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熹妃传-第18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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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城门刚开,永璂便带了李七出城等待,在卯时时分,一行数骑以及出现在视线中,正是之前永璂派出去的人,其中一人马背上还伏了一个全身五花大绑的人,永璂猜测,此人应该就是方师。
果不其然,那些人下马行礼之后,将那人从马背上抓了下来,道:“贝勒爷,这个就是之前逃走的方师,卑职等人幸不辱命,终于将他抓了回来。”
“很好。”永璂简短的说了一句,走到方师面前,道:“你叫什么名字?”
方师斜睨了他片刻,冷声道:“这话该是我问你才对,为何要对我等穷追不舍,你究竟是什么人?”
在他说话之时,永璂屏息静听,待其说完后,永璂露出一抹喜色,“不错,我当时在地洞之中,听到的就是这个声音。”说着,他催促道:“立刻将他带回去!”
“你究竟是什么人?”没有人回答方师的话,他被再次放到马背,一路穿过城门,往行宫奔去。
在快要到行宫的时候,永璂突然停下了脚步,回头道:“将他双眼蒙起来。”
对此,方师自是极力挣扎,可惜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很快他的双眼就被蒙了起来,看不到一丝光亮,只能凭身体的颠簸,感觉马还在继续往前奔。
永璂突然提此要求,是因为他想到一件事,白莲教一心想要反清复明,若方师知道,自己当初施巫术加害之人,是当今圣上,很可能宁死也不肯解除巫术,所以,一定不能让他知晓皇阿玛的真正身份。
在命人看住方师之后,永璂独自一人进了万象殿,对于他的担心,瑕月亦深以为然,当即命人给弘历换了寻常富贵人家的衣裳,至于她与胡氏亦各自换了装束;看着就像寻常富贵人家,连宫人的衣裳也给换了。
做完这一切后,方才让永璂将方师带进来,将解开蒙眼的黑布,待得适应了屋中的光线后,方师盯着瑕月等人,警惕地道:“你们是什么人?”
瑕月没理会他的话,只道:“数年前,是否有一名女子,让你对一人施巫术再辅以药物,令其性情大变,记忆衰退,且有性命之忧?”
方师脱口道:“你说夏夫人?”
瑕月心中一喜,不动声色地道:“不错,这几年来,你可是没少收她的银子。”
听得此言,方师当即道:“那些银子非偷非抢,是她心甘情愿给我的,就算告上官府她也不占理。”说着,他望了望四周,道:“夏夫人呢?”
瑕月哪里会听不出方师之意,道:“你放心,我今日请你来,不是要问你讨还银子。”
听得这话,方师环视了自己一眼,讥声道:“我活了半辈子,还是头一回知道,原来这样叫做请?”
瑕月对一旁寻了管家服饰的齐宽道:“还不快给方师松绑。”
待得绑了他足足两三日的绳子解开后,方师迫不及待地活动了一下手脚,随即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要抓我来此?”
方师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四周,殿中的陈设已经照瑕月的吩咐,该撤的都撤了,所以并没有让他瞧出什么破绽。
第八十四章 突然生变()
瑕月指着在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弘历道:“夏氏是我家老爷的侍妾,几年前,她的一个儿子意外夭折,阴差阳错之下,她以为是老爷所害,所以寻你给老爷施下巫术,令老爷性情大变;之后又搜罗各地美女,辅以你给的那些药,掏空老爷的身子,令老爷危在旦夕,至于我们为何要急着请你来,相信方师已经猜到了。”
见他们不是要讨回那些银子,方师松了一口气,道:“你想我解了施在他身上的巫术?”
“不错,只要方师能够解除巫术,令我家老爷转危为安,我等必有重谢。”为了让方师答允救弘历,瑕月极力放低了姿态。
方师并未立即回答,而是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将我抓回来的,可不是寻常人。”
瑕月耐着性子道:“不瞒方师,我家老爷以前曾在朝中为官,直至这一年,身子日渐不支,方才辞官回了德州休养;为官二十余载,多多少少也积累了一些人脉。”
听得此言,方师脸上露出一丝不屑,“原来是朝廷的人,难怪如此能耐。”
“这都是以前的事情了。”说着,瑕月朝方师屈膝道:“之前的无礼,还请方师大人大量,莫要与我等计较。”普天之下,除了弘历与凌若之外,他是第一个让瑕月行礼的人。
“既然夫人都开口了,我也不是斤斤计较的人,之前的事,就一笔勾销,不过这解术的银子”
听其语气松动,瑕月忙道:“你要多少银子尽管开口,我等一定依从。”
“好,爽快!”方师抚着颌下的胡渣,道:“既是这样,我也不与你们虚言,就收你们五万两!”
