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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0章

一路凡尘-第700章

小说: 一路凡尘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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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侠原来对那个纸皇冠深恶痛绝,觉得傻到死,今天却乐呵呵地带上了,还任由小阎王给他的脸蛋和鼻子上抹奶油,但他不准小蕤照相。

    小蕤不乐意:“为啥?这么有历史意义哩时刻,为啥不叫我照?”

    柳侠说:“这么有历史意义哩时刻,第一张相片得是猫儿俺俩哩合影,我独个儿不美。”

    这肉麻的,小蕤简直没耳朵听。

    小雲看着小蕤跟误食了芥末一样的表情,替二哥说柳侠:“小叔,你跟俺柳岸哥都搁一堆儿二十年了,咋还这么腻歪?”

    柳侠义正言辞:“啥叫腻歪?我这叫,叫……叫……”

    晓慧拿过一张餐巾纸把他鼻子上的奶油给擦掉:“你这就叫,叫,叫,叫腻歪。”

    柳侠乐:“腻歪就腻歪,我愿意。”

    柳若萌同学永远都是最有忧患意识的一个,她在一片歌舞升平中问道:“小叔跟俺柳岸哥这事儿解决了,俺五叔咋弄?”

    柳侠大手一挥:“我这黄河都蹚过去了,您五叔那个凤戏河还是问题吗?”

    柳若萌摊手:“震北叔叔他爹是凤戏河?我咋觉得他是大海咧?就算不是太平洋,至少也是东海、渤海或者黄海啥哩。”

    柳侠想了一下,小丫头这个说法还挺有道理。

    在自己父母这里,经历了自己和猫儿的事,五哥和陈震北的事就好接受多了,可陈家老爷子跟他们就不是一个系列啊,老头儿是跟柳长青、孙嫦娥一个系列的,按伦理,老头儿天生就是陈震北头上的大山啊,除非老头儿和自己的父母一样能自己想开,自己挪走,否则,谁也挪不动他。

    柳侠带着对这个问题的疑虑和小蕤给的一大包照片,来到了京都。 166阅读网

566 陈震北的游击战() 
    柳侠太兴奋,晚上睡不着,所以早上天不亮就上路了,到京都才下午四点多,他上了环城线以后给柳凌打了个电话,知道他还在上班,就直接来了律所。

    在律所门口,他和夹着个文件包正要出去的梁卫华走了个碰头。

    梁卫华看见柳侠,亲热的不行,虽然均乐县的事,柳侠这一方最终没有进入司法程序,双方没有形成法律层面上的合作,梁卫华的存在却还是有非常重要的意义,梁卫华本人对这次均乐县之行很满意,他体会了一次电视中才有的冒险经历,至今回味无穷。

    回来后,梁卫华还上了京都电视台的法治节目,做为法律专家,和记者庞友青一起,从不同角度讲解均乐县事件暴露出的问题和巨大的社会危害,上电视带来的好处显而易见,节目播出才一个星期,已经有两个人通过电视台找到他,请他代理官司。

    柳侠想请梁卫华晚上一起吃饭,梁卫华指了指门口一辆黑色轿车说:“人命关天的案子,家属等着呢,改天吧兄弟,改天和你哥一起。”

    看着梁卫华上了车,柳侠来到柳凌的办公室。

    办公室就柳凌一个人,他说其他人都是一口气忙到刚才,中午饭都没顾上吃,刚刚结伴出去吃饭了。

    柳侠把一个大牛皮纸包拍在他门前:“那你咋不去吃?你胃有毛病,可不敢这样吃饭不照时。”

    柳凌说:“我十二点准时出去吃的,玉鼎宴的海鲜粥。”

    柳侠:“昂?”把一个办公室的人都撇着,自己出去吃玉鼎宴,这可不是五哥的风格。

    柳凌无奈:“陈震北今儿有点空,老早就带思危在那里等着,我不去他就让思危给我打电话。”

    柳侠恍然大悟地点头:“这法儿不错,没想到震北哥还会使母凭子贵这招儿咧。”

    柳凌看着他嘚瑟的不能行的模样,简直想给他两巴掌:“咱伯咱妈一答应,你就美哩找不着边儿了是不是?他一个大老爷们,啥母凭子贵。”

    柳侠嘿嘿笑:“哎呀五哥,我就是一个意思嘛,你懂。”

    柳凌不搭理他,笑着抽出一张照片看。

    那是一张很平常的柳家群孩儿图:柳若虹抱着瓜瓜坐在柳二狗背上,旁边跟着小萱、小雲、小雷和柳小猪一家,背景是一条曲曲弯弯的山路,山路两旁的柿树和其他红红绿绿的树木彼此映衬,看上去比晚霞还灿烂。

