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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5章

清宫熹妃传-第13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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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刚才说了……”不等知春说完,瑕月便道:“皇上没有说实话,他有事情隐瞒着本宫,且这件事,很可能与本宫有关,否则皇上刚才不会那么紧张。”

    齐宽闻言,躬身道:“奴才这就去打听。”

    在齐宽离去后,阿罗轻声道:“主子,您一夜未睡,奴婢扶您去歇一会儿吧,您别担心齐宽那边,他一打听到线索,奴婢就去唤醒您。”

    瑕月也着实累了,由她扶着自己进内堂歇息,几乎是沾枕就睡,直至耳边隐隐约约传来声音,方才醒转过来,只见阿罗与齐宽皆站在床前,她半坐起身,抚一抚脸道:“如何,打听到了什么?”

    齐宽依言道:“回主子的话,还真让奴才打听到了一些事情,原来前日和亲王曾去见过皇上。”

    阿罗蹙眉道:“和亲王乃是皇上的兄弟,也是朝中栋梁,他去见皇上不是很正常的吗?”

    齐宽神秘兮兮地道:“那和亲王离开后,皇上将自己关在屋中一日呢,这也正常吗?还有啊,听说事后整理出很多摔得粉碎的东西出来,你说说,除了皇上之外,谁还敢摔东西?依我推测,一定是和亲王与皇上说了什么,所以皇上才大发雷霆。”说罢,他朝神色凝重的瑕月躬了躬身子又道:“另外,奴才还打听到,当天夜间,皇后的容悦居中曾经传来类似于争执的动静,接着,有人看到皇上拂袖而去;奴才相信,这一切并非巧合。”

    瑕月徐声道:“这么说来,关键在于和亲王了?”

第六百六十七章 谎言() 
“奴才是这般认为,只要见了和亲王,一切就可以问明白了。”说罢,他试探地道:“和亲王这会儿应该在禹王殿,要不然奴才去那边等着,待和亲王出来后伺机问问他。”

    瑕月摇头道:“他不会与你说的,除非……本宫亲自去问他。”

    阿罗拧眉道:“可是您若传和亲王来此,一定会被皇上知道的,您说皇上曾疑心您与和亲王,好不容易平息下去了,实不宜再生事。”

    “本宫知道。”如此说着,瑕月垂目不再言语。

    此时,禹王殿前殿,弘历高坐于宝座之上,在他下面江南一地七品以上的官官员,足足有上百人,站在最前面的,赫然是两江总督李卫。之前率众在码头迎接的扬州知府祟德也在其中,他看起来意气纷发,隐约透着几分得意之色。

    在命众人平身之后,弘历道:“这一次,朕巡视江南,一是为了观民察吏;二是为了巡视河工;还有为朝廷选拔可用之才。”顿一顿,他道:“朕会在扬州设一场考试,江苏、安徽、浙江的士子皆可参加考虑,若然考中一等,朕便授予他们功名,让他们可以为朝廷效力。”

    祟德第一个道:“皇上恩慈,实乃江南士子之大幸!”

    弘历睨了他一眼,对李卫道:“朕会在江南停留三个月,李爱卿,这件事就交由你去办。”

    如今的李卫,已是年过五旬,他拱手道:“臣遵旨,臣回去后立刻发公文于各省各地,让江南士子皆知皇上选才之心。”

    “好。”在此之后,弘历又问了各府各县的情况,在得知近两年,黄河、淮河经常涨水,海宁、徐州等府五十余州县常处于水灾之中,田地被淹,有家难归,颇为担忧,道:“河工一事,在朕此事南巡之中,乃是第一等的大事,唯有江河安平,百姓才能安宁,朕决定后日就去巡视各地河堤。”

    高斌亦在其中,听得这话当即拱手道:“皇上有此仁心,乃是百姓之福。”

    弘历微一点头道:“你是治河能手,到时候,你与李爱卿陪朕一起巡视,虽说三个月时间紧了一些,但一定要想出一个切实可行的法子,尽量避免往后再出现水患。”

    一直等到议事完毕,弘历都不曾理会过祟德,令后者颇为尴尬,原以为昨日自己那般费心费力的安排,弘历一定会对自己另眼相看,岂知会是这样,难不成是弘历觉得自己做得还不够好,但昨日看着,应该还是很满意,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不提祟德在那里胡思乱想,弘历在议完正事闲语几句后,便命百官退下,祟德犹豫一番留了下来,弘历见他未走,眉头微微一皱道:“如何,还有事吗?”