“五万两?”胡氏料到他会狮子大开口,却没想到他竟贪心至此,张口就是五万两,也不想想自己是否有命享。
方师似笑非笑地道:“怎么,这位夫人不舍得吗?”
五万两虽多,但对于坐拥天下的皇家来说,却算不得什么,而且胡氏清楚,他根本就拿不走这些银子;但为了不引起方师怀疑,她还是故作为难地道:“只要能救得我家老爷,五万两就五万两,不过一时之间,我们拿不出这么多银子。”
“两日,我只给你们两日的时间。”不等胡氏言语,他又道:“别想着耍花样,我可以救你家老爷,自然也可以再要他的性命。”
瑕月点头道:“好,一切就依方师之意。”说着,她唤过胡氏道:“劳烦妹妹去将我们几家最旺的店铺还有田产变卖换钱,哪怕便宜一些也无妨;另外,让帐房将存在各银号的银都提出来,这些全部加在一起,应该够五万之数。”
胡氏附和道:“好,我现在就去。”
在出了殿门后,胡氏并未离去,而是与秋菊二人悄悄站在外面,侧耳听着里头的动静。
在胡氏走后,永璂急切地催促道:“已经按你的要求去取银了,还不赶紧替父亲解除巫术。”他差一点就唤了皇阿玛,幸好及时止住。
“放心,我既答应了,就一定会做到。”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些古怪的东西,有麻线,有竹片,还有镜子等等。
他将麻线一端系在弘历小指上,另一端系在镜子上,并在镜面上以朱砂写上弘历的生辰八字,随即一手掐诀对着镜子念念有词,不一会儿,他头上冒出细细的冷汗,而原本瞧着寻常的镜子也开始放出淡淡的红光,极为诡异。
过了一会儿,镜子的红光开始散去,然更加诡异的事情发生了,用朱砂写的生辰八字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弘历的模样。
明明镜子没有对准弘历,上面却清晰映出弘历躺在床榻上的模样,和嘉看得背后发寒,悄悄靠近永璂,拉着他的袖子道:“十二哥,这这是怎么一回事情?好吓人。”
“别怕,没事的。”在安慰了和嘉一句后,永璂又将目光放在方师身上,在镜子显像后,他额上的汗水越发密集,掐诀的手亦微微发抖,显得极为吃力!
“五鬼通神,显!”随着这句话,昏迷数日的弘历忽地睁开双眼,见方师作法对弘历有效,瑕月欣喜不已,然未等她说话,弘历已是直直坐了起来,目光呆滞地望着前方。
瑕月见情况不对,试探地道:“皇老爷,你怎么样了?”
弘历僵硬地转过头看向瑕月,他的目光,就仿佛是在看一个毫不相识的陌生人,“老爷,你认得妾身吗?”
瑕月话音刚落,弘历忽地自她发间取下一枝錾金镶宝发簪,下一刻,双手握住发簪,用力往喉咙插下去,瑕月大惊,连忙拉住他的手,急切地道:“皇上您做什么?快松手!”情急之下,她忘了掩饰弘历的身份,而且恐怕掩饰也无用了。
弘历对她的话充耳不闻,依旧死死攥着发往喉咙插去,他的力气奇大,即便瑕月用尽全力亦无法阻止,幸好齐宽见机快,帮着拉住弘历的手,方才没有酿成大祸,然发簪距离弘历的肌肤,只有区区半寸之距,且他抓得极牢,任知春如何使劲,都没办法掰开他的手,夺下发簪。
永璂一把攥过方师的衣襟,厉声道:“你对皇阿玛做了什么?”
方师盯着他冷笑道:“他果然就是狗皇帝,还骗说我是什么致仕的官员,真以为我会相信吗?可笑!”
眼见情况危急,永璂顾不得问他是如何知晓的,催促道:“快放皇阿玛松手,快!”
