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本公敌-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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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如他虽然加入了亲卫队也改掉了逢人磕头的毛病,但也仅仅是由磕头升级成了新礼“鞠躬”,而且无论如何也改不了见人便喊人家“老爷”的习惯。
例如他嘴里经常不干不净,令人听之生厌。而亲卫队里又偏偏多是读过书、留过洋的知识分子,从小亲近的都是礼貌的文明人,最瞧不上的就是阿贵这种瘪三。
例如他有时会自大的莫名其妙,骂街从来都不会认输;有时又会自卑到逆来顺受,打架只会夹着尾巴抱头深蹲。
例如他每次被揍或者被嘲笑后,从不当场辩解,总会在人家背后偷偷的嚼舌根。什么今天是老子打儿子啦,什么老子祖上比你阔气多啦,什么论辈分我比你还要长三辈之类的话,让人听到后忍不住再揍他一顿。
例如他还有偷鸡摸狗的迹象,每当亲卫队的宿舍里丢了东西,怀疑目光总会不由而同的锁定在他的身上。不过无论怎么搜查都没有结果,而他也咬死不承认,到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再例如他还很脏,熄灯前所有人都会洗完脚后睡觉;但他却喜欢扣完脚丫子后再抓几只虱子,最后趴在床上打嗝、放屁、吧唧嘴、呼噜震天。
这一点其实最让一众青年郁闷得想发狂。
因为在宿舍里大家睡得是通铺。
总之阿贵的种种恶劣行径除了刻意讨好他的轮回者之外,其它年轻侍卫很难与其交往,甚至到最后,干脆主动排挤阿贵起来。
老刀曾抱怨过林风没和阿贵说过一句话,但其实十几天来,林风根本就瞧不见阿贵这个人。
上午亲卫队的任务是去绍城田头地间调研,大家一出城便三三两两的结成同伴,一会儿便消失地无影无踪。
至于阿贵自然是没有人会和他结成同伴,所以他要么只能揣着饷银去城里耍钱,要么被老刀等轮回者叫去喝酒。
下午轮到了林风讲课,这门课在阿贵看来就和假洋鬼子胸上挂着的银桃子一样,是个仪式。
要加入革命党只是投降革命不够,盘上辫子也不够,哪怕剪掉辫子仍然不够。必须要经历一个仪式,得到人家的认可,才能算是真正的革命党,才有资格造反。
所以阿贵其实想去听课,只可惜每每一踏进门槛就被同事们撵去扫茅厕,一连十几天竟是一次课都没听成。
至于晚间的课后讨论,阿贵倒是坐在一旁很想积极发言,但每次发言都只会引起众人的哄堂大笑,把他驱赶到圈子外面,像对待小丑一样对他指指点点。
假洋鬼子不许阿贵革命,同伴们也同样不觉得他有资格坐在他们导师的身边。
青年们的船划到了林风旁边,船上有人大声问道:“专员,我们去金陵就能见到孙先生吗?”
林风侧目望去,见说话的那人坐在船头,便直接回道:“见孙先生还不用太急,他没那么快抵达金陵,我们先去末庄小住两天静候消息,顺便让大家下到乡里做些实践课程。”
“啊,真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去金陵。”那人抬了抬头瞧见阿贵蹲在篾篷里只探出一个脑袋,不由眼神里增添了一些嫉妒的味道,“我们去见孙先生还用带上他么?”
林风不悦地皱了皱眉头,并没有答复。一旁的老刀要维护阿贵却又不想惹事,不得不替林风解释道:“阿贵是末庄人,这次去末庄正需要他这个本地人帮忙。”
棚子里的范爱农将对话听在耳朵里,也探出脑袋大声斥责:“你们说的什么混账话,难道专员要带谁去金陵还需要你来批准吗?”
他俩的理由已经足以解释林风为什么带上阿贵,阿贵为什么坐在前船领路,更有范爱农的斥责让旁边的船只不再多话。
只有那说话的人瞧阿贵的眼神愈发怨毒起来,果然没过多久他终于忍不住对阿贵喊道:
“你这家伙从船上跳过来,让出位置给我。昨日看《九天义务教育》有几处不懂,正想请教专员呢!”
第31章 阿贵的问题()
阿贵好不容易坐在到了林风旁边,终于可以在其他侍卫面前大大出一回风头,正志得意满之时听到有人要他让出座位,这怎么可能心甘情愿?
