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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阴人上路-第21章

小说: 阴人上路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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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白几乎达到白一生胸口那么高,挡在俩孩子面前将阴风拦了个严严实实。

    几人步入祖坟后,鸠占鹊巢的野猫全都炸了毛,一只只从棺材或岩洞里露出头来,呲牙不住的低吼。这祖坟里几乎有几千只猫,一同鸣叫起来不是凡人受得住的,若不是林潼在,白一生和木木早就撒丫子跑回家了。

    似乎是听不惯这些野猫叫,大白突然低声呜咽了一声。这是白一生第一次听到大白发出这种声音,那是一种从喉咙里发出的呼噜声,像狼嚎却又比狼嚎阴戾沉闷几分,透着一股令万兽屈服的威压。

    大白这一叫,整个祖坟中霎时间安静了下来,所有猫都像哑巴了一样夹起尾巴缩在原处不敢动弹。林潼全然没有在意这些野猫,他信步走到祖坟中央的一片空地上,停在了一处写着‘千尸悬棺’的碑前。

    林潼打量了一眼这墓碑的高度,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信手将站在一旁的一双小孩儿提起来放到了石碑上。在世人眼中墓碑这种东西无疑是死者的门脸,所以墓碑是万万不能坐的。可林潼偏不是世俗中的一份子,在他眼里墓碑和石头没啥区别。

    “这不能坐啊……”木木有些着急的想跳下来,他刚一动就又被林潼推了回去:“别乱动,一会儿地上脏。”

    林潼说完这话便转身退开几步,大白也跑到墓碑前盘成一团。白一生有些好奇林潼会如何杀掉这近千只猫,要知道就算他干脆利落的一剑一个,这么多只猫也要杀半天时间,更何况他手里还没有剑。

    正在白一生犹豫着要不要递自己的木剑给林潼的时候,林潼突然双手往后一甩,他宽大的袖子缓缓飘在空中,无风自动。林潼脸上露出了稍有的正经神色,一双星眸向上一挑,口中快速的念起了咒语。

    他的语速飞快白一生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是觉得那咒语很拗口。随着林潼的吟唱,他周围的土地上渐渐有气流飘动起来,那些气流越转越快,竟形成了一个个小小的漩涡,将地上的残尸乱石都掀了起来。

    白一生望着这震颤的大地不禁对林潼的术法有些敬佩和憧憬,木木更是惊讶不已。林潼的咒语吟罢,手徐徐抬起冲云霄一指,他这一指似带了千钧之力,周围所有的小漩涡逐渐凝成一股巨大的旋风,那旋风冲天而起扶摇直上直击青天,恍如巨龙拔地而起。

    这一阵势彻底令两个小孩儿傻了眼,但紧接着随着气流刺入苍穹,天空中逐渐凝结出了一个漩涡,云雾聚集的中心处霎时间闪过一道白光,那光芒化作一道电光直直劈下。那一刹那的光芒如火球一般在祖坟中炸开。

    此时此刻,白一生心中所想的是自己以后能否成为林潼这样厉害的人,而木木却在担心祖坟会不会被林潼这一指毁灭殆尽。

    片刻后金光散去,但这祖坟里却漂荡起了雪花。白一生伸手接了一片,却觉得雪花不凉,仔细一看那不是雪,而是很大片的灰烬。白一生心中一颤,他知道是刚刚的雷电令这山洞里的近千野猫在一瞬间化为了灰烬。

    白家的传家宝引雷符一次只使得一只猫尸化为焦骨,林潼信手一指却令山阴里所有的野猫销声匿迹,这一对比下白一生不得不为之惊叹。

    这满天飞灰飘了好一会儿才停下,当一切结束后木木欣喜的看到所有的棺材都还好好的,岩洞也没有半点儿被破坏,只是那些隐匿于岩洞之中的猫都不见了;地上多了半个人厚的灰烬。

    “猫呢?”木木问道。林潼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周围弥漫着的灰烬,木木才反应过来,惊叹林潼的厉害。

    木木的天分其实并不算高,且他的善心实在不适合跟着林潼这般没心没肺狂妄不羁的人学狠戾的术法,但是林潼一旦认定木木是自己的徒弟,就怎么看他怎么顺眼,木木的反应迟钝在他心里也成了童稚可爱。

    林潼施术完成后把木木从墓碑上抱了下来,放到大白背上。大白哼唧了一声略表不快,但在林潼撇了它一眼后就收了声,乖乖驮着木木在前开路。白一生没木木的福气,又没有林潼震开周围飞灰的本事,只能和大白一样以血肉之躯在几乎将他淹没的灰烬里强行前进。

