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记录者-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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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刚才我是看在他还是个孩子的份上,不想与他太过计较,但现在我却是真的有点生气,这个孩子有点太不知进退了。
我用力甩开他的手,居高临下冷冷地盯着他:“马库斯,请注意你的身份,我不是你什么人,你没有权利限制我的自由!”
马库斯却只是倔强地站在门口,用他瘦小的身躯堵住我离开的道路,薄薄的嘴唇紧紧抿着,无声地诉说着他的绝不退缩。
这样的孩子,总是让人心疼的。我心下一软,缓缓地蹲下身,与他持平,直视着他的眼睛,问道:“我认识的马库斯,是个顾家,心疼母亲,虽然出身社会底层却很有绅士风度、虽然生活贫穷却从来不缺少梦想的孩子,绝对不是现在冲动、粗鲁的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然我无论如果都会离开,不是现在,也会找个机会,你总是没有办法一直在我身边的,对不对?”
马库斯略带担忧地回头看了躺在床上看着他的玛莉安一眼,轻轻地拉了拉我的衣角,示意我跟着他出去说。
“孟姨,对不起,我实在是太担心了,我怕妈妈或者你出事,外面,现在不安全。”马库斯压低声音说道:“妈妈带着我,从很远很远的地方来到这里,她一个人养活我,真的不容易。在伦敦,贫民区,妈妈与这里的其他女人挣钱途径都是一样的,她只能靠出卖她的身体还换取金钱,让我吃得饱穿得暖。”
小马库斯的眼眶含泪:“孟姨,在遇到你之前,我们从来没有过朋友,贫民区里的人,多数家中没有隔夜粮,彼此之间明争暗斗,每个对你好的人,总想从你身上得到些什么。只有你,是真的对我妈妈好,而不求回报的。”
“所以,孟姨,你现在绝对不能离开。”马库斯的表情无比严肃认真,让我不得不开始认真对待他,而不是仅仅把他当做个不到九岁的任性孩子。
可是,生活的重担原本就不应该压在他稚嫩的肩膀上。
“马库斯,孟姨是大人,而你才是孩子,理应我照顾你才对。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你知道,你是可以对我说实话的对不对?”
“孟姨,现在外面不安全。前几天,玛莎姨妈被杀了。据看到的人说,她死得极惨,肚子被刀划开,流了一地的血。”说到这,马库斯有些难堪地小声说道:“玛莎姨妈是跟我妈妈一起来伦敦的,挣钱的方式也一样。”
“现在整个贫民区都陷入恐慌了。别说夜里,连白天单身女人都不敢上街。而且,孟姨你现在穿着的,是我母亲的旧衣服,风格,额,有点风尘气。所以,您能明白我的意思吗?你现在出去不安全。”
马库斯上前一步,轻轻环住我的胳膊,小小的脸靠向我:“孟姨,我害怕,我怕妈妈出事。我已经没有爸爸了,真的不能再失去她。”
这一刻,马库斯的脆弱显露无疑,只让我更心疼他小小年纪却要经历这些。
“不怕,孟姨在,孟姨会和你一起保护玛莉安的。”
于是我们两个重归于好,我也答应他好好呆在家里,看着玛莉安,不出去乱跑。
小小的马库斯每天早出晚归挣钱养家,他越来越沉默,越来越疲惫,越来越憔悴,却死活咬牙硬撑着。
玛莉安每天看到这样的马库斯心疼地泪水涟涟,可是她却什么都做不了。即使没有玛莎的命案,她现在大着肚子,也是揽不到什么客人的。玛莉安有些怪自己,为什么不小心一点,结果有这么个父不详的孩子,以后生下来能不能养活是一回事,现在他们一家的生活已经陷入僵局,她一个成年人,居然让还不到九岁的儿子来养活,内疚感让她几乎要哭死。
马库斯再怎么坚强,他不过是个孩子。终于,坚持了不到半个月,他便病倒了。
贫民区里的卫生条件一直不怎么样,马库斯每天繁重的工作,回来吃的东西喝的水都不算干净,只能保证基本的生存,长天累月的,神仙也撑不住。
马库斯的病来势汹汹,烧得都开始说胡话了,而且用我是降温擦洗的方法一点效果都没有,总是擦过之后,体温会有所下降,可是马上还会再烧上来。
玛莉安很是忧心,跑去请了贫民区唯一的医生汤姆过来为马库斯看病,丝毫管不了这个人医术到底行不行了,所谓关心则乱,也是一片慈母心怀。
所幸这个看起来醉熏熏脏兮兮的医生发烧这种小病还是治得好了,三针下去,马库斯的烧便退下去了。
可是医药费也同样很昂贵。汤姆在贫民区住得久了,大家都认识他,医术不怎么样,收费却一点也不便宜,这也是很多人生病不愿意找他的主要原因,真的消费不起啊。
所以玛莉安的家里再次干净地连老鼠都不光顾却还欠着汤姆不小的一笔钱。
走投无路的玛莉安不顾我的劝阻,开始重操旧业。
我再次痛恨自己,为什么一点也帮不上他们的忙。身无长物,连穿的衣服都是原本玛莉安的,还谈什么帮助他们!
