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熹妃传-第15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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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贵人,本宫知你现在很伤心,但也不该胡言乱语,本宫没有害过温玉,更没有动过害她的心思!”
“没有?!”魏静萱一边落泪边嗤笑道:“你一直都不喜欢我,在我生温玉的时候,你就想过要害我,幸好有舒嫔护着才没让你的奸计得逞;之前我去请安,你说要来看温玉的时候,我就觉得有些奇怪,这会儿却是明白,你根本就是想要温玉死!”
夏晴悚然变色,厉声道:“魏静萱,你竟然如此颠倒黑白,冤枉本宫,明明是你自己提议要来看温玉的,还说看过之后,就会向皇上坦叙你犯下的罪孽,本宫这才会过来。”
“罪孽?”魏静萱泣声道:“我犯了什么罪孽?夏晴,你自己也是做额娘的人,怎么能够狠得下心活活掐死温玉,她才那么小,你到底是不是人?”
肃秋寒声道:“魏贵人,你莫要血口喷人,主子一向疼惜小公主,断然没有下手加害!”
魏静萱没有理会她,只是盯着夏晴道:“你害死我的孩子,我一定要你血债血偿!夏晴,你听到了没有,血债血偿!”说完这句话,她抱着温玉冰冷的尸体奔了出去。
肃秋急切地道:“主子,魏贵人一定是去养心殿,咱们得赶紧过去,可不能让她在皇上面前胡说!”
夏晴亦想到这个问题,赶紧与肃秋一起追出去,正如她们所料,魏静萱一直奔到养心殿,直至被小五阻拦,方才停了下来。
“我要见皇上。”面对魏静萱的言语,小五躬身道:“请魏贵人在此稍候,皇贵妃刚刚进去。”
小五的话令魏静萱眼皮一跳,如今不过是早朝刚下,那拉瑕月就急着来见弘历,不知是为了什么事?
在心中转过这个念头之时,她已是道:“你让开,我要即刻进去见皇上。”
小五一脸为难地道:“请魏贵人不要难为奴才,等皇贵妃一出来,奴才立刻就为您通……”未等他说完,魏静萱已是绕过他往里走去,小五连忙阻止道:“魏贵人您做什么,您不可以进去的!”
“滚开!”魏静萱眸中的凶厉将小五吓了一跳,这个时候,夏晴亦到了,拉住魏静萱急切地道:“本宫说过了,这件事与本宫无关,你要如何才肯相信!”
“我不会相信,这一辈子都不会相信,夏晴,我不会放过你,我一定要为温玉讨回一个公道!”说完这句话,她用力甩开夏晴的手推门进去。
瑕月带着于六过来,正让于六将珂里叶特氏的事说与弘历听,岂知刚说了几句,魏静萱便突然闯了进来,令她与弘历吃了一惊,于六更是慌张地低下了头,不敢言语。
魏静萱看到跪在殿内的于六,脸颊微微一搐,奇怪,于六怎么会与瑕月在一起,难不成……于六昨夜一夜未归,是去了延禧宫?
在她思索此事时,小五已是急急上去道:“皇上,奴才已经极力阻拦了,但魏贵人一定要见皇上,奴才实在是拦不住。”
弘历眸光落在魏静萱身上,冷然道:“魏静萱,你为何擅闯入殿?”
听得这话,魏静萱赶紧敛了心思,“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用力磕头泣声道:“皇上,求您为温玉做主,她……好可怜!”
“温玉?”弘历疑惑地道:“她怎么了?”
魏静萱低头望着怀中的温玉,垂泪道:“她……她死了!”
第九百一十一章 颠倒黑白()
听得这话,弘历大惊失色,连忙走下来接过她怀中的孩子,仔细探去,果然发现温玉没有了体温与鼻息,一时之间,他整个人都愣住了,脑海中一片空白,怎么也想不明白,昨日他还曾去看过的温玉,为何一日之间会变成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瑕月疾步来到弘历身边,在探过温玉的情况后,脸色难看地道:“魏贵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温玉为何会死的?”
魏静萱一脸痛恨地指着站在她身后的夏晴,声色俱厉地道:“是她,是她生生掐死了温玉,她是杀人凶手!”
见弘历与瑕月的目光望过来,夏晴连忙道:“没有,臣妾没有害温玉,是魏静萱存心诬蔑臣妾!”