他探出头试图分辩道:“这位子是我的。”
对面不肯承认:“你能叫得它答应么?”
阿贵反驳:“那你能叫得它答应么?”
“我坐在那里能请教夏专员关于革命的大道理,你坐在那里能做什么?”
“我,我。”阿贵的癞疮疤似乎亮了起来,“你能请教的,我自然也能请教夏专员关于那个啥的大道理。”
他这话不说还好,说了只会引起一船人的哄笑。
“哈哈哈哈哈,阿贵今天懂得革命啦。”
“他的革命该不是要什么就是什么,喜欢谁就是谁吧?”
“不不不,我看是,锵令锵——”
“我手持钢鞭将你打,打死你这个活王八——”
亲卫队里谁不知道阿贵的斤两,拿他取笑起来,他无非反击一些夹七夹八的胡话。什么“老子被儿子打了”,什么“你们还不配”之类,使得船篷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笑着笑着,那船上又催将起来:“阿贵,你拿起笔连圈都画不圆,装什么做学问的,赶紧跳过来给人家腾位置。”
“胡说,我明明画得圆着呢。”阿贵一边说着一边用不知从哪来找来的短木棍,蘸着水在篾棚上比划。只是鸿毛般轻重的木棍捏在阿贵的手里,仿佛重如万斤,而且不单沉重还不听话,刚刚一抖一抖的几乎要合缝,却又向外一耸,画成瓜子的模样。
船上众人齐齐摇头:“不圆,不圆,画得像个Q字。”
阿贵大概自己也看着不怎么圆,索性一赌气用木棍在圆圈上打了数个叉叉:“孙子才画的很圆呢。”
这一句“孙子”可把所有人都给得罪进去,船上的人们顿时不答应了。
“阿贵,你又嘴臭了。”
“阿贵,你的骨头痒了么?”
“阿贵,你简直是我们的耻辱。”
“阿贵,你再胡搅蛮缠的话,小心今晚让你睡尿桶边上。”
这一句句话说出来犹如迎面打来的拳头,一拳接着一拳直把阿贵的脑袋捶进了乌篷船内。他缩着头,瞳孔里闪烁着畏惧之色,嘴上却不肯失败得低声嘟囔了一句:“妈妈的,爷爷又要给宝贝孙儿们让坐了。”
说罢他就垂头丧气的直起身子,准备跳到对面的船上,但还没迈开腿,横空出现一根竹杖拦住了去路。
“干什么急着走?”林风不悦地扫了一眼对面船上的手下,然后对阿贵问道,“你不是要问我问题吗?”
“哈?”阿贵愣了一下,“您这是在叫我?”
“不是你要向我问问题么?”林风指着对面的乌篷船,“做事总要讲究先来后到,既然是你先来的,那就许你先提问一个问题吧。”
阿贵指了指自己鼻子:“我可以问?”
林风点点头:“只要是我知道的,知无不言。”
船上的众人听得耳中,不敢说林风的不是,只是对着阿贵指指点点:“专员就是心善惯着他,那个傻帽能问些什么,这不是浪费时间么?”
“许是专员旅途无聊,拿他寻开心呢。”
“快看,那傻子还真的在想问题。”
“看他那蠢样子,笑死我了。”
阿贵得到林风的应诺,这对他来说可是很长脸的事情,自是不肯放弃。只瞧得他拧着眉毛埋头苦思,赌着气一定要问出个让所有人都高看一眼的问题。
过了但半个时辰,在所有人都等得不耐烦的时候,他终于想出了一个结果。
阿贵鼓足勇气问道:“他们喜欢吃什么?”
林风没听清楚:“你说什么?”
“你能说出大家都喜欢吃的一件东西么?”
众人听后同时一愣,又突然齐齐捧腹大笑。
“真是个吃货。”
“这家伙想了半天,竟然就想了这么一个问题么?”
“真浪费大家的时间,我还等着请教价格与价值两者到底有什么区别呢。”
“他这种人就关心吃。”
“这样还想加入革命党?”
“我看到末庄后让他干脆滚回家算了。”
阿贵的问题确实蠢,被一阵嘲笑之后,短时间内还没找到让精神获胜的角度,耷拉着脑袋恨不得钻到船低下。
这幅模样就连范爱农都有些瞧不过去,探出身子对着船上众人怒道:“都给我闭嘴,大家都是同志怎么能这样说话?”