    这是一群小的看见柳侠从自己家地里摘的苹果后,也要去摘,并发誓要一个不漏地摘干净,说要不可能就便宜了柳长发、柳长安那俩王八蛋。

    柳凌把照片放远一些端详:“小蕤拍摄哩水平越来越高了,他这些照片我觉得都能拿去参加摄影大赛了。”

    柳侠跳起来来到柳凌身后,和他一起欣赏照片:“就是,我就觉得这种相片美,那些一边黑一边白,或者抽象哩跟哲学样,可啥都看不出来哩相片,我一点都不待见。”

    柳凌说:“我也差不多,欣赏不来抽象的东西,就待见这种看得见摸得着的幸福。”

    柳凌和柳侠在律所欣赏小蕤拍摄的柳家岭生活专辑时,地佑街陈家大院里,陈震北正在和父亲陈仲年斗嘴,并且内容也牵扯到了小蕤拍的照片。

    陈仲年坐在他的专用沙发上,手里拿着个“咔哒咔哒”响的青蛙玩具,一边逗坐在他膝头的思危,一边沉着脸问陈震北:“不是说今儿得忙一天吗?就忙这个啊?不让思危上幼儿园,半晌把他接出来围着律所转圈?”

    陈震北笑着解释:“预计的是一整天,结果晋西那边有点急事,老年他们几个过去了,会不就开不成了?所以我去接思危出来玩。”

    陈仲年的脸一点没有因为他的解释而缓和:“就接了思危,没干别的?”

    陈震北还是笑,笑的有点无赖:“爸,我都快四十了,出门和儿子玩一会儿都得被您审讯,让人知道了我多没面子。”

    陈仲年想敲桌子,看看兴致勃勃给青蛙上劲的思危,又忍住了:“我不想审你,是你最近太出格了。”

    陈震北的笑少了很多,味道也变了,变成了苦笑:“爸,我这个年纪,想多和自己的爱人见几次面,偶尔带孩子和他团聚一次,能算出格吗?”

    陈仲年盯了陈震北几秒钟,然后转开视线,给思危换了个更大的恐龙玩具:“你们俩公开在一起不可能,所以你不要老让思危和他见面,还有,那些相片,你都给我收起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嘛。”

    思危不玩大恐龙了,看着陈仲年,好像想起来什么:“相片,哥哥,小萱哥哥,虹虹姐,莱莱,小雲哥哥。”

    他转过身看陈震北:“爸爸,柳,家岭,哥哥,姐姐,我想骑,柳二狗。”

    陈仲年面无表情地看着陈震北。

    陈震北笑:“爸,这多正常啊,除非傻,要不哪个孩子喜欢上幼儿园?您不也说现在的孩子从小连点土星儿都不见,一个个都养成了玻璃翠儿了嘛,思危向往广阔的乡村和土地,这不正合您的心意嘛。”

    陈仲年这次没忍住,用力敲茶几:“我说孩子不能娇惯,得经常见见风雨,摔打摔打,可我没说让思危去柳家岭,想让孩子锻炼,哪儿不行?你干嘛一天到晚跟他叨叨柳家岭?”

    虽然对父亲生气的结果心有所惧,陈震北脸上却笑的更大了:“因为您也没说不能去柳家岭啊,您早说,我就让思危只看他们出去旅行时的照片了。”

    不说这个还好,一提旅行照片,陈仲年更生气,简姐和思危带回来的照片非常多,但思危和陈忆沈的最多占了四分之一,其他都是思危和柳家、曾家孩子在一起的。

    陈仲年哆嗦着手指向陈震北的鼻子:“你就跟我打游击吧,哪天你打出大乱子了,我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思危还不明白爸爸和爷爷争吵的严重性,好奇地盯着陈仲年的脸:“爷爷,打仗?打,鬼子?”

    陈仲年对儿子和孙子的态度是严苛和溺爱的鲜明对比,他转向孙子,满脸慈祥:“对,打仗,打鬼子,把他们从咱们国家赶出去,让我们思危能好好地玩,好好地生活。”

    思危:“玩,小萱哥,小雲哥,小雷哥,会,会,会打,马车。”

    陈仲年不解,问思危:“打马车……是什么?”

    陈震北说:“就是打马车轱辘,跟京剧里那个什么武把子差不多,爸我给您打一个您看看?”

