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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9章

清宫熹妃传-第17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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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年得宠至今,甚至连太后面前也有她一席之地,足见其不简单,你莫要太过大意了,更不要轻易信了她,以免上当。”

    夏晴抿了一口梨花酿,似笑非笑地道:“能够六年而不露性子,确实颇为难得,这话我并没有说错。”

    胡氏一怔,待得会意过来后,笑斥道:“好啊,你明明早就看出来,却故意说那样的话误导本宫,害得本宫白白为你担心,你自己说,该如何罚?”

    “明明是姐姐听岔了我的意思,却要我受罚,好没道理。”话虽如此,她还是自饮三杯,算做受罚。

    酒过三巡,在忻嫔的提议下,开始行酒令,由弘历开始,一个接着一个轮过去,输者需当众表演,以为娱乐,这个表演可为吟诗,也可为作赋乃至歌舞;酒令一路轮来,很快便有人因为接不上而被罚,之后又有数人,令原本就颇为热闹的气氛更为欢愉。

    和嘉是行酒令中年纪最小的一个,原以为她会答不上来,岂料她不止答上来了,还答得极好,弘历甚是高兴,命小五赏了一个果盘给她。

    当年,四喜为保护弘历而被乔雁儿一刀刺中要害,一只脚踏进了鬼门关,幸好他命大,最后被救了回来,但身子大不如前,再加上他年纪也大了,在乾隆十六年时,他向弘历请求告老还乡,弘历念他在宫中多年,忠心可嘉,在四喜的老家赐了座宅子,且每月仍领正五品大内总管的俸禄,直至终老。

    他走后,大内总管一职由小五接任,后者跟随四喜多年,对于宫中之事轻车熟路,打理的妥妥当当。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乾隆十七年,年近六十的刘虎告老还乡,弘历兑现了十二岁时许下的诺言,封刘虎为从二品散秩大臣、一等忠勇候兼一云骑尉,更亲赐“忠勇候”牌匾,让他带着赫赫荣耀回到故乡。

    胡氏望着娇俏可爱的和嘉轻笑道:“妹妹真是有福气之人,能够在这宫中儿女双全。”

    等了一会儿不见夏晴答话,她转过头来,只见夏晴低头盯着酒杯发呆,唤了好几声方才醒过神来,胡氏好奇地道:“妹妹在想什么如此入神?”

第一千三百四十九章 二小姐() 
夏晴摇头道:“没什么,只是一时有些感慨。”她抬了眼,神色复杂地道:“有些人坏事做尽,连自己孩子都杀,却仍可得逍遥自在,甚至有儿女环绕膝下,老天爷真是不公平。”

    胡氏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徐声地道:“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她拍一拍夏晴的手道:“耐心一些,就算是再狡猾的狐狸也有露出尾巴的一天,你我定可如愿,至于儿女环绕膝下”胡氏轻笑道:“或许她腹中怀的,又是一个女孩呢。”

    夏晴收回落在魏静萱身上的目光,一口饮尽杯中之酒,冷声道:“以她的性子,不生个儿子出来,她是不会罢休的。”

    胡氏掩唇一笑道:“她怎么想是她的事,上天肯不肯让她生又是另一回事,或许,这也是报应的一种。”

    夏晴微扯了嘴角,道:“姐姐现在看开了许多,我还记得九阿哥刚出事的时候,娘娘誓死要魏氏与叶赫那拉氏偿命。”

    “不是看开,而是更加能忍。”胡氏倚背歇了一会儿,道:“魏静萱能够几起几落走到今日的地步,与她的手段城府固然分不开,但最重要的,还是她能够忍,不管别人怎样对她,她都笑脸相迎,然后在皇上面前扮得柔弱无依的样子。”

    夏晴接过话,“之后,则在暗地里狠狠咬上一口,就像狗一样!”

    “你明白就好,等着吧,到她露出尾巴的时候,将她之前加诸在咱们身上的痛楚都连本带利地讨回来,现在且先忍着;你若去问皇后娘娘,她定然也会如此回答。”

    夏晴深吸了一口气,道:“姐姐放心,我只是发发牢骚罢了,不会失了这个分寸。”

    见她这么说,胡氏安下心来,和颜道:“记住了,要么不动手,一旦动手,就要她无翻身之处。”

    这顿家宴在各自不同的心思中散去,之后的日子,一如之前的风平浪静,随着秋意渐深,魏静萱的肚子越来越大,太医估摸着临盆应该是在十月初。

    这日,汪远平依例为魏静萱请过脉,拱手道:“令嫔娘娘放心,龙胎一切安稳,再有一个月便可出生。”