马库斯退烧之后,一觉睡了三天三夜才醒过来,可见他有多么疲惫。
“主人~”柯罗自从我来到19世纪之后,一直很安静地躺在我的衣服兜里休息——这家伙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这么喜欢呆在我的上衣口袋里,很没有存在感,如果它不开口,我都要将它忘记了。
“主人,这里是19世纪末的伦敦贫民区,确切时间1888年8月30日晚,确切地点在白教堂东南方向一百米处,那个女人,名叫玛莉安。您明白这些都意味着什么吗?”
我疑惑地望着柯罗,说实话,我不明白。
第56章 开膛手杰克()
马库斯大病这一场,很是伤了些元气,每天多数时间都在沉沉昏睡。偶尔清醒便会不由自主寻找玛莉安的下落,可是几乎他每次短暂地清醒,玛莉安都不在,马库斯着急着想起来去寻回他的母亲,无奈身体不允许。
他略带期冀地望着我,目的是什么,不言而喻。可是玛莉安是个成年人了,马库斯明显更需要照顾。
玛莉安的肚子已经突得很明显了,看起来有些苍老憔悴的她丝毫没有女性的美丽可言,天知道这样的站街女会不会有生意,从她每天带回家来质量越来越差数量越来越少的食物,足可以说明她的日子也不好过。玛莉安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而且一回来,连话都不想说,匆匆洗把脸就上床沉沉睡去。对于一个孕妇来说,她实在是太需要休息了。
柯罗对我说的话历历在目。
今天是1888年的8月31日,玛莉安从昨天傍晚出去,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回来。马库斯昨天又烧起来了,玛莉安不得不再一次叫来汤姆医生,一针下去,她估计又要忙上一整星期。
可是,只有我知道,如果事情真的像柯罗说的那样,玛莉安,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认识这么久,我居然一直不知道她到底姓什么。玛莉安是这个时代很普通的名字,我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开膛手杰克的第二受害者。
是的,柯罗告诉昨天晚上刚刚告诉我,我穿来的时代,正值开膛手杰克在伦敦贫民区大肆制造恐惧的时期。
开膛手杰克,英文名称JacktheRipper。是于1888年8月7日到11月9日期间,在伦敦东区白教堂一带以残忍手法连续杀害至少五名**的凶手的化名。犯案期间,凶手多次写信至相关单位挑衅,却始终未落入法网。其大胆的犯案手法,又经媒体一再渲染而引起当时英国社会的恐慌。至今他依然是欧美文化中最恶名昭彰的杀手之一。也是从他开始,犯罪史上才有了连环杀手这个称呼。
据柯罗的资料库数据显示,1888年8月7日一具女尸被发现陈尸东区的白教堂,死者是中年**玛莎·塔布连,身中三十九刀,其中九刀划过咽喉。同年8月31日凌晨三点四十五分,另一位**玛莉·安·尼古拉斯被发现死在白教堂附近的屯货区里,时年43岁。她不但脸部被殴成瘀伤,部分门齿脱落,颈部还被割了两刀。但最残忍的是腹部被剖开,肠子被拖出来,腹中女婴也遭利刃严重戳刺。
8天后,一位居住在汉伯宁街29号的老车夫于其廉价出租公寓的后方篱笆里发现一具女尸,死者是47岁的**安妮·查普曼。她与前位死者同样被割开喉咙,并惨遭剖腹,肠子被甩到她的右肩上,部分**和腹部的肉被凶手割走。其颈部有明显的勒痕,据说死前曾呼救,但未引起注意。由于这是凶手第一次在住宅附近犯案,时间还是接近清晨的5点以前,却未发出任何引人注意的声响,此案成为日后人称开膛手的凶手所犯下最著名的案件。
