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变异-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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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恶务尽。”浓雾里,清亮的声音再次响起。
接着,便又是一声震撼的枪响。
一名感染者倒地。
“还是你狠。”强壮男人耸了耸肩,手枪平举。
“嘭!”
“嘭!”
火光飞射,一时间,我面前的那些感染者,一个个脑浆迸裂,如同骨牌一般一个接一个的倒了下去。
第23章 血染的天空()
我从未见过有人打感染者打的这么干净利落,不像我那般拖泥带水。
飞溅的血肉让我不停的抬手挡住脸庞。
没一会儿,所有敌人就被清除殆尽。
这时候。浓雾里头,又有一位高个男子慢慢走了出来,打扮和墨歌有些相似,风衣随着浓稠浑浊的硝烟缓缓“舞蹈”,这男人至少有一米八,头发大概是由于恶斗,已经有些凌乱,但丝毫不显邋遢。
他带着墨镜,但我猜墨镜背后的那双眼睛必然深邃非常。
他面容清癯,棱角分明,鼻梁高挺,唇如刀刻,虽然英俊,这脸庞却难免有些不近人情之感。
他扬着下巴,仿佛睥睨了一眼地面上的死尸,与扶着墨歌的我,淡淡说:“能走么?”
我说:“勉强……”
墨歌这个时候已经晕了过去,我叹了口气,又说:“我背她。”
“先给她暂时性止血,我替她谢你了。”男人说。
我按照男人的指示为墨歌按压住锁骨上窝处——我当时觉得自己简直是个傻子,按理我如果早为墨歌止血的话,她的身体就不会冰凉至此,可是我什么都不懂。
板寸男子从斜跨的背包里取出绷带,蹲下身来为墨歌包扎。
“赶紧走吧!”一旁的板寸男子显得更加大大咧咧,胸无城府,几分钟后,他再次站起来,拍了拍手,大声说,“那个剑士打不死,一会儿他过来了咱们麻烦的很。”
“杀了……杀了那个怪物,张楚,宋毅,杀了他……”板寸男子的话音犹在,有气无力的喃喃说道。
我愣了一下,看着我身边依然闭着眼的墨歌,一时不知所措。
“她在说梦话。“墨镜男人冷冷道,瞬间,已经给手中的来复枪上膛,转身对着浓雾之内又是一枪。我没有看见人影,却只见一阵血雾飘飞而上。
这墨镜男人居然能隔着那一股浓雾随手狙击目标?!
“赶紧走,不想死的话。”枪声刚落,墨镜男冷峻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咬了咬牙,赶紧背起了墨歌,墨歌依旧在喃喃低语,我心情非常复杂,只能盯着前方,步履不停。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觉得眼前的世界清晰起来,这个时候,太阳已经西斜,我身后的浓雾看起来更是一片红晕,如同燃烧的火焰,如同翻腾的血海。
我不敢回头多看,因为我感觉墨歌越来越冰凉,而我背后越来越粘湿——她到底已经流了多少血,我不知道,包扎似乎根本没什么用,她依然在流血。
这时候,我忽然看见街角听着一辆银白色的奔驰商务车,商务车旁边似有人影攒动,而身旁的板寸男子和墨镜风衣男径直向那商务车走去。
走近那辆车,我这才看见一男一女两人从车里起身出来。
两人都很年轻,看起来甚至比我年纪还要小,那男人斯斯文文,看见我们的时候还略显“迂腐”的扶了扶眼镜,细声细气的说:“你们终于回来了……”
一旁的女孩个子比较矮,大概不到一米六,眼睛很大,头发略有些微黄,穿着白色的连衣长裙,不知是不是夕阳的印染,样子竟有几分梦幻,活像从动漫里头走出来的人物,小巧玲珑,用流行的话来说就是典型的“萝莉”,在看见我的时候,表情显得非常急切,指着我——或者说指着我身后的墨歌,大声说:“怎么了?!墨歌姐姐怎么了?!”
“阿萌妹子别急,打仗哪里有不受伤的……”眼镜男声音依然平静轻细,十分温和。
“胡说!墨歌姐姐那么厉害,哪有那么容易被打倒?!”女孩蹙眉,跑到我身旁,惊呼一声,“好多血,姐姐流了好多血!”
