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熹妃传-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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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佳氏眼皮一跳，旋即已是喜极而泣，“姐姐你当真不怪我吗？”不跳字。
“是，起来吧。”凌若声音一如开始那般温和，“你可是府里侧福晋，这样跪着成什么样子？”
佟佳氏抹了把泪羞涩地笑道：若没有那场误会，这侧福晋之位本该是姐姐，我跪姐姐也是理所当然事。”
凌若笑笑没有接话，而是将目光转向了众人中，站那里有宋氏、戴佳氏、成格格，还有几个她不认识艳丽女子，正好奇地打量自己，想是这几年入府；当目光落不住抹泪温如言与瓜尔佳氏身上时，露出会心一笑，管来了这么多人，但唯有这二人是真心盼着自己回来，余下，皆不过是登台戏子。
就凌若要收回目光时，忽地瞥见温如言身边站了一个有些年纪女子，瞧那打扮应是府中下人，她手上抱着一个粉雕玉琢小女孩，那年岁应不过一岁余些，一身鹅黄撒花小衣，底下是一双珠玉粉色小鞋，头上则用扎了两个小揪揪，当中各簪了一颗珍珠。瞧见胤禛显得很高兴，朝他伸出两条小胳膊“啊啊”叫着似乎是想要他抱。
“王爷，这是？”凌若心里隐隐生出欢喜期盼，只不敢肯定。
胤禛抱过小女孩，抚着她嫩如花瓣小脸笑道：忘了与你说，如言去年生了个女儿，算起来刚刚一岁。”
“她是姐姐孩子？”凌若脸上有掩饰不住欢喜，她知道姐姐一直想要一个自己孩子，终于如愿以偿了，这也是她回府后听到第一个好消息。
“是，她叫涵烟。”温如言拭着眼角泪道。
“涵烟。”凌若轻轻地唤着，想要去握那只柔软如初生柳枝小手，却见涵烟冲自己咧开正长牙小嘴笑着，那般天真可爱，令人忍不住想抱抱她亲亲她。
“素言呢？”胤禛人群中巡视了一圈，不见年氏身影。
那拉氏忙回道：妹妹即将临盆，行动不便，再加上雨天湿滑，妾身便没让她来。”见胤禛点头，她忽地欠下身去，温婉和熙声音环佩叮当间响起，“既然妹妹已经回来了，那么，妾身斗胆，请王爷复妹妹庶福晋之位！”
佟佳氏一怔，随即便明白了那拉氏此举之意，忙附声道：是啊，既然当年事都是误会，理当复姐姐之位，求王爷恩准！”
胤禛有所犹豫，他本属意晋凌若侧福晋之位，以补偿她这些年所受苦。虽说府中已有两位侧福晋，但特赐并非不可。然眼下被那拉氏她们这么一提，却不好再说出口。
往下再一想，他也觉得将被废为庶人凌若带回府里已属破例，虽说是误会先又失了孩子，但终归不能成为晋封理由，而且府中众人难免心生不满，这对凌若来说不见得是件好事。
那厢，凌若已是受宠若惊地推辞道：妾身能重回雍王府陪伴王爷身边已经心满意足，不敢再有复位之想。”
权衡利弊，胤禛心下有了决定，点头道：也好，就依你们所言，即日起复钮祜禄氏庶福晋之位，依旧赐居净思居。”见凌若犹有不安，拍手道：这是你应得，莫要多想。”
那拉氏眸底掠过一丝松驰，轻笑道：妹妹一路奔波，想是累了，净思居那边我已经吩咐人打扫干净，不如先去歇着吧，等晚上咱们再一道为妹妹接风。”
随着那拉氏这句话，众人接连散去，她们本就不是真心而来，如今能回去自然求之不得。胤禛本欲陪凌若回净思居，不想周庸来说有刑部官员求见，只得先行离去，晚些来去看她。
后只剩下瓜尔佳氏与温如言尚站那里，凌若抱过涵烟含泪笑道：二位姐姐可有兴趣去我净思居坐坐？”
“求之不得！”温如言赫然一笑，又看向瓜尔佳氏，“妹妹呢？”
瓜尔佳氏拢一拢鬓边珠花隐约泪意间轻笑道：许久不去，倒还真有些想念了，咱们就一道走一趟吧。”
