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记录者-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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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一句话“这东西我以后估计用不着了,既然你喜欢,送给你吧。”信封里,静静地躺着一块鸡蛋大的琥珀,内里一丛淡蓝色藤蔓状的植物在琥珀被我拿到手上时仿佛有感应地舒缓了一下枝桠。
这就是生命之树?长得很像海藻嘛,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却可以因为史正恩的一念之差做出这么多事,差点毁了存在了数十亿年的地球,好可怕!
小蓝人明白我在想什么,摇头晃脑轻蔑地说:“主人,生命之树早在母星形成那一天就存在,比时空记录者的历史要长,比十倍的地球历史更要长,它的力量强大着呢,你可不要小看它。”
之后小蓝人珍而重之地将琥珀吸收到他的身体里,美其名曰保护生命之树。
我并没有阻止它的动作。
如果我知道,下次我再见到它时,就是我的生命进入倒计时之际,不知道还会不会这么坦然地将它交给小蓝人呢?
第51章 尾声()
史正恩就这么静静地消失在了人世间,我从看守所的狱警口中得知,史正恩的父母在他死后,压根没有出面认领过儿子的尸体,只是委托了律师全权处理,没有葬礼,没有墓碑,什么也没有。因为他的父母要求律师把他的尸体火化后撒入大海,美其名曰大海是地球上最纯粹地方,让他的灵魂在那里得到升华。
亲情冷漠到连儿子的最后一面也不愿意见,我只能说,有些人,不管有多高的学历,多广博的学识,他们在为人父母这一方面,失败得彻底。
也就难怪史正恩会爱恋一个根本得不到的人如此死心塌地,在发现无论他怎么做都留不住心爱之人的生命时,选择与他生死与共。做法正确与否暂且不论,至少我认为,史正恩是个很纯粹的人。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世间人,总是多情比无情更痛苦的。但愿在另一个世界里,他可以开心快乐一点,可以得到一个与他相知相爱的人,弥补生前求而不得的缺撼。
我曾经回过几次学校,爱心社里的那些人似乎都已经遗忘了已经不在了的两人,赵韵珍还是像只花蝴蝶一样徘徊在众护花使者之间,丝毫没有因为周卓的死伤心难过的痕迹,所谓的爱过,不值一提吧。
日子还是要一天天过的,每天都会有些生灵降生在这个世界上,当然也就会有些人离开。史正恩与周卓,不过两个不起眼的小角色。
生得平凡,死得安静。这八个字,太适合他们了。
周卓家境不错,父亲是位私营企业家,母亲是全职家庭主妇,家里小有积蓄,而且他自己也很有本事,在外人眼里,条件不错。可是,在周卓死后,我曾经回到他的过去,亲眼看到年轻的他因为是家中三姐弟中的老二,既不是父母的第一个孩子,又不是最小的。极容易被忽略的中间,再加上他从小性格较为坚强,习惯独立自主,不如小弟会跟父母撒娇哭闹,不如大姐总是惹出麻烦需要父母收拾烂摊子。会哭的孩子有奶吃,这话说得一点都没错。除了得到父母一句,看小卓多懂事多听话之外,他几乎什么都是靠着自己的。
史正恩却是家中独子。父母的关注重点显然不在孩子身上,而是他们各自的事业。小小年轻的他常常一个人在家,连口热水热饭都吃不上,饿得直哭。从上小学开始,他便学会了做些简单饭菜,如果不这样,也许他就被毫不关心的父母饿死了。
相对于父母无休止的不满意与批评,在这样家庭环境中成长的史正恩只是有些内向自闭,而没有彻底变成精神疾病患者,不得不说,他的心理素质是相当不错的。
我多数时间都只暗中观察,真正第一次与史正恩面对面,是在他的十七岁。正读高二的他在某个暑假跟一群同学一起去水库旁野炊。即使那时候的他,也能明显看出来不太合群。
其他人都在附近或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嬉水,或一对一对趁着难得的机会秀恩爱,唯有史正恩,一个人坐在水库边上呆呆地望着水面。
