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微笑着走向你-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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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我？”
靳墨抬手示意他不要再说，见史晓峰一脸不情愿的模样，脸沉了下来，厉声道：“立刻回家，这是命令！”
“是！”
现场封锁，萧楠看着沈蕞沉被装进塑胶袋里，五味杂陈，她走到门旁，“我先回去了。”没走几步，她好似又想起了什么，退到靳墨身旁，扭头环顾了一眼，小声提醒道：“下回关心人的方式得换换，免得外人觉得你是冷面神，不念人情。”
两人对视一眼，靳墨嘴角微翘，歪头凑到她耳畔，压低声线温和道：“只愿你一人懂。”
唇角微浮，她躲开他的视线，直径离开。
解剖室。
从储藏柜里取下术服，萧楠一抖一展，直接套在了身上，动作干脆利落，作为医生还是法医，最不愿意的就是在自己亲人、朋友、师长身上动刀子，面对沈蕞沉的尸身，萧楠轻叹了一口气，“开始，记录！”
依照流程，从头部开始验看，“被害人头部、颈部、肩膀并无明显伤痕。”继续往验看，她发现沈蕞沉的双臂各有一处淤伤，位置对称，大小一致，猜测道：“凶手曾经用力抓住被害人的双臂。”
质问？责骂？萧楠可以想象到当时的场面，突如其来的变故，眼睁睁的看着史晓峰被人打晕，沈蕞沉的第一反应就是躲避，却不想被凶手抓住，整个过程，凶手的情绪很激动。
“被害人死前受过虐打。”萧楠指着沈蕞沉胸口、腹部的几个红印，示意张斌拍照。
走到解剖台的左边，俯身仔细查看着伤口，刀以偏右45度角插入，伤口很深，萧楠将刀拔出，用尺测量，刀刃插入部分足有8、6厘米，她示意张斌拍照。
凶器收袋后，萧楠拿起柳叶刀，划开沈蕞沉的胸腔，“被害人心脏有一道长3厘米的伤，致命伤。其他内脏并未发现出血点。”她发现沈蕞沉的肺部有些发黑，肺癌？抬头看了他一眼，眉头一蹙，继续工作。
完成验看工作后，萧楠撤离解剖台，摘下手套和口罩，丢进了垃圾桶，拿起书面记录，从头看了一回，“张同学，你的字可是越来越草了。”她抬头侧目看着张斌的缝合动作，满意道：“不错，手法干脆利落了不少，有进步，继续！”
换下术服，丢进回收桶里，萧楠拿着书面记录走出了解剖室，推门走进办公室时，她看到靳墨坐在自己的电脑前，好似在瞅什么，从衣架上取下白大褂，边穿边道：“虽然同在市局，可法医处的有些资料，可是不共享的，靳队，你过界了。”
“特事特办！”靳墨拖动着鼠标，一本正经道：“沈蕞沉遇害后十分钟，有人黑进了我们的内部网，将刘海燕案的资料删减了，我已经让王珂在恢复数据了。”
“那档案室”萧楠双手撑着桌面，视线转向电脑屏幕。
“陈叔说资料被上面某个人调走了。”
“知道是谁吗？”她见靳墨摇了下头，略有所思，坐靠在椅子上，双手随意的搭着，手指不停的敲打着扶手，发出‘哒哒’的响声，她心知涉案面在扩大，某些个人为了保住官禄肯定会有所行动，“接下去，你打算怎么查？”
屏幕被侧向萧楠处，他指着上面的照片，嘴角微翘，道：“从他开始。”
“宋主任？”
身子往后一仰，顺着椅子的摇摆，靳墨双腿叠放在一起，抽出根烟，夹在指间把玩，漫不经心道：“局里有权限调文档的领导也就那么几个。”
他点燃起烟，抽了口：“我就逐一翻看过档案，发现只有宋成铎的个人事迹里提到了20120722案，好像也是从那之后，他被升调为刑侦队副队长、队长、一路平步青云升到了现在的政治部主任。”
盯看着照片，一瞬间的分神，萧楠起身从一大摞资料里找出了20120722的案卷，翻看着刘海燕和古祎峰的个人资料，却发现亲属一栏是空白，问：“他们的亲属现状，你查过吗？”
靳墨点了下，拿着手机不知在打什么，说“查过，刘海燕的母亲在两年前就去世了，家里只剩下年迈的老父，艰难度日；至于古祎峰，他是从孤儿院领养的，家里除了养父母外，还有一个聋哑的妹妹，没什么可疑之处。”