第一百九十四章 故人
第一百九十四章 故人*
第一百九十五章 明争暗斗（）
三人一路而行，还未到净思居门口，远远便看到外面站了好几些个人，待走近了，蓦然发现正是小路子与水秀水月。｜
小路子他们晓得主子今儿个要回府，激动地一大早就等净思居外左顾右盼，待见到日夜向佛祖祈求保佑主子真真切切出现自己眼前时，一个个皆是忍不住落泪，齐齐跪下哽咽道：奴才们恭迎主子回府，主子万福！”
“都起来吧。”凌若连忙将涵烟交给温如言，自己上前一一扶起几人，努力止住喉间滚动哽咽，问道：一别数年，你们都还好吗？”不跳字。
“奴才们一切都好，只是挂念主子得紧。”小路子抹泪回道，相别三年，众人容颜并不曾改变过多，依然如她离开之时，分别似乎只是昨日，而非整整三年光阴。
“好了，都别站门口了，有什么话进去再说吧。”瓜尔佳氏一句话提醒了众人，小路子他们连忙迎了凌若几人进去。
待得踏入净思居，凌若发现里面依然皆维持着她离开时样子，一椅一桌不曾变动分毫，手指桌上抚过，指尖瞧不见一丝尘灰，可见小路子他们每日都有悉心打扫。
她被废黜赶出雍王府，小路子他们本有机会去别地方侍候，却都一个个选择留了下来，这份忠心实难能可贵。
叙过旧后，小路几人知趣地退了下去，而且他们也有很多话要跟李卫与墨玉说。｜
凌若取过水秀适才端来香茗抿了一口，望着温如言怀里把玩着果子涵烟柔声道：还没来得及恭喜姐姐得偿所愿呢。”
“这个孩子……”温如言抚着涵烟软软发丝道：也是来之不易，若非云妹妹极力护持，只怕未必生得下来。”三人之中以温如言为年长，说到此处时她有些庆幸地道：也亏得是女孩，不会碍了某些人事，否则不见得能养活至今，涵烟满月时候，王爷晋了我为庶福晋。”
凌若自然晓得她说是谁，低头褪下腕间镂金嵌东珠镯子递给温如言笑言道：亏得墨玉他们机灵，暗中带了不少细软离开，否则这镯子我还真还不了姐姐。”
待温如言收下后她又转向瓜尔佳氏，笑意盈盈地道：看到姐姐平安无事站这里，妹妹总算放心了。”
瓜尔佳氏揭起茶盏轻轻拨弄着飘茶汤茶叶嫣然道：若换了从前我必以为你这话言不由衷，而今却是不会了。当年事……”她顿一顿露出几分余悸，“也是危险得很，徐太医始终未能彻底除去噬心之毒，只是量将它压到低，所以一年期满后，毒性发作，我亦是几次险此还生，躲床上整整半年才能下地，一直将养到现，这身子始终难以大好，不过这命好歹是保下来了。”
“那拉氏没有再来寻姐姐麻烦吗？”不跳字。
她们说话时候，涵烟扔了手里果子朝瓜尔佳氏张手，含糊不清地叫着“姨！姨！”。
瓜尔佳氏将涵烟抱怀中，将手里绢子拿给她玩耍，“她倒是想，不过这几年我处处小心提防，除了替温姐姐照料涵烟外就少有踏出悦锦楼，是以一直不曾被她寻到机会。”
凌若欣慰地点点头，虽说离府数年，错失许多，但总算故人皆安好，温如言有幸得一女于膝下。
看着天真可爱涵烟，凌若不禁想起自己生而即逝那个孩子，若活着，现差不多也有三岁了。
康熙四十五年那场大雪，改变了太多太多事……
见她盯着涵烟黯然不语，温如言岂有不知她心思道理，当下走过去轻轻将手放她肩上，“若儿，涵烟不仅是我孩子，也是你与云妹妹孩子。”
“姐姐放心，我没事。”凌若敛袖起身，望着外面绵绵不止细雨漫声道：听说年氏曾得一子？”
“是，不过刚出月子没多久就因病夭折了。”接话是瓜尔佳氏，“福宜从满月那日起就突然犯了病，刚吃下去奶，下一刻就会全部吐出来，陈太医来看过，说是得了怪病，虽然开了药可是灌进多少就吐出多少，根本没用。只是夜夜啼哭不休，到后是活活饿死，福宜出生时尚有七斤，待得死时却只剩下不到五斤，我曾去见过，小小身子瘦得皮包骨头看不到一丝肉，很是可怜。”从头至尾，即使说福宜可惜时，她语调都是很平静，没有一丝波澜，不是她铁石心肠，而是类似事见了太多，甚至连她自己都是死过一回人。