几个吸着烟的小伙子围上了他,其中一个人说了几句什么,史正恩没有回应,那人生气地推了他一下,力道并不大,可是史正恩却直直地倒向了水库。
因为角度选得正好,我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史正恩根本是自己故意掉进水库的,被一群惊慌失措的学生七手八脚地从水库里捞上来之后,他还是一脸麻木的样子。
年纪轻轻,却像阅尽千舫的老人一样没有生气,虽然只是旁观者的我,亦为他的人生感到悲哀。
有些人,活着比死去更痛苦。
好了,到此为止吧。别人的悲剧人生,纵使换来我的一声叹息,纵使有些难过与哀伤,终究仅是一瞬间的心情而已,我不是他们,我的人生前二十年因为小蓝人的存在,得以像个正常人一样享受家庭的温暖,得到了“父母”无微不至的关怀,之后的人生,又存在着无数的希望与精彩,所以此时的我才可以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表达对史正恩的同情。说到底,不过是因为我把自己想得太过高高在上。
可是我想,史正恩不需要我的同情与叹息,他求仁得仁,死而无憾。
过去的半年,仿佛梦一场,现在梦醒了,虽然出乎我的意料,醒得如此猝不及防,却仍然是醒了。代价仅仅是两条人命而已。
是的,仅此而已。
地球生态圈数以亿计的生物对比两条人命,如何取舍只要不是弱智都会计算。估计知**还要说一声,死得好。毕竟曾经的危机都是由于史正恩的一意孤行才引起的。
小蓝人在又吸收了两块充能水晶碎片后变得精力充沛,第一件事,便是抗议我一直小蓝人小蓝人地叫它。
“主人,所有的陪伴者都有个好听的名字,为什么到了您这,我就变成小蓝人了呢?虽然我是蓝了点,但是我哪里像人这种地球上的低等生物呢?主人,我需要换个名字,正式的,好听的,不带侮辱性的名字。”小蓝人态度坚决,语气强硬,大有我不答应就与我抗争到海枯石烂的勇气。
额,这个要求不算过份,可是谁让它摊上个起名无能星人的主人呢?
“既然是你的名字,还是你自己想个适合的吧,免得我起的你又不喜欢,想好了告诉我就行。”我把皮球踢回给它。
“柯罗诺斯,主人,我喜欢这个名字。”小蓝人在我话音刚落,便急急回道。
“四个字?不行,太长了,有点拗口,想个短点的。”
“主人,您可以叫我柯罗,够短了吧?”
“好吧,既然你愿意。”我无可无不可地耸耸肩,算是答应下来。“那么,柯罗,为什么这么喜欢这个名字呢?”
“柯罗诺斯,是宇宙间传说中最伟大的时间之神,宇宙的起源,便是柯罗诺斯,他即是宇宙,宇宙即是他,虽然这只是个传说,但每一位时空记录者都把他当做自己的先祖来尊敬,我崇拜这个神话人物……”
第52章 雾都伦敦()
“柯罗,咳,你把我送到,咳咳咳咳,送到什么,鬼地方来了?咳咳咳……”
前一秒,我还在自家阳台上晒着太阳伸着懒腰,耐不住小蓝人的聒噪,同意立即开始寻找下一块充能水晶碎片。在我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小蓝人这个十足的行动派就启动了时空穿梭机。
对此我感觉无比郁闷,自从这家伙能自由行动了,我这个主人根本相当于摆设,倒成了反过来我得听它的指挥。而且因为他能恢复身形,原先挂在我脖子上的时空穿梭机也随着它一起回到了它身上,这家伙最大的乐趣就是看着我毫无心理准备进行时空穿梭的窘迫劲,乐此不疲。
上一次,我被它扔到了印第安人的祭台上,差一点被以亵渎神灵的罪名活活烧死,上上一次,我出现的地点是一处动物园的鳄鱼池,所有的游客还差点以为我是专门从事驯兽表演的,天知道我可是紧紧趴着一根枯木枝子死都不敢下去,鬼扯的28世纪人,还在外面不停地欢呼着!
它表现得要多无辜有多无辜,仿佛每次我出现的地点都充满着生命危险只是个巧合,根本与它无关,可是它那蓝汪汪的脸上如果没有地球人称之为奸笑的笑容会更加有说服力一点吧?总而言之,这个可恶的机器人满肚子坏水,虽然我敢肯定它绝对不会故意弄死我,毕竟我是我们种族的最后幸存者,而且作为机器人的它是绝对不可能违背机器人三原则做出故意伤害我的举动,但这与它想找点乐子让我吃点苦头并不相抵触。
这个阳奉阴违的坏家伙!我却偏偏拿它没办法!
