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熹妃传-第9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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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氏慌声道:“不,那是儿媳的孩子,额娘您说过,谁也不能夺走,为何现在又出尔反尔?”
“我的决定轮不到你来置疑,总之你依我的话,把孩子送去就是了,能够归在拂樱膝下,也是这孩子的福气,以后不必一辈子顶着一个庶出的名头。”
孟氏呜咽哭道:“可儿媳怎么办,儿媳十月怀胎好不容易才生下这么一个孩子,儿媳舍不得。”
“有什么好舍不得的,她以后还在王府里,又不是见不着,你是她额娘,更应该多多为她着想,让她去走一条更好的路。”说到这里,陈氏缓了口气道:“再说你还年轻,将来有的是机会生育。”
“可是……”孟氏想要再哀求,然在看到陈氏冰冷的目光时,不得不将嘴边的话吞了回去,委屈地道:“是,儿媳会依额娘的话去做。”
她之所以能够讨得陈氏欢心,就是因为她惯会审时度势,揣摸他人心思,从陈氏的态度来看,孩子归在拂樱膝下已是铁板钉钉的事,她再怎么哀求也没用,反而会使陈氏更加厌恶自己。
在凌若的干涉下,孩子终于归了拂樱抚养,不久后,胤禛下旨赐名并册封其为郡主。
最难过的莫过于孟氏,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成了别人的孩子,然这份难过并没有让她反思自己做过的错事,反而认为一切皆是拂樱的错,对她愈发痛恨,并暗暗发誓终有一日要夺回她的孩子。
在抱着孩子接受册封的那一日,拂樱心中并没有太多的喜悦,反而有一丝挥之不去的悲哀。整座王府之中,唯有她知道,允礼很可能以后都不能再生育了,这个孩子将会是允礼唯一的孩子。
低头,抚着孩子幼嫩的脸颊,拂樱暗自发誓,一定会好生将这个孩子抚养长大,不让她受一点伤害。
至于允礼的事,她不知道能瞒多久,如果可以,她希望一辈子瞒下去,以免允礼再受打击。
果亲王府的事,随着那道册封旨意,暂时落下了帷幕,至于宫里头,最近也显得风平浪静。
弘历得空时,便会进宫教授弘瞻习箭武术,弘瞻虽小,却学的有模有样,且很是刻苦,从不躲懒,哪怕此时正值盛夏,也每天练习,这个态度令弘历颇为满意,仿佛看到了以前的自己。
随着臂力的增加,弘瞻习起字来,逐渐有了一丝力道,不再像原来那样软绵绵的,这使得他习起箭来更有动力。
这日,弘历来到承乾宫,看到弘瞻后并没有急着教他习箭,而是扬着手里的锦盒道:“想不想看到新东西?”
弘瞻本不欲理会,但捺不住心里的好奇,道:“是什么?”
当弘历将锦盒打开,露出里面银白色一柄短枪时,弘瞻的呼吸一下子急促了起来,“我知道,这是火枪,我听皇阿玛说过,但火枪不都是长长的吗,为什么这柄那么短?”
弘历解释道:“这是佛标他们从沙俄那边缴来的,适合一只手射击,比寻常火枪要方便许多,但威力却没有任何变化。”
“真利害。”弘瞻惊叹着抚过冰凉的枪身,正当他依依不舍地收回手时,弘历道:“我府中已经有一把短枪了,你若喜欢,这把送你如何?”
“送我?”弘瞻惊讶地抬起头,不敢置信地道:“真的可以送我吗?”
弘历笑道:“自然是真的,没事骗你做什么,不过可没有弹药给你,太危险了。等你长大一点,我带你去兵营里练习射击火枪。”
弘瞻用力点头,然后小心翼翼地拿起火枪,虽然有些沉重,但丝毫不影响他的喜欢,拿在手中不舍得放下。
“咦,这是什么啊?”一个幼嫩的声音在弘瞻耳边响起,还没等他回过神来,手里的短枪已经被一双小手拿走。
弘瞻一惊连忙道:“快把枪给我,这个不能玩。”
见弘瞻要来夺,嘉柔连忙跑开一段距离,脆身道:“为什么?我看挺好玩的?”
看到嘉柔一直拿着火枪不放,弘瞻小脸煞白,紧张地道:“这个很危险,真不能玩,乖,你听话,把枪还给六哥哥?”