对于他的话,方师只是冷笑不语,哪怕永璂一拳打在他脸上,也是只字不言,永璂虽恨极,一时之间也无可奈何,在用绳子重新将他绑好后,上前帮着知春与和嘉一起掰弘历的手。
“皇阿玛,您快松手,不然会伤到自己的。”任凭和嘉怎么叫,弘历都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死死攥着簪子。
在了永璂的帮忙,终于掰开了弘历的手指,一根接着一根,这一幕令众人欣喜;然,并没有人注意到,方师被绑在身后的手,悄悄掐了一个诀。
第八十五章 应验()
弘历空洞的眼眸中突然爆起一丝精光,紧接着,他突然反转簪尖,顺势往前刺去。
“滴嗒!滴嗒!”不知从哪里来的殷红血珠一滴接着一滴掉落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永璂神色痛苦地低头看去,那枝簪子整根滑入他胸膛,血珠正是从他的伤口滴落,下一刻,弘历面无表情地抽出簪子,在急速喷出的鲜血中,永璂无力地摔在地上。
“永璂!”瑕月骇然失色,连忙奔过去扶住永璂,一只手紧紧按住伤口,试图阻止鲜血的流出,可是不论她怎么用力,温热的血还是不断流出来,一点一滴带着永璂的生命。
“太医!快传太医!”在瑕月的嘶喊中,知春回过神来,匆忙奔出去请太医后。
“没事的,不会有事的!”话虽如此,泪水却如决堤的洪水,汹涌地自眼眶中落下;只这么一小会儿,永璂身上流出的血就已经聚成了一个血泊。
永璂抬起瑟瑟发抖的手臂,努力抚去瑕月脸上的泪,吃力地道:“别哭皇额娘别哭!”在他说话的时候,鲜血不断自口中溢出。
瑕月拼命点头,努力忍着眸中的泪水,哽咽道:“好,皇额娘不哭,答应皇额娘,一定要撑住,千万不要丢下皇额娘,听到了没?”
永璂眸光眷眷地望着瑕月,他何尝舍得离皇额娘而去,可是他清楚,这一次他撑不住了,他艰难地道:“对不起”
这个时候,和嘉亦反应过来,跪在永璂身边,与瑕月一起按着伤口,急切地道:“十二哥你歇歇,不要再说话了,太医很快就来了,你只是受了一些小伤罢了,很快就会没事的。”
永璂摇头,他清楚自己的伤,那一簪正中心口,就算华佗再世也救不了他,他费力地张口道:“和和嘉,你要代我照顾照顾皇额娘!”每说一个字,血就流得更多一些,仿佛要将全身仅余的血都呕出来一样。
和嘉已是泪流满面,泣声道:“等你伤好了,自己去照顾皇额娘,别想着都推给我,我我才不答应呢!”
永璂吃力地笑着,眼中的神采一点一点黯淡了下去,双眼亦渐渐合了起来,瑕月见状,急忙道:“不要睡,永璂,睁开眼睛不要睡!”
“皇额娘,儿臣儿臣好累”在说完最后一个字后,永璂眼中的最后一点神采彻底消失,手掉落在满是鲜血的地上!
“永璂!永璂!”瑕月嘶声叫着,泪水不断滴落在血泊中,然不论她怎么叫,永璂都不会再回应她了,她养了十六年,视若性命的子嗣,就这样永远的离开了她!
十二阿哥虽然命格尊贵,有真龙之命,但他的八字却有些偏轻,往往易夭折!
永璂出生时,唐齐章为他批的话,终于应验了,无论弘历做多少做,始终都无法改变这个天命,永璂仅仅只活了十六年!
任谁都想不到,结束永璂性命的,不是别人,竟是千方百计要延续他性命的弘历,实在是可悲可叹
若是弘历就此离去也就罢了,否则清醒过来,必然会一世自责,即便这一切,并非他本意!
“宋太医,快救救十”带着宋子华匆匆奔进来的知春,无论如何都吐不出后面的话,因为她看到永璂已经闭上了双眼,满地都是从他身上流出来的鲜血!
下一刻,知春冲到殿中唯一一个在笑的人面前,狰目欲裂地吼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方师诡异地笑道:“我为什么不这么做,看到狗皇帝父子相残,真真是有趣至极,哈哈哈!”
“你变态!”知春用尽全力狠狠掴在他脸上,一下又一下,直至掴得双手没了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