    祟德赔笑道:“皇上,您在行宫中住得可还习惯?还缺了什么,微臣立即去置备。”

    弘历抚掌道:“不必了,行宫安排的很是妥当,朕没什么不满意。”顿一顿,他忽地道:“祟德,你在知府这个官职上多少年了?”

    祟德心中一喜,弘历这么问,难道是打算升他的官?他强压了兴奋,恭敬地道:“回皇上的话,已经有五年了。”

    “五年……”弘历不置可否地点点头,道:“知府与知县一般,皆是百姓的父母官,你往后当多为百姓办实事,谋福祉,知道吗?”

    祟德连忙道:“微臣知道,微臣一定努力为皇上分忧,请皇上放心。”

    “那就好,下去吧。”弘历的话令祟德一怔,他……不是该嘉奖自己吗?怎么说了几句就让自己离开了?

    “怎么,难道还有事情?”弘历的话将祟德的思绪拉了回来,连忙道:“微臣告退!”

    待祟德离开后,小五撇着嘴道:“奴才看这个祟大人耗了半天,是想等皇上嘉奖他呢。”

    四喜脸色一变,喝斥道:“这种事是你能议论的吗?还不赶紧闭嘴!”

    小五亦意识到自己失言,赶紧闭紧了嘴巴,随后又不放心地悄悄看到弘历,哪知后者正看着自己,赶紧低下头。

    “下不为例。”淡淡说了一句,弘历往外走去,四喜与松了一口气的小五连忙跟上。弘历本欲去给凌若请安,岂知走出未多久,便意外看到一个太监站在角落里,本该一瞥而过,却在目光即将收回之时,想起这是弘昼身边的太监。奇怪,散朝都已经这么一会儿功夫了,他怎么还在这里,难道弘昼还未走?

    正奇怪间,不远处的树丛后面人影微闪,紧接着弘昼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中,与之一同出现的,还有一个宫女打扮的人,因为背对着他,所以看不清那人的模样,不过那身影看着似有些眼熟。

    在那个宫女离去后,弘昼亦离去,然刚走了没几步便看到弘历站在一边,神色微微一变,旋即走过来道:“臣弟见过皇上。”

    “免礼。”弘历微微一笑道:“朕还以为你早就走了呢,没想到还在,是否有什么事?”

    弘昼眼眸微闪,道:“回皇上的话,是额娘寻我,说……拉了东西在船上,让臣弟替她去取来。”

    “是吗?不知裕太妃拉了什么东西?”说话间,弘历一直在想那个宫女的背影,真的很熟悉,但一时半会儿间怎么也想不起来。

    弘昼笑一笑道:“也没什么,不过是一串菩提手串罢了,想是昨日礼完佛一时忘记了,臣弟这就去取来。”

    弘历不置可否地笑笑,道:“说起来,朕曾得了一串上好的菩提子手串,当时就想送给裕太妃了,无奈事情太多,一时给忘记了,这会儿正好送过去,老五,你随朕一起去吧。”

    弘昼脸色微白地道:“多谢皇上美意,不过额娘用惯了那串菩提子,倏然换了其他的,臣弟担心她用不惯。”

    弘历拍一拍他的肩膀道:“无妨,多用用就习惯了,走吧。”说罢,他转头道:“四喜,你与小五去将朕上次提过要送给裕太妃的菩提手串拿来。”

    二人依言离开,待得走出一段路后,小五疑惑地道:“师傅,皇上什么时候说过要送菩提手串给袷太妃?”

第六百六十八章 圆谎() 
四喜瞪了他一眼道:“自从来了江南后,你的问题越来越多了,总之皇上怎么说,咱们就怎么做。”

    小五应了一声,不一会儿,又抓着脑袋道:“这次倒是带了好几串菩提子手串,但哪一串才是皇上要的啊?”

    “你还不明白,哪一串都不要紧,总之是菩提子手串就行了。”见小五还是一脸疑惑,他朝其后脑勺拍了一掌道:“走快一些,还想什么呢。”

    小五揉着后脑勺嘟囔道:“我总觉得皇上刚才的话怪怪的,好像……是在怀疑和亲王一样。”

    四喜没好气地道:“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吧,记着,多做事少说话,就像刚才你议论祟知府那一句,下一次皇上可不会再这轻饶了你。”提到刚才的事,小五缩了缩脖子,不再多言,随四喜一起去取菩提子手串。

    至于弘昼那边,小五都发现了的事情,他又怎么会没发现,忐忑不安地跟在弘历身边,刚才那些话他是拿来敷衍弘历,裕太妃并没有拉下什么菩提子手串在船上,一旦去了那边,立刻就会被揭穿,到时候弘历追问起那个宫女的身份……他该如何回答才好?