瑕月蹙眉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惠嫔,你且仔细说来。”
夏晴定一定神,道:“回娘娘的话,今日一早,魏贵人来见臣妾,说她这些日子眷抄《女戒》,心生悔悟,决定将自己犯下的错事告之皇上,以赎满身罪孽,托臣妾代她照顾温玉,还说想再见温玉一面,臣妾见她说得恳切,便答应了,与她一起去了阿哥所,臣妾去的时候温玉还好好的,不知为什么,等魏贵人取了她做给温玉的鞋子来,温玉就……就出了那样的事。”说到此处,她又急急道:“娘娘,您相信臣妾,臣妾真的没有害温玉。”
魏静萱激动地道:“你撒谎,我只是去请安罢了,根本没有说过那样的话,是你说许久不见温玉,想要过去看看,我才会随你一起去,可是我怎么也没有想,你居然如此歹毒,若我……若我没有答应你,温玉就不会死,是我……是我害死了她,害死了我的亲生女儿!”她俯在地上痛哭不已,充斥在哭声中的,是无尽的悔恨与悲伤。
肃秋急忙跪下道:“皇上,主子说的都是真的,她确实没有害小公主。”顿一顿,她又道:“对了,奴婢记得魏贵人曾抱过小公主,很可能……小公主是被她自己害死的!”
话音刚落,魏静萱便起身一掌掴在她脸上,厉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是说我生生掐死了温玉?那是我女儿,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女儿,我怎么会这么对她?”说到此处,她又呜咽地痛哭起来,“她还那么小,连话都不会说一句,就……就……这么走了!我真恨不得死的那人是自己,而不是温玉。”
弘历脸色铁青地道:“当时除了你们,还有何人在?”
“没有。”魏静萱一边哭一边道:“臣妾根本没想到惠嫔会如此狠毒,否则臣妾说什么也不会回倚梅轩取那双鞋。”
肃秋怕弘历会相信她的话语,忍着脸上的痛道:“皇上,魏贵人是故意的,存心要害我家主子,您不要相信她的胡言乱语,小公主就是她自己害死的。”
“没有!我没有!”魏静萱声嘶力竭地叫着,脸庞狰狞地像要吃人一般,“温玉是我的孩子,我疼她爱她都不及,怎么会害她,你再胡言,我就杀了你!”说罢,她再次朝弘历跪下,泣声道:“皇上,温玉死的好惨,求您还她一个公道,莫要让她死的不明不白,臣妾求您了。”
弘历望着怀中的孩子,一字一句道:“这个公道,朕一定还她!但凶手是否为惠嫔,还未为可知。”
“未为可知……”魏静萱重复着这句话,下一刻,她激动地道:“难道连皇上也相信惠嫔的言语,认为是臣妾掐死了温玉?”不等弘历回答,她吃吃地笑了起来,“温玉被人害死,臣妾却成了凶手,好……真是好……”
“朕并没有说你是凶手,不过在此之前,接触过温玉的人都有……”不等弘历说完,魏静萱已是从他手中夺过温玉,泪流满面地道:“既然皇上不愿还温玉一个公道就算了,她死了,臣妾也没意思再活下去,臣妾这就随温玉一起走,也省得皇上为难了。”说着,她便往一旁的柱子冲去,弘历连忙将之拦住,不悦地道:“你这是做什么?”
魏静萱一脸悲伤地道:“左右皇上也不相信臣妾的话,又何必拦着臣妾,让臣妾与温玉一起死了,省得在这里碍皇上的眼。”
弘历劝说道:“朕何时说过不相信你,只是这件事还有可疑,再说,惠嫔也不是那样狠毒的人。”
魏静萱当即道:“她不是,难道臣妾是吗?试问有哪个做额娘的,会害自己儿女?皇贵妃会吗?仪妃会吗?”
弘历叹了口气,道:“朕答应你,一定会查清这件事,不让温玉枉死!”
“查清楚?”魏静萱一脸讽刺地道:“凶手明摆着就是惠嫔,还有什么好查的。”
面对魏静萱狠狠泼来的污水,夏晴又气又急,却一时想不出辩解的话,这个时候,瑕月开口道:“惠嫔确有可疑,但这样做,对她又有什么好处?温玉一死,她就成了最可疑的那个人,一旦罪名落实,莫说是惠嫔之位,就连性命也难保,为了害一个孩子,而搭上自己的性命,会否有些得不偿失?”
