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熹妃传-第2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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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云层中出现电闪之时,水月从外面回来,带着些许惊意对正练字凌若道:“主子,奴婢问过了,莫儿这些日子,竟然是辛者库中。”
管已经猜到这个可能,但真从水月嘴里听说时,凌若手腕还是忍不住一抖,使得笔下字有了瑕疵。不等她吩咐,水秀已经抽走了那张写废纸,重铺上宣纸。
“知道是为什么吗?”水秀小声地问着,她当日明明奉了主子之命拿银子去给内务府总管,让他替莫儿安排个好差事,怎会沦落到辛者库,那地方可不是人呆。
“问过了,全总管说是底下人不慎将莫儿与另一个宫女差事给搞错了,幸而被查了出来,否则莫儿如今只怕还辛者库吃苦呢。”
“有这么巧事?”望着雪白纸张,凌若却没了下笔**,将手中紫毫笔往笔架上一搁,起身走了几步道:“那个芷兰呢,打听过吗?”
水月差点没想起来芷兰是谁,好一会儿才摇头道:“这个奴婢倒是没问,要不奴婢再去一趟?”
就这说话功夫,外头噼哩啪啦下起了雨,一滴滴豆大雨滴从天上落下,砸檐上发出极大声响;很雨势就大了起来,化为倾盆之势,覆落人间。
凌若没有理会水月,而是对水秀道:“你瞧瞧莫儿是否还跪着。”不知为何,心无端有些烦燥。
水秀走到南窗开了小半扇,此刻天色阴暗,伸手不见五指,根本看不清外头情况,正当水秀准备出去看个究竟时候,一道闪电破开黑暗,令水秀看到了那个宫门口瑟瑟发抖身影。水秀自己只是站烧着炭盆屋内开了会儿窗就觉得浑身发冷,莫儿这样无遮无掩地跪那里淋着雨,其寒冷可想而知。
“主子,莫儿还跪那里。”水秀回了一句后,颇为不忍地求情道:“主子,莫儿这次似乎真心悔过了,不如您再给她一次机会?”
莫儿执着,连水月也吓了一跳,确认了水秀话后,她也有些犹豫地道:“主子,奴婢没念过什么书,却也晓得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这句话,您菩萨心肠,就饶恕莫儿一回吧。”
若换了以往,水秀与水月这般求情,凌若说不定就原谅莫儿了,毕竟她连三番四次害自己伊兰都原谅了。可这次,凌若总觉得事情不简单,所以一直未曾松口。
水秀与水月毕竟跟了凌若多年,见她神色不豫,相互看了一眼,小声问道:“主子,可是有什么事不对?”
“没什么。”凌若敛一敛心思道:“你们去劝莫儿,让她不要再跪着了,否则这一场大雨淋下来,没病也要闹出病来。”
“主子,这件事当真没有还转余地吗?”水秀没想到自家主子这一次态度如此坚决。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凌若轻叹一口气,“这一次让全忠不要再弄错了,否则当心他内务府总管位置。”
水秀去了一会儿回来,即便只是这么一会儿功夫,即便有伞撑着,她身子依然被淋湿了一大半,地上留下一个个湿脚印。水秀冻得牙齿直打颤,挨着炭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无奈地道:“主子,奴婢该说已经都说了,可莫儿就是不肯起来,奴婢实没办法,而且奴婢看她样子,已经要吃不消了。”
莫儿执着令她无能为力,只能让凌若拿主意,究竟是由着她跪下去,还是让她进来。
“这个不知死活莫儿!”凌若轻斥了一声,也不知是气还是怒,唯见那对秀眉蹙成一团,难以化解。正为难之际,耳边突然传来一个熟悉声音,“奴才给熹妃娘娘请安。”
因为水秀进来时候没有将殿门关起,所以一眼能看到四喜不知何时站了门口,脸上挂着殷勤笑容。
“喜公公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可是都淋湿了,进来暖暖身子。”随着凌若话,四喜走了进来,只见其身上衣裳,比之水秀还要湿上几分,浑身皆透着一股凉气。
“多谢娘娘。”四喜捧着个小盒子进来,身子暖和了些许后道:“皇上用了娘娘亲自做水晶虾饺,说是鲜滑爽嫩,很是喜欢。原想亲自过来看娘娘,无奈军情繁忙,实抽不出身来,所以特意让奴才送样东西给娘娘。”
