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户家的小娘子-第5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鸥绺绲慕叛咀涌辛肆较拢亩剂骺谒耍约旱慕叛咀尤创钤谛硇”Φ男《亲由希蛔佣急惶叩搅艘槐摺
给俩孩子盖好了被子,夫妻俩这才悄悄上床睡了,一夜无话。
第二日里,夫妻二人将武小贝送往听风院,许小宝死活不肯,非要跟着。胡娇考虑到上次猴戏之事,这次坚决不同意。哪知道大清早的,许小宝便抱着许清嘉的腿不放,完全是昨晚喝醉之后的无赖之举,还流着一脸鼻涕泪水:“你们要带小贝去吃好吃的,都不带我……呜呜呜……”这也太偏心了!
哭的胡娇头都疼了。
许清嘉心早软了,反正宁王殿下见他家的淘小子也非一日,索性亲自拧了帕子给他擦脸,将他收拾干净了,又再三叮嘱:“去了可不许淘气!”
许小宝点头如捣蒜,只要能带着他去,那是无论多少不平等条约都愿意答应下来的。
“许大哥你就惯着他吧!万一这次他去了再让惹祸,我可不管!”
许清嘉摸着儿子的脑门道:“咱家小宝最乖了,哪里就会惹祸了!”被胡娇牵着手的武小贝也不甘人后,立刻举着小胖手叫:“我最乖了!我比哥哥还乖!”
俩孩子跟着去听风院,进门便瞧见宁王殿下已经洗漱完毕,身边立着尚美人。她眼眶略红,似乎是昨天哭过头了,还好今天没有哭,胡娇便略微松了口气。她自己虽然身为女人,可是还是最怕女人哭了。
武小贝见到宁王殿下,似乎还记得这个久不见面的爹,立刻欢呼一声,“爹爹——”撒开丫子便扑了过去,宁王殿下唇角带笑也伸出双臂来迎接儿子,半道上被胡娇拎着后脖领子给揪了回来,父子俩的热情落了空,都将谴责的目光投到了胡娇身上。
“你爹爹受了伤,小贝不可以扑到他怀里,会很疼很疼的,乖乖过去摸摸你爹爹的手就好了。”
武小贝露出似懂非懂的神情来,举着手指头道:“很痛,要呼呼……”他上次淘气,将手指头弄破了,还流了几滴血,从那之后就知道受伤还是很痛的。
胡娇装模作样吹了吹他早就好了的小手指,这才松开了他。
小家伙这次不肯扑过去了,迈开小短腿慢慢蹭了过去,拉着武琛的手凑过去吹了好几下,顿时眉开眼笑:“爹爹不疼了!”
宁王殿下的眉眼瞬间便柔软了下来。
许小宝虽然已经被爹娘耳提面命不许称别人作爹爹,不过想到弟弟比他凭空多了一个爹,还是觉得爹娘偏心。等到宁王殿下朝他招了招手,立刻就跟小狗一般摇着尾巴凑了过去,也吹了吹宁王殿下的手,笑的眉花眼笑:“爹爹不痛!”
武琛看着懊恼的许县令夫妇,再看看小狗一般兴奋的凑上来的淘小子,顿时朗声笑了起来,又扯着了伤口,这才收了声。
旁边的尚美人目光往许小宝与武小贝身上转了转,实在看不出这俩小子哪一个是小郡王,有心给胡娇上上眼药,便娇声道:“妾身在县衙住了这么久,一直都未曾有机会见小郡王。好几次跟县令夫人提起想要见一见小郡王,都被县令夫人给挡了回去。没想到今儿托殿下的福,倒是见着了小郡王。只是……哪一位是小郡王?”
都喊宁王殿下“爹爹”,她所认识的那位冷面不苟的宁王殿下竟然也没恼。不但没恼,还笑的颇为开怀。
胡娇心道:这下正好,如果宁王殿下发难,她正好可以将这差使辞了,让尚美人带孩子去。只是看看天真懵懂的武小贝,又觉得不舍。好好的孩子,若真是给尚美人带,还有她身边心术不正的云姨娘,也不知会带成什么样儿。
心里这般想着,瞧着武小贝的目光便露出不忍来。
武琛目光一转,便瞧见她眼里的不忍,唇角微微一勾,便道:“许夫人,尚氏说的可是真的?”