“陈太医？”凌若蓦然一笑，尖锐护甲平滑桌面上划出一道深深印子，“想是嫡福晋做主去太医院请来吧，她可真是不遗余力。”
“世子位置一直悬而不觉，王爷似乎无心册立，这样一来为保世子之位不旁落，她自不能容忍他人有子，特别是年氏。”温如言淡淡说着，要说这府里让那拉氏忌惮莫过于出身显赫又深得胤禛宠爱年氏，“时阿哥今年不过四岁，嫡福晋却已经忙着替他请西席，听说西席人选已经定下来了，过几日便会来府里授课，也不知时阿哥是否能听得进去。”
“她好不容易夺了一个儿子过来，自然要心培养，以免被人抢了世子之位。只是，四岁……”凌若吹着粘护甲尖上木屑漫然道：当今皇上三岁识字、五岁习书，她这是想学皇上呢。不过也要看时阿哥担不担得起她这份厚望。”
“时阿哥……”温如言斟酌道：我曾见过几次，论那份聪明机灵，只怕不及曾经弘晖，嫡福晋要失望了。”
“且让她忧心去吧，与咱们无关。”瓜尔佳氏这般说了一句，随后问起凌若这些年别院中经历，待得知那拉氏竟然她被废黜以后犹不肯放过，步步紧逼甚至让人下疯药时，不由得骇然变色，这三年里当真可说是步步惊心。
作者题外话：呵呵，娃今天出院了呢，整十天，病病好了
第一百九十五章 明争暗斗
第一百九十五章 明争暗斗*
第一百九十六章 见面（）
温如言晓得凌若费心机重回雍王府为是什么，怕她因报仇心切操之过急，逐劝道：那拉氏此人城府极深，非有十足把握，咱们万不可轻举妄动，；至于佟佳氏……”这个人与那拉氏心机一般深重，偏还长了一张与纳兰湄儿相似脸庞，令得她从区区一个官女子，一步步爬到今日侧福晋位置，委实难以对付。*；
“姐姐放心。”凌若莞尔一笑，瞧不见任何恨意愤怒，眼眸处唯一片云淡风轻，“三年都等了，也不乎再多等五年，十年，乃至久，左右我还有一辈子时间与她们斗，不急。”
她已经二十岁了，不再是初入府时那个不谙世事、与人无争钮祜禄凌若；五年光阴，如水流逝同时也磨砺了她心，让她开始学会如何将锋芒掩藏温和无害外表下。
听得她这么说，温如言放下心来，一道净思居用过午膳后方抱了开始打哈欠涵烟离去，瓜尔佳氏本也也温如言之后却身，却转身时犹豫了一下，回过头来道：你别院日子见过伊不跳字。荣祥曾翻入别院去看凌若事她适才已经听说了，然言语间并不曾提及伊兰。
凌若吐出嗽口茶水訝然道：并不曾，姐姐为何突然这么问？”
瓜尔佳氏眉心微微一拧，迟疑着道：原本疏不间亲，有些话轮不到我来说，但是你好歹叫我一声姐姐。你被废黜之后，伊兰不得再入王府，此事你是晓得。”见凌若点头复又道：然去岁王爷不知怎得又许她入府了，你可知她入府后第一个去地方是哪里？”
“哪里？”她话令凌若隐约有种不好预感。｜
瓜尔佳氏抚着腕间雕有龙凤图案镯子一字一句说出凌若意想不到答案，“兰馨馆！”
一阵无言静默后，凌若缓缓道：她去佟佳氏那里做什么？”
“旁我不晓得，但能看出伊兰对她很是信任，一口一个姐姐。我想应是你与伊兰起争执那回被佟佳氏趁虚而入。我怕伊兰少不经事，会受佟佳氏挑离，疏离了与你感情，以前你身别院没办法，眼下既回来了此事还要多注意些。”当初就是因为凌若与伊兰起了争执，所以佟佳氏才得以借机设下圈套陷害凌若。
“我知道了，多谢姐姐提醒。”送瓜尔佳氏离去后，凌若召来小路子一问，果然如瓜尔佳氏所言，伊兰得以重入府后，除了去灵汐那里便经常出入兰馨馆，与佟佳氏过往密切
凌若想一想对小路子道：待会儿你出府一趟，去让伊兰过来。”当年事也是她冲动了，她与伊兰毕竟是亲姐妹，不能因一事而废了一世情谊，还是早些将言只会解开好。
小路子刚要退下，水秀已是咬唇道：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