1888年9月30日凌晨一点,一名马车夫于住家附近发现伊丽莎白·史泰德的尸体。不同于前两位牺牲者,这位44岁的瑞典裔**虽被割喉,但未遭剖腹,而是死于左颈部动脉失血过多。由于犯罪手法不同,有人怀疑此案的凶手与前两起开肠剖腹的凶案并无直接关系。
就在大批警力赶到伊丽莎白·史泰德陈尸处时,凌晨一点四十五分左右,46岁的**凯萨琳·艾道斯(CatherineEddowes)被发现横尸在主教广场(MitreSquare)上。除了同样被割喉剖腹,肠子甩到右胸外,她还被夺去部分**和肾脏。由于巡逻的警员声称一点半时这里并无异状,因而研判死者是在一点半至一点四十五分之间被杀害,并被剖开腹部。凶手行凶手法之利落,让多数人认为他可能是专业的外科医生。
一位多塞街(DorsetStreet)上的房东托他助手到玛莉·珍·凯莉的房间收六个星期未缴的房租,却从窗口发现这位25岁的年轻**惨死在床上:她全身**,颈部有勒痕,胸部和腹部被剖开,脸部的耳鼻和***也被割掉。一位邻居宣称昨晚,即11月8日晚上八点半时仍看到凯莉活着(不过她对凯莉的长相描述不完全正确),另外有邻居声称当天凌晨四点左右有听到一声凄惨的女性尖叫声。但可以确定的是,尸体发现的前一天晚上10点,凯莉曾出现在酒吧里。
玛莉·珍·凯莉命案后,开膛手杰克似乎销声匿迹:伦敦未再出现类似的命案手法,媒体对命案的兴趣也逐渐褪去。但警方动员大批人力却迟迟无法侦破案件,饱受包括维多利亚女王在内的英国各界人士批评,进而导致警界高层的异动。1892年,警方宣布停止侦办白教堂连续凶杀案。
三个月,连杀五人,却没有留下任何在当时有价值的线索,然后销声匿迹。不得不说,做为一个杀手,开膛手杰克相当成功。时至今日,还有许多人醉心于研究当年的凶杀案。
研究是一回事,真的置身于这个时代却又是另一种感觉了。
未知的恐惧,死亡的阴影,生活的无奈,种种情绪交杂在一起,让贫民区里本身生活就很贫苦的人们更加不知所措。
马库斯睡得很不安稳,夜里时不时地烧上一会,翻来覆去总在做噩梦,而玛莉安却始终没有回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在小小的出租房里来回踱步,考虑着要不要出去寻找玛莉安的下落。
历史上,开膛手杰克的五名死者早已经被注定了命运,我被柯罗警告了不止一次,绝对不能以任何行动或者语言改变既定的历史,也因为对我不放心,直到最后一天,柯罗才说出关于开膛手杰克的事。
人们都说,未知的才是最恐惧的,我以前也是这么认为的。可是现在,我只能无语呵呵了。
知道历史,明白将要发生什么,却无能为力,才更让人绝望。
第57章 宿命的死亡()
沉静得让人心慌的黑暗中,时间早已经失去了原本的意义。我一整晚都没敢合眼,无数次祈祷我所认识的玛莉安,不姓尼古拉斯。
狭小的房间,在人心情忐忑的时候,更加显得压抑。
“杀人了,杀人了,快来人啊!!!”一阵惊恐的声音由远处传来,划破寂静的夜空,声嘶力竭地诉说着声音主人的恐惧。贫民区再次活跃起来,四周此起彼伏的开门声、脚步声,一下子喧闹得令人更加心烦。
我的心不由自主地随着那一阵阵有些失真的尖叫往下沉,一直往下沉,心头好像压了块大石,让我喘不过气来。
睡得很不安稳的马库斯也被吵醒,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不由自主地寻找着母亲的下落,在没有发现她后,他一下子从刚刚睡醒的迷茫中反应过来,掀开被子就想跳下床冲出去。
我死命拦住了他。
不管今天晚上这个名叫玛莉安尼古拉斯的死者是不是马库斯的母亲,血腥的犯罪现场都绝对不应该是他一个还没过九岁生日的孩子应该去的地方。
马库斯像发狂的小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