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熹妃传-第16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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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静萱神色肃然地道:“这不是普通的蝎子,其蝎尾含有剧毒,毛贵的情况怕是不妙!”说罢,她对香菊道:“你先将毛贵扶到屋中歇着,尽量将毒血放出来,然后再替他包扎伤口。”
香菊这会儿早已没了主意,赶紧依言将毛贵扶下去,待得天快亮的时候,她匆匆奔进来,急切地道:“主子,奴婢依着您的话尽量将毒血放了出来,但毛贵的脚依旧肿的厉害,还发起热来,要不要请太医过来看看?”
魏静萱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冷声道:“我倒是想请太医,请得来吗?”
被她这么一说,香菊顿时记起他们现在的处境,被软禁在永寿宫中,不能离开一步,又如何能去请太医。
香菊慌声道:“那怎么办?毛贵的情况真的很不好,奴婢很是担心。”
魏静萱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什么好主意,只得让香菊扶了她去看望毛贵,虽说香菊一早已经说了毛贵的情况,但真看到时,仍然被吓了一跳,那只脚肿的像馒头一样,且呈现出一种黑灰之色。
“见过主子。”看到魏静萱进来,毛贵挣扎着撑起身子行礼,他脸上呈不正常的潮红之色,显然正在发热。
魏静萱蹙眉道:“咱们宫里头可还有什么解毒之药?”
“奴婢已经翻遍了各处,只找到一瓶清热解毒的药膏,已经给毛贵敷上了,不知道有没有用。”
毛贵喘气道:“毒性这么强的蝎子奴才还是头一回见,若这附近果然有蝎子窝,得赶紧找出来才行,否则咱们几个都会有危险。”
“无缘无故的也不知怎么招来这窝蝎子,总不成是因为那几盆花吧?”香菊随口一句却令魏静萱想到了什么,当即道:“快去将那几盆花搬进来。”
香菊依言去将那五盆花端了进来,疑惑地道:“这些不过是最普通的月季、菊花还有木芙蓉,怎么想着也不至于引来蝎子。”
第一千一百七十八章 还有一计()
魏静萱没有说话,只是一盆接着一盆仔细看过去,在看到最后一盆木芙蓉时,她脸色一变,伸手在盆里的泥土上抚过,道:“为何这里有一个坑,可是谁取过泥土了?”
香菊走过去,借着窗外的天光,果然看到花盆中有一个婴儿拳头那么大的坑,疑惑地道:“没有啊,这几盆花卉一直是奴婢在照顾,并无取过泥土,真是奇怪。”
“内务府”魏静萱喃喃轻语了一句,忽地道:“我记得内务府的副总管周全,是皇后提拔上来的人是不是?”
香菊想了一会儿道:“应该是,周全以前是冷宫的管事,后来皇后将他调去了内务府,之后又一路提拔,成了眼下的内务府副总管,主子怎么突然问这个?”
魏静萱没有回答她的话,在仔细端详了泥坑一眼后,转身对毛贵道:“还记得咱们昨夜遇到了几只蝎子吗?”
毛贵极力回想了一番,道:“若奴才没记错的话,总共应该是七只,最后被逃走了一只。”
“七只”魏静萱眯眸道:“那些蝎子体形不大,七只加在一起,差不多就是这个泥坑大小。”
听得这话,香菊与毛贵均是脸色倏变,后者骇然道:“主子是说,那些蝎子,是从这里爬出来的?这怎么可能,花盆里不可能会有蝎子的。”
魏静萱冷笑道:“寻常自是不会,但若有人存心加害,那就再正常不过了,难怪突然送几盆花来,原来是想要我的性命!”
毛贵思索片刻,道:“奴才知道了,周全一定是用了什么法子,令那些蝎子陷入沉睡之中,然后埋在花盆里送过来,后来那些蝎子醒了,便爬出来四处伤人。香菊遇到的,应该是最先醒来的那只,过了两日,剩下那六只也都醒了过来。”
“不错,最初那只醒来时还不饿,所以最香菊轻易赶走,之后也没怎么出现,剩下那几只则不同,它们饿了几天,醒来后,第一样东西,就是寻吃的,而咱们就成了它们眼里的食物!”
香菊恼声道:“这个周全好恶毒的心思,他为什么要这样害主子?”
魏静萱漠然一笑,凉声道:“还没想明白吗?想要害我的不是周全,而是他背后的主子,那个女人可是一直都容不下我呢!”
