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女配娇宠记-第29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万仪慧紧皱着眉,她仍旧没有从梦里醒来。
仍是那列开往南京的火车。
万仪慧坐在餐车上,正在低头用餐。
餐车内还有一些人,他们不时交谈,餐车上气氛极好。
车窗外是温煦的春日,明亮的光线落下,空气中透着暖意。
这时,一个人坐到了万仪慧的对面。
万仪慧望了过去。
是莫苓。
莫苓的神色不再平静,她的声音高了几分:“叶太太,我的箱子呢?你为什么不还给我?”
万仪慧想开口解释,她张了张嘴,但却发不出声音。
莫苓的声音再次响起:“那是我唯一的希望了”
不知何时,餐车上只剩下她们两人。
周围空荡荡的,只剩下清冷的空气。
空气极为沉闷,透着压抑。
万仪慧想解释,但仍无济于事,她无法开口。
莫苓越讲,她眼底的恨意越浓:“叶太太,你为什么不说话?你藏着箱子,到底有何居心?”
莫苓一步步逼问,似要看透万仪慧的心底。
严寒沉沉覆下,掩盖了春日的暖意。
万仪慧倏地惊醒,梦境消散。她直起身子,木然坐在床上。
万仪慧的胸口剧烈起伏,身上已是大汗淋漓。
汗水沁湿了衣衫,万仪慧怔怔地坐着,恍若未觉。
梦里的声声质问,仿佛还近在耳畔。
隔着遥远的时光,莫苓的恨意,仍是重重压了过来。
那些远去的记忆,深藏在岁月里的秘密,逐渐清晰了起来。
不知何时,夜空中漫起了乌云,深黑的云层笼罩了整个夜空。
四下的光线愈加黯沉,深冷夜色缓缓蔓延。
万仪慧思绪沉沉,陷入了回忆。
当年,她和莫太太拿错了箱子。
打开箱子,里面有一份作妾文书。
那份文书上,写着莫苓与陆宗霆的名字。
当年的慌乱,万仪慧还犹记心底。她定了定神,继续回忆。
外界皆传,陆宗霆对他妻子极好,而且督军夫人的地位很高。
若她直接拿出这份文书,定会惹怒督军夫人。
况且,当时陆督军刚上任,若是这份文书被揭露人前,也不晓得会不会对陆家有什么影响。
万仪慧攥紧了手,思绪飘远。
先前,叶家从商,并无官家背景。彼时叶奕修还小,她的丈夫也刚进上海政府工作,地位还不稳。
叶家在政府没有庇护,万事必须谨慎。
万仪慧闭了闭眼,黑暗覆下。
再三思量下,当时她做了一个决定。
她瞒下了这件事,收起了这份文书。
万仪慧目光沉沉。
因为她不能冒险。
牵一发而动全身,一个小小的纰漏,都会给叶苏两家招致灭顶之灾。
于情于理,她都不能贸贸然拿出这份文书。
她打算找到莫苓,问清楚真实情况后,再做决定。
万仪慧的目光极为复杂。
在那样的情况下,她必须这样做,别无他法。
对陆家而言,对苏叶两家而言,这是最好的选择。
此后,她一直派人打探莫苓的消息。
谁料到,莫苓似凭空消失了一样。无论她怎么打探,都寻不到莫苓的踪迹。
多年来,万仪慧没有放弃过寻找的念头,但莫苓也没有来叶家找过自己。
久而久之,这份文书就被放在了叶宅。
这件事情,万仪慧一直藏在心中,从未对任何人提起过。
这时,夜空中掠过一道闪电,雪白明亮,倏地划破了沉凝的黑暗。
随即而来的是滂沱大雨,冰冷的雨水倾泻而下,重重敲打着窗沿。
风声、雨声席卷而来,凛冽至极。
黑暗寂寂,万仪慧的身影极为沉默。
她联想到苏明哲今日的话,有人要对苏家下手。
万仪慧皱紧了眉,心里极为担忧。
今晚尘封的记忆袭来,不晓得这是不是一个预示?
那样清晰,弥漫着无声的硝烟。
难道是莫苓找人向苏家寻仇了?
万仪慧的心渐渐沉了下来。
这么多年,不知道莫苓去了哪里?她为何不来找自己?