    他说着就站了起来,还开始解扣子。

    陈仲年黑着脸摆手:“去去去,多大人了你还打武把子,不怕闪了腰。”

    陈震北一副很失落的样子又坐了回去,嘴里嘟嘟囔囔:“打马车轱辘可有意思了,特锻炼小孩儿的平衡能力,小凌他们那儿穷,小时候什么玩具都没有,都是玩这个,要不他那么瘦,怎么能在集团军的大比武中胜出?集团军几十万人,没点硬功夫……”

    陈仲年在茶几上摸来摸去,最后摸了一本看上去很新的书,抬手冲陈震北扔了过去:“你给我闭嘴,以后不许再在思危面前提柳家岭,也不许再让他看那些相片。”

    陈震北伸长胳膊把书给接住,弄平整了又笑嘻嘻恭恭敬敬给送回来:“您还没看完呢,看到哪一页了?我把书签给您放回去。”

    陈仲年看着他喘大气:“不用,我不想看见你,你回你自个儿屋里吧,今儿晚上哪儿都不许去,不许出门。”

    陈震北从善如流:“成,那我去我屋了,您什么时候想训我了,让小林儿他们叫我,我随时待命。”

    陈仲年又去摸书。

    陈震北赶在他砸向自己之前笑着跑了出去,还顺手把门给带上了。

    思危指着门:“爸爸。”

    陈仲年又拿过一个快半米长的玩具卡车:“爸爸有事,爷爷陪思危玩。”

    他把卡车放地上,一摁开关,玩具卡车跑了起来。

    思危兴奋地从他腿上跳下去,追上玩具车,从车上跳过去,左边跳右边,又从右边跳左边。

    三岁的孩子,还不能很好地掌握平衡,他跳的很笨拙,每跳一下好像都会摔倒,并且他身体跟不上思维,每次都没办法正好从玩具车上面跳过去,只是在后面象征性地跳一下,他他却玩的非常开心。

    陈仲年高兴地跟在孙子身后护驾,一直到玩具车钻到写字台下面出不来为止。

    思危得意地跟爷爷炫耀:“我,我,我会蹦。”

    陈仲年老怀大慰:“对哦,我们思危都会蹦啦,真是太能干了。”

    思危继续炫耀:“哥哥,小萱哥哥,蹦,可高,还,还,还,扭屁屁。”

    陈仲年脸上的表情有点垮,却舍不得扫孙子的兴:“哦,那,我们思危会扭屁屁吗?”

    思危想了想,摇头:“我,不会,哥哥,小萱,哥哥,会。”

    陈仲年拉着他把玩具车放回茶几上,牵着他的手往外走:“小萱不是思危的哥哥,岩岩哥、龙龙哥才是思危的哥哥。”

    思危自顾自说:“小萱哥哥,岩岩哥哥,龙龙哥哥,嗯,嗯,小雲哥哥,小雷哥哥,胖虫儿,哥哥。”

    陈仲年牵着思危的手来到院子里,警卫战士过来想接过思危,被他摆手拒绝,他牵着思危来到陈震北的门前,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陈震北面前的茶几上摊的全是相片,手里还拿着一张,看到陈仲年和思危进来,他把手里的照片塞进茶几上的照片下面。

    陈仲年的脸又黑了:“你这是干什么?故意跟我作对吗?”

    陈震北笑着站起来,硬把他拉到自己身边的沙发上坐下:“爸,我是您儿子,您能不把我当阶级敌人阴谋论吗?就几张照片而已,做什么对,您还能怕这个吗?”

    陈仲年不屑地往茶几上瞟了一眼:“不就是一个景致好一点的山沟沟,我年轻时候,全国都这样,虽然到处是民不聊生,可环境没被破坏,到处都是树林河流,你别想拿这些蒙思危。”

    陈震北笑:“那不是您年轻时候嘛,现在不没嘛,要不,您发动一下您的老伙计们,跟***提个建议,再来个全国性的植树造林运动?”

    他说着拿起一张照片,右臂揽着陈仲年的肩膀,左手把照片举在陈仲年脸前:“您看爸,我就喜欢这上面的树,思危也喜欢,你们要是建议被采纳,咱这条胡同,全栽成这种树。”

    他说着又换了一张:“要不这张也成,您瞧瞧,要是咱们这个家跟西山的疗养院似的,出门就是青枝绿叶的树林,林子里再有几棵这样歪着扭着的野果树,那该多舒服。”

    他说着又换了一张:“哎爸,您刚才不是问什么是打马车轱辘嘛,您看,就是这样,呵呵,像不像以前的老式木轱辘马车的车条在转动?”

    思危一进来就自己跑到茶几跟前,趴在茶几上看照片,这时候指着一张照片说:“小萱哥哥,虹虹姐。”

    陈仲年挣脱陈震北的胳膊,横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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