孤儿？萧楠下意识的想到了初步侧写里的其中一条，走向窗边，双手交叠放在胸前，眺视看着远处的楼宇。
‘叮咚’萧、靳二人的手机同时响起，是杜竹。点开对话框，上头显示出一个视频，下面还有一行字：有人在网上发布了沈蕞沉临终视频。
打开视频，只见的沈蕞沉坐在床沿，目光游离，腰杆挺直，双手不停的搓着，整个人好似陷入了极度的不安里，支吾道：“我叫沈蕞沉，曾是一名法医。”
说到这儿，他语顿了，抬眼看着对面，吞咽了下口水，眨眼道：“我是罪人。2012年7月22日，我在经办一起案件时，因玩忽职守，错判了被害人的死亡时间，导致古祎峰蒙受不白之冤，被判无期入狱。”
视频里的弹屏评论把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法医，让萧楠觉得委屈和无奈。
点开对话框，靳墨看到回复，‘噌’的站起身，按下宋成铎的电话，十几秒钟过去，始终处在一个没人接的状态，匆匆走向停车场，他一连打了好几个电话，状态都是无人接听。
萧楠紧跟其后，又见他再次拨打着，好似接通了，“你现在马上带上去宋成铎家，要快！”
“别废话，局里还有第二个宋成铎吗？”
虽然没听到对方回了什么话，但从靳墨话语的语气里，萧楠可以猜测对方下意识的疑惑。
坐进车里后，靳墨打转方向盘，一踩油门，车子直接窜出了市局大院。
因为车速过快，又时常超车，车身摇摆不定，萧楠本能的拉住了把手，身子紧贴椅背，突然，手机震动了下，滑开后确实一个警察拿着手枪对着一个女人，放大视频，“宋成铎。”
感觉到车速在减缓，她心知靳墨分心了，就把手机扣在支架上，萧楠注意到宋成铎带着蓝牙耳机，显示灯闪烁着，好似跟谁在对话，她把音量开到了最大，可是视频里什么声音都没有，只能看到他愤怒的张合着嘴巴。
驶进宋家所在小区，靳墨将车停下，车门刚开，他们就听到远远传来一声枪声，转看视频，玻璃被鲜血溅染，女人倒地，紧接着画面变黑了，只留得大批网友在弹屏去大肆留言。
抬头时，靳墨早已不知去处，四处张望时，两辆车停在了旁边，她见陈天等人跳下车，“萧医生，老大呢？”
萧楠摇了下头，问：“宋主任家在哪儿？”
“11楼。”
她没给陈天再次问话的机会，直接冲进楼道，可按了半天电梯不到，只能放弃，转而跑上楼梯，一路三步并作两步，陈天等人紧跟其后。
赶到11楼时，宋家大门是敞开的，除了窗前瘫坐在女被害人外，再无其他人，他们见靳墨收起配枪，闷声道：“你们上来时有看到宋成铎吗？”
“没有。”萧楠边带手套边干脆道。
打开窗门，靳墨探头往下看，见有三个人留守在楼道口前，放心不少，扭头，他戴上手套抚摸着窗户上留的弹孔，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天儿，通知技术科。”
“是！”陈天应声掏出手机。
戴起手套，萧楠将尸身平放在地，扭头头部，前后检查伤口，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一时又说不出来，因为没有测试肝温的仪器，她只能根据尸僵尸斑，结合刚刚看到的视频和听到的枪声，做出了死亡时间在‘半个小时内’的结果。
“丢失的配枪的射程是多少？”萧楠问道。
“50米。”靳墨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刚刚的视频还在吗？”
接过手机，他根据视频拍摄的角度，一幢楼一幢楼的对比着，往下倾，最后他好似锁定了目标地。
急匆匆的拿着手机到了斜对那幢楼，12层，不对！13层，太靠左了！刚到14层时，发现其中一户人家的门是虚掩着的。
靳墨将萧楠拦到身后，他和陈天打着眼色，掏出配枪，缓缓拉开门，冲进去时，发现一个年轻男子歪躺在沙发上，萧楠上前检查情况，摇头，“没事，只是昏迷。”
在各个房间查看了一番，他们并未发现任何异常。
迷迷糊糊间，年轻男子睁开眼，摸着后脑勺，缓缓坐起身，见自家多了三个人，一脸懵，问“你，你们是谁？”
亮明身份，靳墨问道：“你叫什么？”
“我叫孙亮。”
“孙先生，能告诉我们刚刚发生了什么事吗？”
