门卫、护院及厨子都一一配备齐活了,只等入住。
去衙门里备案的时候,姬十二没有给顾还卿单立女户,仍旧让她顶着顾家的门户,只是顾家人都死光了,顾还卿顶着个空门户,还是个女户。
此处原是一位喜欢大隐隐于市的隐士之居处,屋子占地面积不大,规模却极好,坐北朝南的二进院子,高耸的院墙隔绝了世人的目光。
院落种植着各色花草树木,扶疏繁茂,其中属杨柳最多。
放眼望去,就见密密的杨柳和重重的花草,如烟似雾,依依拂拂,笼罩着整个庭院,穿行其中,只让人觉得云深不知处,何处是归路。
当真是庭院深深深几许,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
纵然有点与世隔绝的味道,可顾还卿和浅浅很喜欢,毕竟这里算是她们自己的宅子,不是姬十二的,也不是聂家的,更不是慕家的,完完全全属于她们的空间。
大门口新做的如意门上,端端正正挂着俩字:“顾宅”。
重获自由的感觉,那不是一般的好!
搬来的头一晚,两个姑娘兴奋的合不着眼,干脆提着灯笼,绕着装饰一新的新家转悠了半宿,看哪都觉得新鲜。
浅浅不停的夸姬十二,觉得他总算长大了,颇有一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自豪感……
但是也没有高兴多久,因为不到天亮的时候,聂九灵在他大哥的护送下,跑来擂“顾宅”的门——他哭的眼睛红通通的,抽抽咽咽地表示要离家出走,跟她们过……
顾还卿和浅浅好说歹说,才把他劝回去,并向他保证,等她们把新屋子收拾好,只要他愿意,他随时可以过来这边住和玩。
聂九灵难过极了,百般不情愿的和他哥回去了。
从那以后,他三不五时的就会过来,每次来了都赖着不走,非要住个几天,等到他大哥有空来接他,他才会回去。
这里离姬十二的王府极近,拐过一道不深小巷,就能看到轩辕王府的后门。姬十二几乎每天都过来,风雨无阻,看到聂九灵不奇怪,他还会细心地教聂九灵练武习字。
可看到聂灏,他就琢磨开了……
且不说姬十二怎么琢磨聂灏,只说顾还卿被申徒晚蝉和林薰羽搔扰的不胜其烦,终于在聂灏来接九灵的时候,她叫住了他。
那是一个清晨,自打竞卖会后,两人几乎没怎么见面,此时已是蝉鸣声声的仲夏,一晃两个多月过去了,再见面,气氛说不出的诡异与压抑。
顾还卿折了一根柳枝,拿在手里甩了几下,有点不知道怎么开口。
然她不说话,聂灏也保持缄默,气氛越来越古怪。
两人目前的关系也不适合久呆,让人看见准有话说,因此顾还卿打算速战速决,状似不经意地道:“你能不能劝劝浣花公主,让她别再来找我哭诉?你们的事已经跟我没关系了,她怎么好像搞不清楚状况?”
聂灏看了她一眼,所说的话却完全是答非所问:“你跟我二弟是怎么一回事?”
“……”顾还卿。
“浅歌,你跟浅歌是怎么一回事?”聂灏目不转睛地看着她,重复了一遍。
顾还卿蹙了蹙眉,回望着他,脸色很平静:“你想说什么?”
聂灏沉着剑眉,英俊动人的脸上神情莫测,目光却极阴霾,晦涩不明:“你跟我二弟,趁我不在家的时候,是不是有了什么见不得人的苟且之事?”
“……”倘若是十天前,聂灏敢这么说,顾还卿一定毫不犹豫地会将他揍得鼻青脸肿,面目全非!
然而他比较幸运,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顾还卿因药物带来的火气已渐渐消褪下去,不再那么充满暴力与不讲理了。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牢牢盯着聂灏,眸光微冷,寒声道:“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些什么?”
什么叫见不得人?
“我有没有胡说八道,你心中有数!”聂灏剑眉一挑,火气竟比她还大,沉着声音道:“你也不用狡辩,我这么说自有我的道理。!”
“什么道理?”顾还卿扔掉柳枝,冷笑着反问:“捉贼拿赃,捉奸拿双,有证据,你就拿出来,没有证据的话,就请你闭嘴!我便是真和聂浅歌有什么,那也是发乎情,止乎礼!没你说的那么不堪!”
她和姬十二是极亲密,都认定了对方,从身到心,因此情侣之间的亲亲摸摸是有的,有时候忍不住,也差点擦枪走火。
但是两人都尽量忍耐,并未因为情爱就做出逾越礼法的事情,他们都想把最美好的那一刻留到洞房花烛夜,不想破坏那份神秘而圣洁的幸福感。
可一落聂灏嘴里,怎么就说的那么那么的难听呢!
聂灏紧盯着她,目光冒火:“那就是说,你和我二弟之间真的有什么?”
顾还卿只觉啼笑皆非:“聂灏,你是不是吃错药了?我就是再和聂浅歌怎么样,他现在也去做了和尚,再说这也不关你的事,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众所周知,聂浅歌在聂灏回来之后,去当了和尚,他自愿去的,并且是以姬十二的替僧身份,目前正在皇家侍院礼佛。
至于他当和尚的原因,是因为他的呆愚症反复发作,时而像个正常人一样聪明,时而又变成原来的聂二呆,呆头呆脑的不说,连带着腿脚也跛了,整个人与废人无异。
侍奉佛祖可以积累功德,为下辈子积福,对聂浅歌来说无疑最好的归宿,聂灏没有反对,甚至觉得松了一口气。
此时听顾还卿一说,他脸色一僵,黑亮的眼中露出了一丝困惑和怀疑,鹰隼一样的目光不住在顾还卿身上睃巡和游弋。
“你还想说什么?”顾还卿眯了眯眼,不客气地道:“我早说过,我们两个是不相干的人,你无权过问我的任何事,也请你不要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聂灏却并不因此善罢甘休,他似不懂得适可而止,语速极快地道:“可浅歌他不是别人,他是我的二弟,若你们之间有什么,那就是叔嫂乱伦!嫂嫂与小叔子通奸,你觉得外面的人会怎么耻笑聂家?耻笑我聂灏?你让我父……”
“啪!”
一道响亮的巴掌声,聂灏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的头被打的偏到一边,小麦色的肌肤上顿时浮现出几道手指印。
“聂灏!这是警告,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顾还卿不紧不慢地轻抚自己的手掌心,看似平淡地看着聂灏,双眸中却冷光萦绕,眉间煞气逼人。
聂灏慢慢地转过头来,他面目阴沉,眸中布满阴翳,几乎是死死地看着顾还卿。
随后,他伸手抚了抚自己微肿的嘴角,又将鬓角垂下的一绺乌丝撩开,突然恚怒出声:“顾还卿,你他娘的打人打上瘾了?是你对不起我在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