    正自担忧之际,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弘昼慌忙道:“什么事?”

    弘历笑道:“这句话该朕问你才是,老五你今儿个怎么怪怪的,朕刚才叫了你好几声也没反应;还有,不过拍了一下肩膀而已,紧张成这个样子。”

    弘昼忍着心中的慌意,强笑道:“没什么,臣弟在想选拔士子的事,江南人杰地灵,人才备出,皇上定可选得许多栋梁之材;另外臣弟觉得皇上可以借着这次南巡,增加生员名额,这样就会有更多的士子参加科举。”

    “你的提议,朕会考虑。”这般说着,弘历目光一转,落在弘昼脸上,“老五,你有没有事情瞒着朕?”

    弘昼勉强笑道:“臣弟对皇上一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能有何事瞒着皇上。”

    “是啊,以前确实是如此。”如此说着,弘历抬手在弘昼额间抚过,原本干燥的指尖变得湿润,眸光变得冷厉起来,“既然没事瞒着,为何你额头有这么多汗?”

    弘昼心中的慌意更甚,但他知道越是这样,越是不能让弘历看出来,当下笑道:“皇上知道臣弟一向怕热,这会儿又在太阳下走了那么久,出些汗也是正常的。”

    “是吗?”弘历淡淡的说了一句,取出帕子拭了拭手凉声道:“既是热,就走快一些吧,裕太妃的院子就在前面了。”

    “是。”弘昼无奈地应着,他恨不得分身去告诉裕太妃,让她为自己圆谎,可惜他并没有这样的本事,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弘昼希望这条路可以一直走下去,这样就不会面临谎言被揭穿的局面,可是该来的始终会来,路也终归会走完。

    在跨过那道及膝的门槛时,弘昼感觉自己双腿都在发颤,有一种转身逃走的冲动。可惜,他不能这样做,只能硬着头皮走进去。

    裕太妃正在与宫人说话,瞧见他们进来,笑言道:“咦,今儿个怎么你们俩个一起过来了?”

    在弘昼行过礼后,弘历微一欠身道:“到了扬州后,朕还未曾来看过太妃,不知太妃在此处住得可还习惯?”

    裕太妃微微一笑道:“哀家这里一切都好,劳皇帝关心了;说起来,这江南美景,哀家可是有几十年没有看到了,这次亏得皇上将哀家这把老骨头也给带了出来,才能够再次看到,说起来,哀家还没有好好谢谢皇上呢。”

    “太妃说得哪里话,您是弘昼的额娘,又是打小看着朕长大的,孝敬您乃是所理应当的事,您要是再这么客气,就太过见外了。”说罢,弘历瞥了弘昼一眼,道:“朕听说,太妃惯常用的菩提手串拉在了船上,可有这回事?”

    弘昼的心,随着他这句话提到了嗓子眼里,一旦裕太妃说出一个“不”字,弘历就会知道他在撒谎,可是当着弘历的面,他又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暗自着急。

    裕太妃笑道:“是啊,人老了就是容易忘事,昨日晨起礼完了佛,顺手往桌上一放,结果就给忘记了,直至这会儿才想起来;这不,让人去知会弘昼一声,好替我去取来。”说罢,她看着弘昼道:“手串呢,取来了吗?”

    弘昼愕然看着裕太妃,自己明明是撒谎,怎么额娘竟然真的说手串不见了,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不止弘昼,弘历也颇为惊讶,从这一路上弘昼的言行举止,他已经可以肯定弘昼在撒谎,为何裕太妃的话却可以与他对起来,难道是自己多心了,弘昼并没有撒谎?

    裕太妃等了一会儿,始终不见弘昼回答,蹙眉道:“哀家在问你话呢,怎么也不回答?”

    弘昼回过神来,连忙道:“回额娘的话,从这里到码头来回几十里呢,儿子就算快马加鞭也没那么快取来啊,不过皇上说了,他有一串菩提手串要送给额娘。”

    “哦?”裕太妃又惊又喜地道:“皇帝果真吗?”

    弘历压下心中的疑虑,笑言道:“是啊,朕已经让四喜他们去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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