嘉柔朝他扮了个鬼脸道:“才不要,你要的话来抢啊!”说罢,她在宫院里头奔了起来,因为这段时间的相处,嘉柔与弘瞻已是很要好了。
“还给我!”弘瞻一边喊一边追着去,唯恐嘉柔不小心扳动扳机而受伤,情急之下,他忘了弘历刚才说过,那枪是没有弹药的。
第两千零六十五章 改善()
凌若听到动静,走出来问着站在那里的弘历,“这是怎么了?为何他们两个四处乱跑。”
水秀仔细盯了一眼后,慌声道:“主子,公主手里拿的好像是火枪?”
“火枪?宫里头怎么有火枪?”在确定嘉柔手里拿的确确实实是火枪后,凌若顾不得问火枪的来历,急忙道:“弘历,快去把火枪拿回来,这个东西可不能随便玩,万一出事了可怎么办。”
弘历赦然一笑道:“额娘放心,那把火枪是儿臣拿来的,里面没填装弹药,不会有事的。”在凌若松了一口气后,他努一努嘴道:“这个六弟也知道,不过他似乎紧张地忘了,一门心思追着嘉柔要把枪拿回来。”
“你这孩子,看着弘瞻在那里瞎着急,也不会提醒一声,这样看弘瞻着急很好玩吗?”听得凌若这么说,弘历道:“额娘有所不知,儿臣是故意不提醒。您有没有发现六弟开始变得与以前不一样了。要换了是刚来宫里那阵子,他才不会理会嘉柔的死活,可现在看着,倒是比我这个嫡亲哥哥还要心急。”
说到这个,凌若点头道:“这倒也是,弘瞻这孩子……其实很懂事也很乖巧,可惜被人生生教坏了。”
“六弟已经变了不少,儿臣相信假以时日,一定会彻底转变过来的。”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嘉柔已经一边跑一边开始玩手里的枪,就像弘瞻一样,她对这个东西也充满了新奇感,但与弘瞻不同的是,她根本没意识到火枪的危险。
弘瞻一时之间追不到嘉柔,只能急切地道:“嘉柔,别闹了,听话,快把火枪还给我。”
“不要!”嘉柔咯咯笑着,似乎觉得这样很好玩,待到后面,她小小的手指已经放在板机上,试了几下没扳动,跑开一段距离,站住后用力扳了下去。
原本追的有些喘气的弘瞻看到这一幕,吓的头发丝都要竖起来了,赶紧奔过去夺下嘉柔手里的火枪远远扔在一边,自己则用力抱着嘉柔,小小的身子不住颤抖。
嘉柔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只感觉被他抱得很难受,不高兴地扭着身子道:“六哥哥,你抱的我好紧,好闷啊,快放开!”
弘瞻仔细打量了嘉柔一眼,确定她没受伤之后才松了口气,而这个时候,他也想起来了,那把火枪是没装弹的,不论嘉柔怎么玩都不会有危险。
想到这里,他脸色一下子变得臭了起来,奔到弘历面前不满地道:“你明知道那里没装弹药,为什么不提醒我,害我瞎追了半天?”
弘历故作茫然地道:“是吗,我也跟你一样,一时紧张给忘了。”
“你……你骗人!”弘瞻虽然年纪小,却也不会被这种拙劣的谎言给骗到,气呼呼地道:“你要是真忘了,就不会看着嘉柔玩火枪而无动于衷了。”
弘历轻笑道:“这不是有你这位六哥在吗?我又怎会不放心。”
弘瞻被他气的说不出话来,用力跺脚道:“今天的箭我不学了,我要回去练字。”说罢,他转身就走,刚走了两步便听到弘历道:“这把火枪你不要了吗?”
“不要了!”弘瞻艰难地扔下这三个字后,快步跑开,唯恐慢一些就会后悔。
嘉柔走过来不解地道:“四哥哥,六哥哥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跑?”
弘历揉着她扎成两个小鬏的头发道:“没什么,你把这东西给他拿去就没事了。”
“哦。”嘉柔开心地应了一声,拿着短枪跑到弘瞻屋里,弘瞻正铺开纸准备练字,见她进来没好气地道:“出去,我不想理你。”
嘉柔将手里的短枪递到弘瞻面前,脆生生地道:“四哥哥说把这东西给你。”
“我不要,你拿走!”弘瞻正在气头上,哪里肯要,一把挥开嘉柔的手,令短枪掉在地上。
嘉柔愣了一下,紧接着撇嘴哭了起来,弘瞻本不想理会,但听她哭的伤心,终还是忍不住道:“我又没骂你,你哭什么。”
嘉柔抽泣着道:“六哥哥,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你别生气好不好?”