“主子是说皇后?”香菊惊声道:“不会的,她怎么会做这样可怕的事。”
“怎么不会!”魏静萱走到窗边,遥望着坤宁宫的方向,寒声道:“她一直都想要我的性命,只是我之前处处防备,被软禁在这永寿宫后,又假装中毒,令她无法下手,方才能够活到今日;但她始终不愿放过我,所以想出这么恶毒的法子,来要我的性命,幸好上天有眼,没有让她毒计得逞!”
毛贵撑着身子吃力地道:“皇后既决意除去主子,此计不成,定然还会再生一计,主子依旧处在危险之中,如今看来,只有一个法子”迎着魏静萱的目光,他续道:“设法将此事告之皇上,只有皇上方才能保主子平安。”
“皇上?”魏静萱冷笑道:“你觉得皇上会相信吗?会相信他的好皇后要害我吗?”
香菊插嘴道:“人证物证俱在,皇上必定会相信。”
听得这话,魏静萱脸上的讽意更甚,“人证物证?在哪里,只凭这几盆花吗?”她抚过娇艳的花瓣,下一刻,用力将花盆拂落在地,随后抬脚踩过横在泥上的花枝,冷言道:“根本没有物证,周全也不会咬出皇后来。”
香菊紧张地想了一会儿,道:“有了,那几只蝎子的尸体,奴婢还没有扔,应可拿来做证据。”
毛贵叹了口气,“没用的,仅凭咱们手上的东西,莫说是指证皇后,怕是连周全都对付不了,不过”他望着魏静萱道:“若不告之皇上,只怕主子以后步步艰难,难以平安度日。”
魏静萱长叹道:“就算我想与皇上说,也根本见不到皇上。”
香菊试探道:“何不请守在宫外的侍卫转告皇上,前次主子中毒,也是他们禀告皇上的,而且如此一来,可为毛贵延请太医,医治毒伤。”
“上一次,是我性命倏关,这一次,无病无痛的,他们怎会替我呈奏,至于毛贵的性命”魏静萱摇头道:“他们更是不会在意。”
香菊一脸失望地道:“那那岂不是无计可施?”
“不,还有一计!”魏静萱的话令二人振了精神,连忙问她有何计,待得听魏静萱说完后,皆是骇然失色,尤其是香菊,脱口道:“万万不可,此事若传到皇上耳中,他一定会赐死主子的!”
“只要你我不说,他不说,皇上又怎会知晓!再者”魏静萱瞥了她一眼,凉声道:“若我后半世都被囚禁在此,与死又有何异?”
“就算是这样,主子也不能”香菊咬唇道:“还请主子收回此念,另图他谋。”
魏静萱摇头道:“没有了,如今摆在我面前的,只有这么一条路,再无他途。”
“可是”香菊待要再反对,魏静萱已是对毛贵道:“你呢,也是与香菊一样的想法吗?”
毛贵沉思片刻,道:“自从被软禁后,咱们就一直被困此处,无法得知外面一点消息,长久以往,确实极为不利;所以若当真只有这么一条路可行,那么试上一试也无妨!”
香菊急切地道:“可万一未成,李侍卫将事情禀告与皇上知晓,那主子可就没命了。”
魏静萱自信地道:“他不敢,除非他想要搭上自己与一家老小的性命!”
香菊屈身道:“但奴婢始终以为此法太过冒险,而且吉凶难料,还望主子三思再三思!”
魏静萱瞥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地道:“我自可三思,但如此一来,毛贵可就无人救治,或许会中毒身亡,你希望这样吗?”
香菊急忙摇头道:“奴婢自然不想。”这段日子以来,三人相依为命,香菊自然不愿见到毛贵出事,过了一会儿,她试探道:“主子,当真没有法子吗?”
第一千一百七十九章 入套()
“若有的话,我也不会出此下策了。”见魏静萱这般说,香菊只得道:“奴婢明白了,奴婢一切听从主子吩咐。”
魏静萱点点头,再次打量了毛贵的伤口后,道:“看这情形,情况是越发严重了,得及时救治才行。”
香菊心中一跳,轻声道:“主子打算何时为之?”
