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叶之上-第3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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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人为，却非灵者故意为之。如我先前所言，灵者对于戾兽的研究同样高深，针对浊力的应用自己没用，却能大大提高戾兽的战力。想来你口中之物便是误闯进来，无意之中服食了那些药剂吧。其中细节鄙人也知之不详，若是我这腿。。。。。。哎，不提了。。。。。。”收起画卷，一瘸一拐走回了椅子边坐下，陈亦锋这才意识到雨霄子旧患的严重。
“前辈，我冒昧打听一下，您这腿。。。。。。还有您怎么会在这里，这儿不是放逐之地吗？”胖子已经被雨霄子说服了，心中的疑问去了七七八八，唯一还有一点儿就是关于眼前的老前辈。
“此事涉及一个重大辛秘，本不该告诉你。不过物是人非也不知道能不能出去，你想知道也无妨。”雨霄子又是长叹一声，终究是避不开那不堪回首的往事啊。
“第二次大战过后，宗门对灵者重新重视起来，尤其是在见识到了他们全新的手段之后。那些招数、技巧放在敌人手中是隐患，但到了自己手里却能成为主力，相信阁下也猜到了，我便是当初被派遣前来获取灵者研究成果的。”
“整整百人队伍，都是各门各派长老级的高手。一是公平公正，得到什么都贪不了私，二也是为了安全，毕竟灵者太厉害了，谁也不敢说就没有遗孤存活。”
“他们都。。。。。。”胖子忽然喃喃问了句，脸色有些暗淡起来。
“和你一样。只可惜我们之中，学会使用灵力的太少，灵者留下的灵体又太多。。。。。。最终我们只能逃到这里，算算也该有百余年了吧。在下的双腿也就是在那是受得伤。”雨霄子点点头，和聪明人说话就是不会太累，至少不用扯开伤口再次鲜血淋漓。
“所以只剩前辈您一人。。。。。。”胖子声音轻了下去，这一天他已经听到太多牺牲了。有武林前辈，也有灵者。
“起初不是，怎么也有十来个人吧。。。。。。只是后来。。。。。。灵者当初留下的能量更大，直接控制了小灵山的妙华法师。小灵山的婆娑世界天下闻名，想不到阁下小小年纪就胜过了那些前辈长老，当真是后生可畏啊。”雨霄子苦笑着夸了胖子一句，眉眼之中的痛苦无可掩饰。
“您是说，那古城就是妙华法师的婆娑世界？前辈们都。。。。。。”
“若不是这柄宝剑，我也不会逃出性命的。。。。。。阁下博闻强识，可识得此剑？”雨霄子像是苦中作乐一般，记忆的痛苦让他不愿再面对，反而拿起案台上供奉的宝剑递给胖子赏阅。
“前辈您这不是取笑我吗，我也不知您宗门弟子，哪里会知道这神兵的来历。”陈亦锋虽然了解许多武林密事，可江湖弟子中的常识却是一概不知，要不是雨霄子自己提出来，胖子还以为这玩意儿就是个装饰品呢。
“我倒是忘了，尊驾实力不凡却非我道中人。哈哈哈，见谅见谅。不过阁下既然知道惊鸿，应该也听说过断剑阁的名剑谱吧？”雨霄子还是高估了胖子，话一出口就看见这家伙一个劲摇头，呆傻样子不似说谎。
“无量仙山四大长老，主宗门四处机要剑阁，又被称之为剑阁阁主。鄙人曾是洗剑阁阁主，剩下还有断剑阁、试剑阁以及葬剑阁。四位阁主各司其职，其中断剑阁便是检验天下名品的至高权威。凡是能经受住断剑阁检验的，天下宝物尽入名剑谱中。”说起宗门，雨霄子脸上不自觉带上些自豪，连胖子这样的家伙都感觉得分明，完全不像是个经历过磨难的沉稳之人，看得出他对宗门的归属之感。
“惊鸿是近年来难得的精品，以其威势、品质位名剑谱十七，除去那些传奇色彩又不知所踪的神器，天下罕有能出其右之物。阁下手中的宝剑名曰逢唐，为家师青莲道人所有，取义恰逢盛唐，名列名剑谱其六。天下之兵，鲜有敌手。”
“恰逢盛唐。。。。。。青莲道人！”胖子瞪大了眼，看着宝剑说不出一句话来。
第425章 中流一壶（）