许清嘉正要替胡娇回答,却被胡娇悄悄伸手挡了一下,她自己上前答话:“回殿下,尚姑娘说的没错。只是殿下托了臣妇照看小郡王,却没有别的吩咐,若没有殿下亲口吩咐,臣妇不敢将小郡王交给不相干的人来抚养。”
尚美人的鼻子都要气歪了。
她提的是见一见,可这位许夫人却说是抚养,也就是说她逼着许夫人要将小郡王交出来,自己亲自抚养,可是被许夫人拒绝了。
本来她打的主意是让孩子跟她熟了,许夫人识趣一些,自动把孩子交过来。到时候宁王殿下问起来,便说是孩子愿意跟着她,哪知道胡娇不识趣,非要跟她对着干,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这个底气。
难道就凭她的儿子也叫宁王殿下一声“爹爹”?
“妾身竟然不知,什么时候殿下收了个义子,真是今儿没给许家小郎君准备见面礼,是妾身失礼了!”就凭许县令的官位,哪里就能劳动她家这位爷收义子了?
以前许小宝也不是没叫过宁王殿下“爹爹”,武琛向来都当童言童语,一笑置之,次数多了许清嘉与胡娇便淡定了。
没想到尚氏今儿却揪着此事不放。
许小宝与武小贝虽然是孩子,可是生性敏感,已察觉到了房里的气氛不对。尚氏一边说着已经靠近了武小贝,还试图与他交谈,武小贝抽了抽鼻子,与许小宝双双往后缩,直退到胡娇身后,将小身子藏起来,一边一个探出脑袋来瞅一眼目光不愉的尚氏,武小贝颇为委屈:“娘,那个女人好臭!”
许小宝也十分赞同:“好臭!都没娘身上香!”
虽然是童言童语,可是尚美人的脸瞬间就黑了。
其实这实在不怪孩子们。胡娇身上从来没有脂粉味儿,都是清爽的皂角与太阳晒过的味道,偏尚美人为着今日要服侍宁王殿下,脸上涂了不少脂粉,衣裳都是昨夜回去现熏的,熏了大半夜,大清早才上的身,香气浓郁,俩孩子就有点不喜欢这味道。
胡娇尴尬的低下了头,摸摸俩孩子的脑袋:“胡说,那是花香味儿!”
许小宝与武小贝都是认真的极富钻研精神的小宝宝,立刻便反驳胡娇:“明明是臭的!花香香的我也闻过的,不是这个味儿!”
他们是抱着花朵来闻的,哪里是这种密集型的香味?
胡娇无力解释,只能低头装傻,摸着俩小子的脑袋教训:“那就是香味儿,不许再瞎说了!”
尚美人气愤之余,就跟发现了新大陆似的惊叫:“小郡王……小郡王居然叫许夫人做娘?”
作者有话要说:写的手腕子都不听使唤了,今天一万二啊,再不撒花花乃们对得起我么?!!!!!
第59章()
第五十九章
“退下!”
宁王殿下一声斥责;瞬间让尚美人眼眶里布满了泪水。她不甘不愿的低低唤了一声:“殿下……”;见宁王殿下半点不为所动,只能从正房里退了出来。
院子里;云姨娘与丫环正候着;见她掩面拭泪从里面退了出来,似乎受了委屈,都不敢问;将大氅给她披上,扶着她回房去了。
无论如何,尚美人是宁王殿□边的人,而许县令夫妇不过是个芝麻小官,完全不足为虑。抱着这样的想法,云姨娘与丫环哄了尚美人半日;才从她嘴里得知事情的经过。
“我就不信了,她仗的是哪里的势?凭什么就能在殿下面前给我那么大没脸?我到底哪里惹殿下不高兴了?”
尚美人始终不明白,她说的话明明一点错也没有,小郡王身份高贵,怎么能叫县令家那村妇做“娘”呢?而且看着宁王殿下的神情,似乎习以为常了,一点也没有不高兴。
主仆三人猜了半日,也不明白其中关窍,只知道似乎殿下待许县令夫妇格外看重。
——能不看中嘛?宁王殿下三十岁才得了一个儿子!
难道……这看重都是从小郡王身上来的
说到底,还是要想办法将小郡王养在身边才好。瞧宁王殿下看到小郡王那柔软的神情,尚美人觉得,假如小郡王养在她膝下,不说别的,她见着宁王殿下的次数也会增加。
尚美人擦干了泪水,暗暗咬牙。
宁王伤重,武小贝与许小宝凑过去在他面前玩了一会子,胡娇便要带孩子走。
“殿下喝了药还是好生歇息,等养好了伤再跟小贝玩不迟。”
许清嘉牵着许小宝,武小贝乖乖拉着胡娇的手与宁王殿下道别。直等跨出了门槛,武小贝才嘟嚷:“娘,那个女人真的好臭!你的鼻子坏掉了吗?”
