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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反正我也不要脸-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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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在谢豫家找不到线索,顾冉只能跟周楚楚去各种地方找。

    去他可能会去的市图书馆,没有。

    去暑假时一起遛狗的地方,没有。

    去阳光最好,最适合看书的广场长椅旁,也没有。

    一下午的时间,两人几乎把半个城市都找了个遍。

    天色渐渐阴暗下来,一下午过了,夕阳西下,黄昏来临,接着月亮又爬上了树梢,夜晚携着寒风与露意到来。

    两人气喘吁吁地停在了某商业中心,一无所获的两人面面相觑,都有些沮丧。周楚楚叫了两瓶饮料,拉着顾冉坐在奶茶店,算是喘一口气。

    两人都休息了一会。

    周楚楚喝着果汁,看顾冉满头大汗,忽然问:“老大,你记不记得旅游节后,你气呼呼的说跟魔头断绝关系,还发毒誓说你再找他你就是乌龟王八蛋,老鳖儿子脚鱼孙!现在你怎么又食言?”

    顾冉:“”

    的确是她发的誓,是在他们吵架后的第一天,她最最气愤时,拉着周楚楚狠狠吐槽,然后发出了这样毒誓。

    不过她淡定的摆手,“诶,好汉不提当年勇,过去的事就别提了。”

    又道:“再说了,这话就是说说而已,还能当真啊,想当年,我爸跟我妈谈恋爱的时候,吵架时还不总是发毒誓,我爸还说过,他再不戒烟,以后就生儿子没屁。眼,生女儿一身屁。眼的话呢!可他压根没戒成啊,但你现在看我,不好好地,也没有一身屁。眼嘛!”

    “”周楚楚一口饮料差点呛了。

    过一会周楚楚又问:“老大,你为什么要这么帮他呢,其实他之前对你说的话,也挺伤你的啊。”

    顾冉默了会,似乎是恍惚,片刻后却说起了另一个事,“楚楚,你记不记得,以前也有人问我为什么要跟你一起玩?”

    周楚楚一愣。

    顾冉笑着喝饮料,想起了多年前的事,过去啊,在她还认识周楚楚之初,他就是个不讨人喜欢的孩子,小时候他母亲用错误的方式教导他,将他养大,渐渐地他就真的变成了不正常的孩子,男孩子的性别,女孩子的性格,男样女气,不伦不类,后来了上学,还有同学看着早熟的两性书籍,笑他是个基佬。

    放在2017年的世界,基佬这个词可以称为gay里gay气,2017年的社会相对更包容,有人甚至觉得gay里gay气的男孩子有种特别的味道,可放在2000年、甚至90年的社会,那简直是个变态,社会中的异族,不谈别的,即便在班里,就那么小小的一个团体,都容不下他,男生们笑他是个基佬,娘们,嘲笑他,不跟他玩,女儿们觉得他是个不正常的男生,也讥讽他,排挤他

    所以在感情上,除了家庭以外,周楚楚没有自己的圈子,唯一有的,也就是顾冉。

    可他也一直不能理解,为什么这么多人都歧视自己,只有顾冉从来都没有,很久之前甚至还有人用他来攻击顾冉,笑她跟一个不男不女的人做朋友,他以为顾冉会难堪,甚至会跟他划清界限,然而顾冉冲上去,挥起拳头就跟人打架。

    那一年顾冉十三,读初一,看着是个女孩子,脾气爆如炮仗,全班有名,将对方那个嘲笑他的男生打在地上嗷嗷叫。

    从此,再没人敢在顾冉面前说他的不是。而他,就这样跟着顾冉一起到了现在。

    到现在他都不明白,自己有什么好,值得顾冉陪伴且捍卫。

    今天顾冉问了起来,周楚楚摇头,“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肯跟这样的我做朋友。”

    顾冉笑着再问:“那你还记不记得,六岁的时候。”

    “六岁?”

    “嗯,那会咱俩不是家住在一起嘛,上同一个社区幼儿园,同一个班,有天我在家里跟爸妈闹脾气,没吃早饭就去了幼儿园,你看到了,把你兜里的小蛋糕都给了我。”

    周楚楚摇头,他真不记得了。

    顾冉道:“但是我记得啊,因为那会我真的很饿,我看着你的蛋糕,可能那也是你的早餐,但你见到我眼巴巴看着,就给了我,然后我几口下去!哇!吃光了!所以那天你是挨着饿的,我以为你会哭,但你什么也没说,还问我好不好吃,后来经常给我带。”

    周楚楚愣了,即便费力地往事庞大而琐碎里搜索,然而事情太远了,真不太记得。但他仍是笑着说:“就这么点事,你就记到了现在?”

