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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2章

清宫熹妃传-第17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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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氏,雍正年间入潜邸经侍候,因出身商贾之家,出身低微,故只为格格,于雍正十三年诞下弘历第三子,乾隆元年,弘历登基,念其诞下皇嗣,故封其为纯嫔;然苏氏不满自己只屈居嫔位,一意欲得到更多的尊荣,几次针对瑕月,甚至不惜谋害皇后,以嫁祸瑕月,阴谋被揭穿之后,因其腹怀龙子,得以保住性命,临盆之后,罚入辛者库为婢;苏氏不堪如此终老,一心想复嫔位,算计加害多人,终在乾隆十五年,被弘历杖毙至死!

    苏氏杖毙,江丰随后亦被弘历处死,只剩下一个乔雁儿尚且处置,瑕月屈一屈膝道:“皇上,乔雁儿在皇上面前做假证,已是犯了欺君之罪,且此女自入宫以来,便行事诡异,足见其心不善,臣妾以为,此人不可姑息,还请皇上明断!”

    乔雁儿闻言当即跪下道:“回皇上的话,奴婢确是亲眼看到郑九喂鸦,不曾欺君,至于皇后娘娘说奴婢行事诡异,心存不善,更是冤枉,皇上与娘娘对奴婢有救命之恩,奴婢报恩尚来不及,又怎会有不善之念,只怕是娘娘对奴婢心存偏见,从而故意指使江丰说那番话,就像她曾经指使周全加害魏答应一样;奴婢虽然身微,却也不甘平白受此冤,还请皇上还奴婢一个公道。”

    “你倒是恶人先告状!”瑕月冷冷说了一句,朝弘历道:“皇上,刚才苏氏已是承认了,江丰是她派到臣妾身边的内应,所以臣妾根本不可能指使他,乔雁儿确确实实撒了谎;而且,臣妾观乔雁儿,能言善道不说,还识文断字,这样的人,实在不像她自己说的那样出身贫苦人家,将此人留在身边,只怕不是什么好事。若皇上不愿杀她,亦可将她驱逐出宫,也算是一个两全之法。”

    “皇后倒是思虑周全,不过”弘历话音一顿,迟迟未曾说下去,四喜看到他这个样子,忍不住道:“娘娘,皇上”

    下一刻,弘历重重一拍桌案,面色狰狞地喝斥道:“谁让你多话了,还不闭嘴!”

    四喜脸上掠过一抹苦涩,跪下不敢言语,瑕月惊讶地看着弘历,四喜根本没有说什么,弘历何以发这么大的火?正当她想问的时候,弘历已是道:“皇后口口声声说乔雁儿撒谎欺君,想让朕将她驱逐出宫,甚至是处死;朕很好奇,到底是乔雁儿真的有问题,还是皇后别有目的?”

    瑕月怎么也料不到弘历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来,愕然道:“皇上此话何意?”

    弘历负手走到她面前,冷声道:“这话不是应该问皇后吗?自从乔雁儿入宫之后,皇后便一直刻意针对,周全那次,朕已经容你了,想不到你仍不肯罢休,皇后你真是让朕失望。”

    殿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雨滴打在窗棂上,传来“沙沙”的声音,瑕月怔怔地望着那张朝夕相对了二十余年的脸庞,许久,她哑声道:“皇上觉得臣妾在撒谎?”

第一千三百一十三章 威胁() 
弘历面无表情地道:“是不是撒谎,皇后心里明白,总之,朕以后不想再看到这样的事,也希望皇后时刻牢记自己身份,不要再做出有损皇后之德的事来!”

    他的伤人之语,如一记重锤狠狠打在瑕月胸口,令她痛得几乎摒过气去,锦屏看不过眼,脱口道:“主子一心为皇上,皇上怎可如此是非不分?!”

    “放肆!”弘历眸光倏然一沉,厉声道:“大胆贱婢,何时轮到你来教训朕?来人,将她拖下去重责三十杖!”

    眼见锦屏将要受责,瑕月忍着胸口的剧痛道:“锦屏一时情急,不甚说错了话,还请皇上饶她这一回。”

    “若朕今日饶了她,只怕来日她更加放肆!”说着,弘历别过脸,冷声道:“拖下去!”

    “谁都不许动!”在喝止了侍卫后,瑕月走到弘历身前,颤声道:“当日,臣妾问您,是否在皇上心中,臣妾尚不及乔雁儿来得可信,皇上说您并非此意,那么现在呢?皇上现在究竟是什么意思?!”

    弘历深吸一口气,道:“皇后一定要朕说吗?”