    魏静萱放下袖子,感激地道:“有劳汪太医了,这大半年来,要你日日来这永寿宫为本宫诊脉,实在是辛苦了。”

    汪远平连忙道:“娘娘言重了,这些乃是微臣的份内事,岂敢言辛苦。”

    魏静萱朝毛贵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地将一锭约摸十两重的金子塞到汪远平手中,后者受宠若惊地推辞地道:“娘娘如此受厚,微臣愧不敢受。”

    “这是你该得的,拿着吧,除非你觉得本宫这个赏赐太轻了。”在魏静萱的坚持下,汪远平只得收下金锭,“多谢娘娘厚赐,娘娘放心,微臣一定会尽力护持龙胎,不让娘娘与龙胎有半分危险。”

    “有汪太医这句话本宫就放心了。”顿一顿,魏静萱道:“本宫听说,但凡怀胎至六七月,便可凭脉象诊出腹中胎儿的性别,不知是真是假。”

    “这个”汪远平犹豫片刻地道:“确有此说,但只是一个大概推测罢了,做不得准。”话音刚落,魏静萱便道:“那在汪太医看来,本宫这一胎,是男是女?”

    这个问题索绕在她心里很久了,要知道她已经生了两个女儿了,而且年纪不小,若这一胎再是女儿,她不知道还能不能再怀下一胎;没有儿子,就意识着她没有资格登鼎更高的位置,或许这一辈子,都只能以嫔位终老,这是她万万不能接受的。

    汪远平为难地道:“请娘娘恕罪,微臣实在”

    “汪太医,你的医术在太医屈指可数,莫要与本宫说你诊不出来;本宫以诚心待你,希望你也能如此。你放心,就算错了,本宫也绝不会怪罪于你。”

    正所谓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汪远平刚刚收了魏静萱十两金子,推脱之话实在难以说出口,眸光微闪,他低头道:“娘娘脉像快而滑,跳跃有力,而且娘娘之前提过,身怀六甲之后,性喜酸食,正所谓酸儿辣女,依此看来,娘娘所怀的应该是个男胎。”

    魏静萱眼皮一跳,欣喜地道:“汪太医此话当真?”

    汪远平躬身道:“微臣是从脉象以及娘娘的饮食偏好推算出来的,至于到底准不准,微臣不敢断言。”

    “本宫明白。”魏静萱欣然道:“若本宫当真生下阿哥,必定重重赏你。”

    “多谢娘娘,微臣先行告退。”待得他走后,毛贵拍袖跪下,讨好地道:“恭喜主子,主子终于如愿以偿了。”

    巧玉等人回过神来,也纷纷跪地恭喜,魏静萱这会儿心情甚好,含笑道:“起来吧,若本宫当真生下阿哥,你们所有人都重重有赏。”

    “多谢主子。”待得起身后,巧玉小声道:“主子,这样一来,是不是就不用想法子让二小姐入宫了?”

    魏静萱瞥了她一眼,凉声道:“为什么不要?”

    “只要主子您生下小阿哥,皇上心中欢喜,再加上妃位犹有虚悬,一定会封您为妃,到时候,您位列四妃,又有小阿哥倚靠,地位稳固,二小姐是否入宫,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再说恕奴婢直言,以二小姐的情况,想要入宫,实在不是一桩易事。”

    “没有人会嫌帮手多,本宫也不例外,而且,这几年本宫让秀妍做了那么多事,现在放弃,未免有些太可惜了。”

    “可是二小姐今年已经二十七了,宫中从来没有二十七岁而入宫为妃者,更不要说二小姐还曾”巧玉瞅着她小声道:“嫁过人。”

    毛贵在一旁道:“主子,巧玉说得也有几分道理,皇上纳二小姐为妃的希望,实在是很渺茫,其实,忻嫔、慎嫔她们对皇后娘娘都多有不满,只是敢怒不敢言罢了,主子何不拉拢她们而对付皇后娘娘呢?”