“哦?是什么东西?”带着几分好奇,凌若打开四喜递来木盒子,打开来一看,只见里面放着一块细长鸡血石印章,用力掌心印了一下后,可以看到印章底部刻了三个字――熹妃印。
看到凌若因印章上字而怔忡之际,四喜微笑道:“奴才常见到皇上批阅奏章之余刻上几刀,却不晓得刻是什么,如今才知是专程为娘娘所刻。”
凌若慢慢捏紧手中印章,感激地道:“皇上有心了,烦请公公替本宫谢谢皇上。”
“奴才省得,奴才这就回去向皇上覆命。”四喜笑着答应了一句,即将踏出门槛时,他突然回过头来道:“恕奴才多嘴问一句,跪外头那人犯了什么错,娘娘要如此罚他?”他刚才进来时候没看清,差点被绊了一跤,随后才发现那是个人。
“那是莫儿。”凌若沉沉地将刚才事说了一遍,听得四喜也是一阵摇头,这丫头,可真是执着让人无语。
四喜本不欲多管闲事,但经过莫儿身边时,却还是忍不住停下了脚步,说起来,莫儿入宫,与他也有些不大不小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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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八章 雨夜相托()
瞧着那个混身上下皆被大雨浇透身影,四喜心生怜悯,自小太监手中接过伞,撑莫儿头上,替她挡住倾盆而下大雨,“你这丫头,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呢,熹妃娘娘都说不收你了,赶紧回去吧,莫要平白受这苦。”
莫儿隔着大雨听到了他声音,僵硬抬头,借着小太监手中灯笼看到她嘴唇透着渗人青紫『色』,甚至于整张脸都是这个颜『色』。
“咯……咯咯……”莫儿想说话,但一张嘴就是上下牙齿打战声音,根本准确说出一个字来。
她这样子把四喜看得直摇头,“唉,莫丫头,再这样淋下去,你会没命,听咱家话,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别再犯倔了。”
莫儿其实早就禁受不住这冬雨浇身之苦,只是她打退堂鼓时候整个人已经被大雨浇得通透,每一滴雨都像冰块一样死死冰冻住她身子,连手指都无法弯曲,不要说起身。莫儿心中充满了悲哀,她后悔了,后悔来这里,担心自己会不会就这样死大雨中。呵,真是可笑呢,出生时候没死,小时候没死,现长大了反而要死吗?她真很讨厌很讨厌这个死字呢!
神智不断模糊,耳边明明听到声音,却像远天边一样,飘渺虚幻,抬眼,却看不清身边人模样,想问他是谁,想让他救自己,却发现嘴巴根本不受控制。至于眼泪,这样滂沱大雨中,谁又能看到她泪。
莫儿摇摇欲坠地跪那里,直至那句“从哪里来回哪里去”钻入耳中,令她浑身一颤,头脑有片刻清醒,辛者库?不,哪怕是死她都不要再回那里,不对,她既不想死也不要回辛者库,她要活着,好好活着,活给里面那个狠心主子看,然后将她加诸自己身上痛苦一一讨回来。
“救……救……救我!”莫儿竭全力控制着自己说出这两个字,随后便失去了意识,整个人“”一声栽倒地上。
四喜看着晕过去莫儿不住摇头,正犹豫着要不要去里面跟凌若说一声,就见一盏风灯混杂着大雨夜『色』中向他慢慢走来,近前后方看清是水秀。
一见她来,四喜忙道:“水秀姑娘,劳烦你去跟熹妃娘娘通禀一声,不管收不收这丫头,至少先让她去里头避避雨,再这样下去,当真会弄出人命来。”
“娘娘一直都有留意莫儿,正是发现她晕了才让奴婢过来。”水秀怜悯地看着双目紧闭莫儿,她也很同情这丫头,只是主子不肯留莫儿,她也没办法,真想不明白主子这一回为何会这般铁石心肠。
“那这是要怎么办啊?”四喜有些忧心地说着,他能从一众太监中脱颖而出,以三旬之龄爬到今日大内总管之位,自问不是什么好人,却也从不做什么大『奸』大恶之事,实不忍心看着一个鲜活生命自己眼前消逝,甭说此人还与自己有几分相识。
水秀忍着袭进伞中冰凉雨水,朝四喜欠下身去,“所以这件事还要劳烦喜公公帮忙。”
“咱家?水秀姑娘此话怎讲?”四喜被她说得莫名其妙,指着自己鼻子问道。
“主子说了,莫儿罪不该死,但是若将她带进承乾宫,又恐她纠缠不休,是以麻烦喜公公将其带回去暂时照顾几天,待内务府那边安排好后,再让她去做差事。另外,还要请公公寻太医替莫儿瞧瞧。”水秀如实地传着凌若话。
四喜诧异,抬头朝水秀身后望去,借着不时划破苍穹夜空闪电,他看到一个身影站窗前朝自己微微点头。