    瑕月眼中出现一抹退缩,但很快她便用力点头道:“是,臣妾想知道,皇上究竟是何想法?”

    “好,朕告诉你!”弘历紧紧攥着负在身后的双手,直至指节攥得泛白酸痛,方才冷冷道:“朕曾许你信任,也曾以为你是值得朕信任之人,但眼下看来,却是朕错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句话不止说苏氏,亦是说你,你仍是朕初识时那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那拉瑕月,从不曾变过,是朕过于天真了,竟然会相信你,甚至还封你为皇后,如今想来,实在有些可笑!”

    这一句句话,犹如惊雷一般在瑕月耳边不断炸响,而且一声比一声重,令她脑袋一片空白,无法思索,无法言语,只愣愣地站在那里。

    不知过了多久,瑕月艰难地道:“你你再说一遍!”

    “不论你要朕说多少遍,都是一样,那拉瑕月,你若知趣,就立刻回你的坤宁宫,从此安安份份做你的皇后,否则休怪朕不顾念这些年来的情谊。”

    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狠狠扎在瑕月身上,痛的似有人生生要将她撕裂一般,不知过了多久,她自被酸楚塞满喉咙中艰难地挤出话来,“你后悔封我为后?”

    “是!”弘历冷声道:“若可以重回当年,朕绝不会许你皇后之尊!”

    “好!”瑕月双唇哆嗦地吐出这个字,旋即颤手除下髻间那对金凤出云点金滚玉步摇,递到弘历面前,道:“你若后悔,尽可收回!”

    这世上,却有她贪恋的东西,但绝不是这皇后之位!

    弘历面色阴沉不定,冷然道:“你以为这样以退为进,朕就会再相信你吗?不会,那拉瑕月,收起你这套把戏吧,朕再不会受你所骗!”

    这一次,连一向稳重的齐宽亦忍不住心中的气愤,道:“皇上怎可因为一个来历不明的乔雁儿,就否定了主子的所有,这些年来,主子为您付出的,失去的还少吗?”

    弘历气极反笑,“好啊,一个个都来指证朕的不是了,想”话未说完,瑕月已是将手中的步摇狠狠掼在地上,哀伤、悲恸、痛苦,一一在她脸上闪过,最终定格在绝望,“看来不论我做什么,在看你看来,都是假的,都是别有目的!”不等弘历说话,她又吃吃笑了起来,直至笑得落下泪来,方才缓缓止住,笑是止住了,这泪水却是怎么也止不住,不断滴落在光亮如镜的金砖上,在这样无休止的泪水中,她喃喃道:“弘历,你我终是不能走到白头了”

    “朕确有想过与你白头偕老,是你负了朕!”弘历努力抑制着眼底深处的酸痛,不让它们化作泪水出现在眼眶中,别过头冷声道:“朕不想再看到你,滚!”

    最后望一眼弘历冷若刀削的侧脸,瑕月拂袖离去,在转身的那一刻,眼泪落得比以往任何一刻都要凶猛;结束了,二十余年的情意、缘份,都在这一刻结束。

    她赢了富察明玉,赢了珂里叶特氏,赢了苏氏,却输在一个相识不足数月的乔雁儿手里,真是可笑又可悲

    待得小五将殿门关起后,弘历面色铁青地看着乔雁儿,寒声道:“你满意了?将解药给朕!”

    乔雁儿站了起来,冷笑道:“皇上这样维护皇后,您要奴婢如何满意?!”

    弘历额上表筋暴跳,咬牙道:“朕刚才一直都依着你的话,处处指责皇后,何来维护二字。”他终是没有熬过痛楚,服下了那盏放了药的茶,如乔雁儿所说,喝过后,果然疼痛消失,整个人亦重新变得精神无比,但弘历心里明白,这是在饮鸠止渴,不得到解药,他只会越陷越深,直至无法自拔。

    “奴婢眼睛没有瞎,是护是责,奴婢看得一清二楚,不错,你是斥责了皇后,但皇后除了掉几滴眼泪之外根本没有任何损伤,甚至连那两个奴才也安然无恙。对奴婢来说,这些远远不够。”

    “乔雁儿,你不要太过份了,信不信朕现在就杀了你!”若非受制于药物,弘历早已经将乔雁儿碎尸万段!

    对于他的威胁,乔雁儿不以为然地道:“皇上自可以杀了奴婢,不过以后,可就再没有人给您送药了,每一日每一刻,您都会活在痛苦之中,直至死亡!”说到此处,她又冷笑道:“说起来,能得皇上陪葬,奴婢也算不枉此生了!”

    弘历盯了她片刻,冷声道:“朕就不相信你身上只有刚才那一包药!”