也不晓得她是否还活着?
未来的事情,不可预知。过去的事情,也无法再更改。
但是,叶苏两家注定不会再平静了。
万仪慧久久坐在黑夜里,难以入睡。
雨势渐大,窗外猎猎作响。晦暗阴沉的气息,笼着整座宅子。
轰隆雷声仍在持续,夜空被撕破了一道裂缝,忽明忽暗。
那些秘密暗藏汹涌,牵扯了太多,所有置身其中的人,都将被拽下深渊。
万仪慧并不清楚。
她和莫苓,都是别人手中的棋子。
她们之间的纠葛,只是别人设计的一场局罢了。
第238章()
自从戴衡诱骗温聿生抽了大烟后;温聿生开始逐渐沉迷其中。
刚开始;温聿生怕自己染上烟瘾;还有所克制。
但是;当苏明哲也同他一起抽了大烟;温聿生就彻底没了顾虑。
他放任自己;全身心地投入进去。
不过;即便苏明哲没有和他同去烟馆,温聿生也控制不了自己。
等到温聿生有所察觉的时候,他已经无法戒掉了。
温聿生刚接触大烟的时候;尚且能够维持正常的生活。
可是越到后来,越是离不开大烟。
到了如今,他抽多了大烟;身体也开始变得孱弱。
温聿生连他最常去的赌场也不去了;只顾流连于烟馆。
因为他只要一天不抽大烟,全身就会发痒;无法克制自己。
上回;温聿生同戴衡见面的时候;戴衡给了他一笔钱;能够让他还清赌债。
温聿生将钱收下后;并未立即还给赌场。
他想将这笔钱用来抽大烟。
若是他还给了赌场;就没有钱支撑他去烟馆了。
之前温聿生已经还清了部分赌债,赌场的人以为温聿生攀上了什么大人物,能够替他解决赌债;自然不再催他。
现在还钱的时间逐渐临近;温聿生却根本拿不出钱。
不过,温聿生整日浑浑噩噩,神志不清,这件事早就被他抛掷在脑后。
这日,温聿生又一次出了门,他正在去烟馆的路上。
最近,戴衡给他的那笔钱差不多已经花光了。
但是之前向来是戴衡主动联系他,他并不知戴衡到底是何身份。
温聿生就算想找戴衡要钱,也无处找寻。
除了戴衡以外,苏明哲也不再接他的电话。
温聿生只能借了一些钱去抽大烟。
他虽然觉得事情有些奇怪,但是很快就没了多余的想法。
因为他的烟瘾时常发作,只要一发作,他就彻底失了心智。
温聿生走进烟馆的时候,苏明哲正巧在附近。
苏明哲看见了温聿生的身影,立即皱了皱眉。
他花了一些时间,才辨认出眼前这个身形瘦弱,面色惨白的男人是温聿生。
苏明哲见温聿生进了烟馆,他思索片刻后,也跟了进去。
苏明哲晓得温聿生会在二楼的特定房间抽大烟。
他径直上了二楼。
房门推开后,温聿生已经抽上了大烟。
烟雾缭绕中,只见温聿生的脸颊消瘦,眼神痴迷。
苏明哲关上门后,朝他走了过去,
苏明哲走到温聿生的面前站定,他叫了一声:“温聿生。”
温聿生动作有些迟缓,抬眼看向苏明哲。
过了一会,他才认了出来:“苏明哲。”
温聿生笑了笑:“你也来抽大烟吗?”
他一面说着,一面不忘将烟嘴递到嘴边。
苏明哲看清了温聿生的模样。
因为他抽了太多的大烟,瞳孔变得极小,目光涣散。
苏明哲知道,即使他不做些什么,温聿生也没有什么好下场。
苏明哲开了口:“我从未抽过大烟,你被骗了。”
苏明哲的说话声很遥远,过了许久温聿生才反应过来。
温聿生动作一滞,手上的烟杆垂在桌上。
他的眼神似乎恢复了一丝清明。
温聿生声音沙哑:“你在同我开玩笑吗?”