许小宝还非常孝顺的问了一句:“娘鼻子坏掉了要请大夫吗?”
胡娇迅速左右看看,已经出了正房,想到宁王殿下是听不到了,于是压低了声音教育俩孩子:“就算是实话也不能说啊。不然那位姨姨会伤心的。没看到她都哭着跑了吗?”
武小贝与许小宝连连点头,小孩子完全不懂得压低声音,齐齐答她:“娘,我们懂了,我们只在心里说臭,嘴上不说出来!”
“乖!”
武琛与崔五郎都是练武之人,听觉敏于常人,闻听此言对视一眼,这位许夫人……真是,让人说什么好呢?
大概是县令大人也听不下去了,温言教育她:“孩子们不懂事,阿娇也不懂事啊?!殿□边的人,怎么能教孩子们瞎说呢!”
一家人去的远了,宁王殿下才闭目在迎枕上靠了会儿,忽忽枕开眼睛来,与崔五郎道:“五郎,你小时候是怎么样儿的?”
崔五郎回想一下,似乎有几分乏味:“就是读书识字学礼……然后爹娘教着与长房的堂兄们打好关系,也了将来有个好些的前程。”总之就是巴结崔家当权派,为了将来铺路。
后来……到底还是没用上,他不喜走科举读书的路子,这才投了军。
本来以为自己就已经够叛逆了,哪知道崔家嫡房的崔泰也走了这条路。以前在崔家家学里,崔五郎与堂弟崔六郎费尽了心机巴结的堂兄崔泰,却因为走了相同的一条路而真正的亲近了起来。
武琛回忆一下自己的童年,然后与被不靠谱的许夫人教养的武小贝相比,遗憾的发现,儿子的童年似乎……更为愉快。
瞧那傻小子每次见到他都欢欢喜喜的模样,跟小狗一样扑上来,在他身上爬来爬去的玩,一点也不怕生,而且至今也不曾对他行过礼,就那么亲亲热热的扑过来……这在宫里或者府里简直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宫里或者王府里的孩子,几个月抱在奶娘怀里就要由奶娘代替着行礼,不会说话就要学礼数,比起那些知礼的孩子们来,武小贝简直可以算野孩子。
宁王殿下却一点也不想约束自家的野孩子。
大年初一平平常常的过去了,灶上婆子再送来的饭菜都是易消化的饭食,还有滋补身子的汤汤水水。宁王殿下喝着老鸭汤,就着小菜吃了两块胡饼就饱了,晚间尚美人在外面求见,要来侍候,被他拒之门外。
少年时代读书,总觉得红袖添香是件乐事,美人垂泪是副画卷,可是等他从尸山血海里一路拼杀过来,到了而今这个年纪,却再也没有满腹柔情来与美人诉衷肠了。生而艰难,只能努力活着,连腔子里的心肠也都僵冷了,哪得柔情来替美人拭泪?
比起尚美人娇滴滴的这款,似乎许夫人那种虽然不太靠谱但却不会动不动掉泪的妇人似乎更好相处。
宁王殿下对自己的审美进行了全面的总结,却不知长安城中,宁王妃的又一次盼望落了空。
自上次夫妻一别,宁王殿下已经有四年不曾回京了,武敏马上都要议亲了,她写信到边关,也只得了寥寥数语:“一切但凭王妃作主!”
新年大宴宁王妃势必是要带着小郡主武敏进宫向太后皇后以及贤妃请安的,而且今日后宫里宗亲女眷与外命妇晋见,又有皇后赐宴,恐怕不会消停。
武敏早早就被身边的大丫环与奶娘打扮好了,只等着宁王妃收拾好了一起坐马车进宫。
王美人生子的消息早就传了过来,按道理不管王美人死了还是活着,这是宁王的长子,便理应送回长安城,给宁王妃抚养。可惜掐指一算,孩子如今都马上要过三周岁了,还养在边疆。
宁王妃独守空房经年,对自己再有孩子抱的希望不大,起先也热切切巴望着这孩子能给她来养,却不知宁王的家信里只道孩子年纪太小,不适合长途跋涉,不如就在夷边养着。
母女俩坐着马车进宫,一路之上宁王妃都神思恍惚,一时里想着宫中人事,一时想着京中传言,朝中人事,她父兄皆在朝为官,她消息也不算闭塞,只觉得乱糟糟理也理不清,对过年更添了一层厌烦。
到底武敏还是小孩子,对过年还有几分盼望,与她东拉西扯的谈起宫里的事情,诸如哪个公主佩戴了御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