    走出祖坟后大白全身灰烬已然成了只白狗,白一生也一身狼藉。他一边拍打着身上的灰一边问道:“林潼,你还没说你来这儿干嘛呢。”

    “切,不求我的时候又不叫我师伯了。罢了罢了反正我也脱离白家好久了。我到这儿来是为了通知你回去见你爷爷最后一面。”林潼轻描淡写的说着,语气就像是回答今晚吃什么一样波澜不惊。

    白一生听了之后却几乎跳起来,木木也有些着急,林潼看着白一生急火攻心的模样又说:“那鬼驼子也是有种,被我打伤后连养病都不养,直接开始练下一个摄阴阵,他又不知从哪里学了鬼道,用邪术加快了摄阴阵的炼制。我估摸着你半个月里回不去,就再也见不到你爷爷了。”

    听这林潼的话白一生恨不得立即飞回白家,他又急又气,忍不住抱怨:“你和我爷爷怎么说都是师兄弟,你就真的帮都不帮一下?”

    林潼冷笑一声:“我没有他那么蠢的师弟,他比鬼驼子还早修行几年,奈何修为不够打不过人家又怨得了谁?”

    说到这里林潼瞥了一眼快要气炸了的白一生,继续冷冷的说道:“而且我也说过了,要不是因为答应过芫儿要照顾白南那蠢货,依着我自己的性子,没准儿助鬼驼子一臂之力都有可能。老子千里迢迢跑到这里跟你说一声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说罢,林潼一甩袖子转身飞快的离去,坐在大白背上的木木扭过头看着白一生,还没待说话大白就已经驮着它走远了。

    到了此时白一生才真正明白了当年爷爷知道了林潼肯教自己的时候为啥那么吃惊,林潼和白南之间似乎有过节,但又不是见面就会打起来的死结。林潼提起白南就心烦意乱,可关键时候还是会出现并出手相助。而他做着一切似乎都是为了一个叫做‘芫儿’的人。

    白一生从没听说过芫儿这名字,如今想也想不明白索性不管那些,一鼓作气朝白家赶去。山阴镇距离白家山长水远,白一生不管白天黑夜,拼死拼活的走着,竟在第十天回到了白家。

    他一进家门就昏死在门口的石板上,待到第二天晌午才醒。白一生打眼一看,家里的一切都变了样。所有之前的家伙都不见了,他的屋子里几乎只剩下了一张光板床床上甚至没有被子,他盖的还是张超的一件皱巴巴的大褂子。

    见白一生醒了,坐在床尾的张超冲他苦笑了一下:“小少爷您可算回来了,赶紧走吧,白家是留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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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枯萎的花环() 
“走?我去哪里,家里的东西呢?”白一生不解的问道。

    “东西能卖的都卖了,换成金银细软做盘缠路费,大家都逃命到苍山去了。”张超一边说一边叹气:“鬼驼子又练了一个摄阴阵,比起先前那个更加可怖,恐怕十天之内就会发动摄阴阵来攻击白家。到时候白家乃至整个镇子恐怕都不能幸免……”

    张超的话刚说完,一生的父亲宏利便急吼吼的从屋外闯进来,一把拉过白一生。他原本很富态,此时却消瘦了很多,一双眼睛也凹了下去。他平日里做什么都慢悠悠的,白一生从未见过他这般着急的样子。

    “小祖宗呦你快点儿吧”宏利几乎是拖着白一生在前进。院子里已经收拾好了一辆马车,一生的姐姐妹妹还有他娘亲都在车上坐着,等着和他一起离开这里。宏时和他的亲属早已经离去了,若不是等着白一生,恐怕宏利的马车也早就到了另一个镇上。

    “爷爷呢,他也要走么?”一生上到马车上,左看右看都寻不到爷爷的身影。“嗨那个老顽固硬是不肯走,说什么怕镇上的人受牵连。”宏利摇了摇头不屑的摇摇头,对车夫吼道说道:“快点赶车今晚我们必须到下一个镇上,要是完了被鬼驼子发现了就走不了了”

    听着父亲的话语,白一生突然觉得他很陌生。为人父母,他没有应有的担当,为人子女甚至连孝道都不进,大难临头只知道自己逃命。那一刹那白一生不知犯了什么邪,直接从马车上跳了下去。