    “是啊。”顾冉跟着笑,“我这人就这样啊,别人对我好,哪怕是一点点,我都会记得。”

    顿了顿,她又说:“所以我对魔头也是这样,他除开脾气臭点,性格古怪点,其实还对我挺好的,人对我好难道我不对他好吗?那良心岂不是被哈士奇吃了!”

    这个比喻让两人笑成了一团。

    过了会顾冉收了笑,慢慢地又说:“还有一个原因吧。”

    她看着天上的月亮,扬起唇角淡淡的笑。这一刻的她,褪去了十七八岁高中生的模样,往常学校里同学打打闹闹她可以毫无顾忌地做回孩子,毕竟成人的世界太累,可现在,面对重要的问题,她的心回到了二十八岁,站在成年人的角度,理智、清晰又坚定。

    “这个世界上,性格与出身一样,是每个人都不能选择的事。与你如此,与谢豫也是一样,每个人性格的百分之七十都是由生长环境塑造的,你的性格跟你妈妈有关,谢豫的性格跟他家里有关,他偏执、孤僻、敏感、某些方面极度骄傲,某些方面又极度自卑,这是性格缺陷,但不是你们的错,而是成长环境造成所以,没有任何人能怪你们,毕竟每个人都只是自己,我们没有尝过他人的生长经历,感同身受都做不到,又凭什么用高高在上的态度对别人指手画脚呢?何况,谢豫出身在那样的环境,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已经很不容易了。换了你我他,谁都未必能比他更好。”

    顾冉说到这,停了停,又是一笑,“再说了,人是群居动物,不管是谢豫还是这世上的其他人,只要是人,都渴望感情,即便性格再有缺陷,再不好,再各种毛病,都不想被世界抛弃。”

    “谢豫那天的感觉,可能就是被世界抛弃了。”

    “你知道吗?人在这个情况,最是危险,不夸张的讲,好比命运不断地打击,终于将人推到了最边缘,这时如果没有人拉他一把,他很可能就会走歪——愤世嫉俗啊,仇恨社会啊,很多心理扭曲的人就是这么来的。”

    “也许谢豫不会,他是个目标够坚定,也够倔强坚韧的人,不会轻易动摇,但他也定会难过,而我,不想他难过。”

    “因为我最难过的时候,是他拉了我一把,现在,轮我拉他。”

    周楚楚是在半小时后离开的。

    原本他还想陪着顾冉继续找,可是夜越来越深,顾冉怕周楚楚家里担心他,硬生生将他赶了回去,被赶走的周楚楚一脸不情不愿。

    周楚楚走后,顾冉坐在商业中心广场的长凳上,随便买了点东西吃,纠结着要不要继续找。

    其实她也累了,脚好痛。看看商场的挂钟,快九点了,还是别让父母担心,回家吧。

    背起包,她向着家的方向走去。

    可路过某商场,当她看到某个广告牌,上面一副房地产的宣传图,那精美宣传图上不仅有高楼建筑,还有潺潺溪流跟葱葱绿树。

    那一瞬,顾冉猛地顿了脚。

    她猜到他可能在哪了!

haper30 拥抱() 
二十多分钟后;顾冉气喘吁吁赶到了江坝。

    江坝上没什么灯;天很黑;顾冉冒着夜风;往江坝下的基地走。

    已是冬天;那暑夏厚厚的草地早就枯萎;变成了枯黄的草梗;又长又韧,稍不留神就绊人的脚,顾冉不小心摔了一跤。

    忍着痛起来;顾冉继续往前走,江畔生长着稀疏的树林,穿过这片小树林再走几百米就到以前的花木基地了。

    想着谢豫在那;她几乎是小跑去的;然而等到基地一看,一愣。

    那里乌黑又空洞;谢豫根本不在;风穿过当年他们一起做的栅栏;萧瑟无比。

    有失落弥漫而来;她转身朝回走。

    大概是来时兴冲冲;一心想着去找那家伙;没想别的事,现在返途中,她才真正留意了四周空无一人的夜;冷风呼啸;树影在身侧摇动,影影绰绰,风刮过树枝呜呜的响饶是她是活了二十八岁的人,都不免有些害怕。