虽然陈亦锋这一小时所了解的历史，已经很颠覆曾经的认知，可他依旧还没有把两段往事给完全联系在一起，直到听见了青莲道人这个名号，这才万分讶异看向行雨霄。这家伙的师父是诗仙？好一个恰逢盛唐，那他的年纪又该多大？杨无讳知道他的女儿，其中那一一辈的年龄陈亦锋越来越算不清楚。
“久仰久仰，尊先师的威名远播，这普天之下怕是没有不知道的了。。。。。。”胖子显然是被吓得不轻，雨霄子可以说是他认识的人里面来头最大的家伙，光是搬出他师父名号就能吓死人。
“家师乃是人中真龙，可惜弟子连些皮毛都学不精，辜负了谆谆教诲，让这宝物蒙尘于暗室。。。。。。”雨霄子叹了口气，如今双腿被废，一身功力丧失近半，徒有宝剑在旁，却无半点离去之法。
“前辈莫要妄自菲薄，您以身涉险的高风亮节就令晚辈倾羡不已。”胖子抚摸着手里的逢唐恭维了句，宝剑很漂亮，纤细精致，虽然没有那些华丽光彩，却掩盖不住豪放飘逸的灵动之美。
逢唐，真是个好名字。胖子一下子想起了心里的那个人来，也不知道大小姐现在过得好不好。
“剑是好剑，自当该配英雄。阁下可愿为我做一件事？不管成与不成，先师的宝物都赠予有缘人。”雨霄子一开口就给了陈亦锋一个极大的惊喜。
送剑？真是想什么就来什么。胖子起先还遗憾没能把惊鸿带回去送给大小姐，如今这柄逢唐却更好更合适。按照道理上来说，胖子作为晚辈是不该动前辈宝物的心思，尤其还是先师所赐，可这又是人云霄前辈自己提出的，长者赐不可辞，也不好拂了老人家的意。
陈亦锋压根就是个势利鬼，尤其是面对陌生人的时候。只要一有什么好处，立马就连称呼都变了，一口一个前辈高人的，听着好一阵肉麻。
“前辈客气，小子自该为您分忧。您且说来，就是刀山火海晚辈也定当义不容辞！”胖子说得壮怀激烈，心里却满满都是雨霄子那句不管成与不成。能办就办了，办不了就算了，反正礼物到手就成。
“到没有那般凶险。虽然山中无岁月，我也不知在此地已经被困多久，但师门之托依旧不敢忘怀。在山顶上有一处石台，正是连通阴阳两界的通道，望你能前去打开，把灵者留下来的研究文献送回去。那石台是机巧坊布置的子母台，子台之物必将出现在母台上。”雨霄子说着又站了起来，颤颤巍巍往书架走去，拿出一个小小的玉简交到胖子手里。
雨霄子很高傲，虽然腿脚不便却依旧努力保持着正直，整个屋子里都没有拐杖出现。如果不是要久站，甚至都不愿找地方扶一把。到底是曾经叱咤风云的强者，再落魄也有基本的傲骨。
“前辈……这个忙……”陈亦锋犹豫得缩回手来，脸上带着些为难欲言又止。不是胖子办不到，恰恰相反，这样的要求实在有些太简单了。
“阁下稍安勿躁，且听鄙人把话说完。”雨霄子摆摆手，把玉简和宝剑都摆在桌上，重新拉着胖子坐下，不紧不慢开口道。
“这件事听起来并不难，但办起来却非你莫属。阁下也看见了，我的一生都在此地，之所以青春永驻那是有代价的，离开一步就是化作尘土。况且上山的路机关重重，说不定还有戾兽和灵体存在，在下是断然无法前往了。阁下小小年纪，实力不凡，拜托给阁下行某才能心安。”时代的见证者有些自己的悲哀，再高绝的强者也离不脱生老病死，行云流仙子是这样，这位父亲亦然。
陈亦锋没明白老前辈口中的第一点，但他不懂的事儿太多了，尤其是涉及武林宗门各自的秘密，更是不好随便打听。不过光是第二点，就让胖子放下了戒心来。
如果只是传消息就能获得无量山至宝，那胖子必定不敢贸然前往。这世界最多的可不是馅饼，躺着数钱终究只能是黄粱一梦。
但现在情况改变了，任务变成了一路披荆斩棘，打上山去，历经千难万险把消息传回地球，完成垂垂暮者的临终遗愿。光是听起来难度就高了许多，报酬是把宝剑似乎也不为过。
“前辈放心，我们的家园始终在经历磨难，苍生为重是吾辈毕生所求！晚辈一定全力以赴！”胖子大义凛然道，确实很有大局为重的样子，如果能不瞄着桌上的逢唐动手动脚就更像了。
陈亦峰有自己的思量，那些和外星人有关的事情他都没有提起。雨霄子在这洞中生活多时，外面所发生的一切都不再与他有关，老前辈已经背负了太多的使命，即便只是出于心安，胖子也不想再让他心怀更多牵挂。