苏明哲语气平静:“我只是故意引你入局,想要找出背后之人。”
温聿生眯了眯眼,似乎想要看清苏明哲的脸。
苏明哲继续说道:“你沉迷大烟,根本就没注意到我,我只是稍微做做样子,你就信了。”
温聿生身子僵直,他喃喃自语:“那我告诉过那人,你已经”
苏明哲冷笑一声:“你口中那个人早就已经被抓。”
顿了顿,苏明哲又道:“也就是说,你没法再从他身上拿到钱了。”
温聿生虽脑子糊涂,但是他仍旧想通了。
他的计谋已经全然败露。
他从那人手中拿钱,故意诱导苏明哲一事也被苏明哲知晓。
先前,苏明哲做出的举动是一种假象,故意让他上钩。
苏明哲看到温聿生的神色,他继续说道:“你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惜陷害朋友亲人。”
“最后却变成了这副鬼样子。”
苏明哲声音沉沉,犹如重锤一般,砸在温聿生的心上。
“温聿生,你已经彻底是一个废人了。”
温聿生看向苏明哲,目光怔怔,连手上的烟都忘记抽了。
他不知道事情是如何走到这一步的。
苏明哲不愿再和温聿生说下去。
他清楚,就算他同温聿生说得再多,也于事无补。
温聿生的面前立着一堵密闭之门,他已经将自己锁死在了里面。
“你好自为之罢。”
说完后,苏明哲转身离开,不想再多看温聿生一眼。
温聿生看着房门在他的眼前合上,关门声仿佛犹在耳畔。
此时,房间少了讲话声,瞬间安静了下来。
温聿生将视线重新落在眼前的烟杆上面,他的手臂缓缓抬起,烟嘴递到唇边。
温聿生猛地吸了一口气,浓烈的气味弥漫在他的鼻腔。
他选择逃离现实。
一时之间,又再次坠入到他自己的世界中。
苏明哲的一番话确实被温聿生听到了心里,但是他却始终这么继续下去。
一方面,他欠了赌场这么多钱,债台高筑。
另一方面,他染上了烟瘾,只要有一段时间不抽,就会难受至极。
无论他怎么做,都没有法子逃脱日后的命运。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他失去了资金援助。
反正已经穷途末路,倒不如多多享乐。
温聿生仍旧过了一段平静的日子,他用借来的钱,潇洒度日。
直到那些人发现温聿生根本就没法还出钱,只能骂骂咧咧地找上门来。
追债的人天天上门,他暂时租住的地方也不能待下去了,房主不胜其烦,将温聿生赶了出去。
温聿生不得已离开了家。
最后,赌场的人找到了温聿生。
温聿生落魄至极,被大烟折磨得不成人样。
赌场的人发现,他们根本没法从温聿生的身上拿来好处。
他们只能自认倒霉,为了泄愤,将温聿生打了一顿。
他们只给温聿生留了一口气,然后将他扔到了一条偏僻的小巷里。
因为抽多了大烟,温聿生的身子早已瘦弱不堪。
加上一顿毒打,温聿生躺在地上,完全爬不起来。
此时夜色弥漫,巷子里安静异常,只有角落里滴答的水声响着。
温聿生进气多,出气少,视线涣散。
等到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巷子前,温聿生就已经变成了冰冷的尸体。
直到几天后,才有人发现巷子里死了一个人。
他衣衫褴褛,死前似乎被人打过,面目全非。
叶公馆。
房间里坐着两个人。
夜已经深了,叶楚的房间依旧亮着灯,却无人发觉。
窗帘拉得严密,只在缝隙处微微透出光来,仿佛隐藏了什么秘密。
桌上搁着一壶热茶,两个瓷白色的杯中倒满了茶。
茶水冒着热气,浅淡的白烟袅袅升起。
叶楚握紧了温热茶杯,开了口:“温聿生前几日已经因为大烟死了。”
今日下午,她接了苏明哲的电话,既然陆淮来了,便同他讲这件事。
温聿生心思极坏,他有现在的下场是自作自受。
叶楚微皱着眉:“你觉得,纪曼青和苏家到底有何仇恨?”
陆淮看向叶楚的脸:“来寻仇的人或许并非纪曼青。”
陆淮注意到了叶楚紧锁的眉,轻抚上她的额头。
他用手指摩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