    待离开了小树林,到了江坝之上,有了灯光还有不时晃过的行人,感觉才好一些。

    江堤下去再往前,是城市角落里一个偏僻的地方,一大块地空着,不知是不是要开发楼盘,到处都挖成一片,还引水做了小湖泊,只是因为工程没做完,场景看起来有些凌乱。

    顾冉无心吐槽这凌乱,她找了一天一无所获,又累又疲又冷,现在只想回家。

    可就在她转身要走之时,眼神忽然凝住。

    那湖边细细的垂柳之下,正立着一个身影,幽暗之中背对着她,可不就是谢豫。

    顾冉眼中爆出亮光。找了一天,终于看到要找的人,她连走到发痛的脚都顾不得了,快步奔了过去,“魔头!魔头!”

    谢豫就在那垂柳之后,夜风中身型微微一怔,大概是听出了是顾冉的声音,他没有回头,只冷冷道:“站住。”

    顾冉大喊:“是我呀,顾冉啊!你的前同桌!”

    垂柳下的声音冷硬中夹着嘲讽,“别过来,我可是个乙肝病毒携带者。”

    “那又怎样,我管你是什么!你都快累死我了!你知不知道今天我找了你一下午一晚上!从市图书馆、人民广场、商业街、崇明路春熙路那何路又去了花木基地再走到这,走了不下十几公里!脚都要断了!”

    顾冉觉得将自己的行走路线描绘出来,一定够能生动形象地体现今天的奔波,让这家伙该换个态度,结果那边又是冷冷一笑,“谁要你来找了!”

    顾冉:“”

    这王八蛋,为他折腾了一天他竟然半点都不领情,要是不念着自己是来劝导人的,她都想踹他。

    强压住不爽,顾冉放缓语气说:“谢豫,你不要总这么尖锐。我知道,那天的事你受了伤害,心里难受,我可以理解,但是你不能别像个刺猬一样,因为受伤,就把浑身的刺时时刻刻都竖起来,你这样只会刺伤想靠近你的人。而且你有没有想过,戒备他人的同时,你也会将自己封闭起来,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不然我该怎样?”他轻笑着,“坦然面对这世界的践踏吗?”

    “呵,我不觉得封闭起来有什么不好,这世界本来就残酷我爸没的时候,我求爷爷求奶奶,所有人见死不救,我们孤儿寡母这么多年,没有一个人肯拉一把,我妈做小生意养家糊口的时候,城管将她当流浪狗一样驱赶,这十几年我怎么努力,我都活在白眼歧视里,就哪怕我只是一个没有危害的乙肝病毒携带者,仍要被所有人不公平地抛弃这些年,我受过的一切,难道还要笑着说谢谢?”

    他像是情绪不好需要宣泄,竟然破天荒的说了许多,“我没那么高尚,我只能记着这一切,往上爬,爬到很高的位置,与这命运对抗”

    顾冉张张唇,“如果都只是这样的生活,一直沉浸在这种心态之中,难道不会很痛苦吗?”

    “痛苦算什么孤独、艰难、都不算什么呀,我不在乎,就像我不需要爱,不需要温暖。这世上没有什么值得我在乎,反正越在乎什么,就越要失去什么,不想失望,那就别奢望。”

    这一番话接踵而来,将一个少年这些年的心酸道尽,顾冉心中发酸,却是说:“不是的,你就是怕,你怕受伤害,所以你干脆都不要,别人的好心坏心,你统统拒绝在外面。”

    “我为什么要!好心,呵,谁会有好心,你么?这世上还真有人好心肠的对我?”

    他眼神直逼着她,眸里满是嘲讽,顾冉忍不住道:“是!起码我对你从没有想过伤害!”

    “那又怎样!”随着她的嚷嚷,谢豫跟着提高了嗓门,“难道你不知道!我最厌恶的人就是你!”

    只这一句,周围一静,顾冉的表情顿住。

    像了忍了太久的心里话终于爆发,那个一贯隐忍又寡言的少年,今晚说了有史以来最多的话,他终于转过了身,看着她,更大声,亦更尖锐的说:“没错,我厌恶你的声音,厌恶你的笑,厌恶你假惺惺的关心”他的情绪越发激动,“更厌恶每次我最狼狈的时候你都在场!厌恶你看到我的情绪看到我的难过!”

    顾冉怔住,而谢豫已经冷笑出声,“听明白了吗?我厌恶你到极点,一眼都不想再看!”

    寒风还在呼号,沉静的夜色里,顾冉抬起来头,“谢豫,你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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