“如此甚好。行某已经老了，但阁下却很是年轻，留在此地终究不是长远之策。传送文献也是个契机，能否离开就看阁下造化了。”雨霄子没有露出嫌恶的表情，也不似真的十分信任陈亦锋，虽然把玉简交给胖子却一句没提如何使用，倒是真把逢唐直接交到了胖子手中，是为谦谦君子也是个老江湖。
陈亦锋这才有时间细细打量起手中的宝剑来，这柄剑周身大体成红色分布，不仅仅是剑柄和剑鞘，就连里面的剑刃也有些暗红。剑柄样式古朴修长，剑锷窄小，如同一朵盛开的红莲，剑身之上隐约可见些黯淡纹路，极像是荷花水下的根茎，每一道都是不可察觉的血槽，美丽却又致命。
胖子对剑了解不多，他身处的时代本就不再那么热衷于冷兵器，所有的喜好大多来只是自于第一观感，至于那些更加复杂的铸造工艺、使用手法、坚韧程度，都不是胖子能考虑的事情。反正是用来讨好大小姐的宝贝，名头够响又足够值钱就行了，真正的自保能力倒是此次，更别说那抹淡红确实看着艳丽不凡。
“前辈您别这么说，如果可以的话我就回来救您一起出去。对了，这把逢唐能斩断试剑石吗？”胖子小心翼翼收好宝贝，脸上都笑开了花，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再和雨霄子扯淡，就想着快点找个由头回去，说不定还能赶上给心儿做早餐呢。
“阁下又说笑了，试剑石岂是随意斩断的凡物。逢唐遇石，不伤其锋，已然是独步天下的宝物，也遇不上能够匹敌的武器了吧。”雨霄子看出了陈亦锋的小心思，把桌上的茶一饮而尽，笑着对胖子拱拱手，送客之意不言而喻。
“那可不一定。。。。。。前辈，我现在就去给您送消息，如果有了回复再来通知您。您好好保重等我回来！”胖子小声嘟囔了句，立马又高声道，对着雨霄子做了个别捏的揖礼，兴冲冲往外走去。
这些老家伙们总喜欢自以为是，明明还有太多他们不曾见过的事物，却又喜欢以经验来评论。什么独步天下、莫能匹敌，落在御虚手里还不是一个下场。
“一切有劳。阁下也珍重。”虽然从头到尾胖子没有交代过自己的名字，不过从他描述的北府银山之事，雨霄子也能猜到此人一二。金玉门亲传弟子看重之人怎么都不会太糟糕，既然没了选择就只能赌一把，听天由命总稍收好过坐以待毙吧。。。。。。
胖子一路离去，微晶管家没能找到出口，他却知道了当初那些长老们留下的密道。密道直上山顶，距离雨霄子交代的地方并不算太远，胖子出去之时心儿应该才睡下没多久，动作快还真能赶在小女孩起来前回家。
男人的成长，说快不快说慢也不慢，很多时候都只需要一个念头闪过而已。胖子本来是一个爱冒险的人，自卑、怯懦、被照顾让他更加向往那些自己不曾拥有的东西，如果可能，英雄梦是每一个男孩都不愿醒来的归宿。但心儿的出现改变了这一切，胖子变得越来越成熟，每一个决定都开始思考更多。
如果非要说有什么办法能让一个糙老爷们儿变成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有个孩子说不定就是最快、最好的办法。陈亦锋不是心儿的父亲，心儿却早已成为了陈亦锋的女儿。
一路上，胖子又解决了不少黑乎乎的鬼影子，御虚确实是这些魑魅魍魉的克星。一路走来，无惊无险，风平浪静，离开了密道。
走出通道门口环顾四周，胖子这才发现，自己所处的位置已然离山顶不远。也不想跑上跑下来回折腾了，如果真能找到出离开的出口，不必等零博士就能自己回家。陈亦锋也知道了解决伤病的方法，回南都去受个伤效果也是一样。
上山的路不甚好走，怪石嶙峋，挡住了必经之路。胖子一路攀爬，难走之处，手脚并用，又借助了藤蔓、绳索之类，这才险而又险得爬上了子母台所在。
一路上戾兽没见多少，但是那些鬼影子却越来越多，御虚那光线形成的剑身变得更加精美，上头的纹理，甚至超过了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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