弘瞻有些笨拙地擦着她脸的泪道:“都让你别哭了,我又没生你的气,我是在生四哥……呸呸呸,他才不是我四哥呢。”说着,他努力纠正道:“我是在生弘历的气。”
嘉柔不解地道:“可他不就是我们四哥吗?又什么六哥哥又说不是?”
弘瞻也不知道怎么解释,道:“这个你不用问,总之我在生他的气,与你无关,你别哭了,再哭就成小花猫了。”
见弘瞻真的没生气,嘉柔听话地止住了哭泣,然后捡起地上的短枪道:“六哥哥,你别生四哥哥的气,这枪也是四哥哥让我拿来给你的,你若是不要,他会很伤心的。”
弘瞻其实还是很喜欢这把短枪的,只是气不过弘历刚才看着自己出丑却不提醒,所以才赌气说不要。
他犹豫了一会儿道:“要我收下这把枪也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以后都听我的话,我让你别碰就不许碰,知道吗?不然弄伤了可就来不及了。”
“嗯,我听六哥哥的话。”嘉柔甜甜的笑着,而在这句话后,弘瞻也接过了她捧在手里的短枪,同时用力揉着嘉柔的头发,令后者不满地抗议道:“你和四哥哥都喜欢弄人家的头发,都给你们弄乱了,又要让嬷嬷去梳了。”
看着嘉柔一蹦一跳离开的身影,弘瞻开心的笑着。
或许……连弘瞻自己也没发现,他在承乾宫住的越久,脸上的笑容就越多,而他与嘉柔乃至弘历、凌若之间的关系,都在慢慢改善。
翌日,凌若在灯光下翻看宫中这几日的帐册,因为不再缩紧宫中开支,再加上夏日用冰之故,宫中用度比以前大了一些。
杨海端了一盏茶到其手边,小声道:“主子,今日小宁子又出宫了。”
凌若双眉微微一皱,搁下手里的帐册道:“不是前日才出过宫吗?”
“是,最近这段时间他出宫犹为频繁,另外,奴才在宫外打听到,小宁子给他家人在京郊买了数十亩地,还为他小妹定了一张千工床以及一套鸡翅木桌椅家具做嫁妆。”
第两千零六十六章 树倒猢狲散()
听得这话,凌若凉凉一笑道:“他手笔倒是挺大的,又是买田地又是订千工床,鸡翅木,可是不便宜。”
“是,奴才也奇怪,他虽是皇后身边的红人,但怎么着算算也没那么多银子,除非……”杨海目光一闪道:“除非他拿宫里的东西去变卖。”
水秀在一旁附和道:“很有这个可能,主子,要不要奴婢和杨海得空去宫外那些个当铺查查,若他真拿宫里的东西出去变卖,正好抓他一个人赃并获。”
凌若摇头道:“不会的,小宁子那个人心思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细,做事更是谨慎小心,哪会犯那样的错。”
杨海一脸奇怪地道:“若不是这样,奴才实在想不明白他是从何处来的银子。”
凌若起身走到盛在铜盆中的冰块前,水滴正缓缓自雕刻着精美图案的冰块上滴下,落在盆中,发出“嘀嗒”的一声轻响,“没什么好奇怪的,他那些银子,应该是皇后所给。”
“皇后?她做什么要给一个奴才那么多银子,奴才这段时间跟下来,感觉他少说也花了数千两银子,这还不算那张千工床,奴才听说千工床得专门到南方订制,然后再运到北方来,所花银子绝不在少数。”
凌若一脸淡然地道:“皇后如今四处失意,小宁子是她身边最得力的奴才,这些年来,没少帮着出主意,不少阴损的点子皆是出自他之嘴,皇后自然要紧紧拉拢,以免小宁子在这种时候离她而去。”
水秀皱眉道:“都到了这种时候,皇后娘娘还想做什么,说句难听的,她根本没资格再与主子斗,要换了奴婢是她,一定安安份份待在坤宁宫中终老。”
凌若哂然一笑,抬手打开紧闭的门,刚一打开便有一股热风扑面而来,令人感觉闷热异常,凌若却似乎没有感觉,走到院中,望着满天星斗幽幽对跟在身后的水秀道:“皇后不是你,所以她永远不会这样想,若她只能活一日,那么她必会用那一日时光来害本宫的命。在她眼中,本宫与她,永远只有一个人能活在这个世上。”
杨海思索片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