“不知道，我记得有人敲门，说是送外卖的。”孙亮点着茶几上的披萨，继续道：“那人说需要签单可是又没带笔，我刚一转身，就觉得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之后，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说着，他随手拿起可乐，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自我压惊。
“老大从这个窗户刚好能拍到宋家，而且还在射程范围内。”陈天举枪比划道。
靳墨没理会陈天的话，只是打量着孙亮，问：“你还记得那人的长相吗？”
摇了下头，孙亮放下罐子，好似想起了什么，“他不太高。”他站起身比划着，“就到我下巴这儿，又带着帽子，所以我还真就没看清他的脸，不过，他的说话声有点娘。”
靳墨见在他身上再难挖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友好的伸出手，道：“那好，我们就不打扰了，孙先生，谢谢你了。”
离开孙家，他们和技术科的人汇合，收队回局。
汽车转进街口，萧楠看到市局外围着好多人，一看他们手里的设备就知道是记者，车驶近，靳墨按了几下喇叭，人群散开，当车驶到门口时，他们蜂拥而上。
隔着车窗，萧楠听到他们中有人问：靳队，先前是法医自认错误，再是警员丢失配枪，到现在政治部主任枪杀妻子，为此，不知你有什么回应？
还有人问：有人拍摄下宋主任杀妻视频，是不是向你们发起了挑战？
又有人问：姓宋的警官抓到了吗，你会官官相护吗？再铸错案？
靳墨冷漠对他们所提出来的问题，又按了几下喇叭，铁门缓缓打开，几个警员左右一字排开，拦阻着记者。
刑侦队办公室。
推门而入，只见严局早已在里头等候，阴沉着脸，走到窗边，指着楼下的记者，闷声道：“看到了吧，宋成铎的事出了后，他们就围在外头，一个市局的政治部主任，居然”他气的来回踱步，指名道姓吼道：“靳墨，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靳墨让杜竹去拿资料，“事情还得从萧医生收到包裹说起”他把文件夹递给严局，将前因后果完完整整的告诉了他，临末了，“因为电脑资料被篡改，纸质资料又不知道被谁调阅了，所以，我们无法确认凶犯下一个目标是谁。”
严局双手负于背后，对秘书小李下令道：“你去把老陈找来。”
“是！”
“你刚刚说小楠收到了刀具，那她会不会就是下一个目标？”
“不会！”萧楠肯定道：“我虽然有参与那个案子，但当年我毕竟只是一个实习生，很多事并没有发言权，更没有决断权，这一点凶手应该很清楚，他寄刀的初衷，或许是一个警示。”
老陈走进来，笑盈盈的和严局打招呼说：“您找我。”
“编号：20120722的档案是谁拿走的？”严局开门见山的问道。
“这？严局，档案室规矩”
严局呵阻道：“老陈，别跟我来这一套，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说到底是谁？”
“是宋主任。”他看严局不吱声，又见他脸色不假，赶忙解释道：“今早，我刚上班，宋主任就来我这儿，要求调走那份档案，说是有案子牵涉当年的事。”
严局的视线转向吕凯，吩咐道：“你带督察室的人去宋成铎的办公室，找，就算翻个底朝天，也要把那份档案找出来。”
“是！”
萧楠见这边氛围不对劲，推脱说：“严局，我先回解剖室工作了。”她见严局点头‘恩’声，疾步而走，出门的那一刻，如释重负啊。
沿着走廊，外头的氛围也被感染了，好似因为配枪丢失、督察清查政治部主任办公室搞得人人自危。
萧楠回到解剖室，见张斌早已把相关东西都准备好了，她换上术服，边戴手套边说：“开始，记录！”
“被害人，女性，年龄43—46，身高157左右。”萧楠托起她的头，仔细的看着后脑勺的伤口道：“张同学，你做个弹道测试，两种情况：其一，有人在三十米开外，射击，子弹穿过玻璃窗，打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