    “她们固然要拉拢,秀妍也要入宫。”不等他们言语,魏静萱又道:“我知你们顾虑什么,但这些年来,本宫让秀妍做的事可不是白做的,待你们见到她,就会明白本宫为何有此信心。”

第一千三百五十章 误打误撞() 
巧玉等人只知魏静萱解禁之后,觉得势单力薄,有意将魏秀妍也弄进宫来,多次写信送出宫去,指点魏秀妍去做某些事,至于具体情况,除了魏静萱本人之外,就只有毛贵知晓一二。

    “再说”魏静萱抚着高高隆起的腹部,凝声道:“虽说汪远平说本宫怀的是男胎,但在瓜熟落地之前始终是未知之数,万一要是女胎,本宫该当如何?退一步说,就算真是男胎,皇后、颖贵妃、惠妃,她们一个个会肯让皇上晋本宫为妃吗?莫要忘了,当初皇上欲要复本宫之位,皇后可是没少阻拦,要不是皇上念着两个女儿,本宫至今还只是一个答应;所以,在这宫中,本宫一定要有一个可以全然信任的人。”

    “奴才明白主子的难处。”毛贵思索片刻,道:“奴才倒是想到一个法子,只是不知是否对二小姐有用。”

    魏静萱示意宫人拿玉轮来替自己按腿后,道:“尽管说来听听。”

    “主子这段日子一直在想着如何开口与皇上说,才不会令皇上拒绝纳二小姐为宫妃,恕奴才直言,不管主子怎么说,皇上都不会同意,即便皇上同意了,皇后也会反对;所以奴才觉得,与其您开口,倒不如让皇上开口。”

    魏静萱被他说的来了几分兴趣,坐直了身子道:“那你倒是说说,怎么让皇上开口。”

    “主子您再有一个月就要临盆了,可以寻机会与皇上说您在宫中十多年,未曾见过家人几面,日夜忧思,很是惦念,请皇上允许二小姐入宫陪伴;二小姐这些年一直依着主子的话在做,虽然已不是最好韶华之时,但奴才相信,依然能够吸引皇上的目光,只要皇上自己喜欢了,那么就算皇后再反对,也无济于事,主子的计划自然可成。”

    魏静萱思忖半晌,徐徐点头道:“既可让皇上能够见到秀妍,又不会令皇上反感,这个法子确实比本宫直接开口要好得许多,好,就依着你的话做。”说罢,她满意地道:“这几年,你倒是越来越能帮得上本宫的忙了。”

    毛贵恭声道:“奴才受主子之恩,理该为主子分忧。”

    魏静萱笑一笑,命巧玉取了二十两来银子给他,道:“好生做事,本宫不会亏待了你。”说着,她又瞥向巧玉等人,“你们也是一样。”

    数日后,魏静萱趁着弘历来探望之际,露出忧思之色,又事先叮嘱了毛贵,让他寻机会说自己最近总是胎动不安,在弘历的追问下,魏静萱方才透露出思念家人之意,提及她自幼与妹妹感情最好,无奈后来入宫为婢,一别就是多年,直至阿罗与傅恒大婚,方才匆匆见了一面,从那以后就再不曾相见,不知是否孕中多思之故,这些日子尤为惦念,希望弘历可以应允让魏秀妍入宫陪伴直至临盆。

    魏静萱等了许久,始终不见弘历开口,心下暗急,泫然道:“臣妾知道此事与宫规不符,但臣妾实在很惦念小妹,小妹很是命苦,当年媒人来提亲,说是一位殷实人家的公子相中了秀妍,想娶她过门;爹娘以为小妹以后能过上好日子,欣然答应,直至成亲那日,方才知道那家公子是个病痨鬼,他们娶小妹是想冲喜,可是没过门几天,那人就死了,妹妹明明是完璧之身,却莫名其妙就成了寡妇,还被那人家骂她克夫,将她赶了出来,小妹无奈之下,只能回娘家居住,当中不知受了村里人多少白眼与闲言碎语;臣妾每每思及此事,心里都难过得紧,很想与她相聚几日,请还皇上应允。”说着,她含泪跪了下去。

    弘历垂视半晌,道:“毛贵,扶你家主子起来。”

    魏静萱抬起蓄满了泪水的双眸,楚楚可怜地道:“臣妾知道自己深受皇恩,所以这些年来从不敢提什么要求,只有这一次求皇上答应。”停顿片刻,她又道:“另外,小妹曾有幸拜一位长春观道姑为师,随她学了一些祈福消灾的本事,正好为臣妾腹中的孩子祈福。”

    弘历轩一轩眉毛,目光含了一丝异色,“她出家了?”

    “这倒没有,小妹算是那位道姑的俗家子弟,听闻那位道姑道术已臻化境,四处游历之时,发现与小妹有缘,方才收下小妹,不过她只教了小妹一些打坐祈福的本事便走了,之后再不曾见过。”说到此处,她偷偷觑了弘历一眼,垂声道:“臣妾之前数度失去骨肉,好不悲痛,所以在怀和静与和恪时,都曾写信让小妹为她们祈福,就是因为这样,和静与和恪一直到现在都无病无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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