魏静萱望着外头的天色,徐声道:“许多事情都是宜早不宜迟,就定在今晚吧。”待得香菊应声后,她又道:“庄正请宫外有名的制香师傅,调了宜悦香,有增进情趣之效,以往皇上每次过来,我都会焚上一些,如今还留了一些收在顶柜最上格,你去取来吧。”
“奴婢遵命。”香菊颇有些无奈,她不愿意魏静萱行那样妄为之事,但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奴婢,又哪里能逆魏静萱的意思,更不要说如今还关系毛贵的性命。
夕阳,在漫天晚霞之中落下,有飞倦了的乌鸦归来,掠过重重霞光,黑色的羽毛自空中飘下,飞落在地。
夜色犹如落入水中的墨汁,渐渐化开,吞噬着缕缕霞光,直至天空再无一丝亮色,而被笼罩在黑暗中的宫室,也纷纷点起了华灯,驱散黯沉的夜色。
李季风与平常一样,依照帝命看守永寿宫,不让任何人出入,然这一夜与平常有所不同,在三更声刚过之时,一向沉寂的永寿宫传来惊叫之声,正自疑惑之时,有人打开了宫人,李季风当即执刀横在门前,拦住从里面奔出来的人,厉声道:“立刻回去!”
开宫门之人正是香菊,她并未就此退去,而是死死拉着李季风的袖子,泣声道:“李大人救命!救命啊!”
李季风愕然道:“救命?出什么事了?”
香菊垂泪道:“主子,主子她悬梁自尽,奴婢与毛贵虽然将主子救了下来,但她气息很弱,怕是有性命之忧,求李大人救命!”
李季风听得这话,连忙道:“快带我去看看。”他奉命看守永寿宫,若魏静萱在此期间出了什么事,他免不了要受罚。
香菊急忙点头,带着他直奔倚梅轩,魏静萱被降为答应后,便从正殿搬回了这倚梅轩。
李季风一踏进倚梅轩,便闻到一股浓郁的香气,至于魏静萱则匍匐在地上,生死不知,一条白绫打了结挂在梁上。
他疾步走过去,连着唤了几声,都不见答应,蹲下身将之转了过来,只见其罗衫半解,一侧香肩露在外面,连忙别过头,唤道:“魏答应?魏答应?”
李季风连着唤了几声,都不见魏静萱答应,反倒是他自己觉得越来越热,身子甚至冒出细微的汗意来;按说这都已经是深秋了,怎么还会这么热呢,难不成是因为屋子不通风之故?
想到这里,李季风道:“香菊,立刻将门窗打开,好让屋子通通气!”
他等了一会儿不见香菊答应,转头望去,只见香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门也悄无声息的关了起来。
“刚才还那样担心魏答应,怎么这会儿又一声不响的离开了。”李季风疑声说了一句便欲离开,然刚走了几步,但听到身后传来低喃之声,当即停下脚步,垂目道:“魏答应醒了?”
回应他的是低泣喃语之声,“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不让我死了算了,左右这活着也没什么意思,倒不如一了百了。”
李季风忍着身上的燥热,劝说道:“魏答应切莫冲动,寻死解决不了任何事情,反而会令您家人难过伤心。”
没有人回答他的话,反而身后传来凳子摔倒的声音,李季风怕会闹出人命来,顾不得避讳,转身将已经站上凳子的魏静萱拉了下来,后者被他这个举动刺激,激动地道:“放开我,让我死!”
肌肤的碰触令李季风越发燥热难受,但他不敢放开魏静萱,以免后者又寻短见,“蝼蚁尚且偷生,您又何故如此!”
魏静萱哭得梨花带雨,泣声道:“我不想再这样暗无天日的活着,你可知自从被禁在这里后,每一日对我来说,有多么漫长吗?我受不了,一日也受不了了!”
李季风强迫自己的目光从魏静萱香肩上移开,哑声道:“可若是死了,您就再也见不到家人,再也见不到皇上了!”
“皇上”这句话令魏静萱停止了挣扎,抬眼含泪望着李季风,低语道:“皇上他还会记得我吗?”
“记得,一定还记得。”李季风只想赶紧劝服了魏静萱,他好离开,总觉得这身子越来越不对劲。
“你骗我!”魏静萱用力甩开他的手,大声道:“皇上早就忘了我,否则怎会一直不闻不问地将我囚禁在这里,连一面都不愿见。”说到此处,她忽地抚着脸颊哽咽道:“我我是不是已经变得很丑很老了,所以皇上才不愿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