    缺了一个人的马车飞快的前进,白一生的母亲从车内探出头来叫着他的名字,风吹乱了她的头发,一支簪子滑落下来陷入泥泞的土壤里。她也想跳车,但车马行进的那么快,若跳下来肯定有危险。

    “一生,去苍山娘在那里等着你”母亲带着哭腔的声音顺着风传来,白一生拾起了那枚簪子用拇指楷去了上面的泥土,放入怀中。当马车完全消失在了他的视线里,白一生扭头去房寻找爷爷。

    房里还是之前的模样,万卷带着墨香味儿的籍整整齐齐的摆放在架上,桌上摆着张字画,旁边还有几支没来得及清洗的毛笔。张超正小心翼翼的洗笔,见到白一生进来微微有些吃惊:“小少爷,您怎么没走啊?”

    “恩,我不想留爷爷一个人在这。”白一生说道:“不过都到这时候了你还洗笔做什么?爷爷的怎么没有搬走呀,这些不都是他的宝贝么。”

    张超没有回答,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白一生下意识的想到或许爷爷知道自己走不了了,所以不收拾任何东西。张超正收拾着,突然咦了一声,从一卷画下拿出了张小像。那小像只是寥寥几笔,却将一个女子的眼波流转眉目含情刻画的栩栩如生。

    画画的那张纸已经很旧了,纸张颜色泛黄且起了毛边,纸上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折皱,显然白南对这张纸很爱惜。张超和白一生都没有见过这画中那温文尔雅的女子,两人都有些好奇。不知为何,白一生虽没见过这女子却觉得她眼熟,嬉笑着将那小像从张超手中接了过去:“我要去问问爷爷她是谁,说不定,是爷爷的故人呢。”

    他说罢便缠着张超问爷爷去了哪里,张超只得告诉了白一生白南的所在——他在镇上后山一座寂静无人的小悬崖边。白一生兴奋的朝后山跑去,没一会儿功夫就找到了那个风景秀丽的小悬崖。

    那悬崖边生着一颗老梧桐树,周围十几米只有这一棵树,独承雨露阳光所以生的格外挺拔,枝桠几乎遮天蔽日,在悬崖边投下一大块斑驳的树影。白南静静的坐在那里,他身旁有一大串凌乱的脚印,身上也全是泥泞,看着很是狼狈。

    “爷爷。”白一生低声叫到,白南回过身来应了一声,示意他过来看。爷孙俩坐在小悬崖边望着山下的景色,悠闲的根本不像是大敌将临。“爷,你看。”白一生说着将那张小像递给白南:“她是谁啊?”

    看到这张小像白南眉峰一挑,他将小像接过去,轻轻的说:“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白一生一愣,他从未听说过爷爷有过爱人,爷爷从小就跟着师傅学习赶尸术,是不能够娶妻生子的。

    白家传到白南这一代,老司的位置由他继承,而白南的哥哥则生下了宏时宏利两个男儿。白南一个人无儿无女孤苦伶仃,所以白一生也叫他做爷爷。

    “后来,她离开了我。”白南没有注意到一生的疑惑,自顾自的说着:“从那次分别自后我就再也没有见到过她,一直到今天。这个小悬崖是之前她最喜欢的地方,所以我常来这里,想着有一天她也许会回来。”

    白南说的很慢,被拖长的声调里带了些悲伤。白一生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为爷爷难过,又因爷爷肯对自己讲述这些过往而感动。爷孙俩在小悬崖上坐了好久,直到傍晚时分白一生突然看到山脚下的镇子里一片大乱。

    镇上乱哄哄的,所有的人都从家里跑了出来,拖家带口的往外走。

    “爷,这是怎么了?”白一生站起身来跑到崖边往镇上眺望。“我让张超通知他们离开镇子,鬼驼子是要我死,何必连累那么多人?”白南说道。

    “走吧,天黑了。”他说着扶着树站起来,腿脚很不灵便拄着拐杖的往山下走去。白一生应了一声绕过那颗梧桐打算下山,却不经意的撇到梧桐树后面有一丛干掉的小黄花。那些不知名的黄色野花编织成了一条花环。

    花环很精致,可惜时日久了枯萎了,只能依稀看出花朵原来的颜色。白一生只觉那花儿眼熟,但是白南已经往山下走了,他也只能匆匆瞥一眼随后下山。

    早已经好几次他险些摔倒,白一生也没上去搀扶。两人下山后逆着往外走的人群挤进白家,等他们到了白家门口,镇上的人也走的差不多了。白南站在家门口回头望了一眼狼藉的街道以及零星几个正往村外赶的镇民,长舒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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