“唉。”四喜再度叹了口气,颔首道:“也罢,就让莫儿先去咱家那里吧,否则再这样淋下去,可是真要没命了。”说完这句,他对身后小太监道:“去,把她背上带回去。”
“!”小太监答应一声,吃力地将浑身湿透莫儿背到背上,当莫儿身上冷意顽强地隔着厚实衣物传递到皮肉时,小太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真像背个大冰块身上。
“水秀姑娘,咱家告辞了。”四喜拱手而道,他已经耽搁了许久,还得去向胤覆命。
“公公慢走,这件事主子不想让莫儿知道。”
“咱家晓得。”四喜点点头,水秀目送其离开,直至他们身影淹没茫茫大雨中,方才折身回去,朝一直伫立窗边凌若道:“主子,他们走了。”
凌若轻吐一口浊气,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她不是不可怜莫儿,只是内心总有一种危机感,让她不得不硬下心肠。低头,手上握着胤送她那方鸡血石印章,用力之下,小小印章纹络交错掌心留下“熹妃印”三字。
熹妃……这两个字许她无限荣耀风光同时也带来重重危机,让她不得不谨慎地对待自己所走每一步。
“水秀。”正当水秀对莫儿事暗自唏嘘之时,耳边突然传来凌若声音,赶紧垂首道:“奴婢,主子有何吩咐。”
冷风夹杂着冰冷雨滴从窗外呜咽进来,吹得烛火摇曳不止,静下来后变得比刚才黯淡一些,乌黑灯芯蜷曲火烛中,凌若关了窗子道:“明ri你去四喜那里看看莫儿,问她可愿意出宫,若愿意话便**斋中给她寻个差事,不说大富大贵,至少可以保她衣食无忧,强过宫中受苦。”
这已是她能替莫儿想到好后路了,宫中日子不是这么好挨,当初莫儿非要入宫,想是因为宫中富贵,可她一个十几岁丫头,又怎知富贵背后往往伴着苦难与束缚,根本及不上宫外自由自。许多时候,能够平安一生已是上天赐予福气,如今吃了苦,莫儿该比以前看得明白一些。
而且仔细回想起来,她总觉得莫儿去辛者库一事,并不像全忠说得那么简单,当中似乎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秘密。可惜她知道太少,不然倒可以借此推算出一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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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九章 宫外之事()
凌若等了一会儿,始终没见水秀答应,侧首望去,只见她面『露』踌躇之『色』,绞着手指偷偷看向水月,后者亦是一脸为难。
凌若敏锐察觉到有问题,蹙眉追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事是本宫不知道吗?”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终水月满面苦涩说出了答案,“主子,**斋早数月前就已经没有了。”
“什么?”凌若目光豁然一厉,牢牢攫住水月二人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给本宫仔细说清楚。”
**斋是她扶持下一手开起来了,她对**斋情况很清楚,自己离宫之前,『毛』氏兄弟等人已经将**斋办得红红火火,京中开了数家分店,生意兴隆,颇受京中闺秀女子追捧,十年前自己替伊兰置办嫁妆时,**斋已经可以拿出几百两银子,经过这十年发展,是跻身京城一流名店,每月都能进帐不少银子,怎可能说没就没了。
通过水月叙述,凌若方才知道,原来自己出宫去了通州不久,原本生意不错**斋就出一现了问题,先是周围脂粉铺联合起来打压,紧接着店里配方又泄『露』。
被同行打压并不是第一次,但『毛』氏兄弟从未见过他们这般疯狂举动,任何东西,不管**斋价钱卖多少,他们就比**斋低两成jian卖。要知道这东西虽然利润不薄,但也经不住这样无节制打击,到后**斋被『逼』得成本销售,可是对方还打压,依旧低了两成。『毛』氏兄弟算过,他们这样是亏本销售,做生意为是求财,哪有人会愿意蚀本,哪怕一天两天无碍,可长久这样下去,始终会伤筋动骨。一般若非到了生死存亡之时,是不会有人用这种伤敌一千自损三百招数。可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