算啦,认命吧。可能是已经剩我最后一个了,人家机器人的生产厂家也懒得再做个新人,随便从库房找了个淘汰下来的残次品给我,忍了吧。如果没有它,我也许早在出生后不久就死掉了吧。
还是先头疼一下眼前的难题怎么过吧。
如果不是柯罗还没真正当着我的面撒过谎,我都要怀疑自己是到首都了。
四周围浓得如有实质的雾气泛着微微的红色,街道上寂静无声,时不时有人从我旁边经过,像撕开个口子一样钻进来又钻出去转身便消失不见。
伸手不见五指也许有些夸张了,可是两米开外看不到人影却是事实。我只能从身边时不时出现的人影的衣着上判断出来我身处的时空。
像极了旧时的欧洲,具体哪个年份,不好意思,历史学得太烂,根本判断不出来。
“柯罗,我们这是到了哪里?”
“时空坐标:18880806,51。30,0。14,17”
19世纪晚期的欧洲,再加上特征如此明显的浓雾。再历史白痴的我也知道,自己现在身在伦敦。
我四处走动,想要看清周围的建筑物。
可以肯定,这是贫民窟。时不时踩进去的积水,还有在强烈的窒息感褪去后空气中浮现出来的垃圾腐臭味,以及周围的人多数衣衫褴褛,面带愁苦之色,无一不显示着他们生活的不顺心。
最令我感到尴尬的是,还没走出多远,到了街道两边房屋之间的一条能容两人并肩行走的窄缝处,我听到了一阵喘息声,夹杂着男人的低吼与女人的**,里面的人在干什么不言而喻。
我能感觉到我的脸一下子有些发热,打扰别人好事是会被骂的,还是快点离开的好。可是还没等我挪动脚步,里面的两个人却出来了。始料未及地,我与他们撞个正着。
金发女人身上的衣物很少,基本上是块深褐色的破布将她裹起来的,而他们刚刚完成某种运动,女人的双肩和多半条白嫩的大腿裸露在空气中,她肯定也看到了我,却只是匆匆一瞥,就不耐烦地点起一只烟,看都不看身后的男人,扬长而去。
那个挺着个大肚子衣物看不出底色的邋遢男人依依不舍地盯着女人远去的方向,手还无意识地伸向裤裆处,在发现我之后,色眯眯地上下打量了我半天,不怀好意地问道:“新来的?未成年?多少钱?”
是不是被他当成某种职业的从业人员了?我恶心地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落荒而逃。
男人**的笑声远远地穿过浓雾从我身后传来,让我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却在慌不择路下撞到了人。
“唉哟~”对方发出一声惊呼,摔倒在地起不来。
额……我虽然着急离开,可是速度却真的并不快,我对这里不熟悉,在看不清路的情况没办法迅速跑掉,按道理不可能撞伤对方哪里吧?
难道回到了19世纪末,我还有幸在伦敦街头遇到碰瓷业的鼻祖了?
倒要看看这人够不够敬业了。
我上前两步,想把摔倒在地的人看个清楚,这才发现对方真的不是装的。
我撞到的,是一名身怀六甲的孕妇,肚子已经隆起得很明显了。她的表情痛苦,双手抱着肚子,不住**。
“您没事吧?”我吓了一大跳,连忙将她从地上扶起来。碰到女人手臂时,才感觉到她有些烫手。
是真的烫手,高烧发热的那种烫。
“你在生病?我送你去看医生吧。”
女人有气无力地摇摇头:“我不要紧的,拜托你送我回家好吗?我全身都没有力气。”
“可是你发烧了,这对你肚子里的孩子不好,你还是告诉我,附近哪里有医生,我送你过去吧。”
“不,不要医生。这里的医生比屠夫还要笨,根本不会治病。你送我回家吧。求你。”
没办法,我只能在她的指挥下摸索着送她回了家,一处小得连转身都觉得窄的出租屋。一路走来,我看到很多表情呆滞,满面风尘的女人。
看来,这里就是专门为社会底层人员提供廉价住处的地方了。
女人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