    乔雁儿笑笑道:“自然不止,可是两包就两包,三包就三包,一旦用完,皇上可就没安生日子过了,唯解药才是真正可以令皇上一劳逸之物,可是很不巧,奴婢并没有带在身上,奴婢也不会将它告诉任何一个人!”

第一千三百一十四章 目的() 
四喜厌恶地道:“你不必如此洋洋得意,没有一个人的嘴会比刑具更硬,”

    “慎刑司吗?”乔雁儿不屑地道:“喜总管可以试试,不过万一撬不开我的嘴,受罪的,可就是皇上了,这个责任喜总管担得起吗?”

    “你!”四喜气得脸色发白,这个女子真是既刁钻又狠毒,也怪他们大意,别的东西都看得仔仔细细,唯独漏了方简,令她有机可趁!

    弘历压下满腔怒意,道:“到底要朕怎么做,你才肯将解药交出来?”

    乔雁儿嫣然一笑,徐声道:“我至亲之人,皆死在你与瑕月手中,按理来说,我该将你们都杀了,以慰他们在天之灵;不过,有时候想想,冤家宜解不宜结,我也不想将事情做得太绝,所以,我想到了另一个法子。”

    “说!”在弘历的催促下,乔雁儿道:“皇上以为,苏氏之前所说之话如何?”

    “什么”刚说了两个字,弘历脸色就变了,用一种狰狞而恐惧的目光看着乔雁儿,“你要朕杀了皇后?”

    “不。”未等弘历心安,乔雁儿已是道:“是杀了皇后与十二阿哥!”

    “不可能!”弘历想也不想便否决了她的话,“朕绝不会伤害皇后与永璂,乔雁儿,只要只要不伤他们,不毁这祖宗留下的基业,你要什么东西,朕都答应你!”说到最后,弘历话语间已是带上了一丝哀求之意,这是自他登基为帝之后,从未有过的事。

    乔雁儿徐徐笑着,目光却如冰锥一般寒冷,“除了这大清江山,除了那拉瑕月与十二阿哥,你还有什么值得我报复的?”说着,她神态悠闲地拍一拍手道:“杀两人而保你平安无事,这个条件对你已是很优待了,我若是你,立刻就会同意!”殿外的雨声越来越大,打在窗棂上的声音犹如鼓拍,令人浮起一种绝望之感。

    弘历面容苍白如冰雪,咬牙道:“不论你说什么,朕都不会伤害他们母子,你死了这条心吧。”

    “真是情深意重啊,不过当你药瘾发作之时,还会如此坚持吗?”乔雁儿的话令弘历身子剧震,抿了唇一言不发。

    “人性自私,不论嘴里说得多好听,心里真正在意的,永远是自己;等到性命倏关之时,所有阴暗私利的本性都会露出来,你”乔雁儿满脸冷笑地道:“当然也不例外!”

    “你不必再说,总之朕死都不会答应!”对于弘历的坚持,乔雁儿轻笑道:“皇上不必急着回答奴婢,明日、后日、大后日,奴婢有的是时间,您尽可慢慢想。”说完这句话,她转身走了出去,门开的时候,夜风挟了雨水入殿,吹熄了最靠近殿门的一枝红烛。

    小五死死盯着未曾关严的殿门,忽地往外走去,弘历冷声道:“你要去做什么?”

    小五脚步一顿,语气僵硬地道:“奴才去将乔雁儿藏的药夺过来,看她还拿什么威胁皇上!”

    “没有用的!”弘历长叹一口气,道:“正如她说的那样,一日的药只管一日,就算让你抢得一个月两个月的药又如何,用光之后,朕还不是要受她的控制,而且那种药服用得越久,依赖就越大。”

    小五用力咬一咬牙道:“那就逼她说出解药,奴才不相信她真的这么嘴硬!皇上是九五至尊,怎可由着她这样逼迫!”

    弘历静静坐在椅上,殿外雨落之声清晰落入诸人耳中,四喜正欲言语,弘历声音已是响了起来,“你们听说过大烟膏有解药吗?”

    四喜与小五对视了一眼,均是摇头,弘历苦笑道:“那就是了,那药与大烟膏如出一辙,又怎会有解药。”

    四喜愕然道:“可是她明明说”说到一半,他似明白了过来,颤声道:“皇上的意思是乔雁儿在撒谎?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弘历冷笑道:“若不如此,怎让朕心存希望,从而受她的控制?为了报复朕,她可没少费心思。”

    四喜脸色发青地道:“那皇上岂非永远要服那药?还有,乔雁儿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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