“别闹了,你!把她放到车的后座,平躺。”墨镜男看了我一眼,用命令的口吻说道。
我有些无奈,但现在不是讨价还价婆婆妈妈的时候,我赶紧把墨歌放好在车后座上,从车里钻出来。
“送她去基地医院。”墨镜男对戴眼镜的斯文男孩说。
“是。”那男孩居然对墨镜男敬了一个军礼,动作标准。
这些人,难道真的是军人?
可从墨歌的话语里,我怎么听着他们只是单纯的民间反抗组织而已?甚至,在中国这样的组织是否合法都说不清楚。
眼镜男孩拉着那个“小萝莉”上了车,板寸男子转过头来,对我说:“你是相关人员,你也跟去基地医院吧。”
“嗯……”我点了点头,刚要上车,忽然,身后的墨镜男却发出一声断喝,“等等!”
我愣了一下,猛地回过头,板寸男也有些疑惑地看着那墨镜男,“张楚,干嘛?”
“闲杂人等不得随意进出反抗军基地的任何机构、据点,你难道忘了?”墨镜男说。
“他不是闲杂人等,你也看到了,他……”板寸男看着我。
“他不是组织的人,就是市民,就是闲杂人等。”墨镜男不容置疑地说,“让他走。”
“我?走?”我心里咯噔一下。
我还想着,跟着这群人至少我生命安全有保障了,现在看来,他们根本就不欢迎我,我心里略微有些绝望,顿觉含义四起。
这回连板寸男子都不说话了,看来这群人里头,这个叫张楚的不近人情的家伙地位最高。
那男人看着我,依然扬着下巴,显得非常高傲,说:“从这里往前不过五百米就是路卡,过了路卡一切安全,这一段敌人较少,以你的身手可以应付。抱歉,组织基地不是慈善机构,不能随便接受外来人员。”
“我知道了!”我咬牙说。
“你可以留下你的联系方式,墨歌好转之后,如果有事自然会找你。”张楚说。
“我……好吧……”虽然心里有些屈辱,但好汉不吃眼前亏,我想,和反抗组织联系总比孤军奋战的好,想了想,我还是报出了我的手机号码。
对面的人并没有用笔记录,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记住了,只要这城市还能打电话,我会提醒她。”
“那谢了。”我深吸了一口气,尽力压着心中的怒火。
张楚默默点了点头,不再多说什么,对板寸男子做了个手势,二人都没有说话,却几乎同时转身,又冲回了迷雾之中。
他们还要去?!
那么刚才,他们只是护送我们出来而已了?
我心里忽然对这个墨镜男的看法有些改观。
面前,商务车也开始发动,很快便绝尘而去,只剩下我一个人立在夕阳里。
我忽然有种说不出的孤独,偌大的城市仿佛真的只剩下我一个了——甚至比剩下我一个还要可怕,因为,我的周围,还有着无数足以在挥手间把我变成肉泥的感染者。
我咬了咬牙,尽量平复自己的心绪,向街道另一侧走去,大约四五分钟后,我终于看见了路卡,路卡处没有发生激战,有一队士兵来回巡逻,不出我所料,看见我出现的时候,纷纷戒备的端起了枪,我赶紧举起手,一面向前狂奔一面说:“别开枪,我是人类,市民,别开枪!”