船上瞬间安静了下来,不过仍有些人不太服气的低声抱怨:“他算什么同志,他懂得什么叫做同志?”
“他这种形象站在队伍里被别人看见,让我们都跟着一起丢人现眼,抬不起头来。”
“现在连王都督都知道他的恶名了,只是碍于专员的面子没撵他走罢了。”
“非要留着这样的人在队伍里,到底为什么?”
范爱农听得清楚,不由叹了口气,退回乌篷船里对林风低声道:“其实大家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阿贵不理解我们的理想,也不太适合我们的组织。不如,送他回末庄过正常人的生活算了。”
“不可!”让阿贵脱离革命党,第一个不答应的就是老刀。他们好不容易给阿贵提升的地位,就等着他回末庄之后装一波逼,然后获得末庄头号大人物这个称号,顺利完成主线任务呢,怎肯就这样将阿贵打回原形?
老刀又补充了一句:“谁赶阿贵走,就是在赶我老刀走。”
“刀兄,这是何故?”范爱农一脸疑惑,“交情是交情,政府是政府,我们不能拿政府的薪水来讲个人的交情吧?”
“这——”老刀虽然反对驱赶阿贵,却一时半会找不到反驳他范爱农的理由。
于是他将求救的目光转向林风。
林风心领神会地盯着老刀,直盯到对方心里有些发毛时,才开口道:“驱赶阿贵的事情,等我回答完他的问题再说。”
“像这种蠢问题,不理睬它算了。”
“这个问题蠢么?我瞧这个问题非常具有深度,问得好极了。所谓众口难调,要找到一件所有人都喜欢的美食可不容易。”林风不以为然地问向对面船上,“不妨你们开动一下脑筋告诉我,大家都喜欢吃什么?”
听到林风的提问,他的这群拿着军饷的学生们不假思索便闹哄哄的将自己的答案说了出来。
第32章 大家喜欢吃什么?()
“大家都喜欢吃什么?”
“那当然是肉啦,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一年都吃不上几回,谁见到了能不欢喜?”
“那只是你喜欢吃肉罢了,可不是大家都喜欢。既然是大家喜欢的,咱们几乎顿顿吃米,自然是喜欢米饭了。”
“不不不,依我看大家都是绍城人自然都喜欢吃酒,我们绍城的花雕酒那是出了名的好。每家诞下婴孩后,都会将一坛花雕酒埋在地底,专门留着结婚的时候取出来招待宾客,这还不叫大家都喜欢?”
“绍城人喜欢的,不一定所有人都喜欢。华夏每年过端午的时候,天南地北都会包粽子,所以华夏人最爱吃的是粽子。尤其是咸肉粽子,糯而不糊、肥而不腻让人欲罢不能。”
“住口,粽子的正统不是应该撒糖么?”
听过众人的发言之后,林风不以为然:“阿贵提出的这个问题,你们给出的答案都不够精准。”
众人问道:“不知专员的答案是?”
他环顾四周,冷笑道:“我看你们真正喜欢吃的是人。”
“人?”众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而林风却开始报起了菜名:
“红烧人肉。”
“尸油蛋糕。”
“九转人肠。”
“水晶大脚。”
“夫妻肺片。”
“酱爆人肝。”
“人血粉丝汤。”
“浓香人骨面。”
“凉拌手指头。”
“怎么你们各个把脑袋耷拉下来,想表示自己不爱吃?我看你们爱吃的很呐。”林风越说,脸上讥讽的意味越浓,“我这身体也不算好,你们是不是等哪天把我气死之后,就能继承我的遗体,然后开人肉派对?”
看起来林风真是气急了,连连用手中竹杖跺着脚下的船板:“等我在这世间消失了之后,你们想一展抱负的话,多半会有不少人要举起我的招牌。到那个时候,你们说的话,就是夏瑜说的话;你们要办的事情,就是夏瑜要办的事情。你们只是想吞吃夏瑜的金字招牌,却不是真想走上夏瑜的道。你们,咳咳咳咳——”
范爱农一看林风似乎气急之下竟然在掩嘴咳嗽,忙不迭地抚拍他的后背,连连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