魏静萱眸光微闪,旋即道:“若不是臣妾为温玉穿鞋之时,发现她身体有些凉,从而发现温玉被人生生掐死,这件事至今还无人知道,嬷嬷也会以为温玉一直在睡觉,而惠嫔,自然就可以置身事外,哪怕事后追问,也可以推得一干二净。”说到此处,她冷笑道:“臣妾知道皇贵妃与惠嫔交好,打小跟着您的阿罗更是惠嫔的亲姐姐,但那是一条活生生的性命啊,就算今日让您保住了惠嫔的性命,您能够心安吗?”
瑕月冷声道:“本宫不会包庇任何人,若真是惠嫔所为,本宫第一个治她的罪,但现在,还没有确凿的证据,一切都是猜测,万一冤枉了惠嫔,又该如何是好?所以一定要在查清此事之后,方可定罪。”
“冤枉?不是她还会有谁,臣妾吗?真是可笑,温玉是……”
第九百一十二章 难以脱身()
“是你的亲生女儿是吗?”瑕月打断她的话道:“虽说虎毒不食子,但据本宫所知,残害自己嫡亲骨肉的并不是没有,最有名的莫过于唐朝的武则天,她为了陷害当时的皇后王氏,就亲手掐死了自己的女儿,嫁祸给王氏,令王氏被废。”
魏静萱一脸讽刺地道:“武则天?娘娘将臣妾比作她不觉得可笑吗?臣妾只是一个寻常女子罢了,怎敢与这位女帝相提并论?”
瑕月唇角微勾,道:“那愉妃又如何,她为了保自己性命,拉得五阿哥脱舀,之后更害得五阿哥心病发作,难道五阿哥不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吗?”
魏静萱脸色微变,“娘娘口才那么好,臣妾说不过娘娘,总之臣妾没有害温玉,她是被惠嫔杀死的,惠嫔才是杀人凶手!”说罢,她朝弘历哭诉道:“皇上,温玉不可以死的不明不白,您一定替她报仇。”
瑕月见弘历脸色阴晴不定,怕弘历相信魏静萱的说辞,道:“皇上,依臣妾之见,还是等事情查清楚之后再做定论吧,臣妾始终不相信惠嫔会做这样的事。”
弘历脸色连变,终是颔首道:“既是这样,就依皇贵妃的意思,详查……”未等他说完,魏静萱已是厉声道:“还要查什么,分明就是惠嫔用手生生掐死温玉,皇上,难道连您也要护着惠嫔吗?”说着,她起身将生机断绝的温玉递到弘历面前,声泪俱下地道:“您看看温玉,您这样做对得起她吗?对得起吗?”如此说着,她又自言自语道:“温玉好可怜,才那么小就被人害死,而她的皇阿玛却一直坦护凶手,不愿将她绳之以法。”
魏静萱的言语无疑是放肆的,但看着温玉幼小的尸体,弘历却发不出火来,低声道:“静萱……”
魏静萱大声打断他的话,痛心疾首地道:“臣妾不想听,臣妾只知道明明凶手就在眼前,皇上却不肯惩治她还温玉一个公道,甚至还相信她的狡辩之词,认为臣妾才是害死温玉的人,臣妾……”她悲声笑道:“臣妾杀死自己的亲生女儿,好,真是好!”
“朕知道温玉死了你很难过,但这件事确实还有疑点,等一切查清之后再下定论。”
迎着他的目光,魏静萱不停地落泪,泣声道:“不用查了,因为您一定会放过惠嫔,既是这样,还查来做什么,温玉……”她将温玉抱在怀中痛哭不已,看到她这个样子,弘历心中也极不好受,不知该说什么好。
不知过了多久,魏静萱哭泣的声音忽地一止,惊声道:“咦,怎么温玉脖子上的淤痕这么怪。”
弘历当即接过温玉的尸体细看,只见在其中一处淤痕的地方,上面皆有突起,看起来就像长了两个角一样,实在是很奇怪,思索半晌,弘历徐声道:“难不成温玉脖子上的淤痕,并不是用手掐出来的?”
瑕月走过来仔细看了一眼,道:“依臣妾所见,淤痕确实是用手掐出的,不过行凶之时,当时手中可能拿着什么东西,所以造成如此怪异的伤痕,只是不知那东西是什么。”
魏静萱冷声道:“臣妾知道。”说着,她冲到夏晴面前,一把扯住她的手,厉声道:“就是她手上的这枚戒指!”
一时之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夏晴的手指上,只见其无名指上戴着一枚多宝戒指。
夏晴惊怒地道:“你发什么疯,本宫手上的戒指与温玉脖子上的伤痕有何关系?”话音未落,魏静萱已是强拉着她的手往温玉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