这时候,那一队端枪的士兵中有几个人收枪冲了过来,飞身把我按到在地,我知道我不能反抗,一旦反抗可能会立毙当场,被他们抓住才是最好最安全的选择。
我的世界倒了个个儿,我的脸贴在地上,水泥地与灰尘沙土干燥而冰冷,但我却感到一丝亲切,我终于暂时摆脱了那股血腥气味了。
又过了几分钟,那帮士兵只是对我做了简单盘问,便把我带上了一辆车,我不知道接下来我会去哪里。
第24章 派出所与军营()
我被押在车上,两名军人危坐两侧,目不斜视,他们手里有枪,我不敢轻举妄动,十多分钟之后,那辆车在市南区派出所大院内停下。
这个地方我来过,不过那个时候是来办身份证。
下车的片刻,我觉得整个派出所似乎都变了样子,正门大厅的两侧站着武警,像是有领导来视察似的。
一个好端端的派出所,这一刻成了军委大院了。
我十分无奈的环视四周,接着,又被押进了派出所大厅,那大厅的一楼似乎没什么变化、民警依旧正常工作接受鸡毛蒜皮的报案,户籍警依然在办理业务,不亦乐乎。
但很快,我就被领上了侧面的一个小楼梯,押着我的一名士兵打开了楼梯尽头的铁栏门。
二楼。
这里的庄严肃穆之感,顿时让我喘不过气来。
并不宽阔的走廊上,每隔几步就站着一名荷枪实弹的士兵,走廊的一侧墙面上,挂着一块大概是新做的牌子,简单的几个字,却透着沉甸甸的感觉。
——Z市战备应急指挥中心。
这是临时挂上去的牌子,却有着非同寻常的分量。
我被推搡着进了走廊一侧的一个房间,房间里,两名穿着军装的中年男人正在喝茶攀谈,还有一名穿着警服的年轻警察站在一旁,时不时的说上几句什么。
当看见我被押进去的时候,他们三个都露出了一丝错愕的神情。
一位年纪稍长的军官伸手轻轻指了指我的方向,说:“怎么回事?”
“从翠屏东路禁区跑出来的,浑身都是血,还受了伤。”身旁的士兵干脆利落的说。
那名军官只是沉吟了一会儿,就开口说:“确定没有感染体征的话就先治伤吧,保护好每一个市民是我们的职责所在。”
“是!”士兵敬礼之后,又在我肩膀上推了一下,准备把我押出去。
没走几步,身后的军官却又叫住我们,说,“哎!对人家客气点儿,他不是犯人。”
“嗯……是!”那士兵再次敬礼。
虽然不知道这军官是谁,但这一刻,我心里泛起一股莫名的好感来。
两个士兵放开对我的束缚,和我并肩往楼下走,可以看出他们依然对我十分戒备,但是却不敢像刚才那样粗暴了。
我稍稍放下心来。
这个时候我的想法很简单,借着军方医院的资源先看了病再说,看完之后再趁机逃走,毕竟现在是战时,他们根本没有时间来找我,这个临时总部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端掉。
然而,就在我们再次回到一楼的片刻,一个身影让我改变了所有的盘算和计划。
我看见一名警察站在大厅左侧的办公桌旁边,淡定的喝着茶,双眼如猎鹰般扫视四周。
是他!就是这个人。
那天在我的家门口“取血”的家伙,也是在医院和我发生冲突的家伙,就是这个人!
我想到了窃听器,想到了在医院太平间的恶战,想到了警察的那把六四式,更想到了我家那两具警察的尸体——无论这个人是善是恶,我想,只要是我和他打了照面,我就是死路一条。
当他的眼光即将接触我的刹那,我立刻偏过脸去,这个细微的动作并没有引起我身旁两名士兵的在意,但我却成功躲过了这致命的一瞥。
军方的所谓“医院”设在派出所大院后头,那里原本就是一个卫生站,之前我也注意到过这里,只是现在这个地方已经变了样子,比以前干净整洁了许多。
这算是战时医院吧?
不过这战时医院并没有电影电视剧里那么血腥,这里没有重伤员,只有闲在一边聊天的医护人员和几名生病吊针的市民和士兵。
我一开始有点奇怪,但很快就想清楚了是怎么回事。
这场战斗不存在什么受伤,只有生死,一旦被打倒了,就立刻会变成一具尸体,根本没必要救治。
因为这回大家面对的不是人类,而是从未见过的怪物。
这么想来,墨歌其实还是算幸运的了。
我的身上其实都是小伤,我几乎没有和那些感染者有过肉体触碰,多半是在奔逃和躲闪的时候弄上的擦伤,只是我背后那大片的鲜血太过触目惊心,但这鲜血不是我的,而是墨歌的……
墨歌,她现在怎么样了呢?
我叹了口气——呵呵,真够傻的啊楚庭生,你现在自己都朝不保夕,还想着个女人。
曾经你那么挂心你的女神林菀,她可是比你活得精彩多了啊!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那些医生已经跟我做好了简单的包扎处理,一名大大咧咧的男医生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小伙子身体还不错,没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